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告訴宋子文,“傑克,已經同意了簽約的事情,簽約的手續訂在明天辦理。”宋子文看著已經累的不行的薛冰瑤說:“冰瑤,你做得很好。”
“不,比起陳景墨來說我做得太不夠了,我還有很多東西要學。”薛冰瑤知道在這萬千世界裡,傑克只不過是萬千世界裡的冰山一角,而她接下來要面對的是更多的比傑克還要兇殘的財狼虎豹。側頭看了一眼身旁站著的男人,輕聲問道:“子文,你會一直都這麼幫助我嗎?”
薛冰瑤眼裡有著滿滿的期盼,宋子文在看到這樣的眸光時,漸漸失了神,隨後肯定地點了點頭。
陳氏集團的董事們知道現任總裁陳景墨因爲意外,在美國不見了,大家開始盤算起總裁的位置。其中鬧得最厲害的就是陳氏集團裡的最大董事老佟,幾次三番逼迫薛冰瑤把陳景墨手中的股份交出來。
一時間陳氏集團再次風起雲涌,佟董事今日又來了陳宅,還沒有走到大廳就開始大呼小叫了起來,“薛冰瑤,你給我出來!”
傭人見了佟董事無不是躲得遠遠的,有一個跟薛冰瑤還算貼心的傭人迅速上了樓,敲響主臥室的門。
自從陳景墨出了事以後,薛冰瑤就搬回了主臥,她不允許傭人動這裡的一草一物,更不允許傭人隨意進出這間屋。
“太太,太太!”傭人很是著急,儘管她知道這幾日薛冰瑤病得很重,需要靜養,可是樓下那個每天來鬧一回的佟董事,她們這些傭人應付他的辦法是半點都沒有,“那個佟董事又來了!”
薛冰瑤聽到傭人大呼佟董事又來了,慌忙從牀上爬了起來,換好衣服,拖著虛弱的身子走了出來。邊走邊跟身後的傭人說:“去給宋先生打電話,通知他來一趟陳宅。”
薛冰瑤還在樓梯上就看到了佟董事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眸光在此時突然一沉,裝著沒事人一般緩緩走了下去。佟董事這時也看見了薛冰瑤,但他並未從沙發中站進來,反而翹起了二郎腿一副洋洋自得的樣子。
“喲,佟董事來了啊!”薛冰瑤滿臉堆滿笑,而下一秒佟董事馬上兇神惡煞地吼住薛冰瑤,“薛小姐,你別跟我整那些虛的,趕快把你手中陳景墨的股份交出來。”
“這我可做不到。”薛冰瑤平靜地回答道:“那些都是我先生的,在沒有得到我先生的允許前,我是不可能把股份交給你們的。”
“陳景墨早他媽的死了,別以爲我不知道,姓薛的,我是看在你是陳景墨的太太份上,才耐著性子跟你好說。否則……”佟董事雙眸直盯著薛冰瑤,彷彿下一秒他就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你也知道我是陳太太?既然我先生現在不在,作爲太太的我就有義務和權力來維護我先生的權益。”現在的陳氏集團是陳景墨奮鬥了大半輩子的心血,雖然他現在不在這裡,但薛冰瑤相信總有一天陳景墨會回來。在他沒有回來以前,薛冰瑤唯一能做的便是守住屬於陳景墨的一切。
“好,你要維護陳景墨的總裁權益,我老佟沒辦法阻止你,但董事會卻有權力罷免陳景墨的總裁職務。姓薛的,我們走著瞧!”佟董事從沙發
中站起,氣憤地離開了陳宅。
自從佟董事走了以後,薛冰瑤就一直呆坐在沙發中,拿著陳景墨的照片自言自語道:“景墨,我要怎麼辦,怎麼才能替你守住陳氏集團,你能告訴我嗎?”眼淚在此時從眼眶裡默默流了下來。陳景墨,你到底去了哪裡?你不知道,我真的很想你。
就這麼呆看著照片,直到宋子文遠遠地出現在陳宅大門口,薛冰瑤才把隨身攜帶的陳景墨的照片收起。
“冰瑤,聽說佟董事又來陳宅鬧了?”宋子文剛進門便開口問,薛冰瑤點點頭,“剛被我打發走,不過這次跟上次的情況有點不一樣了,佟董事臨走時說了狠話,說要聯合衆董事通過董事會來罷免陳氏集團的總裁。”
宋子文看了一眼薛冰瑤,隨後跟她分析道:“佟董事這句話倒不是空穴來風,只要董事會上有佔到百分之五十的人同意,陳氏集團總裁的位置就危險了。”
“他們憑什麼說罷免就罷免呢?”雖然這段時間薛冰瑤已經跟宋子文學了很多,但由於她本性善良,對於人與人之間複雜的人際關係還是理解不夠深。
宋子文看著薛冰瑤淡淡地說:“畢竟陳氏集團的總裁陳景墨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加上外界媒體對陳景墨的事又大肆宣揚,董事們很容易就相信陳景墨已死的事情。 ”
“他們怎麼可以這樣?景墨的屍體都還沒有找到,怎麼就可以輕易地斷言他已經死了呢?”薛冰瑤聽到宋子文的話後氣憤地說出。
宋子文已經習慣了薛冰瑤這個樣子,於是迅速說到了問題的重點,“現在我們想要繼續保住陳氏集團總裁的位置,就必須有一個代理總裁的出現,而這個代理總裁的人選必須是冰瑤你。”
“我?”薛冰瑤不確定她能夠拿下代理總裁的位置 ,但爲了替陳景墨守住陳氏集團,她想她必須勇敢一次,“子文,你會一直站在我的身後幫助我的,對嗎?”
“對,只要你想做什麼,我都會盡我最大所能無條件的幫助你。”
薛冰瑤的手裡握有陳景墨之前遺留下來的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佟董事手中握有百分之二十,市場流通的散股總共加起來有百分之十五,還有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分別在其他董事手裡。
在佟董事沒有鬧之前,和獲得大家支持的情況下,薛冰瑤是完全可以順理成章地坐上代理總裁的位置的。
但現在所有的情況都不同了,陳氏集團許多董事都對陳景墨遲遲不歸意見頗大,早就有心想要撤換集團總裁,只是現在由佟董事提出來了而已。
宋子文告訴薛冰瑤,“要想坐上代理總裁的位置,我們可以分兩步走。一步是動用資金收購市場流動股,但無論我們怎麼努力最多隻能收到集團股票的百分之五,加起來我們擁有的也只有百分之三十五。佟董事表面上看只持有集團股份的百分之二十,但暗地裡他跟好幾個小股東來往密切,我們不排斥那些小股東把手中的股份轉讓給佟董事,即便他們不轉讓,跟佟董事形成一氣,我們要想順利達成也是很難的。所以我們的第一步除了收購散股以外,還要跟各個董事拉近關係。”
薛冰瑤仔細想了想,宋子文的話說得沒錯。薛冰瑤又接著問宋子文,“那第二步又是什麼呢?”
“第二步必須要建立在第一步的基礎上,也就是恩威並施。一方面你要跟董事們搞好關係,另一方面也要讓他們知道你的厲害,有人觸犯了你的權益,你一定要雷厲風行,讓他們知道你的手段。只有這樣他們纔會足夠怕你,不敢輕易動你。”宋子文的面面俱到,迅速幫薛冰瑤理清了思路。
下午的時候,薛冰瑤便行動了起來。
二週後,陳氏集團召開了董事會,在電梯裡薛冰瑤碰到了佟董事,此時他用斜眼看著薛冰瑤,“陳太太,我奉勸你現在就回去,以免董事們表決後,你太難堪。”
“呵呵!”薛冰瑤在這段時間已經煉就得五毒不侵,皮笑肉不笑地說:“佟董事,你怎麼就知道待會兒我會難堪呢?這不董事會還沒有開始嗎,說結果未免早了一點。”
“姓薛的,我是見你是個女人,纔不忍心對你下手。”佟董事的眉頭皺得老高,垂在身側的雙手此時已經握成了拳頭,“既然你那麼不知好歹,那我們就董事會上見吧!”
電梯‘叮’地一聲響了,門開了。薛冰瑤擡頭看了一眼,並未到佟董事所按下的樓層,可是他卻率先下了電梯。電梯再次運行的時候,薛冰瑤聽到了樓道里傳來的低低咒罵聲。
董事會上,佟董事提出了罷免陳景墨總裁職務的提議,在舉手表決的時候,衆人均把眸光投向了薛冰瑤。薛冰瑤坐在位置上紋絲不動,衆人隨後也都把頭埋了下來,僅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董事舉了手,佟董事的提議未能通過。
董事們中有人提議由薛冰瑤出任代理執行總裁一職,當即遭到了佟董事的否決,可他看向衆人時,除了和他關係要好的那幾個人以外,其他的人都一片倒向了薛冰瑤。
薛冰瑤成功地擔任了陳氏集團代理執行總裁一職。
四年後,薛冰瑤已經把陳氏集團管理得井井有條,之前反對她的佟董事也因爲突發高血壓,中風癱在醫院,佟董事手裡的股份全部落在了薛冰瑤的手上。
空閒的時候,薛冰瑤還會到醫院去看望佟董事,給他送上些水果和營養品,可每次她都會被佟董事趕出來。佟董事是真的恨薛冰瑤,而薛冰瑤卻是由衷地感謝著他。當年如果不是他非逼著薛冰瑤把陳景墨的股份交出來,薛冰瑤也許還是那個每日只知道以淚洗面的小女人。
走在醫院空曠的走廊裡,薛冰瑤又想起了曾經住院的那些日子,她記得當時的陳景墨不管多晚,每日都會到醫院來看她。鬼使神差,薛冰瑤擡頭看見遠處的一個男人,像極了陳景墨的背影。薛冰瑤不顧一切地跟了上去,拉著男人的手大喊,“景墨!”
男人轉過頭來,看著身後的薛冰瑤,冷冷開口,“小姐,你認錯人了!”隨後,薛冰瑤看見那個男人摟著迎面走來的一個女人離去。
他不是陳景墨,不是!薛冰瑤的心口在此時突然疼了起來,都已經過去四年了,薛冰瑤早以爲自己不會心痛了。可直到此時她才明白,原來陳景墨一直沒走,只是被她藏在了心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