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陳景墨側手的位置,薛冰瑤一直處於緊繃狀態,想著呆會兒可能要喝的酒,心就拔涼拔涼的。所有的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寫在了薛冰瑤的臉上,陳景墨瞅了瞅,道:“你這表現,像是有人在脖子上架了一把刀。”
陳景墨這話太形象了,她不正是那個刀口下的人嗎?而架刀的人正是陳景墨。薛冰瑤擡眸看著陳景墨,想笑,可是她笑不出來,只能說:“刀倒是沒有,可這種感受也跟那差不多了。”
“有那麼痛苦嗎?只是讓你陪著喝喝酒,我記得那日你喝得挺High,也沒見你有不高興的樣子。”陳景墨又想了那日她與君華並排坐著的事。
薛冰瑤在此刻想起了陳景墨說的那晚,也就是那晚陳景墨強行吻了她,想想都覺得諱氣,果然他錙銖必較的個性,從來都沒有改。薛冰瑤說:“那能跟今日比嗎?”
“的確不能比,今天我可以保管你喝個夠,不用你花一分錢。”陳景墨看著一旁坐著的薛冰瑤道:“所以,楊秘書敞開喝吧!”
薛冰瑤撇撇嘴:“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就是個酒鬼,陳總,你還真是看得起我啊!”
“難道你不是嗎?”
薛冰瑤氣得瞪眼,可她沒看一旁坐著的陳景墨,知道越看越添堵,她現在可不能像以前一樣任性,陳景墨是不會對她憐香惜玉的。
陳景墨又道:“那晚我可看見了,你跟君華那酒喝得特有滋味。楊秘書,說到這裡,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等下如果你喝高了,可不能趴在我的肩膀上。”
薛冰瑤在此時對陳景墨翻了個白眼,道:“就算我醉死,我也不會趴,你就放心好了。只是有一點,陳總,我陪完你的客戶後,你可不能再留著我加班!”
“你還是先想想等會怎麼把那些酒塞進肚子裡吧!”陳景墨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於是又說:“酒鬼能上班嗎?不過如果你真的喝醉了,我可不會送你回去,你要不要給你的君醫生事先打個電話?”
薛冰瑤看著陳景墨,心裡堵得慌,她的君醫生,什麼時候君華成她的了,明明前不久陳景墨還口口聲聲說,想和她做情人。轉眼之間倒是把她推到別人身邊。既然他那麼想看戲,薛冰瑤決定成全他。
從隨身包裡掏出手機,當著陳景墨的面撥打著君華的手機號,剛響兩聲,陳景墨突然從薛冰瑤手裡將手機搶走,直接按下關機鍵。薛冰瑤看著,心口堵著的那口氣瞬間爆發:“陳總,你怎麼這樣?”
陳景墨將薛冰瑤的手機放進了褲兜,擡眸看著她:“我怎樣了?楊秘書,別忘了現在你還在上班!”
“已經是下班時間了!”薛冰瑤伸手想要從陳景墨褲兜裡搶回手機,卻被陳景墨單手捉住,他一把將她拉近,脣貼著薛冰瑤的臉說:“想要摸我,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到我們要去的酒店還需要十分鐘。”
薛冰瑤聽到這話,臉色變得鐵青,脫口爆出一句:“神……”薛冰瑤在這時看到了陳景墨冰冷的臉,反應過來這句話一旦出口,她將在劫難逃,慌忙換了話:“神采奕奕,陳總,你的精神面貌真的很好。”
這馬屁拍得真還不是時候,陳景墨的雙眸不由地在此時鎖緊。薛冰瑤笑
,努力的笑,可在陳景墨眼裡那笑比哭還難看。一本正經地說:“給你五秒鐘,坐好,不許再說話。”
薛冰瑤慌忙從陳景墨身上爬了起來,整理著凌亂的衣衫,像是她剛被人非禮過一般。陳景墨在此時踩下了油門,汽車瞬間提了速。十分鐘以後,汽車停在了五星級大酒店門口。
剛進去,薛冰瑤便見著剛纔從總裁辦公室裡走出來的那幾個人,見著陳景墨過去,個個均從椅子中站了起來,和他熱絡著。薛冰瑤知道陳景墨一向不喜歡出席這樣的場合,今日肯親自來,代表著這幾人對他而言特別重要。
只是薛冰瑤不明白,既然是這麼重要的客人,從理論上講,陳景墨怎麼的也應該帶著童斌過來,在應酬上他的經驗可比她豐富許多,童斌想要切入他們的話題,也會更容易。
薛冰瑤不由地又瞥了陳景墨一眼,有一個高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他把眸光鎖定在了薛冰瑤身上,側頭問著正與別人寒暄的陳景墨:“陳總,這位是?”
“她是我的秘書,楊小姐。”
那人剛伸出一隻手,薛冰瑤想要回握,陳景墨卻在這時說:“楊秘書,你坐那邊去。”薛冰瑤瞥了一眼,旁邊的人迅速請她過去。薛冰瑤看著那個高個皮膚黝黑的男人,笑著點點頭,隨後轉身走向了空位。
陳景墨剛被那幾人請到了最中央的位置,薛冰瑤這才發現陳景墨正好坐在了她的正對面,她的一舉一動,完全落入到了陳景墨的眼裡。
飯局開始,衆人在草草吃過幾筷子後,便逐一敬酒。陳景墨只喝了挨著他坐的那兩位敬的兩杯酒,隨後便藉口道:“最近我的胃不太好,不能陪大家喝太多,真是對不住了!”
衆人一聽陳景墨這樣說,也不好再勸,都說:“還是身體要緊,陳總,既然不能喝,那就請你的秘書代勞吧!”那人剛提出這個主意,陳景墨立馬同意了。甚至還對衆人說:“大家別看楊秘書身體單薄,但一旦喝起酒來,馬上精神抖擻。”
薛冰瑤從來不知道有那位總裁會像陳景墨這樣,專坑自已的員工,她端起酒杯和一旁的人喝著,一來二往,嗓子就跟著了火一般。
剛放下杯子,薛冰瑤本想吃兩口菜,緩解一下。可誰知另一位重要人士在這時舉起了杯子,開口便道:“小楊,你還真是你們陳總的得力干將,就衝你這氣概,我也要跟你喝上一杯!”
薛冰瑤瞥了一眼那位重要人士身旁坐著的陳景墨,那個人眼神特好,腦袋特靈光,迅速問道身旁坐著的陳景墨:“陳總,怎麼我跟你秘書喝杯酒,還需要你的同意?”
陳景墨看著那人笑:“哪能啊,楊秘書,好好陪陪董總。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說完,陳景墨從椅子中站了起來。
眼看著陳景墨越走越遠,薛冰瑤心裡著急,他怎麼能這樣,丟下她一個人在這裡獨自面對?
董總在此時催促道:“小楊,怎麼還不肯喝?你家陳總可發話了!”他看著薛冰瑤笑,薛冰瑤彎了彎脣角,打算就這麼豁出去了,說:“看董總的意思,你說怎麼喝,我便怎麼喝。”
“爽快!”董總一口將那杯酒飲盡。薛冰瑤看著,閉了閉眼,隨後也將杯裡
的酒倒入口中。
火,口腔裡像著了火一般,灼燒得薛冰瑤不敢下嚥。她下足了勇氣,纔將那口吞下,感覺嗓子已經冒煙。不行,她再不能這麼喝下去!
儘管薛冰瑤這麼想著,那羣人又豈會讓她如願?圍坐在餐桌邊的另外幾個男人,逐一跟薛冰瑤舉杯。滿杯端起,空杯落下,薛冰瑤像個機器人般不停地往肚裡猛灌。
每當她喝不下去的時候,薛冰瑤總會想著陳溪恆和陳安樂,只要她能將他們留在身邊,每天看著他們成長,即便再苦,她也要努力撐下去。
明明都軟得趴在了餐桌上,休息一會後薛冰瑤又再次舉起杯,與那一桌的男人繼續喝。陳景墨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是滿桌子的人都趴下了。
陳景墨讓服務員將一行人扶進房間休息,當其中一個服務員攙扶起薛冰瑤的時候,陳景墨在這時走了過去,道:“我來!”
陳景墨將薛冰瑤安置到酒店的房間裡,正當他要走的時候,突然聽到牀上的女人叫道:“景墨,景墨……”
他皺著眉頭走了過去,以爲她已經醒了過來,正想著要損她兩句,看了許久後,陳景墨才確認,原來這個女人是在做夢。
做夢也能喊著他,看來他在她心裡已經根深蒂固,陳景墨的脣角在此時出現一絲笑。突然,薛冰瑤一腳將身上蓋著的被子踢掉,露出了性感的美腿。
陳景墨再次走過去,替她掖好被子,手還未離去,薛冰瑤一個翻身,將陳景墨的手壓住。她閉著眼,喃喃自語道:“壞蛋,你不信我,你爲什麼不信我……”
陳景墨想起了之前她說過的話,又仔細看了她一遍,確認她的確不是薛冰瑤,只是她的行爲、處事這般跟薛冰瑤相似,他又作何解釋?
陳景墨想著親自去找君華問一問,雖然君華不一定會說出真相,但多少能捕捉到一些端倪,更爲重要的是,他想要親自確認一下,君華現在跟這個女人的關係!
薛冰瑤醒過來的時候,頭疼欲裂,雙手捧著頭坐在牀頭,突然聽到了陳景墨的聲音,“不是很能喝嗎?怎麼就喝了這麼一點,就不行了?”他看著薛冰瑤,臉上盡是嘲諷。
薛冰瑤不想跟陳景墨拌嘴,忍著沒說話,掀開被子正要下牀,陳景墨卻在這時遞給她一杯熱水。她擡頭看著,陳景墨道:“放心,我沒有放毒!”
薛冰瑤從陳景墨手中接過,把整杯水全數喝下了肚,直到此時才覺得嗓子沒那麼疼。把杯子放在牀頭櫃上,側頭看著陳景墨問:“陳總,你怎麼這樣好心?我不得不懷疑你這麼做是另有企圖!”
陳景墨看著薛冰瑤說:“是不是如果我沒有點其他想法,你便覺得不正常?”
她確實是那麼想的,看著陳景墨不表態。
下一秒,陳景墨突然從沙發中站起,雙手按住了薛冰瑤的手臂,薛冰瑤跌回到大牀中,瞪著大眼睛看他,正要說話,卻被陳景墨封住。
他的吻跟上次一樣霸道,薛冰瑤多次想要推開他,可是均未得逞,相反他將她摟得更緊。薛冰瑤睜眼看著,最後放棄,任憑陳景墨就這麼吻著。
他鬆開她,但並未離去,看著她問:“感覺怎麼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