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瑤搖著頭往後退,不可置信地看著陳景墨。
夠了!
非要對她這麼殘忍嗎?
陳景墨上前一步,堅決地抓住薛冰瑤的手,道:“恨我嗎?恨我就來報仇啊,嗯?”
說著,陳景墨往她手裡塞了一把刀。
薛冰瑤魂不守舍地看了他一眼,再暼了一眼玻璃桌上的水果籃子,發(fā)現(xiàn)果籃架子上的刀子果然不見了。
“往這兒捅,”陳景墨握緊了薛冰瑤的手,感受到那顫抖的溫度,沒有一點害怕被誤傷的擔(dān)憂,“心臟在這兒,你只要一刀下去,你就能報仇了不是麼?”
薛冰瑤嚇得手抖了好幾下,只聽“哐啷”一聲,刀子落地的聲音格外刺耳。
“看,冰瑤,是你自己不願報仇的。”陳景墨說著,雙手不老實地環(huán)上了薛冰瑤的肩膀。
“別碰我!”薛冰瑤從陳景墨的懷抱中掙扎出來,像守護自己最後一片領(lǐng)土一般,慌不擇路的從地上撿起了那把匕首。
陳景墨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可怖起來,眼神熾烈地幾乎快融化了刀尖。
“你以爲(wèi)我真的不敢殺你嗎?”薛冰瑤一副恨不得殺了陳景墨的樣子,刀子對準(zhǔn)了陳景墨的心臟。
只需要往前幾分,再深幾分,她就可以報仇,可以解脫。
可是,真的要選擇同歸於盡嗎?
她猶豫不決。
陳景墨陰沉著臉,垂著長長的眼睫毛,讓人看不清他的情緒。
他以爲(wèi),薛冰瑤不會選擇這愚蠢的做法。
既然這樣……
“動手啊,”陳景墨看著薛冰
演,繼續(xù)刺激著她,“不是堅決地想要報仇嗎,機會就在眼前。”
聽陳景墨這麼說了,薛冰瑤反而害怕起來。
眼前這個男人的心思太深沉,那雙幽深的眸子總流轉(zhuǎn)著令人看不透的情緒。
這一刻可以心平氣和地遞刀子給她,下一刻,會不會拿槍對付薛家僅存的幾個忠實僕人?
“怎麼,是不敢還是不願意?”陳景墨看著薛冰瑤顫抖的指尖,嘴角勾笑地說道。
如果是不願意,那就更好了。
繼續(xù)欣賞著薛冰瑤的緊張,看著她那蔥嫩的指尖一點點冒出了些許汗液,鬢髮也溼漉漉起來,陳景墨忽然之間感覺到,之前那些糟糕的情緒得到緩和了許多。
薛冰瑤垂下了頭。
房間裡一片靜默,有風(fēng)吹過窗簾,捲起翻飛的簾子,偌大的臥室,竟沒有一絲人氣。
“說話。”
陳景墨討厭這種氣氛,於是毫不憐香惜玉地擡起薛冰瑤的下巴,動作有些粗暴,那尖尖的下巴竟然紅了一片。
不過,陳景墨關(guān)注麼並不是這個,而是手指上傳來的溼潤觸覺。
“哭什麼?”莫名地,之前煩躁的情緒更上一層樓,陳景墨擰緊了眉頭。
薛冰瑤咬緊了脣,蒼白的臉上流下一滴滴滾燙的淚珠,喃喃道:“陳景墨,你放了我,讓我離開,我們兩不相欠,好不好?”
兩不相欠?
陳景墨的眼睛瞇了起來,用估價一般的眼神打量著薛冰瑤。
“可以啊,”陳景墨一副愉悅的表情,“兩不相欠沒問題,但是你想離開……別做夢了。”
說到最後的離開,陳景墨周邊的氣勢全變了,從輕鬆變成壓抑,沉重地讓人窒息。
薛冰瑤手裡的刀一下子就摔倒了地上。
就像她已經(jīng)放棄了掙扎一般。
陳景墨滿意地一把抱住薛冰瑤,臉埋在她的脖子裡嗅著獨特的清香,花香味兒的,讓他深深著迷。
“寶貝兒,你知道的,我的脾氣一向不怎麼好,所以,下次別再開玩笑了,知道麼?”溫存完了之後,陳景墨扣住薛冰瑤的肩膀,墨色的眼瞳強勢地抓住她臉上嘲諷的情緒。
薛冰瑤木木地點了點頭。
心裡卻是另一番景象,開玩笑,到底是誰在同誰開玩笑?
陳景墨,你故意把賓語和主語弄反是爲(wèi)了噁心誰?
“我還有一些文件需要處理,你收拾收拾下樓吃飯吧,別讓我擔(dān)心。”說完,陳景墨在薛冰瑤麼臉上親了一口,轉(zhuǎn)身離去。
臨走之前,他撿起地上的水果刀,隔著好幾米遠(yuǎn)的距離,“咻”地一聲,就把水果刀扎入了一個車釐子裡面。
隨著關(guān)門聲響起,小小的車釐子一分爲(wèi)二。
薛冰瑤臉色僵硬地看著水果籃,握緊了拳頭,幸虧之前沒有對陳景墨下手,以他的手上功夫,她不僅傷不了他,反而會讓他抓住把柄,趁機對薛家僅存的幾個人下手。
很好,陳景墨,你很厲害。
被威脅這種東西,遲早有一天會落在你身上,到了那天,我倒要好好看看你狼狽的一面!
薛冰瑤抹乾淨(jìng)臉上的淚珠,一把將水果籃子掃到了地上,發(fā)泄完了憤怒之後這纔去了洗手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