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清慌忙在此時附和,“是啊,冰瑤,警察早晚會幫你們找到安樂的!”說話的時候,陳景墨不由的又多看了何清清幾眼。
“我該走了!”
何清清剛走出陳宅大門,外面突然就下起了大雨,隔著玻璃門薛冰瑤遠遠地看見了風雨中的女子,對身旁坐著的陳景墨說道:“這麼大的雨,去送送清清吧!”
“她不是就住在附近嗎?走不了多少路的!”陳景墨無所謂的說道。薛冰瑤看見陳景墨這種態度以後,心裡壓著的氣陡然而升,從沙發中站起,跺了跺腳,“你不送她,我去!”
“你幹什麼?”薛冰瑤快要衝進雨幕,卻被身後的陳景墨一把拉住,他看著她,臉上有著許多無奈,“我去,我去還不行嗎?”
陳景墨剛走了兩步,卻又被薛冰瑤叫住,“這雨下得這麼大,你還是趕快把她叫回來吧!”陳景墨看著薛冰瑤,沒太明白她的意思,而薛冰瑤卻在這時緩和語氣,“我想讓清清留在我們家。”
“我不同意!”陳景墨說。
“你怎麼那麼不通人情,清清她是B市人,今天若不是爲了參加安樂的滿月宴,怎麼會到A市來。更何況現在還這麼大的雨,你讓她一個女孩子一個人住到酒店,我不放心!”薛冰瑤自從爲人母后,同情心總是在無時無刻氾濫著,對此陳景墨一直忍著。
回頭看了一眼外面的雨勢,確定沒有要停的趨勢,陳景墨想了想後開口,“只能住今晚一夜,明天天亮以後,她必須離開!”
“你怎麼這樣?”薛冰瑤從陳景墨手中奪過傘,冷眼看著他,“陳宅這麼大一個院子,那麼多空房間,清清住進來根本影響不了我們什麼!”說完,薛冰瑤徑直而去。
陳景墨看著薛冰瑤遠去的背影,心裡也問了自己數遍,怎麼就容不得何清清一人,可想了許久都沒有確切的答案,只是覺得何清清那種看他的眼神,陳景墨極不喜歡。
大雨中,何清清的衣服已經被淋溼了,她等了許久都沒有見著出租車來,站在那裡來來回回地跺著步子,想讓身上更暖和一點。就在這時,薛冰瑤的喊聲突然傳進了她的耳朵,“清清,清清!”
“你怎麼來了?”看見薛冰瑤撐著傘快步走了過來,何清清開口問道。
薛冰瑤看了眼何清清全身溼透的衣服,心疼的說道:“這雨下得這麼大,車恐怕一時之間趕不到了,今晚你就別走了,在我們家住下吧!”
何清清瞥了一眼陳宅客廳裡的那個人影,“陳先生,他好像不怎麼喜歡我,我留下,他會同意嗎?”
薛冰瑤這時也看了一眼何清清看的方向,隨後才說:“來接你,就是他的意思!”
何清清剛纔還露出擔憂的臉,在此時笑了,“真是陳先生的意思,讓你來接我的?”何清清眼裡閃著星光,薛冰瑤有些不明白她爲何會如此高興,可還是朝何清清點了點頭。
兩人一起回了陳宅,薛冰瑤身上穿的衣服也沾上了許多雨,陳景墨先看了一眼被淋得溼透的何清清,隨後才把眸光落在薛冰瑤身上,“先去洗個熱水澡吧!”
薛冰瑤看著何清清,對她點了點頭,“清清,浴室在二樓的轉角處,我回屋裡給你拿衣服!”
“冰瑤,”陳景墨突然叫住了已經走了兩步的薛冰瑤,“你也洗洗吧,衣服都溼了!”
薛冰瑤這時才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服,隨後笑了笑,“我給清清拿了衣服過去,就去洗?!?
陳景墨沒有再說什麼,又在大廳抽了一會兒煙,大約十五分的樣子隨後上了樓。此時薛冰瑤已經早早洗好坐在牀上,見著陳景墨進來,往裡讓了讓,陳景墨坐在牀邊。
兩人的雙眸一直緊盯著窗外,過了許久後薛冰瑤才說道:“也不知道安樂現在怎麼樣了,我真的很擔心他!”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擔心安樂,可是現在警方只有一點線索,要想找到他,恐怕還需要一點時間。”陳景墨摟著薛冰瑤靠在他胸口。
薛冰瑤掙扎著從陳景墨懷裡起來,“你說會是誰抱走了安樂,安樂還那麼小,不知道抱走他的那人,到底安的什麼心?”
“這個,”陳景墨想到一些可能做這事的人,但他沒有證據,不能隨隨便便揣測,更不想讓薛冰瑤擔心,“我暫時還不清楚,但是警方已經答應我啓動A市的全部警力,全力調查安樂這件事?!?
薛冰瑤想了想又問,“要是警察也找不到安樂呢?”
“不會的,警察一定會找到他的?!标惥澳嬖V薛冰瑤,也默默地告訴自己,不要多想。
何清清被安排在二樓轉角處的一間客房,她躺在牀上翻來覆去,怎麼的也睡不著。於是打著赤腳摸黑出了屋,在二樓的通道里仔細觀察了一下樓下的情形,並沒有發現有人。這時候,何清清輕手輕腳地把耳朵附在了主臥室的門上。
她聽見薛冰瑤說:“景墨,我想讓清清在我們家住一段時間,剛纔聽她講,她要參加這次A市最大規模的模特選拔大賽。因爲來的晚了,早先公司安排的宿舍都被別人佔了,所以她只能住在酒店。清清,她們家的經濟條件一般,每日省吃儉用的,就爲了那點住酒店的錢,我不想她過和那麼辛苦,就想把她留在我們家?!?
隨後又聽到陳景墨說:“我知道你善良,可別人家的事用不著你操心。你跟何清清關係再好,終究都不是一家人,既然她沒錢住酒店,她就應該考慮住便宜的酒店或者是旅館,再或者是民居房。怎麼的也不該賴在我們家不走!”
何清清的臉色在此時變得陰暗,手指緊緊揣著,可卻不敢再碰門半點,她又聽到薛冰瑤說:“她沒有賴在這裡,我把這個想法跟她說了,她也是屢次推辭的。我跟她關係好,我只是想在她最需要的時候,幫幫她?!?
陳景墨看了薛冰瑤許久,隨後才說:“既然你想幫她,我們大可以給她錢,她想住酒店,想住賓館,都隨便挑?!?
“可是,清清是個很有骨氣的人,她從來都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幫助,更何況還這樣大張旗鼓地給她錢,她肯定是不會要的。”薛冰瑤又想了想,“我想幫她也得自然點才行。景墨,我發現你特別不喜歡清清,這是爲什麼?”
何清清在這時把耳貼得更近,想要聽得更清楚一點,可誰知在此時一樓發出了一陣腳步聲,何清清低低地咒罵了一聲,“該死!”隨後蹲著身子慢慢挪回了房間。
躺在牀上的何清清,想到陳景墨看她的眼神裡充滿著敵意,瞬間心裡那股倔強勁又上心頭,“你越討厭我,我便越要糾纏你,早晚有一天,我會睡在你的大牀上!”
如此想著,何清清心裡突然萌生一計,只是不到適合的機會,她是萬萬不會實施的。半夜時分,等到所有的人都已經睡熟,何清清躺在被窩裡打了一個電話,“那小崽子現在怎麼樣了?”
“一直在哭,哭得很厲害。清清啊,你是從哪裡把這個孩子弄來的?”
“這你就別管了,只要好好將他帶著,以後你就有源源不盡的錢進口袋,要想還清賭債,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焙吻迩逭獟祀娫挘瑢Ψ絽s突然叫住了她,“你該不是綁架了這孩子吧?”
何清清瞬間炸了毛,“在擔心孩子以前,你還是先想想自己的處境!如果你不想被那羣不要命的人砍了,就把這孩子給我帶好。我會準時把錢打到你的賬上?!?
第二日,何清清起了個大早,在廚房裡幫著廚娘弄飯,她煮了自己最拿手的銀耳湯,見著陳景墨從二樓下來,笑著叫道:“陳先生,我給冰瑤煮了銀耳湯,你也來喝一點吧!”
何清清端著碗熱騰騰的銀耳湯出來,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餐桌了,腰間圍著碎花圍裙,一副他們家廚娘的做派。陳景墨皺了皺眉,坐在了餐桌的另一邊,對正要回廚房的何清清說:“何小姐,這不是你該做的事!”
何清清愣了愣,隨後笑道:“反正也是沒事幹,想著以前讀書的時候,冰瑤最愛喝我給她煮的銀耳湯,我便過來給她弄了,希望她心情能夠好點!”
陳景墨還從來不知道薛冰瑤喜歡喝銀耳湯的,但想到何清清的確對薛冰瑤沒什麼惡意,於是閉上了嘴,在吃早餐的時候,問道:“何小姐,聽說你要參加這次A市舉辦的模特大賽?”說話的陳景墨估算了一下何清清的三圍,剛好在選拔大賽的範圍。
何清清笑笑,隨後把新添的銀耳湯放在陳景墨身前,“是啊,已經過了初賽,還在等待下一輪的複賽!”
“做這行很辛苦的!”陳景墨感嘆道。
何清清及時接上了話,“我不怕,只要是我喜歡的,無論再怎麼辛苦,我都要咬牙堅持到底?!?
這時,薛冰瑤剛好從二樓下來了,遠遠地便看見餐桌上擺著兩碗銀耳湯,笑了笑說:“就知道清清你最懂我,久違的銀耳湯,今日我總算可以喝著了!”
薛冰瑤拿了勺子,大喝了一口,臉上盡是享受的樣子。
陳景墨看著她,發出一句疑問,“真有那麼好吃嗎?”陳景墨不由地把眸光投向了何清清,何清清在此時低了低頭,避開了陳景墨的視線。
薛冰瑤雙眸直盯著陳景墨,最後總終出一句,“特別好吃!”
抱著懷疑的態度,陳景墨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那碗熬得深黃的銀耳湯,很甜,很黏,但卻不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