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響應著沈凌音心中的想法,整個晚會都回蕩著沈如海的聲音,他引導著全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陳景墨兩人身上,讓陳景墨根本就沒有任何機會逃跑。
“下面有請我未來女婿和女兒共舞一曲作爲今晚晚會的開場。”
不僅全場人的目光,連頂上的聚光燈都集中在陳景墨身上,讓他徹底暴露在衆人眼中,無路可逃。
陳景墨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緊成拳頭,指節幾乎泛白,深沉的眸子深處隱隱掠過一抹陰森。
沈凌音斂眸,將得意神色全收入長而捲翹的眼睫之下,勾起一抹笑。
在外人看來,她好像在害羞似的。
“走吧,景墨?!鄙蛄枰糇詣訝科痍惥澳氖郑χp聲說道,“這個時候可不要給我爸爸丟臉。”
陳景墨掃了一眼沈凌音,與此同時,被沈凌音牽住的大手逐漸加大了力氣,讓沈凌音細眉輕蹙,臉上卻表露不出一絲痛苦神色。
兩人在舞池中央隨著旋律優美的音樂翩翩起舞,沈凌音臉上掛著一抹嬌羞的笑,深深凝視著陳景墨的眼眸之中滿是深情。
沈凌音最擅長就是裝模作樣,誰也沒辦法看穿她的假面目。
但沈凌音沒有發現,陳景墨看似沒有絲毫神色的眼眸深處夾雜著一絲嘲笑。
在人羣之中,宋子文望著在舞池之中如膠似漆的兩人,薄脣邊勾起一抹微笑,他微微挑眉,看樣子兩人是註定在一起。
之前宋子文也聽見沈如海也宣佈了他們兩個一個月後便結婚的消息。
這樣說來,陳景墨已經沒有任何機會再留在薛冰瑤身邊。
思及此,宋子文原本略微沉重的心情聽見這好消息的一刻,瞬間好轉起來,但是需要做的事,他還是要做。
等到兩人一舞完畢之後,宋子文便悄聲地跟在隨便找了個藉口離開晚會的陳景墨身後。
沈凌音原本想要留住他,但是陳景墨一記眼刀掃過來,沈凌音見狀,心中涌起一股害怕,抓住他衣袖的小手緩緩地鬆開。
她一臉不甘心地瞪著陳景墨逐漸離去的方向,來不及抱怨幾句,就開始應付前來道祝福的宴客。
沈凌音在應付宴客的同時,感覺到自己腹部一陣陣刺痛,她咬咬牙,找了個藉口來到僻靜的角落。
就在此時,她包包的手機發出一陣震動,她將手機掏出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人,竟然是陰魂不散的樑佑明。
沈凌音感覺自己腹部越來越痛了。
她咬咬牙,還是接起了電話,低聲罵道:“你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過在這一天你不能打電話給我的嗎!”
那邊沉默了一會,緩緩傳來樑佑明滿是疲倦的聲音,他虛著聲音,道:“沈凌音,再借我點錢?!?
說著,樑佑明報了個數字,足以讓沈凌音不顧儀態地尖叫出聲,“你說什麼???”
還好宴會中的音樂覆蓋住了沈凌音的尖叫,加上她站在位置不被人關注,纔沒有引起一陣騷動。
沈凌音壓低了聲音,“你到底怎麼回事?爲什麼你想個無底洞似的怎麼填都填不完???”
樑佑明結結巴巴了半天,說出了自己其實借了高利貸的原因,“我真的沒辦法,你放心吧,錢我已經換了一大半了,只要你幫我出點錢,就能還光了!”
沈凌音被樑佑明氣得胸口劇烈起伏著,與此同時,她感覺自己腹部越來越痛,甚至腿間緩緩流下粘稠的液體。
沈凌音強
撐著身子,叫樑佑明不要癡心妄想後便掛斷了電話,她忍著劇痛,想要去休息室去歇一歇,但走幾步路,腹部痛得就好像被人連續捅了好幾把刀似的。
“沒事吧?”
受沈凌音邀請前來參加晚會的好友敏銳地察覺出沈凌音有些不妥,便走過去一把扶住了沈凌音,她隨意掃了一眼,卻發現了驚悚的一幕。
是血。
逐漸擴大的血在沈凌音裙子上逐漸蔓延。
身下流下粘稠的液體甚至將她純白色魚尾裙深深染紅。
下一秒,劇痛驀然在她身體內爆發出來,痛得沈凌音瞬間蒼白了臉,手也抓不穩手機了,直直摔落在地上。
連同人也一樣。
沈凌音捂住自己腹部,咬咬牙,心裡一直在咒罵,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這個時候出事!
沈凌音摔倒在地上好一會兒,好友見狀,頓時慘白了一張臉,立即尖叫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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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宴會開始混亂了起來。
在宋子文那頭,他跟著陳景墨來到別墅的庭院,他站在噴泉水池旁好一會,從口袋之中拿出一根菸緩緩點著,夾在脣齒之間,緩緩呼出白霧。
正當宋子文猶豫著什麼時候出現的時候,陳景墨冷清、沒有絲毫情緒起伏的嗓音淡淡響起,“你還要躲在我身後多久?”
話音剛落,陳景墨轉身,視線一直集中在宋子文藏身的位置,冷笑道,“真是讓我吃驚,堂堂宋家大少爺竟然會做出跟蹤別人的舉動,實在讓我大開眼界?!?
陳景墨從離開晚會的那一刻,早就知道宋子文悄悄地跟蹤他,真當他是傻子,什麼都沒有發覺嗎?
思及此,陳景墨發出一聲嘲笑。
宋子文見自己徹底暴露在陳景墨眼底,臉上沒有絲毫尷尬的表情,反而坦坦蕩蕩地走入陳景墨視線,他微微仰頭,兩人對視之間時不時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陳景墨,我勸你好好調查沈凌音和樑佑明之間的關係?!?
說著,宋子文冷笑,“說不定你調查出來了,會有驚喜也說不定?!?
陳景墨面不改色,他呼出一口白霧,淡淡地說道:“然後呢,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見陳景墨不動於衷,宋子文聳聳肩,“我要說得就是那麼多,剩下的就看你自己了。”說完,宋子文轉身,沒有絲毫猶豫地離開庭院。
沈凌音和樑佑明?
陳景墨斂眸,眸中沉澱著陰森。
宋子文說得也沒有錯,在陳景墨醉酒醒來那天,他提起樑佑明的名字,沈凌音明顯有著一絲慌張,而且在監控室折返回來,聽見沈凌音那番話。
以及,他在搜查著樑佑明犯罪證據的同時,也發現沈凌音和樑佑明同時出現在醫院之中。
這種種線索都告訴著陳景墨,沈凌音和樑佑明兩人之間的聯繫肯定不簡單。
現在樑佑明確實是被他狠狠治了一頓,但他每次想要從樑佑明口中問出有關於沈凌音相關的線索,樑佑明都閉嘴不說話。
陳景墨心中的疑團越來越深,他皺眉,深思一會,還是從口袋之中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低聲吩咐了幾句之後,便掛斷了電話。
看樣子,他現在必須要找人將這兩人的關係仔仔細細都調查一邊。
陳景墨的心中直覺在告訴他,如果能調查清楚兩人之間的關係,或許就能知道到底是誰故意殺害薛冰宇的真兇。
“陳總?!?
正當陳景墨
思索著一些重要事情時,一記隱約從遠處傳來的聲音徹底打斷了他的思緒。
陳景墨擡眸,便看見樑啓明手中端著紅酒杯,緩緩朝他走來。陳景墨看見樑啓明的那一刻,皺起了眉心,淡淡道,“你過來幹什麼?”
樑啓明討好地笑了聲,對陳景墨說道;“不知道上次我想跟你合作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
如果不是樑啓明提醒,陳景墨還真的忘記了要跟他聯手的事情。
現在跟樑啓明聯手,也不失是一個大好機會,他跟樑啓明雙雙向樑佑明施壓,面對多重的壓力,樑佑明估計又會變成瘋子吧。
思及此,陳景墨微微瞇眸,眸中掠過一抹危險意味。
樑啓明見陳景墨周身揚起一抹戾氣,寒氣逼人,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吞了吞口水,有時他真的覺得陳景墨這個人很危險。
就像黑夜之中的獵豹,總會神不知鬼不覺地將自己獵物瞬間解決。
“陳總,剛剛宴會中,你身邊是你的未婚妻嗎?”樑啓明趕緊轉移了話題,無意地說道,“雖然說我沒有見過沈小姐,但總覺得她有點臉熟?!?
就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眼熟?”
陳景墨眸中精光一掠而過,他微微上前一步,深邃的眸子注視著樑啓明,淡淡說道,“我想問你個問題,樑佑明認識沈凌音嗎?”
樑啓明眨眨眼,他歪歪頭,努力地想著。
最後還是搖搖頭,疑惑地說道,“這個我就不太清楚,陳總你也知道我跟樑佑明向來關係不和,怎麼可能每天都待在一起知道他情況呢?”
頓了頓,樑啓明腦中忽然閃過一個記憶片段,“不過……”
樑啓明就在剎那間,似乎終於記起來爲什麼他會覺得沈凌音眼熟,他記得自己在前幾天在一間咖啡館約見自己客戶一起談生意的時候,便看見沈凌音走進了咖啡館,樑佑明就跟在沈凌音身後。
兩人一同走入較爲僻靜、沒有人打擾的角落,不知道在談些什麼。
反正樑啓明最後走的時候,隨意掃了一眼,就看見兩人在低著聲音,激動地爭論著些什麼。
思及此,樑啓明便將這件事告訴給了陳景墨。
陳景墨聞言,緩緩斂眸,漆黑的眼睫將他眸中情緒全掩蓋而住,面上沒有一絲表情,根本沒有人看得出他此時懷著什麼樣的心思。
樑啓明只覺得他渾身散發著一股令人膽寒的氣場。
“好的,我知道了。”
陳景墨詭異地沉默半響,終於擡起頭,對樑啓明淡淡頷首,“那麼,現在樑佑明的公司是什麼情況?”
樑啓明聞言,他皺起眉,說道;“最近樑佑明很奇怪,看似他沒有多少週轉資金,但總會憑空出現巨大金額來填補漏洞,他就在上個星期將自己幾棟豪宅都抵押出去,不知道是不是借了高利貸。”
自從跟陳景墨合夥攻擊樑佑明公司的那一天開始,樑啓明開始有意無意地關注樑佑明,就在昨天,他看見公司裡出現了一些流裡流氣的傢伙在裡面搗亂,若不過警察及時過來趕走他們,可能他們會做出更加過分的事。
這只是樑啓明心中的猜想。
陳景墨聞言,眼珠子轉了轉,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感覺他現在壓根沒有什麼時間在這個無聊的宴會中浪費,正當陳景墨打算離開宴會時,下一秒,不遠處的宴會之中發出一陣騷動,驚呼聲如海浪般一次比一次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