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清清這時過來拉著陳景墨的臂膀,讓他坐在自己身邊,轉(zhuǎn)身對另一邊的中年禿頭說道:“蔡製作,這位便是陳氏集團的陳總。”
蔡製作也是影視界的老人了,各種花兒也都掐過,剛纔本來想要在何清清身上撈點油水的,此時見了陳景墨卻變得規(guī)矩了。眸光掃過何清清挽著陳景墨的臂膀上,隨後落定在陳景墨身上,伸出一隻手想與其握手:“陳總,久仰大名。”
陳景墨看了這禿頭老兒便覺得煩,也沒伸手與他言好,只是粗粗瞥了一眼身旁的何清清,何清清瞬間領(lǐng)悟,倒了一杯酒,遞了過去,“蔡製作,我們陳總想請你喝一杯。”
蔡製作剛纔還覺得尷尬,這會兒卻已經(jīng)笑了起來,接過何清清手中的酒,等待著陳景墨。何清清又給陳景墨塞了一杯,靠近他,在他耳邊低聲細(xì)語。
這一切在蔡製作看來,兩人關(guān)係絕非簡單。想起剛纔他跟何清清的賭約,如果他輸了,就必須成人之美,反之,他就能抱得美人歸。
此刻,蔡製作抱著靜觀其變的想法,一直靜靜看著。
陳景墨在此時端起杯與蔡製作碰了一下,一飲而盡。蔡製作又遞給陳景墨一支菸,兩人坐在角落裡抽了起來。何清清受不得這煙燻味,於是對兩人說道:“我先到走廊裡呆一會兒,等你們抽完再進(jìn)來!”
蔡製作笑著點頭,陳景墨卻根本沒看她一眼,只想把這支菸抽完以後,他便藉口離開。何清清剛走了兩步,突然又折了回來,趴在陳景墨耳邊說:“借你的手機用用!”
陳景墨擡眸看著她,問道:“你的呢?”
“我的沒電了!”何清清把手裡握著的手機,遞到陳景墨身前,讓他看了看:“就打個電話,打完便給你!
蔡製作見陳景墨一直不動,主動從身上帶著的電話拿了出來,遞到何清清身前:“不就是打一個電話嗎,何小姐,你用我的吧!”
何清清猶豫了一會,正要從蔡製作手中接過時,陳景墨卻將他的手機,放進(jìn)了何清清的手裡,並且強調(diào)道:“打完,就馬上還給我。”
何清清連連點著頭,隨後轉(zhuǎn)身出了包廂。何清清並沒有使用陳景墨的電話,只是翻看了他的通話記錄,果然前不久,他接到過薛冰瑤的電話。
想必薛冰瑤已經(jīng)收到了那些PS的照片,讓陳景墨早點回去便會質(zhì)問,可何清清不想讓薛冰瑤如此順心,她想讓薛冰瑤等著,等得越久越好。
想起之前便跟蔡製作打了一個賭:“如果陳總肯跟你喝酒,抽菸,你便想辦法留住他,成全我,如何?”
“要是他不肯呢?不肯你就留下來和我睡,怎麼樣?”蔡製作那個老油條早就想佔得何清清的便宜,何清清讓他摸了一小會,見有人推包廂門時,她慌忙推開了蔡製作的手,笑著道:“成交!”
此時,何清清捏著手機笑了許久,她的賭約贏了,陳景墨想回去,蔡製作會放嗎?他可是個一言九鼎的人。何清清又在外面站了一會兒,回去後,陳景墨已經(jīng)和蔡製作聊了起來。
原來這位蔡製作在沒有轉(zhuǎn)行影視界以前,也是商界的一名精英,只是不是在A市,而
是在遙遠(yuǎn)的Z市。因和陳景墨從事過相同的產(chǎn)業(yè),自然兩人的話題要多一些。聊著聊著,兩人竟然已經(jīng)分析起目前的經(jīng)濟走勢。
何清清沒想到這位禿頭老兒還真有些能耐,不僅是金牌製作,還會多國語言,從事過電子產(chǎn)業(yè),曾經(jīng)還取得過驕人的成績。
兩人在閒聊中,何清清聽到了一個名字“沈如海……”她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但是那個人卻牽動了陳景墨的情緒,她看見陳景墨飲了數(shù)杯酒,還答應(yīng)蔡製作,到他的遊輪上一觀。
陳景墨仿似變了一個人般,說話做事對蔡製作都特別的客氣,在陳景墨去洗手間的時候,何清清問道:“你對他做什麼了?”
蔡製作端起茶幾上的那杯濃茶,慢慢飲了一大口,隨後輕巧地放回了原處,這時他才擡眸笑看著何清清:“何小姐,你的問題很奇怪呢!”
“是嗎?”何清清在此時正了正神色,傾身靠近蔡製作,在他耳邊說:“包廂裡此時除了我們倆,再沒有多餘的旁人,蔡製作,你最好跟我說實話,否則等陳總清醒過來,問起這件事,我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纔好。”
“呵呵!”蔡製作又說:“何小姐,你還真幽默!明明是你說要把陳景墨給留下來的,怎麼現(xiàn)在他肯留下來了,你卻不樂意了?”
“蔡製作。”何清清從沙發(fā)中站了起來,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對面的男人:“你應(yīng)該知道我在擔(dān)心什麼!”
此時那男人不笑了,微微坐正了身子,看著何清清緩緩開口道:“何小姐,你完全不必?fù)?dān)心,因爲(wèi)我根本就沒有對陳景墨做任何事。”
“可是,爲(wèi)何他的態(tài)度、他的情緒完全不對?”
“這你只能去問陳總他本人了。”蔡製作其實也不太明白,他只不過跟陳景墨聊了一些過去的事,順便說了說沈如海的現(xiàn)狀,然後陳景墨就變成這個樣子了。想了許久,蔡製作告訴何清清:“或許沈如海就是他的死穴!”
何清清是第二次聽到沈如海這個名字,同樣是從蔡製作嘴裡說出。此時她升起了強烈的好奇心,開口問道:“蔡製作,這個沈如海到底是什麼人?”
“一個死人!”蔡製作隨口答道。見何清清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他又補充道:“他是陳景墨的義父,也是他的仇人。”
“那還真奇怪了,仇人死了,他應(yīng)該高興吧,怎麼會是這副表情?”何清清完全不能理解陳景墨的思維邏輯。
“誰知道呢!反正你想的只是把陳景墨留下來,而我已經(jīng)做到了,那麼你的承諾呢?”蔡製作擡眸看著何清清。
何清清笑了笑:“放心,是你的早晚跑不掉。”
陳景墨剛回到包廂,便被蔡製作帶去了他的私人遊輪。今晚月色皎潔,天上的星星很亮,一閃一閃地眨著眼睛。一陣海風(fēng)颳來,把何清清額前的碎髮吹得很亂,她正用手指梳理著。
陳景墨趴在欄桿上,遠(yuǎn)處的山丘正被一陣接一陣的海浪拍打著。他從出了包廂以後就沒怎麼說話,何清清偶爾聽得他發(fā)出幾聲長長的嘆息,像是有著極重的心事一般。
陳景墨沒有說,何清清也不會傻不拉幾地跑去問,她只想把
陳景墨留在這艘遊輪上,陪她渡過這難得的一晚。
蔡製作早在某個時刻,便已藉故離開。陳景墨又在甲板上躺了一會,心裡的煩燥在此時好了許多,起身拍了拍塵土,轉(zhuǎn)身回了船艙,找到何清清:“我們該回去了!”
何清清好不容易得到一瓶八二年的拉菲,此時剛把酒倒入酒杯,還沒來得及飲上一口,便聽到陳景墨如此說,她自然是不樂意。從椅子中站了起來,走到船艙門口,伸手拉陳景墨的衣袖,卻被他及時躲開了。
“你不走,我可要走了!”陳景墨說完轉(zhuǎn)身便向入口處走去。何清清放下手中的酒杯,快跑一步跟上:“陳先生,你不是答應(yīng)了冰瑤,要好好帶著我的嗎?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數(shù)?”
冰瑤?對,他是答應(yīng)了冰瑤,要好好幫助何清清,可是這個女人,他真的很討厭,每天像只蜜蜂般在他身邊‘嗡嗡嗡’地叫個不停,想要趕走,她卻反撲得更厲害。想要下狠手,又怕傷了冰瑤的心,真還是左右爲(wèi)難!
陳景墨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特窩囊,一點都不像他本來的自己,不能隨心所欲,不能使用高壓手段,只能採用最不擅長的懷柔政策,來勸解這個女人離開。
扭過頭來看著何清清,不耐地問道:“你還要等多久?”
“就一杯紅酒的事。蔡製作剛纔送了我一瓶拉菲,八二年的,我已經(jīng)打開了,怎麼著也要嚐嚐再走吧,不然就可惜了!”何清清說這話陳景墨還算理解,她家裡經(jīng)濟條件並不富裕,沒有喝過拉菲也很正常,只是爲(wèi)何偏巧不巧的,何清清就在這時把酒打開了。
“快去,把酒帶上,我在這裡等你!”陳景墨見海風(fēng)越吹越大,真怕這遊輪什麼時候就靠不了岸了。
何清清看了眼陳景墨,見他不願跟自己走,於是轉(zhuǎn)身向船艙的方向走去,在一個狹小的連接處,何清清的身子突然一歪,大喊了一聲:“啊!”整個人摔倒在地上。
陳景墨遠(yuǎn)遠(yuǎn)地便看見了這一幕,在跑過去的時候,嘴裡低低地咒罵了幾句,隨後跑到何清清身旁,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何清清的腳,腳踝處已經(jīng)紅腫,試著用手指碰了碰,何清清再次大喊:“痛!”
“你怎麼走路的?平地也能摔著!”陳景墨嘴上雖然這麼說著,可手還是好心地將何清清扶起,“還能走嗎?”
“我試試!”何清清剛踏出一步,瞬間又跪倒在地,這次她摔得咚得一聲響 ,看得陳景墨都愣了幾秒。
何清清最初本來是想故意那麼一扭,可誰曉得她真的就給傷了,這下好了,不要說想跟陳景墨怎麼樣了,就連走路都難了,“走不了了!”
“那你就在這裡歇著吧!”陳景墨轉(zhuǎn)身便要走,何清清卻突然伸手拉住了他的褲腿,擡頭看著他說:“你不能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裡,我害怕!”
“呵,何小姐,你還會害怕嗎?”陳景墨纔不信她說的這些話,用力抖了抖腿,可何清清卻抱得更緊了。陳景墨在此時惱了:“你撒手!”
“不,我不會放手。”擡頭的瞬間,何清清看見遊輪已經(jīng)飄離了岸邊,此時她笑道:“就算你現(xiàn)在跑下去,也來不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