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文自然沒有薛冰瑤那麼好騙,他來到薛冰瑤身邊,朝著陳景墨微微一笑,“我還聽說你下半身癱瘓了,樑佑明真是殘忍呢,竟然從十五樓將你推下去。”
這下好了,陳景墨都不知道該怎麼圓回來了。
陳景墨心中狠狠咒罵著故意誇到令人圓不回來的報紙社,一臉冷漠地看了宋子文一眼,皺眉道;“你過來做什麼?”
這個礙眼的男人難不成想要厚著臉皮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待在薛冰瑤身邊嗎?
思及此,陳景墨眸中快速掠過一絲不悅的神情,望向宋子文的視線更加不善了起來。
宋子文也一樣,與陳景墨的視線對上了一起,期間幾乎可以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薛冰瑤似乎遲鈍地沒有發覺到兩人之間的明爭暗鬥,她伸手,看似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陳景墨包裹著繃帶的額頭,臉上依舊是嘲笑的神情,說道;“疼嗎?有沒有噁心的感覺?需要我叫醫生過來嗎?”
陳景墨收回怒瞪著宋子文的視線,凝視著薛冰瑤,低聲道:“不需要。”
宋子文聞言,臉上立即流露出嫌棄的神情,他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步,擋在了薛冰瑤跟前,冷笑道:“抱歉,薛冰瑤現在很忙,如果你需要別人照顧,不如我來照顧你如何?我稍微學過護理方面的知識。”、
在懸疑推理劇上,他稍微學過一點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將人幹掉的護理方法。
陳景墨看見宋子文那一刻,驀然冷下臉來,這個宋子文真的不知道煩人二字怎麼寫的嗎?還擅自將薛冰瑤推開,簡直不可理喻。
薛冰瑤就算再怎麼遲鈍也感覺到兩個男人之間不尋常的氣氛,她雙手叉腰,一臉無奈地說道:“你們兩個適可而止了,不要再像個小孩子似的鬧來鬧去。”
薛冰瑤就是過來看看陳景墨的狀態怎麼樣了,見他現在活蹦亂跳都能和宋子文明嘲暗諷了起來,也知道他現在確實沒什麼事了。
思及此,薛冰瑤下意識地擡起手腕看了眼腕中的手錶,淡淡地說道,“那麼現在你也沒事了,我先走了。”
圖書館裡還有很多事需要她忙著。
宋子文聞言,立即眉笑眼開了起來,他自動地伸手拉住了薛冰瑤的手腕,以勝利者的姿態輕蔑地掃了陳景墨一眼,“好,我現在就送你回去吧。”
還沒等陳景墨回過神來,宋子文就拉著薛冰瑤離開了病房。
陳景墨狠狠擰著雙眉,不悅地嘖了一聲,他必須想個辦法擺脫宋子文才行,這樣他跟薛冰瑤之間根本發展不了感情。
宋子文雙手牢牢緊握住方向盤,眼角的餘光瞄了眼正扭頭望了一眼薛冰瑤,只見她扭頭望著窗外不斷向後退的風景,滿臉的漫不經心,她似乎若有所思。
在想一些事情,比如陳景墨。
宋子文眉心輕蹙,開口道;“你……是不是想著陳景墨?”
被宋子文敏銳地揭穿了心裡所想的事,薛冰瑤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她微微一愣,微笑著,卻擺擺手否認道:“我只是在想圖書館那裡的事情而已,纔沒有想他。”
可是你通紅的臉可不是這樣說得啊。
宋子文斂眸,深深感到一股挫敗感涌上了心頭。
無論他如何表白心跡,用盡自己所有辦法去對薛冰
瑤好,都沒辦法把陳景墨這個人在薛冰瑤心中抹去。
送到薛冰瑤回到了圖書館之後,宋子文逗留在圖書館門口一會,忽然朝著原先的方向驅車離去。
宋子文感覺自己必須要想個辦法才行,想一個能讓薛冰瑤徹底對陳景墨死心的辦法。
陳景墨坐在病牀上,滿腦子都想著該怎麼應付宋子文這個煩人的存在時,病房的門再一次被人推開,陳景墨原以爲薛冰瑤回來了,他擡眸一看,卻看見沈凌音風風火火闖了進來,直徑撲到他牀邊,一臉緊張地問道:“景墨你現在怎麼樣了?”
看見沈凌音那一刻,陳景墨原本高漲的情緒立即降了下來,他平淡地點點頭,冷漠道:“嗯,已經好很多了。”
之前在薛冰瑤所展露的一面稍微對比,簡直就是一個夏天一個冬天,極端兩極化。
沈凌音也不傻,從她出現在病房中看見陳景墨原本泛著驚喜興奮的眼眸看見她那一刻,驀然被一片冷漠所覆蓋住,就知道她並不是陳景墨所期待的人。
沈凌音貝齒狠狠咬了咬下脣,僵硬地扯出一抹笑容,拿出自己在外面一早就買好的雞湯,遞到陳景墨放在牀上的小桌子上,溫柔道:“我從家裡熬了雞湯,能對你身子的恢復能有好處。”
陳景墨只淡淡地看了沈凌音手中的保溫瓶一眼,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先放在一邊,我待會就喝。”
說完,陳景墨便垂眸,不打算去理會沈凌音。
沈凌音站在病牀邊半天都沒有任何動靜,直到病房之中悄悄地響起了女人滿是傷心的哭泣聲,陳景墨擡眸,便看見沈凌音滿臉淚水、眸中充滿了悲傷地望著他。
沈凌音伸出衣袖,倔強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沙啞的聲音輕聲說道:“告訴我,爲什麼你現在忽然變得那麼冷淡?陳景墨,我可是你的未婚妻啊,我肚子裡已經有了你的孩子,你非要這樣對我嗎?”
陳景墨對她冷漠的原因並不是這個,可能連沈凌音都不知道,陳景墨現在開始懷疑她是殺害薛冰宇的兇手之一。
無奈的是,沒有直接性證據而已。
陳景墨每回想到從小就喜歡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女孩長大後卻變成蛇蠍心腸的女人,心中彷彿倒了五味瓶一樣,五味摻雜。
沈凌音見陳景墨沉默不做聲,她勉強綻開一抹笑顏,拿起保溫瓶,道:“景墨,你現在身子不方便,我來餵你喝湯好不好。”
說著,她幾乎帶著哀求的目光直視著陳景墨深沉的眸子,“求你了,不要再拒絕我,我的心已經被你傷得很深了。”
見陳景墨默許了她的行爲,沈凌音破淚爲笑,一手拿著銀色勺子慢慢盛著雞湯一點一點餵給陳景墨。
使用女人的武器果然沒錯,眼淚總是萬能的,稍微哭幾聲就能讓陳景墨妥成下來也是沒準了。
沈凌音眸中掠過一抹得意的神色,很快被自己的演技所覆蓋住。
而兩人之間喂湯的親密場面都一一被又折回來的宋子文收入了眼底,他站在門口的一側,在兩人的視野死角處,壓根發現不了宋子文的存在。
宋子文眸中凝視著眼前的一幕,他薄脣忽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從口袋之中拿出手機,打斷悄悄地拍下這一幕,卻沒想到自己忘記關閉了聲音。
就這樣,攝像頭拍下時的‘咔嚓’聲清脆地響在了病房內兩人的耳中。
陳景墨眉心驀然皺起,他一把推開了沈凌音,視線牢牢地緊盯著病房門口,冷聲道:“是誰?快點給我出來。”
既然被發現了,宋子文也不打算繼續躲藏下去,他手中拿著手機,手機屏幕上正好是沈凌音用著紙巾輕輕擦拭著陳景墨嘴角一點湯汁的畫面。
陳景墨看見宋子文手機中的照片那一刻,腦中電閃雷鳴之間很快了解宋子文到底在幹什麼,思及此,陳景墨冷笑道;“沒想到宋大少爺還是個喜歡偷拍的變態啊。”、
對於陳景墨富有攻擊性的話語,宋子文反而沒有生氣,反而臉上勾起一抹笑容,淡淡地對陳景墨說道:“說偷拍什麼的,就有點過分了啊,我只不過覺得眼前的畫面比較美麗,所以情不自禁地拍了下來。”頓了頓,宋子文雙手一攤,聳聳肩,說道,“你也知道我的業餘愛好就是攝像,每次看見美好畫面的時候都會拍下來留作紀念。”
說著,宋子文來到被陳景墨推到一邊沉默許久的沈凌音身邊,自動將手機裡面的照片遞到沈凌音眼前,微微笑道:“怎麼樣,沈小姐,你覺得我拍照技術還可以不?”
沈凌音小心翼翼地看了陳景墨一眼,沉默不說話。
“宋少爺,我覺得你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就請快點離開。”對於宋子文這樣的行爲,陳景墨臉上幾乎沒有一絲波動,內心平靜甚至想笑,“不要做出幼稚的行爲來引人發笑可以嗎?”
宋子文輕輕地揚了揚手中的手機,對於陳景墨這番話,他只是一笑了之,“那麼就打擾羅。”
說完,宋子文便擡腳離開了病房,只剩下陳景墨兩人。
尷尬的沉默了下來。
沈凌音張了張嘴,正打算開口說話調節氣氛的時候,卻被陳景墨淡淡地打斷了,他一手扶著額頭,揉了揉,冷漠道;“雞湯你就先留在我這裡,你出去吧,我現在有點累,想休息一下。”
沈凌音不甘心地點點頭,不要急,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
而且……沈凌音手中還有一張王牌沒有用,如果她猜的沒錯的話,在剛剛表現當中,宋子文也肯定隱約喜歡著薛冰瑤。
說不定,她現在手中的王牌不僅破壞薛冰瑤跟陳景墨之間的關係,還能促宋子文與她之間的感情也說不定呢?
反正有的是時間,她慢慢來就行了。
離開病房之後,沈凌音柔弱佈滿淚痕的臉上緩慢地流露出一抹詭譎的微笑。
宋子文離開醫院,第一時間就是趕到了圖書館,他迫不及待地要將這張照片馬上遞到薛冰瑤眼前,希望這張找照片能讓她心中徹底抹掉了陳景墨的存在。
宋子文來到了庭院之中,便看見薛冰瑤站在花叢跟前,不斷澆灌著清水,但她站在同一個位置已經很久了,再澆灌同一個位置,估計那位置的百合花都要淹死了。
宋子文見薛冰瑤漫不經心的模樣,他眸中掠過一道暗芒,來到薛冰瑤身邊,伸手便拿過薛冰瑤手中的花灑,哭笑不得地說道:“冰瑤,你到底在想些什麼事呢?你看,花都快要被你淋死了。”
薛冰瑤這才反應過來,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低聲道:“抱歉,我剛剛想了一些事情不小心發了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