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瑤只想讓陳景墨快點走,於是又昧著良心做出一些讓陳景墨難堪的事,比如喝水的時候,噴陳景墨一身水;吃飯的時候,故意把飯粒弄到他衣服上;更噁心的是,薛冰瑤趁著陳景墨不注意的時候,在他喝的水裡放了鹽。
陳景墨剛喝了一口,隨後便吐了出來,隨及用憤怒的眸光看著她。
薛冰瑤假裝沒看見,心裡已經(jīng)呼喚了萬八百遍:朝我發(fā)火啊,發(fā)火啊!發(fā)完火你就給我滾蛋。
可哪知經(jīng)過這幾天的各種惡搞,陳景墨已經(jīng)練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雙眸緊盯著薛冰瑤,連眼都不帶眨一下,就那麼看著。
薛冰瑤憋不下去了,回頭望著他笑,“看著我?guī)致铮课夷樕嫌谢▎幔俊标惥澳珦u搖頭,道:“花倒是沒有,我只是這麼仔細(xì)一瞧,發(fā)現(xiàn)你長得還挺美。”
薛冰瑤皺皺眉,問道:“你吃錯藥了,大白天說話跟鬼一樣陰深深的。”薛冰瑤搓了搓肩膀,顫著聲說:“挺嚇人的!”
陳景墨見薛冰瑤挪了挪位置,又把身子歪了過來靠著,嘴角有萬年難得的笑容,“怎麼突然聽到我誇你,不適應(yīng)?”見薛冰瑤一副驚鄂的表情,原本含在脣角的笑在此時散開了,“看來以後我要多誇你!”
薛冰瑤瞬間從沙發(fā)中彈跳了起來,快走了兩步,警惕地說道:“你別,突然變得這麼溫柔,讓我挺不適應(yīng)的。總感覺你現(xiàn)在像極了一隻大尾巴狼,裝得這麼善良,就是想騙小紅帽給你開門。”
陳景墨雙眉蹙緊,問:“你是小紅帽嗎?”
薛冰瑤越來越不懂了,看著陳景墨茫然地?fù)u搖頭。隨後聽到他說:“對呀,你不是小紅帽,我也不是大尾巴狼!我只是想要對你好點,難道這都不行嗎?”
“我只是覺得你很奇怪!”薛冰瑤聳聳肩,隨後說:“你不用去上班了嗎?整天圍著我轉(zhuǎn),有意思嗎?”
“當(dāng)然有意思!”
“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陳景墨在此時翹起了二郎腿,隨手拿起一個蘋果削著,擡眸看見薛冰瑤的神色未定,說:“吃點蘋果吧,能夠補(bǔ)充體能。”
陳景墨將削好的蘋果遞到薛冰瑤面前,薛冰瑤避開,看著別處說:“我不需要!”
“不需要是嗎?”陳景墨確認(rèn)著,見薛冰瑤怔在那裡,剎那間將蘋果塞進(jìn)了她的嘴裡,氣得薛冰瑤直瞪眼睛。
兩人就這麼打鬧著又過了兩天,關(guān)係比之前好了不少,薛冰瑤雖然表面依然罵著陳景墨,但卻從未像以前那般趕他走了。
他知道她捨不得,已經(jīng)在慢慢開始原諒他。可是怎麼辦?眼看著與何清清約定的日子越來越近了,陳景墨越發(fā)寢食難安。
一方面不想撒開薛冰瑤的手,想要和她繼續(xù)這樣甜甜蜜蜜地生活下去;可另一方面陳景墨又擔(dān)心著網(wǎng)上那些針對薛冰瑤持續(xù)不斷的負(fù)面新聞,無孔不入的媒體記者們,還有一直隱藏於暗處、脅迫著陳安樂的老K,他們中的其中中任何一個,都有可能給病痛
中的薛冰瑤致命一擊。
此時的薛冰瑤,表面看著喜笑顏開,但陳景墨知道她一直只不過是在強(qiáng)撐而已。醫(yī)生曾經(jīng)對他說過,要順著薛冰瑤的心意來,所以這幾日他扮小丑,找樂子,逗她開心,想著她的病能夠早一點好。
薛冰瑤散步回來,看見陳景墨愁眉不展,走近了問:“你怎麼了?是公司裡有事急著叫你回去嗎?”
“嗯。”陳景墨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薛冰瑤停住了腳步,瞥了陳景墨一眼,隨後躺回牀上,“那就回去吧!”
陳景墨從沙發(fā)中站起來,看著薛冰瑤說:“那我真的走了?”
薛冰瑤不想再多看陳景墨一眼,對他揮揮手,“走吧!”心裡想著:其實你早就該走了,天天賴在醫(yī)院算個什麼事?
陳景墨剛走了沒幾步,又折了回來,對薛冰瑤又是一番交待,薛冰瑤煩他,不斷地說著:“好了,我知道了,我一定照你說的做。”
“我辦完事後,晚上便會過來。”薛冰瑤朝陳景墨笑笑,在心裡說:“你最好今晚別來,我也好睡個清靜。”
陳景墨離開醫(yī)院後,直接給童斌打了電話,“我讓你辦的事,辦好了嗎?”
“大BOSS,你真的決定聽她的話,跟薛總離婚?”童斌的語氣裡有著許多無奈。陳景墨在此時微頓了會,隨後道:“我有別的選擇嗎?現(xiàn)在冰瑤可是受不得一丁點刺激,那些媒體又不是省油的燈,天天等著挖她的料。雖然醫(yī)院的安保措施還算全面,人身能夠得到保障,但是精神呢?也能得到全面的保障嗎?除了這一點,同時我也擔(dān)心著安樂,老K的行蹤,你們查了這麼久都沒有查到,如果不小心惹著了何清清,她一個電話,安樂的命還有嗎?”
童斌在此時長嘆了一口氣,“那我們就這樣任憑她擺佈?你真的打算要娶她?”
陳景墨沒有直接回答,轉(zhuǎn)而說了其它:“你只管做好我安排的事,只要時機(jī)一旦成成熟,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陳景墨是在深夜時分回的醫(yī)院,那個時候薛冰瑤早已睡熟。陳景墨站在她身前看了許久,彎腰在她脣角吻了吻,“冰瑤,你不要怪我,我是真的不想放開你的手,真的!”
陳景墨看著安然入睡的薛冰瑤,緩緩道:“但是我不想你過得太辛苦,不想再眼睜睜看著你爲(wèi)我受傷,爲(wèi)我痛苦,我希望你能振作起來,擺脫精神上的折磨,擁有一副康健的體魄。”
“我要離開你了,或許是徹底的離開?”陳景墨的雙眸變得猩紅,心在此時有些疼。此刻,他真希望自己的理智能夠少一點,讓感情支配他的行動。可是那種衝動僅僅在他身體裡停留了幾分鐘,理智便已徹底佔據(jù)上峰,看著眼前的薛冰瑤,說道:“你不要太想我,也不要再來找我,我真的怕自己會心軟,就把你留了下來。冰瑤,爲(wèi)了你能夠好好生活,也爲(wèi)了能夠儘早的找到安樂,我想我必須那麼做!”
“對不起,是我負(fù)了你!如果你想恨我,就恨吧,這樣總好過你把我給忘了!”
那一夜,陳景墨在通道里抽了許久的煙,半夜的時候,薛冰瑤醒來,並未見到他,以爲(wèi)陳景墨是因爲(wèi)公司的事給絆住了,薛冰瑤沒有多想,再次睡了下去。
第二日,薛管
家過來了,他手裡擰著幾個飯盒,四下裡看了看,隨後問道:“陳先生呢?”
薛冰瑤回頭看了薛管家一眼,答:“他昨天下午便走了,怎麼,晚上沒有回家?”
“沒有。我在家裡一直都沒有看到他!”薛管家將飯盒打開,說道:“我熬了粥,小姐,趕忙過來吃吧。”
薛管家又看了看另外一個盒子,自言自語道:“本來我也給陳先生帶了一份,既然他現(xiàn)在不在,那就先放這裡吧!”
薛冰瑤“嗯”了一聲,隨後拿起勺子吃了起來,見薛管家坐立不安,薛冰瑤忙問:“薛叔,你是有什麼事想跟我說嗎?”
薛管家回頭看著薛冰瑤,敷衍道:“沒什麼事。小姐,你快吃吧!”
薛冰瑤將手中的筷子放下,望著薛管家,道:“你想說什麼便說什麼吧,我受得住。”
管家又看她幾眼,謹(jǐn)慎地問:“那我可就說了?不過,小姐你得答應(yīng)我,不能生氣!”
薛冰瑤笑道:“還有什麼事可讓我氣的?薛叔,你儘管說吧,我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
“今天一大早,何清清來了陳宅。”薛管家看著薛冰瑤的臉色說話。
薛冰瑤心裡犯了疑惑,問道:“她過去幹什麼,衣服之前不是都已經(jīng)拿走了嗎?”
“小姐說的是。當(dāng)時我見著她時,也是這麼問,可你知道她說什麼嗎?她說她回來看看你搬走了沒?”薛冰瑤在此時突然咳了起來,薛管家立馬從椅子中站了起來,給薛冰瑤拍著後背,“說了讓你別生氣。看吧,我這剛說兩句,你又開始著急上火了。”
“薛叔,我沒事。”從薛管家手中接過水,喝了一口道:“枉我一直把她當(dāng)成朋友,真心相待,事事支持她。誰知道她卻在背地裡給我下絆子,把我的男人奪了去,如今又想著趕我走?我這到底是有多蠢,還是她過聰明,做事一點痕跡都沒有。”
“小姐,別再想那些了。我看陳先生他也沒有那個意思,這不好幾天都在你這裡,圍著你轉(zhuǎn)嗎?男人嘛,有時候犯點小錯誤,在所難免。小姐,我看你啊還是大度點,讓這件事就此過去,免得節(jié)外生枝。”
“我也想啊,可是我這心裡就是過不了那道坎。每次,只要我一看到景墨,心裡便會想起他做過的那些齷齪之事。我一想頭便會疼,疼得厲害,我就會驚慌失控。再說,你們不都覺得我有病嗎?所以我纔會被困在這到處充滿消毒水味道,討厭的醫(yī)院裡。”薛冰瑤回頭看著薛管家:“薛叔,我想出院?”
“這個,我恐怕做不了主,還得問問陳先生的意見!”
“問他幹嘛?他都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哪裡會管我的死活?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想,我還能不能跟他在一起好好生活,我想啊想,終是覺得不太可能。”
薛管家擡眸看著薛冰瑤,勸道:“小姐,你又在說傻話了,小少爺說小也算是個半大的孩子。雖然不是事事都懂,可好歹知道一些。如果你真的跟陳先生分開,你有沒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原本他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轉(zhuǎn)眼之間變得支離破碎。還有分開之後,小少爺跟著誰?這些你都有考慮過嗎?”
薛冰瑤想了想,隨後道:“我會帶著他,畢竟他是我?guī)Щ仃惣业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