陳景墨忽然哼笑出聲,驀然反手給她一巴掌,力道極大,幾乎要把薛冰瑤掀翻在地。
“是誰給你的膽?”
平淡的語氣中包裹著爆發(fā)的戾氣,“宋子文?”
陳景墨向來平靜的心升起一股煩躁,他長臂一掃,將桌面的東西全數(shù)掃落在地面上。
瓷盤摔落在地上的響聲重重敲打著薛冰瑤的大腦,她身子下意識地縮了縮。
陳景墨將薛冰瑤一把抱起,粗魯?shù)匕丛谧烂嫔希安畔嗵幜藥滋欤愕男娜吭谒砩狭藢Σ粚Γ俊?
被名爲(wèi)嫉妒的情緒所控制了大腦,陳景墨手上的動作越發(fā)粗魯,“怎麼,你真的有那麼想他麼,嗯?”
薛冰瑤赤紅著眼,“不要!”
“不要?”陳景墨冷笑,“由不得你不要!”
薛冰瑤生不如死,身子與精神同時被陳景墨所折磨,她眼神逐漸變得空洞,焦距渙散起來。
死氣沉沉,如死人般渾濁。
彷彿在那一刻,她幾乎靈魂出竅,盤旋在上空,冷眼看著在陳景墨身下盡顯醜態(tài)的自己。
“別想著接觸宋子文。”
陳景墨低沉的嗓音夾雜著危險,如吐著鮮紅信子的蟒蛇慢慢纏繞著她全身,緩緩縮緊,讓她透不出氣。
薛冰瑤顫抖了,很細(xì)微。
但陳景墨還是敏銳地感覺出,陰冷的眸子在眨眼之間瞬間盛滿溫柔,他親了親薛冰瑤滾燙的臉頰,低聲道:“別怕,只要你遠(yuǎn)離宋子文就沒事了。而且,你這樣,薛冰宇看見了,也會心疼的。”
薛冰瑤眨眨眼,下意識呢喃出聲,“薛冰宇?”
爲(wèi)什麼陳景墨會提到她弟弟的名字?
但薛冰瑤來不及思考,被陳景墨一手扯下了慾望的深淵之中。
在短暫的冷戰(zhàn)過後,兩人恢復(fù)了以往的相處關(guān)係。唯一不同的是,薛冰瑤意外對陳景墨略微討好起來。
這樣反常的舉動,都是因爲(wèi)那天陳景墨不經(jīng)意提起了她的弟弟。
薛冰瑤懷疑薛冰宇根本沒有死,不然陳景墨壓根不會提起他名字,而且,還說“看見了”。
其中必有蹊蹺。
但陳景墨這個老狐貍,自從
知道自己失言後,不論薛冰瑤怎麼樣討好,套話都沒辦法撬開他嘴。
薛冰瑤努力了一個星期了,沒有進(jìn)展的同時,反而被他佔了更多的便宜。
每天晚上都不讓她睡覺,氣得薛冰瑤敢怒不敢言,只敢在他不在的時候開始重複著零星點的罵詞。
薛冰瑤站在玫瑰花田前,無精打采地澆灌著水,眼瞼下淺淺泛著黑眼圈,可見這一個星期,她都沒法好好睡覺。
“請問有人嗎?”
薛冰瑤轉(zhuǎn)眸,便看見一個身穿西裝的年輕男人站在莊園門欄前,面露微笑,朝著她微微點頭,“你好,請問你是這個莊園的女主人嗎?”
薛冰瑤點點頭,走到男人面前,“嗯,是我。請問有什麼事嗎?”
“這是我的名片。”男人遞給薛冰瑤一個名片,“我這次過來,是打算跟你商量下,莊園裡的花卉怎麼賣?”頓了頓,繼續(xù)說道,“我是打算裝飾下公司,畢竟我公司看起來有點死氣沉沉,用花來裝飾下顯得有些生機(jī)。”
薛冰瑤面上露出猶豫,男人見狀,有些不好意思道:“不知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不會,不過我那些比較好看漂亮的花都在外面曬著太陽,我想把它們搬回莊園,不知道你能不能幫下我?”
男人聞言,雙眸一亮,這真是個好時機(jī)。他臉上推滿了笑,“請務(wù)必讓我?guī)兔Γ ?
“好。”薛冰瑤推開鐵珊欄,卻被跟隨在身後的保鏢一手?jǐn)r住,她輕蹙著眉,“怎麼,我稍微走出十幾米的距離都不讓是嗎?”
她不就想搬個花回來麼,“若是你們不放心,就在一邊看著我們搬就是了。”
“陳總吩咐過我們不讓你做粗重的活,不如讓我們來。”
保鏢面無表情地提議,遭到薛冰瑤毫不留情地反駁,“不行,我有人幫忙,不用你們。”頓了頓,她美眸微瞇,冷笑道,“別把我惹火了,到時候你們連工作都沒得做!”
保鏢面面相覷,最終還是站在一旁,盯著薛冰瑤跟男子兩人來回搬著花卉。
男人趁著保鏢不注意,手深入了口袋,指尖在手機(jī)上摩挲了半天,按下了一個電話號碼,撥通那一刻又迅速掛掉。
這是
發(fā)給宋子文的信號,表示他成功接觸到了薛冰瑤。
宋子文此時正坐在會議室裡,感覺到口袋裡的手機(jī)震動了一下,薄脣勾起極淡的弧度。
在消失的這幾天內(nèi),他一直想方設(shè)法調(diào)查關(guān)於薛冰瑤的事情,最後不僅知道陳景墨以卑鄙手段奪取薛家的家產(chǎn),坐擁一切權(quán)利,還擅自將薛冰瑤囚禁在身邊。
兩人明明離婚了,陳景墨卻對外聲稱他們是一對夫妻。
宋子文眸子深沉,怒意逐漸覆上,他之前還挺欣賞陳景墨乾淨(jìng)利落的行商手段。
現(xiàn)在,宋子文只覺得陳景墨只是個卑鄙小人。
此時,會議室的門被人打開,陳景墨慢慢踏步而進(jìn),朝宋子文笑道:“宋家長子親自過來跟我談?wù)撋猓艺媸怯行┦軐櫲趔@。”
宋子文朝他禮貌性一笑,“我一直很想與貴公司好好談一下合作的事。”
無論如何,宋子文都想救薛冰瑤於水深火熱之中。
所以,他叫自己信任的人過去給薛冰瑤傳達(dá)一則信息,他一定會救薛冰瑤出來。
“是宋子文叫我救你出來。”
男子這句話,讓薛冰瑤臉上的微笑深深凝固,搬著花盆的手不由鬆動了下,差點砸到了自己的腳。
薛冰瑤慌亂一秒後,迅速恢復(fù)平靜。她語氣難掩激動,低聲道:“宋子文他人呢?”
“他現(xiàn)在正跟陳景墨談?wù)撋馔现鴷r間,我纔有機(jī)會接觸你。”男人躲在保鏢監(jiān)視的死角,低聲道,“薛小姐,請按照我說的準(zhǔn)備好證件,過幾天,我們就會過來營救你。”
宋子文……
薛冰瑤垂下眸,心中一暖,如潺潺的暖泉流入心房中,“他……知道我的事了嗎?”
既然說救她出來,那麼她跟陳景墨之間的事,宋子文肯定已經(jīng)調(diào)差的一清二楚。
男人點點頭,伸手撫了撫薛冰瑤的口袋,“兩天後請按照紙條上所寫的去準(zhǔn)備。”
薛冰瑤點點頭,心跳如雷。
男人幫薛冰瑤搬完花盆之後,便很快轉(zhuǎn)身離開。
薛冰瑤手中緊緊攥著男人塞給她的紙條,如攥著一根救命稻草。
她夢寐以求的自由,終於要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