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叫人調查了好幾個月,但沈如海這個人太過狡猾,他把自己藏得很深,根本不讓人有著一絲機會從他身上找到一絲破綻。
陳景墨不得不繼續下重金加大調查力度。
而另一邊,如陳景墨所料,樑佑明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的邊緣,在家中,他雙手環抱著自己縮在一處角落,早已凌亂的頭髮覆蓋住樑佑明的臉,看起來極爲狼狽。
樑佑明驚恐地睜大雙眼,瞪著不斷被人用力拍向的門板,外面的一羣人一直在罵罵咧咧,拍門的聲音一聲大過一聲。
大有將他的家整個都拆掉的趨勢。
是高利貸在外面。
樑佑明現在不敢外出,他欠高利貸的錢很多,多到他這輩子都還不清。
明明,明明只要那個女人幫助他,這一切都能解決,結果三番四次低聲下氣的結果卻遭到了拒絕。
樑佑明崩潰地笑著。
沈凌音,看樣子你還沒有嘗過我的恐怖之處!
陳景墨加大了調查力度,。
沈如海那邊也似乎開始察覺到有人在偷偷調查著他。
畢竟真的太明顯了,沈如海自己也不是個傻子,每次出門都敏銳地感覺有人在跟蹤他。
已經連續好幾天都這樣了。
但那個跟蹤自己的人僅僅只是在遠處遠遠看著他而已,根本就沒有任何出手的意思。
一開始,沈如海以爲是自己的仇家派亡命之徒過來尋仇。
但是已經連續好幾天了,跟蹤自己的人都沒有半點行動。
沈如海便起了疑心。
在往日的出門,沈如海先是故意將那個人引導進一個平日就很少人經過的小巷子離去,等他出現在裡面,早裡面早就埋伏好的沈如海一手狠狠狠揪住了他的衣領,二話不說就往他臉上狠狠給了一拳。
那個人被沈如海那強有力的拳頭差一點就打斷了鼻樑。
沈如海的臉滿是殘忍,他的拳頭上稍微沾上了私家偵探的鼻血,淡淡地說道:“告訴我,是誰派你過來跟蹤我的。”
陳景墨找來的私家偵探的身手也是不錯,二話不說就立即掙扎開沈如海的牽制,抓起地上一些細沙就灑在沈如海臉上,干擾他的視線。
等沈如海回過神來,眼前哪裡還有私家偵探的影子啊,早就跑到沒影了。
沈如海眸中極爲陰沉,他伸手細細摩挲著下巴好一會兒,最後轉身離開小巷子。
私家偵探逃出去的第一件事就是跟陳景墨彙報自己行蹤已經被沈如海知道了,陳景墨聽著那邊不斷結結巴巴地道著歉,陳景墨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淡淡說道:“我知道了,以後不用跟在他身後。”
按照沈如海的懷疑,想必他已經懷疑到自己身上。
過不了多久,沈如海便會約自己出來,一探究竟。
陳景墨想得沒錯,當沈如海離開小巷子之後便直奔醫院,沈凌音在醫院休養了差不多一個月了,身子已經好了許多。
沈如海原以爲過去,便看見陳景墨在認真照顧著沈凌音,結果一過去,整間病房也只有沈凌音一個人坐在牀上,她看著電視中的娛樂節目,一臉無所事事。
沈如海推門走進病房,皺眉,對沈凌音說道;“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陳景墨呢?”
沈凌音聞言,她扯了扯脣角,“他……他說公司有事,所以一直無法過來照顧我。”
無法過來?沈如海聞言,只冷笑一聲。
這這是躲避著她的其中一個無用的理由罷了。
沈凌音伸手,拿起遙控器就關掉了電視,滿臉猶豫地對沈如海出聲道:“爸,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爲什麼我覺得景墨好像疏遠了我許多,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想跟我說。”
沈如海聞言,伸手拍了拍沈凌音柔軟的黑髮。
不僅是她,連沈如海自己也感覺到陳景墨在逐漸疏遠自己,而且還開始抗拒著他的命令。說實話,這是一個相當不好的現象。
沈如海心中有點煩悶,心裡很不悅,就好像自己養了多年的狗開始反咬自己一口的那種不悅。
沈如海皺眉,難不成,今天跟蹤他的那個人就是陳景墨派過來對付自己的嗎?
思及此,沈如海勾起脣角,柔聲對沈凌音安慰道:“沒事,今天你就出院了,到時候爸爸一定叫陳景墨過來吃頓飯才行。”
順便,搞清楚一件事情。
陳景墨自己的猜想果然沒錯,當天下班就收到了沈如海發過來的短信,短信內寫著:【明天下午三天,碧湖高級會所。我們好像很久沒有一起聚餐了,明天記得過來,大家一起聯絡下感情。】
說得好聽是聯絡感情,陳景墨一看便明白沈如海的意思。
這下審問就開始了。
還生怕陳景墨會找藉口不去,第二天,早就已經出院的沈凌音早早就來到了陳景墨的辦公室內,穿著一身淡粉色連衣裙,襯得她肌膚極爲白皙,看起來猶如鄰家女孩般清純漂亮。
沈凌音推門而進,看了眼正埋頭工作的陳景墨,美豔的臉上流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來到陳景墨身邊,輕聲說道:“景墨,你怎麼還在工作,已經下班了。”
說著,沈凌音輕輕掃了眼站在一旁爲陳景墨彙報工作情況的秘書,眼神之中夾雜著一絲警告。
秘書也不傻,自然讀懂沈凌音的眼神。
她快速地讀完工作彙報之後,便全身而退,離開的時候還貼心地關上了門。
沈凌音眸中掠過一抹滿意,望向陳景墨的眼神又是泛起一抹如霧氣般的水氣,輕聲說道:“景墨,你不要太過投入工作了,這樣你身子會搞垮啊。”
陳景墨一直低垂著的頭終於擡起來了,一雙平靜到甚至極爲冷漠的眼眸倒映著沈凌音的身影,他放下筆,站起身,伸手就拿過放在一旁的西裝外套。
淡淡地說道:“走吧。”
沈凌音見陳景墨冷漠到極點的態度,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下脣。
但還是憋著一口怒氣,臉上勾起一抹溫柔的微笑,小碎步跟在陳景墨身後,嗓音微微壓低,略帶著小女人般的撒嬌,“景墨,你等等我,你明知道我跟不上你。”
陳景墨彷彿沒有聽見沈凌音不斷在身後叫住他,依舊我行我素地大步向前走去,直到來到公司門口,他才驀然停住了腳步。
沈凌音一時之間走的太急,不小心撞上了陳景墨的後背,鼻樑都差點撞歪了。
“怎麼了?景墨。”
沈凌音捂住被撞疼的鼻子,疑惑地看了陳景墨一眼,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便看見不知何時站在公司門口的薛冰瑤。
她手中捧著一束花,站在門口不知道跟保安在聊些什麼,滿臉笑意,看見陳景墨的那一刻,臉上的笑容緩緩褪下,換上客氣而疏離的表情,淡淡朝陳景墨點點頭。
這也算是打過招呼了。
陳景墨凝視薛冰瑤一會,看見她想要離開時才走上前擋住了薛冰瑤的去路,低聲道:“你怎麼出現在這裡了?”
薛冰瑤擡了擡眼皮,淡淡地說道:“我只是過來送花。”
最近圖書館有點資金不足,甚至週轉不了。正當管理員阿姨一籌莫展的時候,薛冰瑤想起自己之前開了一間花店,因爲花種類多,加上每一朵花都是一些小女孩都喜歡的種類,所以她在花店裡的生意很火爆,整天腳不沾地地忙前忙後,差點連飯都來不及吃。
薛冰瑤便想到了一個大膽的主意,如果在圖書館裡開花店呢?在圖書館的庭院裡,種下許多顏色鮮豔的花朵,來吸引客人的眼球。
這樣的主意很快得到了管理員阿姨的支持,薛冰瑤向來就是行動派,得到阿姨的支持之後,便開始手把手在各個花店尋找花的種子。
宋子文也不知道在哪聽說,也摻了一腳。
有了宋子文的幫忙,薛冰瑤很快把花種在了庭院之中,仔細照料了幾天之後,庭院瞬間變成花海。
這樣盛世美景吸引了不少客人,成功地爲圖書館吸引了不少客流量。
薛冰瑤見圖書館一天比一天好轉起來,自豪又驕傲,眼眶之中都忍不住蒙上一片水霧,她以爲自己一直沒有經商的才能,但是現在,也是未必了。
薛冰瑤這幾天開始接起了送花的單子,今天其中的一個單子就是陳景墨的公司。
薛冰瑤還想著應該不會碰上陳景墨,沒想到纔剛剛送到,陳景墨下一秒就出現在她眼前,真是讓她措手不及。
她擡眸,視線緩緩轉移到陳景墨身後,便看見沈凌音站在陳景墨身後,正一臉不悅地瞪著她。看見沈凌音那一刻,原本淡漠的臉驀然揚起一抹暴怒。
薛冰瑤的目光如鋒利的匕首,一直戳著沈凌音的臉,眼神銳利到好像分分鐘能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刮出幾道傷痕。
沈凌音被薛冰瑤驀然變得銳利的眼神嚇得略微退後一步,心中開始疑惑前不久任由人欺負的小白兔般懦弱的薛冰瑤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沈凌音甚至覺得她身上不斷迫人的氣勢竟然跟陳景墨有幾分相似,都是讓人透不過氣的氣勢。
陳景墨察覺到薛冰瑤的視線一直集中在他身後的沈凌音,他伸手拍了拍薛冰瑤的腦袋,低聲說道;“現在不是時候,。”
經過陳景墨提醒,薛冰瑤才恍惚回過神來,察覺到自己失態,斂眸,抿了抿紅脣,卻什麼都沒說便轉身離開。
看見薛冰瑤離開,沈凌音才緩緩鬆口氣,來到陳景墨嗎身邊,僵硬地扯出一絲笑容,道;“爲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
明明她爸爸說已經將薛冰瑤趕走了纔對啊。
陳景墨掃了沈凌音一眼,冷淡出聲,“這個不需要你管。”說完,便擡腳離開。
沈凌音望著陳景墨離去的背影,美眸彷彿滲了毒般無比幽怨。
陳景墨搭著沈凌音,驅車來到了碧湖高級會所,隨著服務生的帶領,來到一間上等包廂中,一走進門便看見沈如海早早在包廂中等候著他們過來。
看見陳景墨那一刻,沈如海臉上便展開一抹熱情的笑容,招呼他們趕緊坐下。
在三人用餐的過程中,沈如海卻沒有過多問陳景墨一些多餘的問題,都是圍繞著他和沈凌音之間婚禮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