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凌音並沒有喝杯中的紅酒,她雙眸綻出一抹興奮的光芒,連忙伸手扶住了陳景墨搖搖欲墜的身子,低聲道:“景墨?你怎麼了?你身體哪裡不舒服嗎?”
不知沈凌音下得迷藥是不是過於猛烈,陳景墨僅僅只掙扎了幾下,很快摔倒在沈凌音懷中。
沈凌音抱住已經不省人事的陳景墨,紅脣勾著一抹詭異的微笑,慢慢地把陳景墨拖到房間之中。
吃力地將陳景墨放倒在牀上,沈凌音手指微微顫抖,緩慢地解開陳景墨襯衫上的鈕釦,男人精瘦、腹肌分明的上身完全暴露在沈凌音眼中。
沈凌音眨眨眼,她伸手拍了拍陳景墨的臉,低聲道:“景墨,醒醒,快醒醒。”
陳景墨皺著眉,緊緊閉上雙眼,對於沈凌音的呼叫沒有一點反應。沈凌音懊惱地‘嘖’了一聲,果然她下藥下得太重了,現在他連人都醒不來了。
沈凌音本來想跟陳景墨生米煮成熟飯,但是陳景墨現在睡成一癱軟泥的狀態,壓根實施不了這個計劃。
沈凌音定定地看了陳景墨好幾秒,一不做二不休,就算幹不了什麼事,但她自己也能想辦法讓陳景墨誤會不是嗎?
陳景墨感覺自己睡了很長很沉的夢,就算在夢中感覺到有人在他身邊不知在做些什麼,也沒辦法睜開雙眼一探究竟。
忽而,眼皮上驀然傳來一陣灼熱感,陳景墨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極爲陌生的天花板。
耳邊是女人特有的柔軟魅惑的嗓音,“嗯……景墨,你終於醒過來了嗎?”
陳景墨聞言,心中一沉,他緩緩轉過頭,看見沈凌音勾著羞澀微笑的臉時,他終於體會到了薛冰瑤那天的心情。
陳景墨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沈凌音心中有些忐忑,但她依舊保持著害羞的微笑,雙目含春地盯著他,低聲說道:“你都睡了那麼久了,也是呢,昨天誰叫你不控制自己。”
極爲曖昧的一句話,成功在陳景墨腦中炸開了。
陳景墨伸手揉了揉太陽穴,“你和我……”
沈凌音俏臉一紅,“不關我的事啊,昨天是你硬拉著我做那種事
,我可是反抗過得,不過……你到最後還是對我很溫柔,這次我就勉強原諒你了。”
陳景墨沉默下來,他翻身穿好衣服,張張嘴,正要說什麼的時候,忽然在此時,門口傳來一記不大不小的聲響,陳景墨驀然望過去,便看見薛冰瑤一臉蒼白地站在臥室門口,雙眼緊緊盯著他們。
腳邊是一束還沾著清晨露珠的百合花,摔落在地磚上,純白花瓣幾乎灑落一地,如同薛冰瑤的心,碎落一地。
陳景墨的呼吸幾乎窒息起來,爲什麼薛冰瑤會出現在這裡!?
薛冰瑤嘴脣蒼白而病態,她不知道把視線往哪擺,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成拳頭,指節幾乎泛白,低聲道:“打、打擾了。”
話音剛落,薛冰瑤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
“冰瑤!”陳景墨心中浮起一抹慌張,他追上去,強而有力的大手牢牢扣住薛冰瑤的雙肩,“你聽我解釋。”
薛冰瑤低著頭,細碎的劉海遮掩住她眸中的情緒,她忽而沙啞地笑道,“不需要解釋,麻煩你放開我,我店裡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咬著下脣,似乎用力過猛幾乎把脣瓣咬破,絲絲鮮血流淌而出,“所以你快點放我走。”
說至此,薛冰瑤緩緩擡起頭,向來明亮靈動的眼眸溢滿了淚珠,如斷了線般不斷往下流,她聲音顫抖而沙啞,“就當我求你了。”
她不想繼續留在這裡,這一切都讓她噁心!發自心底裡的噁心!
那日還與她相擁的男人卻用著曾經擁抱自己的雙手撫摸過另一個女人身上,薛冰瑤只感覺到陣陣噁心徘徊在心頭。
薛冰瑤再也忍受不住,死命掙扎開陳景墨的大手,頭也不回地衝出總統套房。
“冰瑤!”
陳景墨想要追上去,卻被沈凌音一手拉住,轉眸,只見她臉上不知何時佈滿淚水,哭著對陳景墨說道:“景墨,難道你喜歡著那個女人嗎?你昨天明明說喜歡我!不然我爲什麼會把自己清白之身給你?景墨,你能不能不要那麼無情啊。”
說到最後,沈凌音忽然深埋在他胸膛之上,崩潰一樣大哭出聲,哭得撕心裂
肺。
陳景墨隱忍著,他斂眸,沉默好一會兒,最終伸手按了按她腦袋,沒有說話。
沈凌音雖然哭得撕心裂肺,眸中卻掠過一抹嘚瑟的光芒。
這一次,是她贏了。
爲什麼薛冰瑤會出現在總統套房裡,沈凌音在陳景墨還未醒來的時候,就打電話給薛冰瑤,找個藉口叫她過來這裡。
一開始沈凌音還挺擔心薛冰瑤不會過來,沒想到薛冰瑤真的有那麼傻,竟然乖乖地過來了。
若不是陳景墨在這裡,沈凌音真想大笑出聲。
薛冰瑤像無頭的蒼蠅般在路上橫衝直撞,腦海中不斷浮現站在牀邊正整理衣服的陳景墨、以及沈凌音赤裸地睡在同一張牀的畫面,狠狠刺激著她大腦。
等她回過神來,臉上已經佈滿了淚水。
薛冰瑤顫抖地從口袋中拿出鑰匙,衝進屋中後,第一時間跑進廁所,對著馬桶不斷乾嘔著,她雙眼赤紅著,幾乎要把自己的胃袋吐出來都沒有吐出什麼來。
她癱坐在冰冷的地磚上好一會兒,忽然意識到什麼,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腹部,原本蒼白的臉上變得更爲病態。
薛冰瑤開始意識到,自己這個月,好像沒有準時來。
難道……不可能……
薛冰瑤全身不可抑制地顫抖起來,她蜷縮在角落裡,雙手抱膝,發呆了許久才終於緩過神來,她踉踉蹌蹌地站起身,出到客廳抓起桌面上一大把零錢就衝出去。
等回來的時候,她手中拎著一小袋東西,是驗孕棒。
當薛冰瑤看見驗孕棒上出現兩條線時,她感覺自己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轉,整個人幾乎要暈眩過去。
真夠諷刺,看見他跟別的女人出現在同一張牀的當天,就發現自己懷孕了。
薛冰瑤捂住自己腹部,又哭又笑,“真的好諷刺,薛冰瑤,你真的好傻。”
明明就知道,那個男人從來都不屬於自己,或許在陳景墨眼中,自己只是他一個稱心如意的玩具而已,一旦有一天玩膩了,就隨手拋在一邊。
而今天,就是陳景墨已經玩膩的時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