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薛冰瑤微閉了閉眼,瞬間,低頭咬住了陳景墨的虎口,薛冰瑤幾乎用了吃奶的力,看著陳景墨的手嗆了血,可他還是不鬆手。鮮血慢慢流進了薛冰瑤的脣裡,染紅了她銀白的牙齒,薛冰瑤嚐到了一股腥甜味,口腔裡不斷有著這樣的液體流入。
熬不過陳景墨,薛冰瑤最終鬆了口,低頭看了一眼那被咬傷的手,上面除了有殷紅的血以外,還留下了薛冰瑤的齒印,齒印周邊染上的血,顏色要比其他的地方深上許多。
直到這時,陳景墨才低低發出:“咬夠了嗎?不夠,還可以咬這裡!”陳景墨擼起袖子,露出了膚白的手臂。薛冰瑤看了許久,猛然用力咬了下去,這次陳景墨疼得夠嗆,可他一直忍著,直到薛冰瑤發泄完,才艱難的把手臂收回去。
“你是屬狗的嗎?”陳景墨揉了揉疼的那個位置,似乎這樣他更疼了。想著不能再這樣下去,於是打算下牀去找醫藥箱。
薛冰瑤先陳景墨一步下了牀,取了醫藥箱過來,在裡面找著碘伏:“是你自己讓我咬的!”說著,她便將蘸了酒精的棉籤按到了陳景墨的傷口上,陳景墨在那一刻疼得喊了出來:“你是想謀殺親夫啊!”
薛冰瑤看著陳景墨翻了一個白眼:“你的嘴不乾淨,就換了酒精給你消毒,怎麼樣,這滋味還好受嗎?”
陳景墨知道薛冰瑤這是在報復他,他也懶得跟她計較,隨後笑了笑:“好受,很舒服,夫人,我這手傷得挺厲害的,你再給我塗塗!”
原來還拿著棉籤的薛冰瑤在聽到這話後,迅速把手中的棉籤扔下:“想塗啊,自己弄去!姑奶奶懶得伺候了!”說完,薛冰瑤躺回了牀上。
陳景墨看著牀上躺著的薛冰瑤,她總算把心裡鬱結的氣全部發泄出來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那隻手,雖然依舊疼得厲害,可他覺得值了。
收拾好醫藥箱,陳景墨躺回了薛冰瑤身邊,半夜時分,他再次將手伸向了薛冰瑤睡著的那一邊,把她圈進懷裡。她微微掙扎了幾下,隨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睡著。
薛冰瑤睜眼的時候,便發現自己又睡到了陳景墨的懷裡,此時他看著她,道了一聲:“早上好!”而她卻是怎麼都無法回答相同的話,想要從牀上爬起來,卻再次被陳景墨拉回了懷裡,“冰瑤,我錯了!”
薛冰瑤從來都沒有聽到過陳景墨道歉,即便是他真的錯了,每次他都只會使用強取豪奪的方式來征服對方,薛冰瑤早就習慣那樣的他,只是如今親耳聽到陳景墨服軟的這句話,她都以爲自己聽錯了。
看著陳景墨,又問了一句:“你剛纔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我錯了!冰瑤,求你原諒我吧!”陳景墨說這句話的時候,把自己想象成了陳溪恆的那隻大花,看著美味的食物,想吃卻又得不到,於是學著大花的樣子,討好賣乖。
薛冰瑤在那一刻完全愣住了,陳景墨這是抽的哪門子風,道歉看起來竟如此真誠,眸子裡竟還有著流動的光,她簡直懷疑陳景墨這一刻是大花上身,可薛冰瑤不敢講,看著身旁的陳景墨,默默點了點頭。
此刻,陳景墨緊緊地摟著薛冰
瑤,像是要將她揉進骨頭裡一般。想起今晚在回主臥以前,特地跑去陳溪恆房間借了大花一用,他便覺得丟臉。在把大花還給陳溪恆的時候,陳景墨再三強調道:“我警告你,這件事不能對任何人說。”
陳溪恆看著陳景墨笑,隨後端正了態度,“保證守口如瓶,我是不會出賣爸爸的!”
陳景墨一想起陳溪恆那小子的笑,便覺得後背發涼。不行,等下他還得單獨找找陳溪恆,說說出賣他的話,會有怎樣的嚴重後果。
儘管陳景墨都把姿態放得如此之低了,但在薛冰瑤心裡還是有一道坎沒有邁過去。何清清每天都跟薛冰瑤談心,讓薛冰瑤把這件事忘了,何清清說:“小雨的事,你就交給我來處理吧!”
薛冰瑤想了許久,最終做出了決定:“她有什麼要求,儘管滿足她吧,一定不要強迫她!”
“知道了。”
何清清有幾日都沒有回陳宅住,她打電話告訴薛冰瑤:“再過幾日便是複賽了,我想多做做練習,就不回陳宅過夜了!”
薛冰瑤聽到後,對何清清說:“那你在那邊缺什麼,儘管跟我說,我會第一時間給你送過去。清清,不要熬的太晚!”
掛斷了電話,老K遞給何清清一隻雪茄,幫她點燃,何清清慢慢地抽著。看著外面已經漆黑的A市,說道:“把那個尾巴解決了!”
老K爲難地看著何清清:“她只是個學生,我們真的沒必要那麼做!”
“我說過,要讓薛冰瑤體會到錐心之疼,那麼我便一定會做到。老K,如果你不肯幫我,我可以找別的人!”何清清轉身要走,卻被老K及時拉住,他看著何清清的脣,低頭,吻了吻,隨後說道:“答應我,這是最後一個!”
何清清點點頭。
週五那日,薛冰瑤還在家裡給陳溪恆輔導著作業,何清清突然大驚失色地跑了回來,擡頭看了一眼,書桌旁的陳溪恆和薛冰瑤,隨後說道:“冰瑤,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薛冰瑤本能地從椅子中站了起來,來到何清清身旁。何清清低頭看了一眼陳溪恆,隨後告訴薛冰瑤:“小雨,跳海自殺了!”
“何阿姨,小雨是誰?”陳溪恆突然問道。薛冰瑤在這時整個人慌亂起來,大聲喊道:“薛叔,帶溪恆到後院去玩!”
等到兩人離開後,薛冰瑤把何清清叫回了房間,問道:“怎麼會出現這樣的事?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強迫她嗎?”
何清清看著薛冰瑤,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我沒有強迫她,是她自己想不開,跑去跳海的!”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薛冰瑤此時已經方寸大亂。
“沒有人,這件事是我自己去辦的。小雨在臨死前寫了一封絕筆信,她將這封絕筆信寄了出去,可我查了很久都沒有查到,她究竟把這封信寄去了哪裡。冰瑤,你說那信會不會寫我們是怎麼逼她去做人流的!”
薛冰瑤聽到這話後,臉色變得慘白,“清清,你不是說沒有逼她嗎?”
“我怎麼知道她會如此想不開……”何清清還在繼續說著,而薛冰瑤卻是一句都聽不進去,小
雨死了,她成了逼死小雨的罪人。
漆黑的夜裡,薛冰瑤不知怎麼就到了一片深山老林,她一直朝前走著,走著。眼前出現一片墓地,上面已經長了許多草,薛冰瑤突然站在了一塊新立的墓碑前,看著那上面笑得燦爛的女子,流著眼淚。
突然,新起的墓地在此時開了,裡面走出一個滿身是血的女人,薛冰瑤認得她,她是小雨。小雨站在薛冰瑤身前,笑起來的樣子十分可怕,薛冰瑤嚇得跌坐在地上。小雨一點一點地靠近她,手已經摸到了薛冰瑤的腳,她笑著說:“來吧,到這裡來陪我!”
“不,不,小雨……”薛冰瑤坐在地上不斷往後退,不知怎麼的背後又出現了一個小雨,不僅是背後,左右也分別出現了一個小雨,四人向著薛冰瑤同時走近,個個面目猙獰,嘴裡說著一句話:“還我命來,還我命來!”
小雨掐住了薛冰瑤的脖子,薛冰瑤已經喘不過氣來,腳不斷地在蹬著地上的土,薛冰瑤想要喊:救命!可她用了很大的力都無法喊出。
小雨在此時拿出了一把刀,劃開了薛冰瑤的肚子,薛冰瑤看見自己的腸子被小雨捏在手裡,瞬間被驚醒。
一旁的陳景墨見薛冰瑤突然坐起,慌忙開了牀頭的燈,看見她滿頭大汗,問道:“你又做惡夢了?”
薛冰瑤此刻才意識到原來她只是做了一個夢,看著身邊坐著的陳景墨點了點頭,“我又夢見她了。”陳景墨起身給薛冰瑤倒了一杯熱水,“喝點吧,喝了會好點!”
薛冰瑤接過,咕嚕咕嚕把整杯水都喝了下去,心情似乎真的平靜了一點,擡頭看著對面站著的陳景墨:“我是不是做錯了!”
“別瞎想,她的死跟你沒關係。”陳景墨也是最近才聽說,之前來找過他的那位女子,突然就跑去跳海了。
陳景墨跟她聊過,她表面看著膽小,實際上也是個敢於接受挑戰的人。不知她到底是發生了怎樣的事,她纔會突然跑去投海的。原本陳景墨還想過讓她出來坦白,告訴薛冰瑤她肚子裡其實根本就沒有孩子,更沒有跟自己發生過任何關係。
只是還沒有到那個時候,女子便已經死了。陳景墨幾度懷疑,小雨的死是他殺,可因爲事情本身跟自己關係不大,又忙著找陳安樂,還要安撫薛冰瑤,他便沒管這件事。
如今聽到薛冰瑤再次提起,陳景墨的心裡也不好受。“如果你實在放不下這件事,那明天我陪你一起到她的墳頭去上柱香吧!”
薛冰瑤看著陳景墨點了點頭。
第二日,兩人一起去了墓場,七拐八拐地終於找到了小雨的墓地,墓碑上的她笑得燦爛,薛冰瑤端在碑前用手絹給她擦著。
陳景墨把手中的一把小雛菊放在了墳前,他向小雨的同學打聽過,小雨身前最喜歡小雛菊,所以特地把它買來送給她。
薛冰瑤把整塊墓碑仔仔細細地全擦了一遍,她蹲著的腿早麻了,在站起來的那一瞬間,整個身子向著一邊栽去。
身旁的陳景墨及時拉住了薛冰瑤,薛冰瑤看見眼前的事物天旋地轉,分不清哪裡是地,哪裡是天,整個人虛弱地掛在陳景墨肩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