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瑤看見陳景墨嚥下了那一口後,眉眼彎彎地問,“感覺怎麼樣?”陳景墨不置可否,可手上的動作卻徹底的出賣了他,他又舀了一勺往嘴裡送去,表現出一副難以相信的表情。
薛冰瑤拉著坐在一旁的何清清,說:“我就說清清除了人長得美,還生得一雙巧手吧,你還偏不信!這下事實擺在你面前了,景墨,你現在總該心服口服了吧!”
薛冰瑤看著何清清的雙眸裡閃著金光,彷彿告訴她,“你真棒!”
何清清不自覺地把眸光轉向了陳景墨,希望能夠得到他明確的答案。可陳景墨真的很吝嗇,直到把那碗銀耳湯喝完,都沒有誇何清清一句。
“廚娘,改天跟何小姐好好學學!”說完這一句,陳景墨轉身拿了公文包出去。臨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何清清以爲他總算要點評了,可誰知眸光卻落在了薛冰瑤身上。
“冰瑤,就算銀耳湯再怎麼好喝,也要適可而止!”陳景墨眼角的餘光掃過一旁坐著的何清清,他還是那樣冷,“我去上班了!”
“景墨,記得今天到警察局去一趟!”薛冰瑤慌忙從餐桌裡站起來,跑到門口大喊道。站在院子裡的陳景墨,回過頭來向她點點頭,隨後迅速坐上了車。
薛冰瑤再次坐回餐桌前,何清清打算再給薛冰瑤添一碗銀耳湯,就在她伸手去拿湯勺的時候,卻被薛冰瑤拉住了,“清清,你可以留在這裡了!”
何清清笑得很開心,可她記得陳景墨是不同意讓她留在陳宅的,怎麼會這麼快又改變了主意了?正如此想著,薛冰瑤卻已開了口,“你剛纔沒有聽到景墨說,讓廚娘跟你好好學嗎?”
“聽到了!”何清清有些茫然,就算是這樣,她早晚都還得離開陳宅,這可不是她當初來這裡,想要的結果。何清清繃著一張臉,不太高興。
薛冰瑤看見了,再次拉起何清清的手,“這已經是他能夠讓你留在這裡的底線了!”緩了緩,薛冰瑤又說:“不過你放心,在你沒有參加模特大賽以前,我是絕對不會讓他趕你走的!”
意思是說在大賽以後,我就得走了嗎?何清清雙眸緊緊地看著薛冰瑤,在心裡如此問道。反叛的種子在心裡逐漸萌芽,何清清暗暗下了決定,絕不離開!
“冰瑤,你真好!”何清清靠近了薛冰瑤,表現出親暱的樣子,眸子裡卻有著狡詐的光。
正在這時,陳溪恆從後院走來了,薛管家的腿還沒有徹底好,拄著拐在後面慢行著。
薛冰瑤慌忙從椅子中站了起來,拉過陳溪恆,對身後的薛管家說:“薛叔,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去送溪恆吧!”
“這怎麼好?”薛管家剛說出口。一旁站著的何清清突然上前,笑道:“你也別去了,你不是還要在家等陳先生的消息嗎?”
薛冰瑤想了想,“是啊,我怕萬一警察往家裡打電話,正好沒人接,怎麼辦?”正思考著,何清清再次開口,“我不是還在這裡嗎?反正這幾天也沒什麼事,就讓我去送溪恆吧!”
陳溪恆看見這個長得漂亮的阿姨,一副廚娘打扮,又聽見她直呼其名,瞬間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繃著一張臉說:“叫我小少爺,大家都這麼叫!”
“好好好,”何清清陪笑道,伸手去陳溪恆背後拿書包,“小少爺,趕快過來吃早飯吧!”何清清把陳溪恆引到了餐桌前。
在吃早餐的時候,陳溪恆突然問,“你是我們家新請的廚娘嗎
?”
何清清臉上的笑快要繃不住,真想伸手去掐掐陳溪恆那張討厭的嘴,可爲了長期留在這裡,她必須和陳溪恆建立深厚的感情,扮成溫柔阿姨的模樣,笑著說:“不是,我是你媽媽的大學同學!”
“同學還要兼顧做保姆的嗎?”陳溪恆不太明白何清清爲什麼要圍上圍裙,做著這些工作。
薛冰瑤剛把薛管家送回屋,回來時便聽到了這麼一句,憤怒瞬間上了頭,大吼道:“陳溪恆,你在瞎說什麼!”
陳溪恆回頭看了一眼薛冰瑤,根本不明白媽媽怎麼就突然生氣了,奶聲奶氣地問道:“媽媽,我沒瞎說,阿姨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說完,陳溪恆便哭了起來。
何清清見場面已經鬧得下不了臺,於是迅速勸著薛冰瑤,“溪恆他還小,很多事情都還不懂,需要我們慢慢教,你這麼著急上火,也不能解決問題啊!”
“可是他那樣說你!”薛冰瑤看著仍舊在笑的何清清,“你脾氣真好!但是,你真的一點都不生氣嗎?”
“我跟一個小孩子生什麼氣?”何清清再次看著薛冰瑤,“倒是你,凡事不要太著急。”
何清清把陳溪恆送去了幼兒園,中途去了一處偏僻的民居房,與裡面的人說了一陣話,便急急忙忙趕回了陳宅。
路過菜市場的時候,何清清靈機一動,買了幾條活蹦亂跳的魚裝進口袋,等到了晚上,她準備再次大顯身手。
早在米蘭的時候,爲了討好當地的一個富翁,她在他家幫了足足半年的傭,最後走的時候,拿了很大一筆錢,可惜到最後還是被她媽給揮霍完了。
何清清嘆了一口氣,走進陳宅的家門。
薛冰瑤一直守在電話前,半步都不肯挪動。見著何清清再次回來,勉強笑了笑,“回來了!”
“我買了魚,打算晚上的時候,做給你和先生吃!”何清清把手中的魚舉到了身前,薛冰瑤看見那魚蹦了一下。
“真是委屈你了!”薛冰瑤想著自己和陳景墨答應的條件,便覺得對不住何清清。
“別那樣說,你們肯讓我留下來,就已經很好了。現在我做的這些,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何清清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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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冰瑤看著何清清越走越遠的背影,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家不是她一個人的,她必須要尊重陳景墨的意見。
薛冰瑤中途的時候去了一趟洗手間,正巧這個時候陳景墨往家裡打來電話。何清清剛從廚房出來,便聽到了聲音,以爲是警察打來的,迅速跑了過去接起。
“喂!”
陳景墨聽到這個聲音不是薛冰瑤的,眉頭在此時蹙緊,壓著不耐問道:“太太呢?讓太太接電話!”
這時何清清才聽清是陳景墨的聲音,眸光在房間裡巡視了一圈,正要告訴陳景墨,冰瑤不在的時候,薛冰瑤忽忽忙忙從洗手間跑了出來,“是景墨打來的嗎?”
“是!”何清清機械地回答著。
薛冰瑤迅速從何清清手裡奪過電話,急切地問道:“安樂,安樂找到了嗎?”何清清在一旁慢慢地倒著水,耳朵卻尖著聽電話裡傳出的聲音。
“暫時還沒有!”陳景墨想起之前警察給他打的那個電話,告訴他根據目前所掌握的線索,想要快速找到孩子很難。不由地在此時嘆了一口氣,“應該還要等上些時間!”
薛冰瑤的雙手緊緊抓著話筒,雙眸鎖緊,憤怒
的問道:“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那些警察才能給我們一個明確的答案!難道他們不知道,我們的安樂正在受苦嗎?”
“冰瑤,我都把這些情況給他們說了!可是得到的答案,還是如此。”陳景墨轉身看著窗外,“我仔細想過了,我們不能寄希望於他們!”
“你想好怎麼做沒有?”薛冰瑤突然問。這讓一旁的何清清警覺起來,雖然她自認爲當時的處理毫無破綻,可難保薛冰瑤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
要想把頭湊得更近,卻突然被廚房裡出來的廚娘打斷,“何小姐,能再教教我,剛纔的那道菜怎麼做嗎?”
薛冰瑤這時纔回頭看著身後的何清清,何清清假笑著,把手中的杯子放好,跟著廚娘而去。
陳景墨還在那邊說,薛冰瑤沒有聽到,突然打斷他的話,“你剛纔說了什麼?”
陳景墨不由地把眉頭蹙緊,以爲是薛冰瑤太累了,於是只告訴她,“沒什麼,等我晚上回來,再跟你細細說!”
“好!”
陳景墨掛斷電話以後,去了一趟警察局,找到辦這件案子的警官,兩人坐在辦公室靜靜聊著,“你之前不還說有幾條線索的嗎?”
“是的!”那名警官坐在了陳景墨的斜對面,雙手緊緊地扣在了一起,“我們的辦案人員經過了仔細的調查後,發現那些人在陳先生,你說的這段時間裡,都有不在場證明!”
“怎麼會這樣?”陳景墨對於警官所說的話,難以自信,“會不會是你們查錯了?”
警官這時擡眸看著斜對面坐著的陳景墨,眼裡流露出自信,“陳先生,請你相信我們警方的辦事能力!”他想了想又問,“你能再重複一遍,當時是怎樣發現孩子不見的?”
關於這件事的經過,陳景墨已經在警方面前說了不下三次。此時他有些煩,可爲了陳安樂能夠早點回來,他又將事情的經過再複述了一遍。
這次警官聽得很仔細,等陳景墨說完,他提出了幾個看似無關的問題,“陳先生,你確定自己是聽到孩子的哭聲後,才從書房跑去主臥的嗎?”
“當時我以爲是自己聽錯了!”陳景墨想了想,他聽覺一向很好,即便是平日熬了兩個通宵,也不會出現這樣的幻聽,看著對面坐著的警官,答道:“現在,我很確定,的確是聽到哭聲以後纔過去的!不光是我一個人聽到,書房裡坐著的其他董事們也都聽到了!”
“這一點我已經跟他們確認過了,的確和你說的一樣。”警官手裡拿著一支筆不停地轉著,雙眸不知看向了何處,隨後過了一會兒才說:“只是奇怪的是哭了的嬰兒,怎麼會這麼快又睡著了?就算孩子再困,也不至於如此!”
看見警官的眼神在此時微微變了變,陳景墨的神經突然繃緊,“你想到了什麼?”
“如果我的判斷沒錯的話,你的孩子之所以睡得那麼快,很有可能是被人使用了迷香一類的東西!”警官的話一語驚醒了陳景墨。
“會是誰這麼大膽?”陳景墨問。
“這個我暫時還不知道,一切都只是推測。”警官聳了聳肩,“不過我們會重新來確認孩子丟失的時間,加大範圍排查那天進出陳宅的人,只是陳先生,你也知道那天去的人實在太多,想要逐一排查清楚,真的需要很多時間。”
“我知道了!”陳景墨黑著一張臉出了警察局,一路上,他一直都在想,到底是誰,要對他的兒子不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