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墨想起了那日在咖啡店的一吻,當時的那種感覺似曾相似,與以前跟薛冰瑤接吻時一樣,均被甜甜軟軟所包裹。對於楊采薇所說的話,陳景墨莫名多了一份肯定。
當陳景墨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背不由地一陣發涼。他不知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也相信那些毫無根據的揣測了。
再細想薛冰瑤這段時間,她的表現已經完全脫離陳景墨的印象軌跡,原本將孩子視爲一切的她,此時對待孩子竟那般惡劣,溪恆得不到關愛,照顧安樂毫無章法。
陳景墨越想越沒有頭緒,就在這時,童斌敲門進來了,看見陳景墨眉頭緊皺,瞬間打住了原本想說的話,改口道:“大BOSS,這幾天楊小姐跟小少爺接觸的越來越頻繁了,還有……”童斌欲言又止。
陳景墨擡眸看著他,問:“還有什麼?”
“還有就是我們發現薛管家在幫楊小姐穿針引線。”
陳景墨雙眸在此時瞇成了一條縫,看著童斌思緒已飄向遠方,“你說薛管家?”
童斌點了點頭。陳景墨又道:“我知道了。”
回了陳宅以後,陳景墨觀察了薛管家幾日,他發現薛管家對陳溪恆特別的好,而且他似乎尤爲關注薛冰瑤的一舉一動,那種關注跟以往不同,更確切的說是偷偷監視。
這一發現讓陳景墨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某天,陳景墨把薛管家叫去了書房,薛管家以爲陳景墨是要問陳溪恆的學習情況,剛進去便說:“先生,小少爺這段時間的學習很努力。”
陳景墨擡眸看著:“我知道,交給你我很放心!今天我找你來是有其他事。”
薛管家猛然擡頭看著,等待著陳景墨的再一次開口,他雙眸緊盯著薛管家說:“你不準備跟我說說嗎?比如你偷偷見楊采薇的事情。”
剎那間,薛管家整個人都繃不住了,他已經很注意了,沒想到還是被陳景墨發現,怎麼說他還沒有想好。只是一直站在那裡,頭低著。過了許久後才說:“楊小姐拜託了我一件事……”
薛管家剛打開話匣子,陳景墨便一語終結了他的話:“是讓你好好照顧陳溪恆,順便監視冰瑤,對嗎?”
薛管家錯愕地看著陳景墨,陳景墨又繼續道:“我只想知道你爲什麼會聽她的?要知道冰瑤可是一手帶大的。”
“冰瑤是我一手帶大的沒錯,但是,先生,請恕我直言,我覺得家裡的這個人她不是小姐。”
“那她是誰?”陳景墨看著薛管家,其實他心裡早知道薛管家是如此想的,可在沒有把這件事完全弄明白之前,陳景墨希望薛管家找正他自已的位置。“我告訴我她不是冰瑤,那她是誰?”
薛管家不說話,陳景墨怒吼道:“雖然你是薛家的老人,對冰瑤來說你有養育之恩,但這並不代表你可以憑空猜想,誰是誰非。薛管家做好自已該做的事,不該做的我希望你不要去做!”
薛管家的臉色變得鐵青,他當然明白陳景墨話裡的意思,他應該做到一心一意對小
姐好,而不是對她各種猜測。在臨出門以前,陳景墨又強調道:“冰瑤很敏感,你不要以爲你所做的事她什麼都不知。薛管家,我知道你在焦慮什麼,但是請你相信,我會把這件事很好的解決掉。對你,我還是那句話,安心帶好陳溪恆便好。”
第二日,陳景墨親自到佳音幼兒園去接陳溪恆,遠遠的他便看見薛冰瑤在大門口二十米開外的位置徘徊。陳景墨將車停好,解下安全帶走了過去。
“楊小姐,真巧啊!”陳景墨見薛冰瑤不時地往佳音幼兒園張望,裝著不知地問道:“怎麼,楊小姐也過來接孩子?”
薛冰瑤看見陳景墨後臉色大變,明明跟薛管家說好,今日帶陳溪恆到一旁的遊樂園去玩,讓他幫忙打掩護,這會兒他沒來,反倒是最不該來的陳景墨到了。薛冰瑤又看了陳景墨兩眼,說:“我幫同事接。”
陳景墨在此時笑了,與薛冰瑤並排站著,“楊小姐,沒想到你還是個這麼熱心的人。”聽到挖苦她的話,薛冰瑤淡淡笑著,以同樣的方式回敬陳景墨:“陳總,原來你也有人性的一面,親自來接兒子,真是讓我震撼!”
陳景墨看著薛冰瑤,面無面情道:“彼此彼此。”過了一會,陳景墨又說:“楊小姐,最近跟薛管家走得挺近的嘛!”
薛冰瑤側頭看了陳景墨一眼,道:“你找人跟蹤我?”
“呵呵。”陳景墨笑了兩聲,“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我怎麼會知道楊小姐你一直在打我兒子的主意?”陳景墨的話裡有話,薛冰瑤聽出來了。她不想陳景墨歪曲她的想法,於是否認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個樣子!”
“哦?”陳景墨揚揚眉,看著薛冰瑤問:“楊小姐,你認爲我是怎麼想的呢?”薛冰瑤不知如何回答陳景墨的話,他明顯是在故意刁難,無論她說什麼他都會反著來,索性她決定什麼都不說,轉身離去。
陳景墨見她要走,慌忙跟上薛冰瑤的腳步,一本正經地問道:“楊小姐,你不給你同事接孩子了?還是說壓根便沒有這個人?”
薛冰瑤在此時停住了腳,側頭看著身旁走著的陳景墨,低聲問道:“陳總,你到底想幹什麼?”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話,爲什麼要那麼囑託薛管家?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很不正常嗎?就算你對我有興趣,你的目標萬不該是陳溪恆,別以爲陳溪恆與你親近了,就代表著你有機會!”陳景墨的話咄咄逼人。
薛冰瑤聽著,看著,眉頭鎖緊,露出一副難以理解的表情,等到陳景墨說完,她道:“我什麼時候正常過,在你眼裡我恐怕早就被列爲怪物一類,所以無論你怎麼想,我都不在乎。”
薛冰瑤大跨步走著,陳景墨在身後喊:“只要你告訴我原因,我可以讓你見陳溪恆,你甚至不用像現在這般偷偷摸摸,怎麼樣?”
薛冰瑤回過頭來,看著他:“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我陳景墨最不屑做的便是騙人。”
薛冰瑤想了許久,最終只告訴陳景墨她特別喜歡這孩子
,看見他覺得十分親切,自然多關心幾分。至於薛管家,她的解釋更爲奇葩,薛冰瑤說:“因爲在醫院的時候,薛管家對我有過特殊照顧,我覺得他親切,便認了他做乾爹。”
這樣的說法,陳景墨居然接受了,這是薛冰瑤萬萬沒想到的。一邊慶幸著以後每日都可以正大光明的見著陳溪恆,一邊揣測著陳景墨如此做的意義。興奮大於懷疑,隨著時間的推進,薛冰瑤漸漸地把懷疑置之腦後。
薇薇聽說陳景墨給陳溪恆找了家教,很是奇怪,陳溪恆還只有四歲,學業並不繁重,又加上有薛管家從旁指導,學習是萬沒有問題的。
薇薇派人偷偷打聽了那家教具體是誰,一問才知道居然會是薛冰瑤。薇薇瞬間緊張起來,突然想起前段時間在佳音幼兒園見著薛冰瑤,她已經在她面前示過威。如今再來,竟然趁著她沒空管理陳溪恆,在背後偷偷地對其下手。
“真是可惡!”薇薇推了一把陳安樂的玩具車,陳安樂坐在上面被嚇得哭了起來。薇薇低頭看了看,眉頭蹙緊,四下裡瞥了一眼,隨後又說:“你也是,就知道哭。”說完,她將陳安樂抱了起來,猛然掐了一把,陳安樂哭得更厲害了。
陳景墨回來的時候,陳安樂已經睡著,薇薇笑著拉過他手中的公文包,一陣噓寒問暖之後,問起了關於陳溪恆家教的事情,“景墨,溪恆還那麼小,我覺得完全沒必要請家教。”
陳景墨瞥了薇薇一眼,道:“讓他早點適應這樣的教育方式我覺得並不是件壞事,再說你不是沒時間教他嗎?”
薇薇尷尬地笑了笑,“不是還有薛管家嗎?我覺得他一直教得挺好。”
“薛管家是肯教,可冰瑤你要知道,他所學的那些東西是早幾十年的,現在的教育方法完全不一樣了,我擔心溪恆跟他呆太久,也會變得跟他一樣木訥。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冰瑤,你就不用再管了。”
薇薇緩了緩,隨後又道:“就算是這樣,也用不著把溪恆送到家教家裡去吧,還一週呆三個夜晚!我們陳宅那麼大,怎麼的也能多住個家教啊!”
陳景墨仔細想了想,她說的話也不無道理,如果楊采薇能夠住到他眼皮子底下,無論她心裡揣著怎樣的壞心思,陳景墨都能弄得個一清二楚。
“這個我還要徵求一下家教的意思!”陳景墨剛說完,薇薇便立刻獻起殷勤來,“景墨,公司那麼多事等著你處理,你哪裡有這個時間。這樣,我明天抽個空,見上那家教一面,跟她談談。”
薇薇絲毫沒有提起關於家教是誰的這個問題。倒是陳景墨先按耐不住,說:“這位家教你也認識,是貴氏夫婦的女兒楊采薇。”
薇薇裝出一副很驚訝的樣子,陳景墨仔細觀察著,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薇薇笑著說:“那很好啊,我本來還焦慮著怎麼補償她呢,沒想到景墨你已經先我一步,給她做好了安排。”薇薇此時將頭靠在了陳景墨的肩頭,陳景墨微動了兩下,低眸看著懷裡的薇薇,她溫柔起來的樣子似乎比以前更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