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楊采薇,這個突然撞進他生活的女人,陳景墨越發的感到好奇。大家都說楊采薇桀驁不馴,任誰都不看在眼裡,可是她去對陳溪恆特別的不同。試問一個如此高傲的女人,會放下身段,跑去咖啡店當員工,而且十日如一日的守在佳音幼兒園門口,等待著偶爾地跟陳溪恆見面嗎?
答案是否定的!陳景墨想要更多的探知真正的楊采薇是什麼樣子?又或者是說他想求證一下楊采薇曾經說的話是否屬於事實。這樣的想法的確很瘋狂,就連陳景墨他自已都難以理解,可他還是堅持那麼做了。
陳景墨頻繁地出入薛冰瑤工作的那間咖啡店,有時跟客戶一起,有時一個人,幾乎每日他都會來坐坐。而他特定要薛冰瑤爲其服務。
薛冰瑤心裡雖有氣,可面對家財萬貫,揮金如土的陳景墨,薛冰瑤只想做好服務員應該做的工作。可是陳景墨總不會讓她如願以償,要麼挑三揀四,要麼直接跟老闆說:“我找楊采薇有些事,不知道能否行個方便?”
老闆的眼力勁可足了,這金主天天來都要楊采薇服務,想必兩人關秒匪淺。老闆總會笑著跟薛冰瑤說:“小楊,快去吧!”每次薛冰瑤面對這樣的事情,總是尷尬收場。
今日她再也無法繼續忍下去,脫了工作服,徑直朝陳景墨走過去,站在他面前氣勢洶洶地說:“陳總,你每天閒的慌嗎?”
陳景墨擡眸看了看薛冰瑤,這段時間他總會看見她繃著一張臉,緩緩道:“不閒啊,你沒看見我在工作嗎?”
薛冰瑤瞥了一眼咖啡桌上的電腦,陳景墨正在處理一份文件。薛冰瑤在些時彎腰靠近他說:“請你別再過來騷擾我!”
“只要你回答了我的問題,我肯定走!”陳景墨這段時間就像個牛皮糖一樣天天黏著薛冰瑤,問這問那。
薛冰瑤看著陳景墨,冷冷道:“我問吧!但是我回答後,你一定得走,以後也不許再來了。”陳景墨眨眨眼,道:“你究竟是誰?”
薛冰瑤看著陳景墨,冷笑了一聲,“還是這個問題?陳總,你知不知道關於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我不下十遍!”
“那你再回答我!用你的心回答。”
“對不起,無可奉告。就算我告訴你,你會信我嗎?你不信,那又何必來問?”
陳景墨看著楊采薇,雙眸死死盯住,眼神確實有幾分像,但他還不敢確定。“你真的是薛冰瑤?”
對於家裡的那位,陳景墨已經有了諸多的懷疑,他曾經跟她接過吻,那種感覺跟以前不對,所以隨及點到爲止了。而眼前的這位,他從未嘗試過,或許可以通過這樣的方式鑑別。
薛冰瑤還未回答,陳景墨便一把將她無人的地方,兩人面對面地站著,薛冰瑤有些緊張,手心裡已經溢出了些汗,陳景墨感受到了她的潤澤。他看著她,問:“我可以鑑別一下嗎?”
薛冰瑤不懂,陳景墨到底想幹什麼,目光閃爍不定。就在這剎那間,陳景墨突然低頭吻了上去,那感覺似曾相似,當陳景墨還在仔細體會的時候,薛冰瑤突然意識到陳景墨此時的行爲,完全是在輕薄她。他壓根都只認爲她是楊采薇,
陳景墨是不可能喜歡上楊采薇的。薛冰瑤擡起腳尖,用力踩到了陳景墨的腳背之上。
陳景墨疼得直起了腰,他憤怒地看著眼前的薛冰瑤,似乎要將她生吞活剝了一般。薛冰瑤在此時道:“陳總,請你放尊重點!”
陳景墨冷笑了兩聲,隨後說:“你不是一直口口聲聲說自已是我的老婆嗎?現在我只是小試牛刀,怎麼楊小姐,你就原形畢露了?”
他諷刺的話像紮起薛冰瑤心裡的鋼針,疼得薛冰瑤喘不過氣來。他何曾相信過她是薛冰瑤,如果相信,又哪來的嘗試,那一切都只是他戲弄她的手段而已。
薛冰瑤看著陳景墨,雙眸裡有淚,可她固執地不讓它流下來,就在這時,薛冰瑤仰了仰頭,隨及恢復清冷的眸光。
“陳總,你這樣的把戲我見多了。對不起,我已經不是懵懂少女,對你也沒有迷戀。如果你不相信我所說的話,那麼就請你離我遠一點,我也不會再去找你!”說完,薛冰瑤踩著高跟鞋離去。
薛冰瑤此時已經完全沒有心情工作,跟老闆請了假,徑直回了小公寓。剛把門關上,眼裡的淚水便像決堤了一般,不停地往下流著。心疼得無法呼吸,腦子裡一直想著之前陳景墨對她的種種。
他親吻她,她從內心裡渴望著,可她更清醒的知道,他吻的不是她,而是這副軀體。一個有著楊采薇的外表的軀體,這讓薛冰瑤更加的難受。
擡頭的時候,薛冰瑤發現了上次君華帶過來的紅酒,她從沙發中爬起來拿起,低頭一看已經見了底。薛冰瑤在此時大吼了一聲,將紅酒瓶扔向了垃圾桶,只聽到啪啪的聲音,紅酒瓶在傾刻之間砸得粉碎。
後來,薛冰瑤給君華打了電話,“君醫生,在忙嗎?”君華剛下班,此時一邊脫白大褂一邊說話:“沒有,打算一會兒回去。”
薛冰瑤已經喝了一些酒,說的話也帶著些醉意:“你下班了?晚上,有沒有事?”
“沒事。”
薛冰瑤拿著手機翻了個身,躺在牀上說:“到我家裡來喝酒,我請你!”
薛冰瑤曾經答應過君華,等她發工資以後便請他喝酒,此時也算是兌現承諾。只是這時間,君華算了算不太對,問道:“你發工資了?”
“沒有,姐今兒個高興,高興請你喝酒!”薛冰瑤在那邊嚷了起來:“君華你到底來不來啊?別像個女人一樣婆婆媽媽!”
君華知道薛冰瑤有著男子般的豪爽,可是通常情況下她都不會表現出來,只是有一次,也是薛冰瑤喝醉了酒,跟他稱兄道弟的。君華的眉頭在此時蹙緊,說:“來,我馬上來,你悠著點喝!”他還真怕薛冰瑤又給喝醉了。
自從認識她以後,兩人就像爛兄爛弟一樣,喝酒的時候特別親,啥話都對彼此說,只是等到酒醒之後,兩人又回到各自的生活軌跡,互不來往。君華雖覺得這樣很奇怪,可還是樂此不疲地進行著。
一場下來,薛冰瑤的小公寓裡擺了一地的酒瓶,紅的、白的、啤的,應有盡有。兩人並排坐在地板上,背靠著沙發,薛冰瑤的身體已經不受控制,歪在了君華的身上,君華將她扶起,她卻不肯,硬
要坐在那裡。看著那些酒瓶道:“君醫生,你相信命運嗎?”
君華想了想,隨後道:“我信。”
薛冰瑤笑了起來,側身看著君華,用食指指著他道:“你居然信命,醫生是最不該信命的,你知道嗎?”
“知道。”君華低著頭道。薛冰瑤看見了他的痛苦,靠近君華的肩問:“你還想著她?”
“能不想嗎?”君華又拿起地上的一瓶酒喝了一口,“如果可以,我真的想要忘記她。”
薛冰瑤看著那些酒瓶,眼睛在此時蒙上一層霜,說話的聲音變得嘶啞:“我也想要忘記,可是我忘不了,忘不了他。”
“你別把自已逼得太緊,時間會沖淡一切。”君華在此時想起了楊采薇,他總覺得她不可能得逞。“也許事情沒有你想的那樣糟。”
“你不要特意安慰我,我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如果我一天不揭穿那個女人,那個女人便會不斷地折磨我的孩子。我受不了,我見不得我的孩子受一丁點的苦,這種感受,君華你能體會嗎?”薛冰瑤雙眸一直盯著君華看。
君華在此時點點頭,“我明白。曾經我也有過這樣的體會。但是,瑤瑤,那一切都會過去的,你只需要忍忍,再忍忍,很快便會過去的。”
薛冰瑤在此時推了君華一把,“會過去?你不要再騙我了,如果真的會過去,你怎麼還沒有忘了她?看著我,我讓你看著我!”
“瑤瑤,你真的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君華伸手去拉薛冰瑤,薛冰瑤不斷掙扎,跌跌撞撞間兩人一起摔到了地板上,腳下的那些酒瓶在此刻全部摔得粉碎,聽著耳旁傳來一陣啪啪的響聲,兩人不約而同地笑了。
第二日,薛冰瑤照舊去了佳音幼兒園,站在同樣的位置等著陳溪恆出來,只是她再也沒有機會接近陳溪恆。保姆每日都會到佳音幼兒園來接他,接到他以後便帶著陳溪恆直接回陳宅。
薛冰瑤不知道薛叔爲何沒來接陳溪恆,薛叔一直都很疼他,思來想去都沒有得到答案,最終薛冰瑤通過旁人打聽到,薛叔在跟那個女人發生了一些矛盾後,直接回B市鄉下去了。
薛冰瑤在想:薛叔一定是對她徹底絕望了,如果不是那樣,他是萬不會離開陳宅的。他曾經說過,想把陳溪恆帶大,想接超超到城裡來上學。
陳景墨老早便答應了他的要求,只等陳溪恆上小學後,便把超超接過來。還有一年陳溪恆便上小學了,而薛叔卻不願再繼續等。
薛冰瑤想到回B市去找薛叔,可是她到了要怎麼說,告訴他那些離奇的事情,薛叔會相信嗎?不管怎樣,薛冰瑤都想去試一試。
利用休息的時候,薛冰瑤去了一趟B市,路還是原來的路,人還是原來的人,只是薛冰瑤的臉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張。見著相熟的李阿姨,薛冰瑤正想叫她,而她卻用疑惑的眸光看著她,問:“姑娘,你找誰?”
薛冰瑤看著笑了笑,只能扮成路人說:“我就隨意走走!”薛冰瑤加快了腳下的步子,而那位李阿姨卻在身後說:“再往裡走,就是大山了,姑娘,現在天色已經晚了,我勸你最好還是快點回去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