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秘書回去以後,又親自去找了後勤部經理,跟她大致說明了一下情況,事後經理沒怎麼爲難薛冰瑤。還大開天恩道:“小楊,你腳受傷了,做事不太方便,這幾天你就待在辦公室做一些日常事務吧!”
薛冰瑤知道她的工作不是這裡,猶豫間問出了口:“經理,那我的那些工作怎麼辦?”
經理笑著答:“我會安排其他人去做,你就不要再操心那些事了。”薛冰瑤知道她這完全是爲了能夠跟樑秘書攀上關係。
果然這世間的絕大多數人,都是圍著利字轉的,無利可圖之人,他們只會把其踩在腳底,用鄙視和嘲笑的眸光看待,而對於那些能夠從某種層面給他們帶來利益之人,他們總會不顧一切,甚至把驕傲的頭低下,也勢必要與之攀上那怕一丁點的關係。
到底是可笑還是可悲,薛冰瑤不知道,總之她不是這樣的人,將來也不想成爲這樣的人。
陳景墨是後來才知道薛冰瑤受傷的事,但他對此事並不怎麼上心,儘管此時童斌在那裡說得興致勃勃,他也只是冷言相對:“童斌,你沒事幹了嗎?整天像個八婆一樣叨叨叨,我看你倒是更適合後勤部的工作。”
童斌的臉色在此時大變,做出一副我害怕的樣子道:“大BOSS,我這可是在跟你彙報工作,你怎麼能如此傷我的心呢?”
陳景墨看著他這樣子,剜了童斌一眼:“你再多說一句,明天你就到後勤部去工作。”話剛說完,童斌便拿著文件夾飛也似地離開了總裁室。
此時,辦公室裡只剩下了陳景墨一人,想著童斌剛纔說的話,他只抓到了兩個重點:一、她被董事的人欺負;二、她受了傷。心不由地在此時緊張起來,有一刻陳景墨想到後勤部去看看。可不過一支菸的時間,陳景墨又改變了主意,她遭遇現在這些原本就是她活該,如此想著,陳景墨變得心安理得起來。
再一次投入到工作中,不知不覺這一天竟然結束。陳景墨難得早早地回了陳宅,此時楊采薇正窩在沙發中看報紙,走近一瞥,她竟然在看財經日報,真是難得。
陳景墨扯著脖子上的領帶說:“怎麼突然對這些感興趣了?”
楊采薇的臉色瞬間大變,看著一旁的陳景墨道:“就見你天天看這些,也不知道它到底有什麼魔力,能夠吸引你那麼久,想知道而已。”
“哦?”陳景墨瞟了一眼身旁的人,“車禍以後你這變化倒挺大的。”
“是嗎?應該是我的觀念轉變了吧!”楊采薇邊笑邊解釋,而這一切在陳景墨看來極不正常。無間瞥了一眼窗臺邊的梔子花,枝葉參差不齊,以往這個時候,薛冰瑤總在忙著修剪枝葉,而今年卻有所不同。
“梔子花快開了!”陳景墨在此時說。
楊采薇沒想到陳景墨這切換話題的速度如此之快,迅速把眸光轉向窗臺邊,梔子花樹上已經有了幾個花苞,應該用不了幾日,那些花苞便會開放。“是啊,應該不到五日它們便會盛開。”
陳景墨詫異地看著楊采薇,她這到底是怎麼了?不由又多看了楊
采薇幾眼,回眸的時候,楊采薇的眸光正好與陳景墨對撞:“你爲何這樣看著我?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話說出口之後,楊采薇才自覺後面那半句不該說,再次擡眸看著陳景墨,他道:“沒什麼,喜歡看財經新聞也挺好的。”
陳景墨正打算到二樓書房去一趟,轉身的時候看見薛冰瑤從外面回來了,腳步不由地停在了那裡。
薛管家遠遠地便瞧見薛冰瑤一瘸一拐地走著,慌忙迎了上去道:“小姐,你怎麼搞成這樣了?”
薛冰瑤擡眸的時候,發現身後站著陳景墨和楊采薇,兩人神情凝重,於是笑著說:“薛管家,我沒事,在路上不小心崴到了腳而已。”
聽到這聲稱呼,薛管家立馬反應過來,迅速轉身看到了身後站著的兩人,叫道:“先生、小姐,楊小姐她腳受傷了,我先送她回房。”
陳景墨不吱聲,而身旁站著的楊采薇卻笑著走了過來:“采薇受傷了?要緊嗎?讓我瞧瞧!”薛冰瑤不停地縮腳,想要躲開楊采薇的手,可她的動作極快,在薛冰瑤連躲兩次後抓個正著,她一把將薛冰瑤的褲腳向上捲起,右腳踝處的腫塊立馬呈現到幾人眼前。
陳景墨的雙眸直盯著那處看,心裡已經罵了薛冰瑤無數遍,這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笨的女人?被別人修理成這樣,也不願哼一聲!還整天一門心思想著找他報仇,真是自不量力!陳景墨的表情除了驚訝,還帶著嘲諷。
楊采薇對於陳景墨的表現相當滿意,不枉她之前特意跑的那一趟。回頭看著薛冰瑤,她死死咬著下脣,一副疼痛難耐的樣子。
楊采薇在此時蹲下身體,伸出手指按在了那腫塊之上,疼得薛冰瑤直冒冷汗,楊采薇道:“怎麼腫得這麼厲害?去醫院看過了嗎?”還沒有等到薛冰瑤回答,她又繼續道:“不行,我得給君醫生打個電話,讓他到家裡來一趟!”
薛冰瑤在此時慌忙將楊采薇叫住:“太太,不用了,我已經找他看過了。”說話的時候,薛冰瑤瞥了身後的陳景墨一眼,此時他的臉色又變了變。
“那君醫生怎麼說?”楊采薇若無其事地問道。薛冰瑤不回答,身後一直未說話的陳景墨在此時開口道:“太太在問你話,楊采薇你沒有聽到嗎?”
陳景墨的聲音比平日說話大了一些,就連一旁的楊采薇也開始說著他的不是:“景墨,你聲音這麼大幹什麼,看把采薇嚇得。采薇沒事的,醫生怎麼說,你只管如實告訴我們便好!”
薛冰瑤在心裡冷笑了無數遍,這兩人的戲演得真好,不知道的人都以爲他們是有多關心她。除了薛冰瑤自已、還有老天知道,他們各自揣著的心思,恐怕這世上已經無人知曉了。
想歸想,做歸做,薛冰瑤不由得開始配合起兩人來,“君醫生說只是傷了軟組織,只要多休息幾日便好。”
“這樣啊!”楊采薇回頭看著陳景墨道:“景墨,就給采薇放一週的假吧,讓她在家裡好好養著。”
陳景墨撇撇嘴:“這個可不歸我管,她想請假得去找後勤部的經理。”
“你怎麼這樣呢?”楊采薇在這時竟然幫薛冰瑤說起好話來,“後勤部經理都歸你管,只要你給她去個電話,那不就搞定了!”
陳景墨無奈地看著身旁的楊采薇:“冰瑤,你想我徇私舞弊嗎?爲了她,我自已帶頭不按規矩做事?”
“不用了。”薛冰瑤在此時道:“太太,我的腳傷得不重,只要睡上一覺,第二天便會好。我不想請假!”
“看吧!她都自已說沒事了,你在這裡瞎操什麼心啊!有這麼些閒功夫還不如把時間放在溪恆和安樂身上。”陳景墨邊說話往二樓走,剛上了兩步階梯,突然又回過頭來道:“在家休息可以,但溪恆的功課萬萬不能落下。”
“我知道了。”薛冰瑤在此時委屈地開口。等到陳景墨遠去,楊采薇再次靠近薛冰瑤,在她耳邊道:“怎麼樣,被自已心愛的男人深深地傷害,感覺是不是美妙極了?”
薛冰瑤擡眸看著楊采薇,她笑得狂妄,但薛冰瑤相信假的便是假的,終有一天,她會露出馬腳,此時多跟楊采薇說上一句話,薛冰瑤都覺得那是多餘。
錯開楊采薇打算就此走進去,楊采薇看到她的不屑一顧,瞬間毛躁起來:“你別以爲表現出一副鐵人的樣子,陳景墨他便會可憐你?別做夢了,你跟徐董事之間可是有著剪不清、理還亂的關係。”
薛冰瑤在此時轉過頭來,怒瞪著楊采薇:“是你,是你在背後做的手腳?”
楊采薇挑了挑眉:“不然呢?你以爲會是誰?薛冰瑤,我勸你別再掙扎了,好好跟我配合,讓我進陳氏集團工作,到時候說不定我一高興,就給你恢復薛氏集團。可別忘了,陳景墨可是你家的仇人。”
“我們家的事,不用你管。”薛冰瑤說:“楊采薇,我再跟你說一遍,天宇公司倒閉的事真跟我們無關,還有你父母的死,那根本就是一場意外!”
“是嗎?我很想相信你說的都是事實。只是可惜了,我長了眼睛、還有耳朵,我有自已判斷是非的能力。”楊采薇在此時突然笑道:“想要保護陳景墨?你得先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一個連自已安全都保證不了的人,怎配跟我做對手?”
說完,楊采薇大步向前,她的腳正好落在了薛冰瑤腫脹的腳背之上,這一踩疼得薛冰瑤大叫,額頭的汗珠比先前多出了一倍,楊采薇轉過頭來,彎腰看著薛冰瑤:“我沒有看到你的腳在這裡,踩疼了吧!實在對不起。”之後,楊采薇笑著大步離開。
這一幕正好被站在窗口的陳景墨瞧見,雖然他知道一直以來薛冰瑤跟楊采薇總是暗中較勁,可這樣爭鋒相對的場面,他還是第一次看見。
當‘薛冰瑤’把腳踩到‘楊采薇’那腫脹的腳之上時,‘楊采薇’發出的尖叫聲,‘薛冰瑤’那看著讓人討厭的笑,瞬間帶給了陳景墨巨大的衝擊。‘楊采薇’不再是楊采薇,‘薛冰瑤’不再是薛冰瑤,兩個女人都像是戴上了面具的僞娘一般,做著與本性毫不相關的事情。
陳景墨再一次懷疑起兩人的身份來,爲了安全起見,陳景墨決定離這兩個女人都遠遠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