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沈如海早早地便出去了,臨走前跟沈凌音交待,“凌音,爸爸今天要去趟鄉下看望老朋友,你乖乖在家呆著哪裡也別去,晚上我會給你帶個大驚喜回來!”
沈凌音的抑鬱癥越來越嚴重,可聽到沈如海說驚喜兩字眼睛裡開始泛了光,“爸爸,到底是什麼驚喜,能現在告訴我嗎?”
沈如海想了想,彎腰低頭在沈凌音耳邊說了三個字,沈凌音聽得清楚,同一時間笑慢慢爬上了她的臉頰。
今天是週末,陳景墨不上班,可是薛冰瑤自從起牀後,在陳宅轉了一大圈都沒有看到他人。跟傭人打聽後才知道陳景墨又跑到公司去了。
薛冰瑤本來想抓住這個機會問問陳景墨,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睡覺怎麼老爬到她的牀上?還有把備用鑰匙交出來!可是現在那些在薛冰瑤心裡打了多次腹稿的話,全部都沒地方說了。
拿起園丁用的大剪,猛一剪子把陳景墨最看重的長青樹剪了大半截,薛冰瑤看了那長青樹的傻樣子嘻嘻笑出了聲。
薛冰瑤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迅速拿起一看居然是薛叔,他已經好久沒有主動聯繫過薛冰瑤了,接通後便聽道對方說:“冰瑤,今天你能到我家來一趟嗎?”薛叔的家在A市的鄉下,開車兩小時便可抵達。無奈薛冰瑤壓根就不會開車,她有開車恐懼癥。
“是出了什麼事嗎?”薛冰瑤拿著手機關切地問。
“是老爺的事,現在有眉目了。”薛叔在電話那端急切地告訴薛冰瑤,“現在一兩句話我說不清,你還是趕快到我家來一趟吧!”
“薛叔,你等著我,我現在馬上過來。”薛冰瑤迅速回房間換了衣服,拿了零錢包便急匆匆地往大門口跑。傭人正巧從薛冰瑤身前路過,薛冰瑤告訴她,“轉告陳景墨,我有事先出去一趟,天黑之前我會回來!”
薛冰瑤選擇了搭車去鄉下,跌跌撞撞四個小時,在距離薛叔家還有五里路的叉道口下了車。小的時候,薛冰瑤便常被薛叔帶到這裡來,對於這裡的路薛冰瑤再熟悉不過。
步行到了薛叔家,敲了許久的門都不見人來開門,薛冰瑤嘗試著推了一下,沒想到大門被推開了。想了一下,薛冰瑤跨步走了進去,邊走邊喚道:“薛叔,你在家嗎?”
老屋子最靠後的一間臥室裡,薛管家被人用麻繩五花大綁在木椅上,嘴上貼了膠帶,聽見薛冰瑤在喊他努力掙扎著想說話,可是他根本發不出聲音,只能眼睜睜看著外面的薛冰瑤慢慢走近。
突然,薛冰瑤看見半開著的臥室門動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在她眼前一閃而過。薛冰瑤在臥室門前站了會,在外面問:“薛叔,是你嗎,是你在裡面嗎?”剎那間,她把門推開了。
薛冰瑤遠遠地便看見薛管家被人用麻繩綁在了木椅上,慌忙跑過去替薛管家解繩子,見薛管家坐在木椅上焦急地看著她,像是有話對她講,薛冰瑤又迅速地把薛管家嘴上的膠帶扯掉。
“小姐,你快走!”薛管家大喊,“他馬上就要回來了!”
“誰?”薛冰瑤還在繼續給
薛管家解身後的麻繩,“是誰把你綁在這裡的?”
就在這時,一個男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現在纔想到逃,恐怕已經來不及了!”男人的笑聲讓薛管家不寒而慄,薛冰瑤已經爲他解開身後的麻繩了,可是薛管家仍舊坐在木椅上不動。
他太害怕這個男人了,薛冰瑤擡頭看著那個男人,屋子裡的光線有點黑,薛冰瑤看不清他的臉,直到他走近薛冰瑤纔看清是沈如海。
薛冰瑤癱軟地坐在回到地上,側頭用難以理解的眸光看著身旁的薛管家,薛管家苦著一張臉解釋:“是沈如海綁了我的小孫子,用小孫子的命來要挾我。小姐,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聽了他的話,通知了你!”
“薛叔,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你從小把我拉扯大不容易,現在我爲你做點事那是應該的。”薛冰瑤冷冷看著對面站著的沈如海,大聲問道:“你把我騙到這裡來,到底想幹什麼?”
“哈哈哈哈……”沈如海狂笑了一陣,恢復了冷漠的表情,一把扯起地上坐著的薛冰瑤,瞪著眼睛看她,“我就不明白了,你到底哪一點比我的女兒好,陳景墨爲了你傷了凌音的心,現在她得了抑鬱癥。我只是想讓你過去陪陪凌音。”
“你做夢!沈凌音她是自作孽不可活!”薛冰瑤把內心的話講了出來,剎那間,一個耳光打在了薛冰瑤臉上。
沈凌音看到沈如海給她把薛冰瑤五花大綁了過來,甚是開心。等到薛冰瑤醒來,就不斷地開始進行言語羞辱,甚至拳腳相加。
沈如海有些看不下去了,慌忙拉住沈凌音的手,在她耳邊輕聲說:“這女人身子虛得很,你手腳不要太重,留著她對我們還有別的用。”
沈凌音不太明白,又把頭靠近沈如海,問,“爸爸,你還有別的計劃?”
“嗯,我打算就這兩日帶你去越南避避風頭!”
“那她怎麼辦?”沈凌音指了指牆角已經暈過去的薛冰瑤。沈如海瞇眼看了看,“把她一起帶上以備不時之需。”
臨時監獄那邊已經多次通知沈如海,說獄中的樑佑明很想見他一面。推脫了好幾次,沈如海最終決定在臨走前去看看。
此時,沈如海剛拿起通話器,樑佑明便不斷地跟他訴苦,“老沈,你快救救我,他們過幾天就要把我移交到法院去了,到了法院我就會被定罪,我還不想一輩子呆在這裡,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
“救你?我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那裡還有精力顧得不上你!”沈如海的話傳進了樑佑明耳裡,剛纔還滿是期望的眼神瞬間變得絕望和不可置信。
“你怎麼能不管我的死活只顧你自己呢?老沈,你可別忘了,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樑佑明提醒起沈如海。
不提還好,一提沈如海那暴脾氣瞬間上來,他用犀利的眸光看著樑佑明,彷彿兩人從不認識,“你也知道我們是綁在一起的?當初你一個人把那筆錢捲走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個問題,現在這種結果是你自己選擇的,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
“沈如海,說話可不能這麼不講良心的。如果,如果我不是爲了你、爲了沈凌音,還有她肚子裡我的骨肉,我會幫著你這麼鋌而走險嗎?如今你在外面過著逍遙日子,老子憑什麼就要在這裡面守著鐵窗渡日。”樑佑明緩了緩,把手中的通話器捏緊,小聲地說:“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沈氏集團破產前早就把大量的錢轉到海外的秘密賬戶去了。如果等我上了法院,你都還不來救我,我就把這件事說出來,人們一個都別想逃。”
“別,樑佑明,大家好歹朋友一場,更何況凌音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你也就順理成章是我未來的女婿!”沈如海一聽到樑佑明說要把他私藏的錢這件事說出來,一下子就慌了神,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剛纔我只是和你開個玩笑,別太當真。”
沈如海從臨時監獄出來以後,心裡一直在不斷咒罵樑佑明,他怎麼就搭上了這麼個禍害,可面對現實時,沈如海又不得不把樑佑明給撈出來。
沈如海打聽到臨時監獄的監獄長特別貪財,以前就因爲拿過幾次探監者的錢收到過上面人的警告,這些年來也沒有再犯事,可沈如海知道有一種人是狗改不了吃屎的。
沈如海早早地準備了一番,以監獄長老朋友的身份把監獄長邀約了出來,監獄長見著與他碰面的是最近風頭正緊的前沈氏集團沈如海,剛坐下就想要離開。
沈如海一把拉監獄長坐下,不斷地給他倒酒,還不停地誇獎監獄長人好。監獄長平日裡常受上面的氣,今天聽到曾經任堂堂集團董事長的人都這麼誇他,越聽越高興,酒便越喝越多,沒幾下兩人便成了交心朋友。
朋友之間就該互相幫忙,沈如海知道了監獄長的難處,迅速從包裡拿出了一大疊錢放在桌上,桌邊的監獄長看著這些錢眼睛都放綠光了,他太喜歡這個東西的味道了。拿在手裡翻了翻,開口問,“老沈,你真的要把它們都送給我?”
“我只是不想讓你這麼好的人,因爲手頭拮據便要低人一等,這些我都把它送給你了。”沈如海說完這話,便看見監獄長笑著把所有的錢裝進了他的口袋,等到監獄長收完,沈如海裝出一副爲難的樣子提出,“有件小事想要麻煩你,不知道……”
監獄長剛得了一筆錢,那心情別提有多爽,別說小事了,現在就算是有天大的事,在他眼裡也根本不值一提,沒等沈如海說完,他便慷慨地說,“幫,肯定幫!”
沈如海告訴監獄長,”你的監獄裡最近新關了一個叫樑佑明的,他是我的女婿。犯的事本身不大,可監獄裡的人死活不給他回家探視的權力,現在我女兒肚子一天天大了,到監獄來也走不動,所以我想請監獄長能夠通融一下,讓我的女婿回家見見我女兒。這也是我這個做岳父的唯一能爲他做的事。”見監獄長一直猶豫不決,沈如海又繼續鼓吹,“你只需要把他放出來幾個小時,幾個小時後,我立馬帶著樑佑明回來,把他親自交到監獄長你手裡。”
監獄長又側頭看了眼包裡的錢,他實在不想把剛到嘴的東西吐出來,於是便答應了沈如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