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後,薛冰瑤和陳景墨的關係一落千丈,兩人雖然仍舊睡在同一張牀上,蓋著同一牀被子,但身體卻從來不會再挨著,中間堆著的那些棉被,就像是楚河漢界一般,約束著彼此不得越界。
起初的時候,薛冰瑤還期盼過陳景墨半夜睡著的時候,能夠像以前一樣把手臂伸出來,讓她枕著。可這種想法僅僅維持了三天,她便不再抱任何奢望。
相反,倒是何清清爲這個家增添了不少樂趣,時而做上一些小點心,取悅衆人;時而秀秀美腰、美腿,薛冰瑤看見陳景墨的雙眸一直未曾離開過半分;時而拉著薛冰瑤聊天,告訴她:“冰瑤,我跟陳先生沒什麼的,他最近應酬很多,我正好空閒,於是便想著替你幫幫他。”
何清清笑得很燦爛,而薛冰瑤卻是再也無法像以前那般,跟何清清說心底的話。此時,她勉強地笑著:“我知道,謝謝你時時刻刻都想著我!”
“誰叫我們是好朋友呢?”此時何清清將手搭在了薛冰瑤肩頭,抱著她,而薛冰瑤卻覺得這個懷抱不是那般的溫暖,相反她覺得很難受,甚至想到要躲開。
薛冰瑤將何清清搭在肩上的那隻手取了下來,握在手裡,擡頭看眼前的那片生機勃勃的植物,十分朦朧,看不真切,“是啊,我們一直都是好朋友。”
薛冰瑤不想再管陳景墨的事,他愛找誰,便找誰去!不想知道,也不想打聽,可偏巧不巧的,何清清總愛跟薛冰瑤說:“冰瑤,晚上我不回來吃飯了。”
“怎麼,又有事?”薛冰瑤側頭看著她。
何清清在此時笑了笑:“陳先生,讓我陪他一起參加晚上的飯局。”還沒有等到薛冰瑤說話,何清清驚訝的問道:“冰瑤,難道陳先生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嗎?”
薛冰瑤看著何清清,這段時間她跟陳景墨的關係,清清一直都看在眼裡,此時突然問這話,她又是何意?不由得又多看了何清清幾眼,想了想才說:“可能是他事情太多,忘記告訴我吧!”
薛冰瑤從藤椅中起身,拿起一旁放著的墨鏡戴在臉上,轉身離去。何清清看著薛冰瑤越走越遠的背影,脣角揚起笑:薛冰瑤,我看你還能堅持多久!
薛冰瑤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個人形象塑造上面,每日除了和薛管家一起送陳溪恆上學,放學以外,剩下唯一做的事,便是到石硫的練習室去。
不得不說,石硫在個人形象塑造上,還是有一定功底的,以前沒有做這一行時,他是某個大牌明星的私人助理,小日子過得很是愜意。就因爲某一次鬼迷心竅,對經紀公司新來的小助理毛手毛腳,後來給大牌明星知道了,把他解僱了,石硫這才單獨開起爐竈來。
石硫對薛冰瑤的指導很專業,爲人很紳士,事事爲薛冰瑤優先考慮。漸漸地、薛冰瑤對石硫也多了幾份好感。兩人偶爾還會約在一起,吃個便飯,薛冰瑤從前丟失的那些自信,又在這時慢慢找了回來。
陳景墨雖然每天都跟何清清混在一起,可他懂得節制,每次何清清故意裝醉趴在他肩頭,想要勾引他時,他總會找到辦法化解。
今晚,何清清應酬的那幾個人都是些老油條,何清清一圈喝
下來,頭已經有些暈。此時又有一箇中年男人,端著酒杯走到她跟前,身後的手不自覺地環上了她的腰,她的腰感到略微一緊,轉身笑看著身後的男人。
“美女,再陪哥哥喝一杯!”那男人說話的時候,滿口的酒氣全部噴灑在何清清臉上,何清清不適應,只想早點躲開。
瞥了一眼身側坐著的陳景墨,他正跟另一個男人說著話,絲毫不理會此時這裡所發生的事。何清清的眼珠子在此時一轉,瞬間有了主意,她笑著跟那中年男人說話:“不是我不賣哥哥你的面子,而是我實在是不能喝了!”
“那可不行!怎麼的也要喝了這杯再說!”說著,那男人便把他手中的杯子遞了過來,試圖要喂何清清喝下。就在這時何清清躲開了,腳下突然不穩跌倒在一旁的陳景墨懷裡。
陳景墨的臉色在此時微變,看了一眼正給何清清敬酒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也是喝糊塗了,絲毫沒有看清陳景墨的神色,竟然笑著說:“早說嘛,我就不跟你喝酒了,我跟陳總喝也是一樣的。”
中年男人笑著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眸光一直在陳景墨和何清清兩人身上徘徊,他正猜測著兩人之間的關係,其餘幾人對此也是諸多懷疑。
何清清從陳景墨懷裡坐了起來,笑看著衆人,舉起酒杯:“剛纔對不住各位了!”
她這話,更加讓那羣正在猜測兩人關係的幾人,越發肯定。態度在瞬間有了一百八十度轉變,剛纔想輕薄何清清的幾人,此時都收起了那份心思,一個勁地跟何清清拉關係。
陳景墨坐在那裡一直未曾說話,何清清本就是個天生的演員,她愛演戲,就讓她演去,只要她不再去傷害冰瑤,他吃點虧倒也沒什麼。
只是陳景墨的靜謐,越發助長了何清清的囂張氣焰。何清清甚至不顧衆人的眼光,打著薛冰瑤的旗號,大搖大擺地給陳景墨送起了午餐。
今日何清清特意給陳景墨做了煎牛排,羅宋湯。提著以前薛冰瑤用過的那個保溫桶,按了總裁專屬電梯。
何清清在此時側頭瞥了一眼,旁邊站著的職員,知道他們都在議論她,她一點都不建議,甚至希望這種議論聲能夠再大點,讓更多的人知道她的存在。
電梯到了二十一樓,何清清經過總裁辦時,被樑秘書叫道:“何小姐,薛總又讓你幫陳總送飯?”
何清清實在是不喜歡樑秘書這麼說,她微笑著點點頭,正要往總裁辦公室走,樑秘書卻突然從辦公室裡出來,攔住了何清清的路。
何清清擡頭看著樑秘書,樑秘書笑道:“陳總正在跟幾個經理開會,何小姐,你還是把飯放在我這裡好了!”
樑秘書笑得很真誠,何清清沒有懷疑的理由。可是,真的有那麼巧嗎?每次她來送飯,陳景墨不是在開會,就是出去了。
何清清又往前走了兩步,樑秘書快步跟上,伸出雙手把她攔住:“何小姐,陳總真的在跟經理們開會。”
何清清想了想,隨後把保溫桶交給了樑秘書,再三囑咐道:“等他開完,一定記得把保溫桶交給他!”
“好的。”樑秘書笑著把何清清送出了陳氏集團。回來的時候,
給童斌打了電話:“小童,你的美食又到了!”
“得了,這段時間大BOSS總算良心發現,知道對我好點了。可是樑姐,這一天又一天的送著,我這小身段恐怕是保持不了!”
“你就美吧你!我警告你啊,這件事可不能讓何小姐知道了,知道了,她恐怕要撥了你的皮!”樑秘書鎮重其事地說。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這裡面的厲害關係。只是,可憐了我們陳總,爲了薛總,每天跟何小姐這麼耗著。”童斌早就把何清清的事告訴了樑秘書,幸好樑秘書也是個知道分寸的人,從來都不會大嘴巴。
此時她又強調道:“童斌,我告訴你,以後這些話只能對我說說,如果再傳到別人的耳裡,你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薛冰瑤對陳景墨越來越冷淡,薛管家已經勸過她好幾回了,而她每次都是沉默以對。今天,薛管家是親眼見著何清清又給陳景墨送飯去了,如今好不容易盼得薛冰瑤回來,就算她再怎麼冷漠,他也是必須要說了。
薛冰瑤坐在沙發中,打開電視看著瑜伽教程,薛管家忙完手中的夥計,替她倒了一杯熱水,“小姐!”
薛冰瑤知道薛管家要說什麼,可是她不想聽,開口道:“薛叔,你不必再勸我,我已經想好了,就讓一切都順其自然吧!”
薛管家聽到這樣的話,瞬間來了火氣,拿起一旁的遙控板關了電視。薛冰瑤回過頭來看著薛管家。他開了口:“你整天就知道看這些,陳先生都快被人給拐走了,你不知道嗎?”
“知道了又能怎麼樣?”薛冰瑤淡淡地答,伸手又去拿遙控板:“他要變,就算我綁著他,他也還要變!”
“小姐,要是我早知道你會這個樣子,我就不該答應你來A市照顧小少爺!”薛管家說:“當初,我是看在你們夫妻關係和睦,才決定忘記老爺的事,過來的。如今,你在這個家受了這般委屈,還要忍著,我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今天,那狐貍精又去給陳先生送飯了……”
“她想做什麼就讓她去做吧,這不關我的事!”薛冰瑤扔下手中的遙控板,正要往二樓走。
薛管家卻在這時大吼了起來:“你就知道逃避,別人都欺負上門了,你還逃避。當初我就告訴過你,那個何小姐看起來不簡單,讓你打發她走。你不聽我的話,一意孤行,硬要將她留下來,現在你吃了啞巴虧,有苦找不到人訴……”
“對,我就是這樣。薛叔,你能不能別再說了?我很煩,我真的很煩,一個是我最好的朋友,一個是我的男人,我被夾在中間,你說,我要怎麼做?”薛冰瑤終於在此時開了口。
“把她趕走,不讓她再出現在陳宅。”
“如果是這樣,就可以的,我早就這麼做了。”薛冰瑤看著薛管家,緩緩道:“現在的關鍵不是清清,而是他!”
“陳先生?他怎麼了?”薛管家一直覺得陳景墨這段時間怪怪的。
“他的心變了,就算我再怎麼綁著他,趕走他身邊可能威脅到我的一切女人,他的心還是無法變回來。所以,薛叔,我死心了!”
薛冰瑤說完這句,毅然決絕地回了主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