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瑤數著日子,喝著已經膩煩的營養湯,看見陳景墨忙裡忙出的樣子,總是要違心的笑著誇獎,“老公,你的廚藝越來越好了!”
正在切胡蘿蔔的陳景墨,側頭瞥見薛冰瑤站在廚房門口,揚眉一笑,“那是當然,我以前可在美國參加過烹飪班的學習,雖然這廚藝我還不敢跟五星級大酒店的廚師長比,但是足以跟普通廚師媲美了!”
陳景墨又開始切菜,薛冰瑤猛然對此翻了個白眼,可面上依然保持著笑,“今天中午,我們吃胡蘿蔔嗎?”
薛冰瑤已經好久沒有吃過這一類的新鮮蔬菜了,難得陳景墨給她弄一回,她簡直都要給他跪下了??申惥澳脑捯徽Z驚醒夢中人,“這不是給你吃的!”
“那你要把這個給誰吃?”薛冰瑤怒了。
陳景墨卻再次笑道:“溪恆昨天不是帶回來一隻兔子嗎?一天了它什麼都不吃,我想它可能是不太適應在這裡的生活,於是便給它弄了最愛的胡蘿蔔?!?
薛冰瑤的臉在此時變綠了,咬牙切齒地問:“那我吃什麼?”
“你餓了嗎?”陳景墨突然問道。薛冰瑤恨恨地瞪了陳景墨一眼,“你說呢?”
“餓了怎麼不早說,我馬上給你把豬腳湯熱上,你先到餐廳去等著吧!”陳景墨開始倒騰。
“我不想喝豬腳湯!”陳景墨剛把豬腳湯放在鍋裡,卻突然聽到薛冰瑤如此說。他的動作緩了緩,像是在思考一般。
“那我馬上給你弄雞湯!”陳景墨又開始忙起來。薛冰瑤的忍耐在此時已經到了極限,大著嗓子吼,“我要吃菜,我要吃新鮮的蔬菜,其它的一切面談!”
說完,薛冰瑤轉身回了二樓??戳丝磱雰籂椦e睡熟的陳安樂,剛纔還繃著的臉在此時放鬆了,用手指在陳安樂臉上劃了個弧度,“安樂,真乖!”
薛冰瑤上樓不過十五分鐘,陳景墨便端著他弄的飯菜進來了,見薛冰瑤坐在陳安樂的嬰兒牀前,笑著開口,“老婆大人,來吃飯了!”
薛冰瑤不動,眉頭蹙得老高。陳景墨再次開口,“都按你的要求弄的,菜、很多很多的蔬菜……”
“你沒有騙我?”薛冰瑤從坐著的位置上站了起來,緩緩朝著陳景墨而去。
陳景墨不屑地開口,“騙人不是我的作風!”薛冰瑤卻在心裡誹謗著:你騙我還少嗎?當薛冰瑤揭開碗上的蓋子時,看到了許多新鮮的蔬菜,只是在蔬菜下面還藏著寧她討厭的白豬腳。
薛冰瑤面露難看,“這就是你弄的菜?”
“都是按你的要求做的?!?
“可是,我沒有說要吃豬腳!”
“但,你也沒有說不吃豬腳嘛!”陳景墨拿起勺子不斷給薛冰瑤添著,“多吃豬腳好,奶水夠多,皮膚夠好!”
“我的奶水已經夠多的了,安樂都吃不完。”薛冰瑤想了想又說:“皮膚雖然是沒有以前好了,可我覺得即便把這些全吃下去了,身體也未必能完全吸引!”
陳景墨剜了薛冰瑤一眼,“就是因爲身體不能把豬腳的膠原蛋白完全吸引,所以纔要多吃嘛!趕忙把它吃了,呆會涼了再熱過,營養
就沒有現在的好了。”
薛冰瑤拿著勺子喝了一口豬腳湯,咬了一下豬腳,隨後看著那白豬腳發呆,“可是我真的吃不下!還是你幫我吃了吧!”說著,薛冰瑤便把勺子裡的豬腳遞到了陳景墨面前,試圖要往陳景墨嘴裡喂。
陳景墨瞬間從椅子中彈跳起來,蹙著眉頭說:“我不喜歡吃這個!”薛冰瑤低頭看了眼那豬腳上的齒印,瞬間又把豬腳放到了一旁的渣盒裡,從碗裡添了個新的,“這下你總該吃了吧!”
陳景墨在薛冰瑤的不依不饒下吃下了幾個豬腳,等到薛冰瑤再不勉強他的時候,他在心裡默默想了許多遍,這一輩子他都不要再吃白豬腳了!
薛冰瑤此時正在靜靜地喝著豬腳湯,看著她表情挺自然的樣子,也不知道這幾天她是怎麼把那些豬腳給吃下去的。瞬間,陳景墨對薛冰瑤升起崇高的敬意。
廚娘在第五天準時回了陳宅,陳景墨和薛冰瑤都從折磨與被折磨中解脫出來。薛冰瑤不再當著衆人的面誇獎陳景墨做的飯好吃,陳景墨也不會自找沒趣,跑去做飯了。
時間就在無聲無息中流逝,再過幾天便是陳安樂的滿月宴了。薛冰瑤本想讓薛管家好好操辦的,可沒想到就在三天前,薛管家在去幼兒園接陳溪恆回家的路上,給摔倒了。
現在不要說讓薛管家操辦宴席,就連走路都很艱難。薛冰瑤再三跟薛管家說:“薛叔,就在醫院養著吧,醫院裡有醫生,護士也多,恢復起來更快!”
薛管家並不贊成薛冰瑤的說法,“這麼點小傷根本不用養在醫院,我只要在家休息個三五天,腳上的腫塊消下去了,就沒事了。小姐,你就別再爲我的事操心了。只是,這幾天我恐怕沒辦法照顧好小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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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恆,我會安排其他的人去照應。薛叔,那你就好好休息,我不打擾了!”說完,薛瑤從薛管家的房裡退了出來。
下午,陳景墨從公司回來,見薛冰瑤愁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把手中的公文包放下,便坐到了薛冰瑤身旁,輕聲問道:“冰瑤,怎麼了?”
薛冰瑤擡頭看著陳景墨,沒什麼生氣,緩緩說道:“薛叔的腳傷了!”
“去醫院看過了嗎?”
“看過了,醫生說傷到了皮膚軟組織!”
“那就好,只要休養上一段時間,自然會好的!”
薛冰瑤在此時又看了陳景墨一眼,“那是自然,只是最近這段時間家裡的事挺多,我本來還想讓薛叔……,現在只能所有的計劃重新來過!”
陳景墨接過傭人遞來的茶,品了一口,隨後才說:“其實安樂的滿月宴,我們可以選在公司旗下的酒店,這樣我們會省去操很多心。”
“你整天想的就是不操心!”對於陳景墨這種說活,薛冰瑤持反對意見,“以前溪恆辦週歲的時候,你也這麼說,現在輪到安樂了,你還這麼說。我真不知道是你怕這些事太麻煩,還是根本不愛這兩個孩子!”
陳景墨看著薛冰瑤,覺得她自從做了母親以後,越來越護著兩個孩子,絲毫沒有把他的感受放在心上。安排去酒店,明明是爲了讓她沒那麼操心,這下倒好,好心
成驢肝肺?!拔抑皇翘醾€建議,你如果覺得不好,那我們就在家裡辦吧!”
“肯定是要在家裡辦的。”薛冰瑤仔細想了想,“家裡也沒什麼合適的人,爲了這件事我還特意給劉媽打了電話,可她卻怎麼都不肯到陳宅來?!?
“還是算了吧,劉媽也是被溪恆給折騰怕了。”陳景墨感嘆道。
“可不是嗎,現在溪恆漸漸倒是懂事了,我又要開始替安樂操心了!”薛冰瑤從旁邊的抽屜裡拿出一個筆記本,在上面寫寫畫畫,“做媽媽的人還真是命苦?!?
陳景墨端起放在一旁的那杯茶,默默飲了一口,心裡反問道:難道我做這爸爸的人,就不苦了嗎?
陳安樂滿月宴這天,陳宅來了許多的客人,裡裡外外的院子都站滿了人。薛冰瑤等陳安樂睡著了,便急著下樓去招呼客人。
陳景墨已經在大廳裡招呼了許久的客人,突然瞥頭看見薛冰瑤也下來了,端著酒杯走了過去,在薛冰瑤耳邊輕聲問,“你怎麼下來了,不是說好讓你在樓上照顧孩子嗎?”
薛冰瑤與對面站著的朋友微微點了點頭,隨後轉過身來跟陳景墨小聲說:“安樂已經睡著了,我把他放在嬰兒牀裡就下來了。今天來了這麼多客人,我總不能讓你一個人招呼吧!”
陳景墨瞥見童斌和樑秘書一人領著一位客人進來,指了指兩人,“不是還有他們嗎,這裡不用你操心,趕快回二樓去看著孩子!”
薛冰瑤正要說話,卻被一個大門口的一個女人的聲音打斷了,“冰瑤!”
兩人同一時間把眸光轉向了門口,陳景墨仔細打量著穿著黑色魚尾禮服的女人,身材高挑,五官標誌,笑起來脣角還有兩個小小的酒窩,陳景墨靠近薛冰瑤說話,“她是誰???”
薛冰瑤也用了許久的時間辨別,才認出確實是她?!笆俏业拇髮W同學何清清。”
“哦?”陳景墨又盯著女人看,“我以前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她?”
“我們大三的時候,她便去了米蘭。”說著,薛冰瑤大步向前,與何清清笑著握手,“清清,好久不見,越來越漂亮了!”
何清清說話的時候總帶著微笑,眸光不經意的瞥向薛冰瑤身後站著的陳景墨,雙手回握著薛冰瑤,盯著她仔細看,“你纔是越來越漂亮的那個人!幾年時間你已經完全投胎換骨!”
薛冰瑤不太習慣別人這樣誇她,撓了撓頭,“不行了,我已經被兩個孩子折磨得快沒人形了!”
何清清在薛冰瑤低頭的瞬間,又把眸光瞥向了陳景墨,早在米蘭的時候,她便知道他,今日親眼見到心裡更是喜歡。就在這一瞬間,薛冰瑤猛然擡頭,才意識到她並沒有把陳景墨介紹給她的老同學認識。鬆開何清清的手,一隻臂膀搭在陳景墨的肩上,看著何清清說:“這位是我先生!”
何清清的眸光在陳景墨身上停留了許久,他溫柔地看著薛冰瑤,那種寵愛讓原本還有許多幻想的何清清瞬間清醒,擡頭看著薛冰瑤,再次露出標準的笑,“你先生對你真好!”
“是嗎?”薛冰瑤仔細打量著陳景墨,沒看出今日的他與往日有什麼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