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流水一樣,稍縱即逝。這日,房東太太再次來到薛冰瑤的家,拉著她的手說:“小薛,我那老姐妹同意了!只是,老姐妹的女兒又說了,她們學(xué)校管理得挺嚴(yán),要想當(dāng)上音樂老師必須得參加她們組織的統(tǒng)一考覈,只有合格後的那人,才能在學(xué)校執(zhí)教。你看?”
“已經(jīng)很好了。房東太太,真是太感謝你了!”薛冰瑤這時纔想起來問:“她們的學(xué)校叫什麼名字?”
房東太太想了許久,隨後告訴薛冰瑤:“好像是叫佳音,對,就是佳音。”
薛冰瑤愣了兩秒,隨後又問道:“房東太太,是佳音幼兒園嗎?”
房東太太看著薛冰瑤說:“我聽老姐妹說,她女兒名下是有個佳音幼兒園,但這次招音樂老師的地方好像是本部。”
薛冰瑤在此時激動了起來,陳溪恆便是在佳音幼兒園上學(xué),如果她能順利地成爲(wèi)佳音幼兒園的音樂老師,那麼她便能親自教育陳溪恆,這是個多麼難得的機會。薛冰瑤抓緊了房東太太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說話:“房東太太,你能跟你老姐妹說說,我想去佳音幼兒園。”
“這個?”房東太太不太明白,可看到薛冰瑤已經(jīng)一掃之前的頹廢,她又瞬間來了精神,決定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好吧,我明天跟她說說。小薛,考覈的事,你一定要好好準(zhǔn)備。”
“嗯,我一定會努力的。”送走房東太太以後,薛冰瑤回了一趟陳宅,她一直擔(dān)心碰著陳景墨,可誰知在他本該出現(xiàn)在家裡的點,陳景墨居然不在。傭人遠遠地便看見了薛冰瑤,叫了一聲太太后便走開了。彷彿這段時間,薛冰瑤從未消失過一般。
薛冰瑤雖然覺得奇怪,但並沒有去追根究底,她此次回來的目的,是想帶走放在客廳裡的那架鋼琴,雖然她不知道這架鋼琴以前都是誰在用,又是誰所有,可既然在陳宅已經(jīng)放了這麼多年,從理論上講,她是應(yīng)該有這架鋼琴的處理權(quán)的。
手指試著彈了一下琴鍵,聲音聽著很清脆,琴鍵也沒有問題。於是迅速給站在陳宅外面的搬運打了電話:“你們可以進來了!”
過了一會,那幾個搬運工的確進來了,不過是跟在陳景墨的身後。薛冰瑤見陳景墨冷著一張臉,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
陳景墨轉(zhuǎn)身對著身後的幾人說:“太太,叫你們搬什麼,你們就搬什麼,記著一定要小心點,那些可都是她的寶貝。”
衆(zhòng)人齊聲答了一句:“好的。”隨後便開始動手。
薛冰瑤看著幾人將鋼琴包裝好,又小心翼翼的擡著,心卻不知道飛向了哪裡。此時,陳景墨就站在她身後,不發(fā)一語,薛冰瑤覺得這麼杵著也不是回事,於是轉(zhuǎn)身看著陳景墨,笑了笑:“你怎麼回來了?”
“這是我的家,我不回來,那我應(yīng)該去哪裡?”陳景墨在此時反問道:“還是你想住這裡,讓我出去?”
“我沒有那個意思!”薛冰瑤看著陳景墨吐了吐舌頭,真是話不投機半句多,早知道會是這樣,她寧肯一直當(dāng)個木頭人不說話,也好過眼前的尷尬。
陳景墨又問:“那你是什麼意
思?”
搬運工此時已經(jīng)將鋼琴擡上了車,有一個又跑了回來,遠遠地開口問道:“太太,還需要搬什麼?”
“我……”薛冰瑤支支吾吾許久,都沒有說出什麼,她本來只是回來搬鋼琴的。現(xiàn)在鋼琴已經(jīng)上車,她便不打算再拿什麼東西走了。
“將這張茶幾,沙發(fā)、還有二樓的金絲楠木牀一併搬走,再帶上些牀上用品。”陳景墨在此時對搬運工說道。搬運工不斷地確認著,最後點點頭,又開始忙碌。
而這一次薛冰瑤已經(jīng)不能忍:“陳景墨,我不要那些東西,我只是回來拿鋼琴的!”
“都一樣。”陳景墨到一旁的椅子中坐下:“既然打算長住,那就住得舒服一點吧,你不是說很喜歡那架金絲楠木牀嗎?我今天把它讓給你了!”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薛冰瑤急著快走了兩步,陳景墨見她已經(jīng)走到門口,又大喊了一句:“什麼時候想通了,想回來住了,記得把那架金絲楠木牀搬回來,這架牀,我可是花了大價錢的。”
從陳宅回來以後,薛冰瑤原本空蕩蕩的公寓在此時已經(jīng)看起來豐滿了許多,尤其是睡在那張金絲楠木牀上的時候,薛冰瑤覺得特別的舒服。
蓋著從陳宅帶來的棉被,有一股薰衣味的味道,薛冰瑤知道那是衣櫥裡放著的香袋所散發(fā)出的特有香味,薛冰瑤很喜歡。此時又用鼻子嗅了嗅。
想起剛纔回陳宅所發(fā)生的事,薛冰瑤覺得簡直不可思議。也不知道陳景墨這次是哪根神經(jīng)搭錯了,不僅沒有問她爲(wèi)什麼從家裡搬出來,也沒有追問她這段時間都做了什麼,甚至還好心地送了她這麼多東西。還說什麼回家時記得把金絲楠木牀帶回去。
感覺自己這完全不是離家出去,而像是到某個地方小住。薛冰瑤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到答案。索性閉上了眼睛,就當(dāng)陳景墨這次大發(fā)慈悲,知道她不想跟他住一起,好心給她放個假得了。
從那日之後,薛冰瑤每日都在小公寓練習(xí)鋼琴,原本生疏的技能,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練習(xí),瞬間又回來了。
在參加統(tǒng)一考覈的那天,薛冰瑤滿懷信心地彈奏了一曲《走過綠意》,之後獲得了雷鳴般的掌聲。毫無疑問,薛冰瑤拿下了音樂教師的職務(wù)。
假期還有五天便要結(jié)束,陳溪恆與薛管家的大孫子道著別,兩人抱在一起,哭了好久。終於走上了回家的路。
陳溪恆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家裡的沙發(fā)和茶幾都換了,以前放在角落裡的鋼琴也不見了,於是跑到書房去問陳景墨:“爸爸,我們家的鋼琴到哪裡去了?”
陳景墨瞥了陳溪恆一眼,隨後又看著電腦上的文件,道:“被你媽搬走了!”
陳溪恆這時纔想起,他一直沒有在家裡見著媽媽,問題瞬間從鋼琴轉(zhuǎn)移到薛冰瑤身上,“媽媽?媽媽爲(wèi)什麼要把鋼琴搬走呢?”
陳景墨在此時合上了電腦,摟過身旁站著的陳溪恆,說道:“媽媽,找了份工作,因爲(wèi)要用到鋼琴,所以她便將它搬走了。”
陳溪恆點了點頭,隨後又問道:“媽媽,她爲(wèi)什麼要出去工作?公司難道就沒有一個合
適的崗位給她嗎?樑阿姨以前就告訴我,媽媽在沒有我以前,是公司的總裁,總裁工作也要用鋼琴的嗎?”
陳景墨看著陳溪恆,聽著他這些跳躍性的問題,面露難色,他也不知道怎樣回答陳溪恆的問題,纔算得上是正確,索性直接告訴他:“媽媽不到公司工作,她到外面做自己喜歡的事,還有公司的總裁通常情況下都是不用鋼琴的,用鋼琴的人一般都是總裁以下的人。”
“那總裁都是怎麼工作的?”
陳景墨指了指他的頭,“用這裡工作。溪恆,你明白了嗎?”
“明白,我將來也要當(dāng)總裁!”
新學(xué)期開始了,佳音幼兒園舉行了的開學(xué)典禮,以往這個時候薛冰瑤都會和陳溪恆一起來,但這學(xué)期她不僅沒來,而且也沒有見過陳溪恆。陳溪恆幾乎天天都給薛冰瑤打電話:“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
“溪恆,乖,媽媽要工作,等我忙完以後,媽媽會來找你的。”因爲(wèi)開學(xué),薛冰瑤有很多準(zhǔn)備工作要做,她現(xiàn)在每日都在佳音學(xué)校總部接受培訓(xùn),不要說見陳溪恆了,就連公寓她都沒有回去過。
今日是薛冰瑤接受培訓(xùn)的最後一天,又恰逢趕上開學(xué)典禮,總部便安排了這一批新到的老師到幼兒園參觀學(xué)習(xí),以備在日後的教學(xué)工作中,能夠順利進行。
陳溪恆由於薛冰瑤的缺席,心裡很是鬱悶,薛管家怎麼催他,他都不肯都學(xué)校去。薛管家也是沒辦法,便給薛冰瑤打了電話:“小姐,小少爺因爲(wèi)你不能去參加開學(xué)典禮,在家裡鬧著呢,我怎麼勸,他都不願去上學(xué)。”
薛冰瑤此時正在準(zhǔn)備開學(xué)典禮時,要彈的曲子,這次她要和多位老師配合,剛纔已經(jīng)彈過兩遍,校長始終都不滿意,她也沒有多餘的時間跟薛管家說。於是告訴薛管家:“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想辦法。”
薛冰瑤剛掛斷電話,後面便已經(jīng)有老師在催她了,“薛老師,快點過來,我們要開始了!”
“好的,馬上就來。”薛冰瑤在回去以前,匆匆給陳景墨發(fā)了條短信:溪恆的開學(xué)典禮,我實在抽不出時間,麻煩你帶他去。
陳景墨剛準(zhǔn)備去會議室,便收到了薛冰瑤發(fā)來的短信。想了想,隨後撥打了總裁辦的電話:“樑秘書,通知各部門,今早的會議取消。”
樑秘書還在說話,陳景墨便已經(jīng)將電話掛斷,急急穿上了椅子上披著的西裝,趕回了陳宅。他回到家的時候,陳溪恆還抱著椅子鬧,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我不去,媽媽不去,我也不去。”
薛管家在一旁勸著:“小少爺,小姐她不是不去,只是工作太忙了,她抽不出時間,這樣,薛爺爺陪你去,好不好?”
“不好,不好,我要媽媽去,我要媽媽去……”陳溪恆在那裡不斷地鬧著。這時,陳景墨從大門口走了進來,說道:“爸爸陪溪恆去,好不好?”
陳溪恆這才轉(zhuǎn)過身來,瞬間撲進了陳景墨的懷裡,在他身上摩擦著,把臉上的眼淚全趁到了陳景墨身上。
陳景墨低頭看著,皺起眉,正要說話,卻聽到陳溪恆說:“爸爸,我們快走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