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文勾著溫柔的淺笑,眸中卻深沉一片。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滿臉興致勃勃正打量著精緻蛋糕的薛冰瑤,輕聲說道,“我剛剛去你住所找你,卻不見你,真奇怪,你去哪裡了?”
薛冰瑤抿著笑意的臉微微僵硬起來,不由思量了幾下,她斂眸,長而捲翹的眼睫微微遮掩住了她眸中的情緒,“只是,跟一個朋友出去散步了一會?!?
若是薛冰瑤說出跟陳景墨待在一起的話,她真不知道宋子文會有什麼反應,她知道因爲她的事,宋子文跟陳景墨徹底結下了樑子,若是她說出來的話,恐怕會深深傷害到宋子文的心。
“朋友?”宋子文微微瞇眸,眸中隱約掠過一抹失望,“真的只是朋友嗎?”
宋子文集中在薛冰瑤身上的視線有著一絲期待,期待著她能說出真相來,這樣自己也好受一些。
但薛冰瑤似乎沒有察覺到宋子文眼中的期待,她咬咬牙,重重地點頭,“對,只是個朋友而已。”
宋子文垂眸,平日溫柔的語氣之中夾雜著一絲失望,“好,我知道了。我想起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這個蛋糕,你慢慢吃?!?
話音剛落,宋子文轉身,緩步離去。
薛冰瑤糾結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紅脣張了張,最終沒有說出宋子文想要的答案,一個人傻傻地站在原地,呆呆地盯著逐漸消失在黑夜之中的背影。
抱歉,子文。
薛冰瑤斂眸,眸中滿是愧疚,她真的不能說出來。
經過那天之後,宋子文已經連續一個月沒有出現在薛冰瑤面前,反而陳景墨出現的比較頻繁,一開始三天一次,現在幾乎一天一次。
每天都死皮賴臉地待在薛冰瑤的花店之中,她怎麼趕他走,就是不願意走。
“冰瑤,手腳麻利一些?!?
陳景墨完好無暇地坐在單人沙發上,勾著一抹如狐貍般狡猾的淺笑,滿是趣味地盯著薛冰瑤在櫃檯上手忙腳亂地包裝著花束。
本來店裡就生意紅火,忙得她整個人偶讀分不清東南西北,身邊還有一個什麼事都不做的人在一旁指揮來指揮
去。
饒是脾氣再好,也有生氣的一天。
薛冰瑤好不容易忙完了店內的生意,氣喘吁吁地狠瞪陳景墨一眼,怒道;“我說你,你不用工作的嗎?要不要總是出現在店裡?”
不幫忙就算了,還整天在她身邊嘰嘰喳喳。
薛冰瑤都快要被他給煩死了!
陳景墨修長的雙腿交疊起來,深陷於質地柔軟的單人沙發上,窗外投落一抹暖光灑在他身上,整個人看起來如一隻雪白的波斯貓般慵懶。
他手肘立於扶手上,百般無聊地拖著腮,薄脣勾著笑,“我工作早就已經做好了,做好了沒事做,就天天過來看你,怎麼樣,覺得開心嗎?”
開心你個頭!
薛冰瑤憤憤地瞪了傅延洲好幾眼,還是別開臉,不想去看這個煩人的存在,坐在一邊,認真地在一個花束上綁著個蝴蝶結。
但不知道是不是忙活了一天,忙到雙手都有些發軟了起來,現在連蝴蝶結都綁不起來了,指尖軟的要命。
這是身體體力透支的訊號。
薛冰瑤緩緩喘口氣,額前細細密密地滲出熱汗,明明店裡已經開了空調,可是薛冰瑤依舊感到空氣之中流淌著一股熱氣,將她整個人嚴嚴實實地包裹在其中。
“怎麼了?!?
陳景墨低沉帶笑的嗓音響在她耳側,很近,近到幾乎感覺到他噴灑而出的溫熱氣息。薛冰瑤恍惚了幾秒鐘,立即回過神來,臉紅耳赤地捂住自己幾乎被燙傷的臉頰,轉眸,怒瞪著陳景墨。
爲了掩飾自己的害羞,薛冰瑤故意朝他怒道,“你不要忽然出現在我身後好嗎?會嚇死人的,知不知道?”
“嚇死人?”真以爲陳景墨那麼傻看不出她臉上的紅暈麼?他微微向上挑的眼尾勾著一抹狡猾,修長且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觸碰到薛冰瑤的臉頰,低聲道,“真可憐,臉都嚇紅了。”
陳景墨越靠越近,“要不要我來親自安慰你一下呢?”
薛冰瑤都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劇烈的心跳聲,她狼狽地推開陳景墨,迫使他跟自己保持一段距離,“你夠了,不
要總是湊過來,這樣很煩人的知道嗎!”
說著,薛冰瑤扭過身子,一心一意地把陳景墨當成背景板,開始認真整理起花束來。
不知過了多久,等薛冰瑤重新擡起頭來時,才發覺陳景墨竟然乖乖聽話沒有過來戲弄她,收拾好櫃檯上的凌亂之後,她轉身,眼眸之中淺淺倒映著斜靠在沙發上,雙眸緊閉的陳景墨。
窗外的暖光灑落下來,如薄紗般覆蓋在陳景墨身上,金色的暖光細細撫在他臉上,爲原本俊朗的五官更是增添著一絲美好。
陳景墨好似在閉目養神,又好似靜靜地陷入了沉睡。
一副安靜的模樣沒有了以往狡詐、精明的氣息,反而讓薛冰瑤一時之間看入迷。
就在此時,原本緊閉著雙眼的陳景墨驀然睜開雙眼,直勾勾地凝視著薛冰瑤,眸中泛著笑意,薄脣輕啓,道:“怎麼了?看我看入迷了嗎?”
沒想到被陳景墨抓住了個正著,好不容易平息的臉頰又開始發燙起來,薛冰瑤捂住滾燙的臉頰,氣急敗壞地等了陳景墨一眼,“你少自戀了,我……我纔沒有看你呢?!?
有時,薛冰瑤覺得被陳景墨耍得團團轉,自己還沒有還手之力,真的氣死了。
正值中午,從外面飄來一陣令人食指大動的紅燒豬肉香味,薛冰瑤動了動鼻子,換作往常,她肯定饞的直流口水。
但今天,卻不知道爲什麼自己一聞到這個味道,卻直犯惡心。
薛冰瑤伸手捂住了口鼻,原本潮紅的臉逐漸蒼白起來,細眉緊皺著,似乎一點都不適應這種香氣。
陳景墨見狀,他皺眉,起身來到薛冰瑤身邊,伸手揉了揉她腦袋,“怎麼了?你看起來身體好像不太舒服。”
薛冰瑤虛弱地擺了擺手,“不要緊,可能今天太忙了吧?!?
“不行,必須去看一下醫生才行?!?
說著,陳景墨就要把薛冰瑤橫抱在懷中,卻被薛冰瑤一手阻止了。
自從薛冰瑤出院以來,陳景墨比她還要緊張自己的身體,一旦有個不適應,總是當機立斷要陪她去看一下醫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