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瑤醒來的時候,陳景墨已經(jīng)離開。他特意給她留了便條,道:“這幾日好好在家休息!”
陳景墨並未說清楚具體原因,薛冰瑤反覆看著那張便條,心裡還是不放心,於是迅速換了衣服去了陳氏集團。
陳景墨剛回到公司,徐董事便在第一時間將陳景墨堵在了辦公室,和他同行的另外還有兩個董事。幾人均是一臉氣憤。徐董事看著陳景墨許久,隨後道:“陳總,你打算什麼時候?qū)@次的泄密事件做出交待?大傢伙可都還等著呢?”
陳景墨沉了沉眸,知道這一天早晚都會來,他不緊不慢地說:“十點鐘以後,我們召開會議,會議上我會給出具體的說法!”
徐董事在此時眼珠子一轉(zhuǎn),心裡猜測著陳景墨可能用的路數(shù),但面上依然保持著平靜:“那我們就拭目以待了?陳總,這件事你可一定要秉公處理了。”徐董事看著陳景墨,嘴角微揚。
會議室裡,董事們再次坐到了一起,楊采薇一直坐在陳景墨身旁,擔憂地看著他,這和陳景墨的瞭解到的事實相差甚遠。低頭在楊采薇耳旁輕聲說:“不用擔心,我會好好解決這件事的。”
等到所有人都到齊以後,陳景墨在此時開口道:“對於這次的泄密事件,公司經(jīng)過全面的查覈,已經(jīng)有了結(jié)果。”衆(zhòng)人將眸光緊緊鎖定在陳景墨身上,隨後聽到陳景墨道:“泌密人便是營運部的楊采薇。”
“是她?”董事們在此時七嘴八舌地議論了起來,“我早就覺得她不對了,她好像是那個破產(chǎn)的天宇公司貴氏夫婦的女兒,來陳氏集團的目的並不單純……”
徐董事坐在椅子上側(cè)目看著陳景墨,眸子裡閃過一道明亮的光。順著徐董事坐的位置,陳景墨瞥了一眼旁坐的楊采薇。她的情緒明顯失控,看著陳景墨驚訝地問道:“景墨,是不是搞錯了,采薇她怎麼會……”
“已經(jīng)確認過了,千真萬確。”
這時,一直坐著未說話的徐董事在此時開口問道:“陳總,那你打算怎麼處理?”他看著陳景墨,連眼珠子都未動一下。
緩了緩對大家說:“按公司的流程辦吧!”說完,他便準備進入到下一個話題。童斌此時正在公文包裡拿著文件,聽到徐董事又道:“那怎麼行?只是開除她太簡單了,應(yīng)該讓她賠償這次帶給公司的損失,並且在業(yè)界內(nèi)除名!”
陳景墨瞥了一眼身旁的楊采薇,問:“冰瑤,你覺得呢?”他想此刻她心裡應(yīng)該很高興吧!
楊采薇低著頭,想了許久後回答道:“如果這件事真是她所爲,我贊成徐董事的意見。不管是誰,做錯事總歸是要承擔責(zé)任的。”
“你們呢?大家也都跟徐董事一個想法?”陳景墨問這句話的時候,眸光掃過衆(zhòng)董事,其中仍舊支持著陳景墨的董事代表,在此時站了起來道:“我認爲這樣對待一個女子是不是太狠了點?”
“狠嗎?”徐董事的眸光在此時迸射出一道寒光,瞥了那董事一眼,隨後看著陳景墨道:“她當初做這事的時候就應(yīng)該想到會有今天。”
董事們這裡有人提出了:“據(jù)說楊采薇的經(jīng)濟情況並不好,她能拿出這麼多錢嗎?如果拿不出,那又怎麼
辦?”
陳景墨還未回答,徐董事便急著說:“那我們就送她去監(jiān)獄呆著!”聽到這話,陳景墨一掌拍在了會議桌上,剛纔還在各抒己見的衆(zhòng)人此時都安靜了下來,回望著陳景墨。
“對付一個女人,我還不屑用上這樣的手段。”陳景墨環(huán)視了一遍會議室裡的所有人,,隨後道:“這個話題到此爲止,現(xiàn)在我們探討解決方案。”
會議上,楊采薇不時地側(cè)目看著陳景墨,他的雙眸一直緊盯著桌上的那份文件,聽著衆(zhòng)人發(fā)表意見,隨後根據(jù)衆(zhòng)人的意見做出點評。楊采薇從陳景墨的臉上,半點沒有看出他因爲棄了薛冰瑤這張牌,而可能出現(xiàn)的各種情緒。
會議結(jié)束後,衆(zhòng)人迅速散去。楊采薇一直磨磨蹭蹭不肯走,陳景墨擡眸看著她問:“怎麼你還有事?”
“景墨,我還是覺得這件事不可能是采薇乾的,她對溪恆和安樂那麼好,在陳宅也呆了這麼長的時間,她怎麼會偷取企劃方案呢?”楊采薇雙眸盯著陳景墨問道。
陳景墨瞥了楊采薇一眼,隨後又繼續(xù)忙著手中的事,等到他整理結(jié)束後,他道:“冰瑤,知人知面不知心,或許是我們最初錯看了她。總之,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我們能做的只有積極面對。”
陳景墨躍過楊采薇正要離開,這時楊采薇在身後突然開口問:“晚上,你回家嗎?”陳景墨有些猶豫,楊采薇又迅速補充道:“溪恆和安樂已經(jīng)許久都未曾見你!”
“回去。”陳景墨轉(zhuǎn)身來看著楊采薇,勉強笑了笑:“對不起,這段時間我的確太忙了,所以……”
“你不必多說,我理解,公司的事迫在眉睫,你是應(yīng)該騰出更多的時間來處理這些事。”楊采薇在此時說道。
陳景墨又看了她幾眼:“你理解就好,我先去忙了。”說完,陳景墨帶著童斌離開。
楊采薇知道在別人的眼裡,現(xiàn)在的她與陳景墨的關(guān)係極不正常,雖然一直不想跟他走得過於太近,可薛冰瑤和陳景墨兩人畢竟是夫妻,楊采薇必須要做點妻子應(yīng)該做的事了。於是她想到了用孩子絆住陳景墨的方法。
薛冰瑤在下午的時候便到了陳氏集團,當她剛走進大廳時,衆(zhòng)人都用疑惑的眸光看著她,薛冰瑤跟平日交好的前臺工作人員打招呼,那人看清她的臉後,瞬間應(yīng)付了兩句,隨後離開。
薛冰瑤感覺到大家都避著她,防著她。也不知究竟發(fā)生了怎樣的事?電梯來了,薛冰瑤站了進去,可門外的人怎麼也不肯走進來。
在即將關(guān)門的時候,薛冰表迅速按開了開啓鍵,電梯門再次打開,她問:“你們不走嗎?”幾人面面相覷,隨後搖了搖頭。
電梯門關(guān)上,向上運行。薛冰瑤一直都在想究竟發(fā)生了怎樣的事,突然門在這時叮的一聲響了起來,很不巧薛冰瑤碰上了陳氏集團的幾位董事。
那幾人站定後,紛紛將眸光轉(zhuǎn)向薛冰瑤,其中一個肥頭大耳地在此時開口問道:“你怎麼還敢在這裡出現(xiàn)?”
薛冰瑤左右看了看,確認到這男人是在跟她說話,看著那個男人問:“董事,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能麻煩你再說清楚點嗎?”薛冰瑤的態(tài)度很誠懇,可就是因爲這樣,
才徹底地惹怒了他。
他咬著牙,雙眸瞪著薛冰瑤:“楊采薇,我是看你是個女子,不想與你多做計較。可這並不代表,你可以蹬鼻子上臉,爲所欲爲!老實告訴我們,你爲什麼要把企劃方案泄露出去?”
薛冰瑤聽到這話大驚失色,看著幾人道:“我沒有,這件事不是我做的。”
“陳總剛纔可在會議上提了,確認這件事就是你乾的。”那人低眸看了薛冰瑤幾眼,隨後道:“J公司到底給了你多少錢,你不惜一切都要出賣陳氏集團?”
那幾人在此時均用各種言語數(shù)落著薛冰瑤的各種不是,薛冰瑤的腦子突然疼了起來,耳朵裡像是飛進了幾隻小蜜蜂,嗡嗡地叫著。薛冰瑤蹲在了電梯的一角,雙手緊緊捂住了耳朵,她不想聽,也不想知道外界到底發(fā)生了怎樣的事。
到樓層以後,那幾名董事率先走了出去。薛冰瑤在裡面呆了很久,直到電梯門再次開啓,樑秘書站到了她的對面。低頭看著一身狼狽的薛冰瑤,樑秘書慌忙將她扶起,關(guān)切地問道:“你怎麼突然來公司了?”
早上的時候,童斌纔跟她說:“樑姐,這幾日楊采薇都不會到公司來,你也不要給她打電話,特別是公司裡發(fā)生的事千萬不能告訴。”
樑秘書一早便知道陳景墨的整個計劃,側(cè)頭看著童斌:“小童,這次陳總爲了揪出那隻幕後黑手,可誤是下足了本,只是讓小楊成爲桌上的待宰牛羊,我還是覺得殘忍了點!”
童斌看著樑秘書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魚和熊掌不可能兼得。所以,大BOSS才做了如此安排。”
只是爲何,她怎麼會以這副模樣出現(xiàn)在電梯裡?樑秘書想得出神,薛冰瑤卻在這時突然問道:“樑姐,能告訴我陳總在哪裡嗎?”她看著樑秘書:“我想現(xiàn)在就過去找他!”
“你找不到他的,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到外面去了。”樑秘書坦言道。
薛冰瑤看著樑秘書,雙手搭在了樑秘書的肩頭,雙眸一直在她身上徘徊:“樑姐,你告訴我,他們說的都不是真的,陳總是不會隨意指認我便是那個泄密者,對嗎?”
樑秘書看著薛冰瑤,低下頭道:“對不起。”就在這一刻,薛冰瑤的雙手從樑秘書身上滑落。背在此時靠在了電梯上,樑秘書欲言又止道:“你還是聽陳總的話,先回去休息吧!”
樑秘書將薛冰瑤送到了陳氏集團大門口,併爲她攔了一輛出租車,跟司機說了地址後,再三強調(diào)道:“師傅,一定要將這位小姐送到指定的地方!”
那司機笑著點頭。薛冰瑤的腦子在此時混亂得不成樣子,一會兒想想陳景墨在之前不久說的話,“我相信你,只要你揪出那隻幕後黑手……我明白,我什麼都明白,這件事我會好好處理的……”
明明每一句話都特別的動聽,薛冰瑤那顆冰封的心在此時已經(jīng)完全打開,她想要重新,以楊采薇的身份來接受陳景墨。正當她將那顆真摯的心將於陳景墨時,此時薛冰瑤才發(fā)現(xiàn)那一切的美好,都只不過是自已的一廂情願。
眼淚在不知不覺中從眼眶裡流出,順著一路下行,流過下頜,身上穿著乾燥的裙子被滾燙的眼淚逐漸侵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