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瑤走在寬闊的柏油路上,身體像是被抽空了般,面部表情僵硬,四肢就那麼機械地動著。她已經(jīng)完全沒有活力,就在張總對她說的些話中消失了,腦子裡反反覆覆出現(xiàn)著Smith說過的話,“冰薛,我們做回陌生人吧!”
爲什麼,明明Smith都已經(jīng)對她動了心,兩人也已經(jīng)結合過,他們是有多麼的和諧,薛冰瑤記得很清楚。
Smith在她耳邊清晰地喊著她的名字,那些動人心魄纏繞的吻,那些一些共同渡過的日子,他的笑,他的惱,他的每一個細節(jié),薛冰瑤都清楚地記得。
他明明就是陳景墨,這句話薛冰瑤不知道已經(jīng)跟Smith說過多少遍,那些殘留在Smith腦海裡的記憶碎片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Smith偏偏選擇了繼續(xù)以現(xiàn)在的身份生活,過上Smith養(yǎng)父母給他的人生。薛冰瑤不懂,他怎麼就能如此聽話,即便Smith的養(yǎng)父母對他有著再大的恩情,可也不能隨意的插手Smith的人生。
爲此薛冰瑤感動深深的痛苦。她感覺自己已經(jīng)完全進入到一個黑洞,無論她怎麼走都一直在洞裡繞。本以爲和Smith已經(jīng)走過了千山萬水,原來一切都還只是原地踏步。
這麼快,Smith就已經(jīng)進入了他該扮演的角色,而她薛冰瑤似乎永遠也無法做到。
都說酒能消愁,薛冰瑤決定也去試試。眼前有一家星級酒店,薛冰瑤拖著兩條疲憊不堪的腿向裡走去。她開了一間套房,打電話讓服務員送了許多酒來,開始了她的解憂計劃。
起初的時候,薛冰瑤還把酒倒在酒杯裡慢慢地喝,嗓子覺得異?;鹄保B眼淚都嗆了出來,可她的頭還是如此清晰。
薛冰瑤扔下了手中的酒杯,拿起酒瓶像喝白開水一樣喝著,站在窗口的她,意識變得越發(fā)混沌,她已經(jīng)記不清Smith的臉,就連腳下馬路上的燈光,薛冰瑤也看不太清晰。
薛冰瑤甩開手中的酒瓶,身體癱軟在牀上,咧著脣肆意地冷笑。放在牀上的手,突然探到了手機,薛冰瑤想要給Smith打個電話,告訴他,“Smith,我再也不會想著你!”
可能是薛冰瑤已經(jīng)看不清手機上的名字,又或者是無意識的撥錯了號碼,電話在‘嘟嘟’兩聲之後,被人接起。
“你還好嗎?”薛冰瑤緩緩地開口,儘量讓自己的語調聽起來歡快點。
宋子文以爲自己看錯了號碼,迅速把手機拿開看了看,確認的確是薛冰瑤打過來的。隨後才說:“我很好!”
“好,我就放心了?!蓖蝗唬Ρ幟涂攘藥茁暎巫游穆牭结崃ⅠR握緊了手中的電話,可還沒有等到宋子文開心口問薛冰瑤怎麼了,她又繼續(xù)說:“可是,我很不好,真的!”
“冰瑤,你到底怎麼了?今天說的話怎麼那麼奇怪?”在問的同時,宋子文想到了一個人,那個唯一能傷到薛冰瑤的人,可他又不能完全的肯定。
“你能來看看我嗎?就當是最後一次見面,Smith行嗎?”
宋子文整個人都驚呆了,薛冰瑤這完全打錯了電話,她想爲之傾訴的人也根本不是他,而是Smith。
宋子文越來越不喜歡那個人,即便他現(xiàn)在真的不能完全肯定Smith就是陳景墨,但他跟陳景墨一樣讓宋子文心煩,一樣討厭。
“你在哪裡?我馬
上過來!”宋子文學著Smith的語氣問道。
半個小時後,宋子文出現(xiàn)在那家星級酒店,到門口叩了許久的門,都未見有人過來開門。宋子文擔心薛冰瑤在裡面出了事,慌忙找了工作人員取了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推開門的那一剎那,宋子文聞到了房間內有一股刺鼻的酒精味,地上橫七豎八地擺放了許多空酒瓶,薛冰瑤整個人趴在牀上,像是睡著了。
宋子文慢慢走近,軀身拍了拍薛冰瑤的肩,她沒有任何反應。宋子文的神精經(jīng)在那一刻被繃緊,大聲地叫著,“冰瑤、冰瑤……”
在連續(xù)叫了幾聲後,薛冰瑤睜開了眼睛,她似乎看見了Smith在身前站著,薛冰瑤笑了笑,“Smith,你總算來了,我等你等的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剎那間,薛冰瑤從牀上爬了起來,雙手勾住了宋子文的脖子,爬在他的頸間嗷嚎大哭了起來。“你怎麼就能那麼狠心,拋下我呢?我不想,不想離開你!”
宋子文被薛冰瑤勒得有些緊,感到有些不適應,“別哭了!”
宋子文想要扳正薛冰瑤的臉,讓她看清楚自己到底是誰??删驮谒巫游臄E起手的瞬間,他又迅速垂下了雙手。
就讓他當一回Smith的替身又如何,至少這樣冰瑤再不會把他當個普通朋友,不讓他親近半分,時刻恪守著做朋友的本份。
哭泣的聲音在此時變得越來越小,宋子文把薛冰瑤扶正了,讓她看著他的臉,“看清楚我是誰沒有!”
薛冰瑤定睛看了看,隨後點點頭,“Smith!”她再次撲入宋子文的懷中。
“我不是他!”宋子文無奈地說道。而薛冰瑤顯然沒有聽到,再次哭了起來,“不要再哭了,你的妝都花了!走,我現(xiàn)在送你回家!”
薛冰瑤在剛纔的一瞬間,便已經(jīng)清醒過來,她把宋子文當成了Smith。宋子文扶著她走,他的肩很厚實,讓原本已經(jīng)千瘡萬孔的薛冰瑤,在此時多了一份安全感。
薛冰瑤看著這個數(shù)年如一日,時時刻刻都照顧著她的宋子文,心裡有著暖暖的感動。Smith是不可能再回來,她應該要考慮接受一段新的戀情?薛冰瑤跟著宋子文的步伐慢慢前進,心裡如此想著。
擡頭看了眼宋子文高大的背影,他已經(jīng)不再像當年那樣活力四射,有著大男孩般的羞澀,他經(jīng)過這些年的磨礪,已經(jīng)成了一個敢做敢當?shù)拇竽腥恕?
快步走了過去,與宋子文並排著走,薛冰瑤主動把手搭在了宋子文的臂彎,宋子文側過頭來看薛冰瑤時,她對他露出笑容。
想必冰瑤這大腦還沒有完全地清醒過來,不過這樣也好,能夠讓他更多的親近,宋子文也變得貪戀起來,緊緊抓住了薛冰瑤的手。
兩人剛到大廳,就被守在這裡的娛記給抓拍到。娛記擡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走到大門口的兩人,又趕緊連拍了好幾張,直到汽車揚長而去,他才低頭看了看照相機裡的照片,脣角咧出一道得逞的笑。
第二日,薛冰瑤和宋子文的戀情上了A市所有媒體的頭版頭條,數(shù)張照片證明兩人的關係已經(jīng)坐實,加上小編的各種猜測胡諂,懷疑兩人曾在酒店偷偷約會。
財經(jīng)類的媒體則大量傳播出陳氏集團與宋氏集團合體的新聞,更有專業(yè)人士分析陳氏集團和宋氏集團的股市將會受兩人關係的突變,大幅度提升。
股民們看到這些謠言後信以爲真,紛紛納入兩家股票,造成了陳氏集團和宋氏集團的股票在不到兩日的時間遠超同水平的公司。
今日正好是陳氏集團定期召開董事會的日子,有人在會議中大聲說:“薛總,這次你不惜以個人爲代價與宋氏集團聯(lián)合炒作,爲陳氏集團的股價推動起到了決定性的作用!”
衆(zhòng)人則在一旁附和,紛紛對薛冰瑤豎起了大拇指。
薛冰瑤冷眼旁觀著眼前的一切,這些董事們把她想象成了什麼人,以自己的終身幸福來炒作?他們還真是太看得起她,她也只不過和這個世界上大多數(shù)女人一樣,需要的不過是一個愛她、疼她的男人而已。
清了清嗓音,薛冰瑤保持著一臉嚴肅的表情,開口道:“各位董事們似乎都比較關注我個人的問題!今天的董事長還要不要繼續(xù)?”
“薛總,我們不是那意思!”董事長一向看不慣薛冰瑤在他們面前擺臭臉,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特別的討厭,可因爲大家都要靠陳氏集團的運作獲利,心裡邊再怎麼不舒服,也拼命忍著。
衆(zhòng)董事坐回了原來的位置,可表情卻寫滿了許多不情願,似乎在說:“薛冰瑤,鬧出這樣的八卦,看你最後要怎麼收場!”
對於這一切薛冰瑤選擇了漠視,她知道董事們有許多人,都不滿意她做這個代理總裁。僅僅憑著陳景墨的關係便一步登天的女人,如果沒有比男人更多的本事,想讓誰臣服於她是一件很難的事。
幸好在這四年裡,薛冰瑤已經(jīng)在董事們中建立起自己的勢力,沒有人還敢像當年的佟董事一樣當面對付她。
宋子文今天下午在公司召開了記者招待會,打算在衆(zhòng)媒體面前,把他與薛冰瑤的關係當面說清楚,他知道這件事已經(jīng)給薛冰瑤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記者們都到了場,宋子文也早早準備好,只等時間一到,他便把事情的真相公佈於世。可誰料就在正式召開記者招待會前的半小時,原本應該在陳氏集團工作的薛冰瑤,這時候突然趕到了宋氏集團。
宋子文得知薛冰瑤過來了,早早地安排了人在下面接應,薛冰瑤纔沒有被守在宋氏集團門口的那些媒體們圍住。
宋氏集團的人把薛冰瑤護送到宋子文身邊,引了離去。宋子文看見薛冰瑤的妝容有特意準備過,雙眸裡閃過一絲疑惑的光,“你其實不用專門趕過來,這件事我一個人就能處理好!”
“我當然相信你有那個能力!”薛冰瑤理了理耳旁亂了的長髮,把它壓在耳後與其它的頭髮完全貼合在一起,堅定地說:“可這件事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更或者說是兩個集團的事,如果我不出現(xiàn),怎麼的也說不過去!”
“既然是這樣,那你等下就站在臺後,什麼都不要說,所有的問題都由我來回答?!彼巫游膶ρΡ幵偃龔娬{道,薛冰瑤看著宋子文真摯的眼睛,用力地點了點頭,“好的!”
宋氏集團此次把召開記者招待會的地點選在了公司,完全是出自於對集團形象的維護。有許多媒體都在下面暗自討論,A市兩大集團總裁爲了此次的炒作可謂是花了血本,連自身婚姻前途都壓上了,就是不知道兩人到底會不會真的結合?
各家媒體所主張的也各不相同,當然他們來參加宋氏集團的招待會都有一個共目的,探知事情的真相,然後根據(jù)自己的所見所聞,再另行發(fā)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