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薛冰瑤最終只是無奈地看著Smith倒騰,Smith此時又看了一眼衣櫃,露出那難得的大牙,他笑裡帶著得逞,灼傷了薛冰瑤的眼。
薛冰瑤冷著臉問,“這下你滿意了?”
“滿意?”Smith認真考慮了一下,隨後也冷著臉答:“還有段距離!”
Smith又去了別處。而這時薛冰瑤已經(jīng)完全按捺不住,一把拉住Smith的手,死死盯著他,“我還有話要說!”
Smith轉(zhuǎn)過身來,正對著薛冰瑤,擺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薛冰瑤一陣噁心,面無表情地說:“不準再亂動我的東西!”
“你是在跟我說話?”Smith向薛冰瑤確認道。
這房間裡只有我們倆,我不對你說,難道對空氣說。薛冰瑤在心裡不斷誹謗著,點了點頭表示確認。
“那好。”Smith突然反手拉住了薛冰瑤,兩人坐到了牀邊,“你聽好了,既然你不肯住到我海邊的公寓,那麼我便只能住在這裡。既然住在了這裡,我就應(yīng)該保證我們的生活能夠幸福。”
“幸福生活跟我的那些衣服有什麼關(guān)係?”你這管得也未免太過誇張了吧!
“當(dāng)然有關(guān)係,就是因爲(wèi)它們的存在,便可以影響到我倆的和平相處。”
“你這是說的什麼歪理?”明明就是想學(xué)霸道總裁那樣,找到你在這個家的主導(dǎo)地位,說得比唱得都好聽,薛冰瑤心理想一套嘴上說一套。
“你把跟我拌嘴的力氣留到晚上,或許我們會更過得更幸福點!”Smith的這句話意有所指,薛冰瑤不想再與他繼續(xù)爭辯下去,只是轉(zhuǎn)身去了客廳,“我去喝點茶!”
Smith自從搬到陳宅住以後,天天都和薛冰瑤忙到半夜,還沒睡多久,他又來,薛冰瑤體力已經(jīng)遠遠超出了負荷。每日早晨起來,臉上都有深深地黑眼圈,平日只著淡妝的薛冰瑤不得不化著濃妝出門。
儘管現(xiàn)在步行的時間少,可兩條腿卻痠痛的要命,似乎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好不容易調(diào)整過來,可再次看到生龍活虎的Smith坐在她身邊時,薛冰瑤心裡便產(chǎn)生了深深地抗拒。
在某一夜雲(yún)雨之後,薛冰瑤告訴Smith,“我打算到美國分公司待一段時間!”
Smith鬆開了摟著薛冰瑤的手,他已經(jīng)感知到這段時間薛冰瑤很多時候,都是在敷衍他。翻身坐起在牀頭,從牀頭櫃的煙盒裡取出一支菸,慢慢地抽著。過了一會兒,Smith才問,“要去多久?”
薛冰瑤知道他不高興,可是她心裡更是堵得慌,真怕有一天她突然忍不住就跟Smith提出分手這種話,看著Smith赤著的上身,呼出一口氣,“一個月!”
Smith突然被煙嗆了一口,在咳過之後,又繼續(xù)抽著,他仍舊以那個姿勢面對著薛冰瑤,直到久久以後,才說:“去吧!”
說完Smith把手中夾著的煙,按滅在菸灰缸裡,起身去了浴室。
薛冰瑤幾乎沒想到,這次Smith會答應(yīng)地如此爽快,她還以爲(wèi)怎麼的也要說上許久,他纔有可能鬆口,至於原因,薛冰瑤不想再去深究,她只當(dāng)這次的美國行是給自己放段假,以便調(diào)整早已變得凌亂的心。
那一夜,Smith難得的沒有再繼續(xù),第二日,Smith還是照舊先送薛冰瑤到陳氏集團,隨後自己再去S公司。時間很快就到了薛冰瑤說要走的日子,Smith親自爲(wèi)她打包行李,又說了許多噓寒問暖的話,話裡有著許多離別的意思。
薛冰瑤從Sm
ith手中接過行李箱,拉住了Smith的手,雙眸認真地看著他,“辦完事後,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Smith擡頭看了薛冰瑤一眼,隨後只發(fā)出一個“嗯”字符,便只說:“到了紐約記得給我打電話。”隨後與薛冰瑤揮手告別,轉(zhuǎn)身離去。
薛冰瑤擡頭看了看時間,距離起飛還有一段時間,Smith本可以繼續(xù)在這裡待上一會兒,他卻選擇了先行離開。可見,雖然Smith表面對薛冰瑤突然要行走美國這個決定,一個字都不說,心裡還是生著氣。只是,這種發(fā)泄方式似乎完全不是Smith的風(fēng)格。
薛冰瑤越來越搞不懂,聽見機場裡已經(jīng)在提示可以登機了,薛冰瑤便不再做任何猶豫進了登機口。
在同一時間,同一次航班,Smith從另一個登機口進到本次艙班的普通機艙。他知道薛冰瑤買的是商務(wù)艙,不想與她碰面,又不想引起別人的關(guān)注,Smith剛出了機場,他的秘書便已經(jīng)把早準備好的行李交到了Smith手上。
“大BOSS,你這樣一路跟著薛總,真還有點像搞間諜工作的!”Smith的秘書是位很年輕的小夥子。
Smith瞥了他秘書一眼,眼裡有著許多蔑視,瞬間那小夥低下了頭,“我要真跟間諜一樣,你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記住,我跟你說的話,普通事發(fā)Email,重要的打電話!”
年輕小夥不斷地點著頭,Smith放心地離開。此刻他坐在人員最多的普通艙,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電腦,開始辦公。
薛冰瑤坐的商務(wù)艙距離普通艙僅僅數(shù)步之遙,薛冰瑤從上飛機的那一刻開始便睡覺,等到她醒過來,旅程已經(jīng)飛了一大半。薛冰瑤有些渴了,找空姐要了飲料,而空姐卻給她送了一杯黑咖啡。
環(huán)視同機艙的,都沒有人有她這種待遇,開口問,“小姐,我沒有點黑咖啡!”
空姐回頭向薛冰瑤露出標(biāo)準的微笑,“是那邊那位先生替你點的!”
“哪位啊?”薛冰瑤順著空姐手指的方向看去,她並未發(fā)現(xiàn)有一個人認識。再回頭時,空姐已經(jīng)走遠。
沒過多久,飛機停在了紐約。
薛冰瑤只在美國的分公司待了兩天,隨後便離開了。這次她去找了一個Smith並不認識的美國人,和他聊了許久,兩人笑得很開心。Smith一直躲在暗地默默觀察著,並未發(fā)現(xiàn)兩人之間有什麼不妥。
後來薛冰瑤又在紐約到處溜達了一圈,薛冰瑤總會搭乘地鐵一號線,去到battery park的地方買票,看上許久的自由女神像。Smith發(fā)現(xiàn)薛冰瑤看著自由女神的雙眸裡流動著某種情緒,而具體是什麼他又說不上來。
每次薛冰瑤剛走,Smith便會站在薛冰瑤站過的地方,以同樣的姿勢看上自由女神許久,她那一刻心裡到底在想什麼,眼裡的那些情緒又究竟是爲(wèi)了誰?這些問題一直在Smith心中盤繞,不得其解。
Smith和薛冰瑤住在同一家酒店,而且就在薛冰瑤的隔壁。每日薛冰瑤會定時給Smith打電話,告訴他在紐約每日的日常,而薛冰瑤所說的那些,早已被Smith目睹。
此刻Smith拿著手機,躲進洗手間,放著流水,不想被薛冰瑤發(fā)現(xiàn)他就在她身邊,每日A市發(fā)生的事,也都是秘書小夥一早發(fā)過來的,Smith一邊看著電腦,一邊跟薛冰瑤聊著天。
Smith正說著話,卻聽到薛冰瑤笑了,“Smith,你什麼時候也會用流行語言了?”
Smith認真地看著秘書小夥發(fā)來的郵件,上面有一句寫著“藍瘦香菇”,Smith壓根就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於是便照著讀了一遍,此刻遭到薛冰瑤的嘲笑,Smith簡直想分分鐘撕了他那秘書小夥。
“現(xiàn)在不都流行這麼說嗎,我也要跟上時代才行!”Smith說出了完全不符合他身份的話。
薛冰瑤又笑了,“Smith,我還真的要重新認識你了!”
“冰瑤,你在美國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Smith突然開口問道。薛冰瑤慌亂了一陣,隨後才說:“沒什麼進展!”
“等我忙完手中的事,我到紐約來接你?”
“不用, 一個月後我就回來了!”薛冰瑤還不想這麼早回去,於是拒絕了Smith的提議。
那一夜,薛冰瑤睡得很踏實,而Smith卻因爲(wèi)秘書小夥一直不接他的電話而惱火,等到秘書小夥忙完手裡的事看到,給Smith回撥過來,Smith狠狠罵了一通後才解氣。
第二日,薛冰瑤一早便搭乘飛機去了曼谷,這是她原本沒有計劃的行程。在去看自由女神的畫像途中,薛冰瑤聽人說,“曼谷的大皇宮廟很靈驗。”
雖然她平日都不怎麼信這些,可這次薛冰瑤決定親自去給Smith求個福,希望他能夠早些恢復(fù)記憶。
大皇宮位於山頂之上,凡是去祈福的人大多選擇步行上去,據(jù)說爬的梯步越多,就會越有誠意,這樣祈的福便能越快實現(xiàn)。
薛冰瑤擡頭看了一眼如同環(huán)山公路的石梯,從眼前一直蔓延到了大霧深處,不知道到底是有多少,可是薛冰瑤卻堅定不穩(wěn)地走了上去。
Smith尾隨在薛冰瑤十米以外,他擡頭看著前方步履蹣跚的薛冰瑤,心裡直打鼓。真想上前勸她一句,“去坐車吧!”
可是Smith不能,只能一路像個影子般尾隨。
這次Smith之所以要一直堅持跟著薛冰瑤,在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中,Smith發(fā)現(xiàn)薛冰瑤心裡除了他以外,還存在著一個黑洞,那個黑洞Smith猜測應(yīng)該是屬於陳景墨的部分,Smith不敢去碰及,更不敢在薛冰瑤面前提起。Smith怕自己再一次輪爲(wèi)別人的替代品。
至於他與陳景墨的關(guān)係,Smith更是搞不明白,雖然從未見過,但每每在夢中總會看見,他有著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卻做著和自己不一樣的事。他有點霸道蠻狠,但卻英明果斷。
在這兩年裡,Smith總會受夢裡的陳景墨影響,性格也跟他發(fā)展得越來越像。有時候,Smith甚至?xí)竽懙赝茰y自己便是陳景墨,可是那些在Smith清醒之後,他又覺得完全沒有說服力。如此掙扎,周而復(fù)始。
薛冰瑤用了兩個半小時的時間,爬上了大皇宮寺廟。這裡香菸繚繚,幾個穿著道服的小彌僧,正不斷地往焚香爐裡添著紙錢,嘴裡默默地念著什麼。在寺廟的右面,有一個老者坐在那裡替人解籤,薛冰瑤走上前去看了看,隨後慢慢離開。
薛冰瑤進了大殿以後,爲(wèi)寺廟添了些香油錢,轉(zhuǎn)身去了祈福的偏殿。在那裡的主持手中取過一個福袋,用筆在上面寫上許多字後,默默裝了進去,看著那個已經(jīng)裝滿希望的福袋,薛冰瑤爽朗地笑了。
Smith一直站在殿外,扮成燒香者偷偷看著,薛冰瑤的脣角那抹弧度越來越高,很久後才漸漸隱去。Smith的眸光從薛冰瑤的身上漸漸移到了那個福袋上,Smith想看看薛冰瑤究竟在裡面寫了什麼,她現(xiàn)在纔會如此高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