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墨此時已經把車停在了大門口,他剛把薛冰瑤迎了下來,便看到養父母從農場那個方向快步走來。兩年沒見,養母臉上的皺紋多了幾條,可看著他的笑容依然沒變。養母遠遠地便叫了陳景墨,“Smith,你總算回來了!”
陳景墨大步跨上前去,與養母擁抱,笑著答:“我回來了!”
鬆開養母之後,又抱了一下養父,“你身體還好嗎?”
養父一向嗜酒,那些年因爲喝酒身體鬧了很多毛病,可聽到兩年沒見的養子突然這麼問,因爲激動,說話的語調變得起伏,“兩年了,身體還跟以前一樣棒!”
Smith的養母看見薛冰瑤正望著他們笑,快步走上前去接過她手中的行李,“薛小姐,好久不見,你還跟當年一樣漂亮!”
“阿姨,你也很漂亮。”說著,Smith的養母拉起了薛冰瑤的手,像個母親一樣陪她嘮起了家常。
養母弄了一大桌子菜,不斷地給薛冰瑤夾著,時不時還瞥上幾眼薛冰瑤身旁坐著的Smith,大有不滿意他的表現那意思。
一旁的養父似乎也特別地關心薛冰瑤,雖然不像養母這般殷情,可總是不斷地提醒養母,“你把薛小姐照顧好了!”
這讓薛冰瑤受寵若驚,手在桌子底下靠了靠身旁的陳景墨,可他只是看了薛冰瑤一眼,便繼續跟養父說起了這兩年發生的事。
養父一直專注的聽著,兒子是怎麼從一個海歸變成了S公司的總裁,聽得興奮時,養父會和陳景墨喝上一杯,陳景墨完全不把身旁薛冰瑤的求助放在心裡。
薛冰瑤只能和養母陪著笑臉,吃下養母爲她添的那些事。終於因爲吃得太飽,薛冰瑤忍不住打了一個嗝,陳景墨這纔回頭對養母說:“媽,薛小姐她吃飽了。”
這是陳景墨回到華盛頓的家後叫的第一句媽,而養母卻因爲那一句話變得熱淚盈眶,手中的筷子瞬間滾落到地上,呆呆地看著對面坐著的養子。
“Smith,你終於肯叫我了?”
“我,”陳景墨不知道怎麼形容他此時的心情,側頭看了一眼正在與他喝酒的養父,他的神情同樣變得凝重,“我其實早就應該這麼叫你們了,對不起!”
薛冰瑤看出了這三個人有很多話要說,於是匆匆從椅子中站了起來,打算回到客房去。可就在她剛要走的瞬間,陳景墨迅速拉住了薛冰瑤的手,雙親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薛小姐,我們沒有把你當成外人,你也不用刻意迴避什麼!”養母在這時開了口,“我想你應該知道Smith的真實身份了。”
就在這時,養父也站了起來,往他的臥室走去。
薛冰瑤點了點頭,養母繼續說:“以前都怪我們兩個太自私,一心想著留你在身邊,完全沒有考慮到你根本不能接受Smith的身份。”養母的淚在此時流了下來,薛冰瑤順手遞給她一張紙巾,養母對薛冰瑤說了聲,“謝謝!”
她又繼續說:“Smith走了,這是個不爭的事實,可是我們卻不願意相信,把你當成他來養,用約束他的
方法來約束你,這都是我們的錯。可是,兩年了,你一走就是兩年!”養母擡頭看著對面坐著的養子,也不知道他此刻心裡到底是怎麼想,“我和你爸都以爲你不會再回來了!”
“不會!”一直垂著頭的陳景墨此時把頭擡了起來,雙眸直盯著養母,“就算我不是Smith,也無法接受他的人生,但在我們相處的四年裡,你們對我的好,我是能夠感受到的。”陳景墨看見養父從臥室的方向走了過來,手裡比之前多出了一張照片。
養父把那張照片交到陳景墨手裡,坐在椅子上說:“這是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手裡攥著的!”
陳景墨仔細地看著,那是以前與薛冰瑤剛結婚不久,他偷偷拍的。薛冰瑤這時也湊了上來,看清楚以後露出驚訝的表情。
薛冰瑤突然明白,爲什麼兩年前她第一次到這裡來,養父母會對她是那個態度,原來他們一早就知道薛冰瑤和陳景墨之間的關係不簡單。
“一直沒有給你看,主要還是不想讓你想起以前的事。”養父坦白道:“這樣,你就能一直留在我們的身邊,現在看來這種做法很愚蠢,你終歸還是要離開我們的。”
“不,我沒有打算過要離開。”陳景墨突然從椅子中站了起來,異常認真地說道:“這次回來,我是打算接你們到華盛頓去住。”
“孩子,你在說什麼?”養母有些難以自信,一旁的薛冰瑤在此時點了點頭,“Smith他,不,景墨他……”
“沒錯,我已經想起了以前的一切,薛小姐她是我的結髮妻子,所以我帶她來是看望二老,然後接你們到華盛頓生活!”
“可是,”養父突然開了口,“你不是已經知道你不是Smith了嗎?你沒必要履行他應盡的義務。”
“從我恢復記憶的那一天,我便決定不再做Smith!”陳景墨看見雙親的眸光在閃爍,迅速地說道:“我要做回我自己,Smith他只是我身體裡的一部分。”
“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養母的思維完全跟不上。養父也用疑惑的眸光看著陳景墨,陳景墨眨了眨眼,字正腔圓地說道:“我要給Smith不能給你們的榮耀,以我的名義來贍養你們二老。從此以後,你們的兒子不再只有Smith一個,而是兩個!”
這下養父母總算聽明白了,看著Smith,Smith告訴他們,“我這次回來,不是跟你們告別的,而是接你們去住大房子,過好日子。”養父母在此時互看了一眼,瞬間轉泣爲笑。
薛冰瑤原本以爲自己今晚至少能住在客房,可誰曉得就在陳景墨的雙親知道了這個多出來的兒子與她的關係後,迅速地把原本鋪好的客房給撤了。看著那張沒有牀單、被褥的牀架,薛冰瑤有種想哭的衝動。
陳景墨看著呆站在牀前的薛冰瑤,瞬間拉她入懷,臉上有著得逞的笑,這一晚,薛冰瑤在劫難逃。
第二日,天還沒怎麼亮,養父母便起了個大早,站在房門外大喊:“兒子,準備吃飯了!”正在房間裡做著運動的兩人,瞬間被嚇了一大跳,薛冰瑤不斷地催促著陳景
墨,“快點下來!”而陳景墨卻是在“嗯”了一聲後,在薛冰瑤耳邊輕聲說:“沒那麼快,我們再來一個回合,這次我一定讓你爽個夠!”
薛冰瑤推開正要欺身上來的陳景墨,雙眸直盯著他,“爽的那個人是你吧!”
“難道你不爽嗎?既然不爽,那我們這次就來猛烈點……”房間裡隨後傳出了劇烈的聲響。
養母剛回到廚房,養父便問她,“怎麼,還沒有結束?”養母拿起刀,切著剛洗過的菜,像在聊家常般說道:“估計還要等上半個小時。”
養父笑了笑,“這小子精神還可以哈,像我!”養母隨手拿起一個胡蘿蔔,扔了過去,“你個死老頭,這把歲數了都還沒個正形。”
“難道我說錯了嗎?多做運動好,這樣,我們就能儘快抱到大孫子了!”養父的話,一語驚醒了養母,一想到大孫子,兩人都笑了起來。
吃過早飯沒多久,搬家公司的車便來了,幾個小夥沒花多少時間,便把養父母的東西收拾好了。兩個小時後,運到了陳景墨爲他們買在華盛頓的家。那幾個小夥又倒騰了一陣,在薛冰瑤的指揮下,把東西放好。
養父母完全幫不上忙,陳景墨見著雙親無事可做,便邀請他倆到院子裡喝茶,養母剛坐下不久,便看到遠處有一棟熟悉的建築物。
想了許久,養母總算想了起來,側頭問著一旁的陳景墨:“那是華盛頓大學嗎?”
陳景墨瞥了一眼,知道養母想到了什麼,“沒錯,正對著的那個房間,是Smith當年坐過的教室。”這時,養父也站到了養母的身邊仔細看著,兩老不知不覺中流下了眼淚。
陳景墨知道此時無論他說什麼都顯得特別的多餘,回頭看了一眼房間里正忙碌的薛冰瑤,轉身離去。
陳景墨和薛冰瑤並沒有住在養父母的小別墅裡,而是選擇了距離較遠的五星級酒店。吃過晚飯後,兩人閒著沒事,便打算在四周走走,剛走到一架大樓上,陳景墨便碰見了許久不見的勞拉。
勞拉看見Smith和薛冰瑤手牽著手,慌忙把眸光移開,裝出很開心的樣子問道:“Smith,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勞拉手裡緊緊拿著一疊報紙,背上揹著一個報刊的揹包。
陳景墨看了勞拉一眼,知道她回了華盛頓這兩年過得並不好,如今還做上了這等苦力活,雖然跟勞拉昔日的情誼已經不在,可好歹在一起待了四年,怎麼也算得上是朋友。
陳景墨瞥了一眼身旁站著的薛冰瑤,才說:“回來有幾天了,你過得還好嗎?”
“好!我過得可好了!”說著,勞拉手中的報紙突然就掉到了地上,這可是她花錢買來的,半點不能糟蹋,勞拉慌忙彎下了腰去撿,這時陳景墨已經先她一步把那份報紙撿了起來。
陳景墨把報紙遞給了勞拉,“去喝杯咖啡吧!”
“可是,我還有工作要做!”勞拉不想去,露出一副爲難的表情。
“沒關係的,一起去吧!”薛冰瑤突然插上了嘴。勞拉擡眸看著兩人,半點譏笑她的意思都沒有,隨後點了點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