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答案,一直都沒有答案,雖然胸口還是會偶爾疼,但隨著時間的流逝,薛冰瑤漸漸地看開了。有時候,甚至覺得自已很好笑,居然會跟一個死人計較!
但每到清明時節,薛冰瑤還是會專程去一趟B市,給楊采薇上幾柱香,但她每次過來的時候,都會看見楊采薇的墳前擺放著一束盛開的石榴花。
兩年後,陳溪恆的幼兒園生活正式結束,在畢業典禮的那天,一家人照了全家福,也就是從這一年起,陳景墨決定每一年他們每一個月都照一張。
二樓以前堆放玩具的房間,現在已經成了他們一家的記憶小回廊,有陳溪恆小時候的照片,也有陳安樂的,而更多的則是薛冰瑤和陳景墨的合影。
薛冰瑤站在房間的一角,仔細地看著,原本鎖緊的眉頭在這一刻舒緩開來。陳景墨這時從外面走了過來,腰間圍著一條卡通圍裙,看見薛冰瑤開口道:“就知道你在這裡,好了,別看了,下去吃飯吧。”
“你又做了什麼?”這段時間陳景墨的表現特好,總是換著各種花樣討好薛冰瑤。他在此時挑了挑眉,看著薛冰瑤道:“不告訴你,去了你就知道了?!?
“你做的能有什麼好吃的?”薛冰瑤想來想去也就那麼幾個花樣。
不到一會兒,兩人便來到餐桌前,薛冰瑤看見餐桌上擺的那個湯盤,心裡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坐下剛拿起筷子,陳景墨在這時掀開了湯蓋,不出她所料,又是豬腳湯。薛冰瑤臉上立馬出現一片愁雲,趕緊拖碗,瞪著大眼睛說:“今天,我可不喝湯了!”
陳景墨看著她,拿起一旁的空碗,用勺子不斷往碗裡添著:“那可不行,這可是我特意給你燉的。今天我還在原來的基礎上加了一味人蔘,味道跟平日的不一樣,你快嚐嚐吧!”
說著,陳景墨便將手中的碗強行塞給了薛冰瑤,薛冰瑤的手一路往後退著,看著碗裡那白生生的豬腳,胃裡一陣翻滾,她都快吃吐了,陳景墨還讓她吃。這不擺明了收拾人嗎?想著想著,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勇氣,居然一伸手拍響了桌子,甚至還振振有詞的說:“陳景墨,別得寸近尺了??!”
陳景墨看著她,眨眨眼,“我沒有近尺啊,這充其量也就一寸!”說話的時候,他低眸看了看。薛冰瑤在這時著急了,又拍了幾下桌子,連帶著說話的聲音也提高了幾個分貝,“我再跟你說一次,我討厭喝豬腳湯,討厭!所以,今天這湯,我是怎麼都不會喝的。”
陳景墨看了薛冰瑤許久,隨後拿起身旁的那個湯碗,往嘴裡送了一勺,可不過一秒,他向著薛冰瑤靠來,薛冰瑤完全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嘴脣便被陳景墨銜往,他把他嘴裡的豬腳湯往她嘴裡送,薛冰瑤的雙手在他的後背不斷拍打,希望他能夠儘早地鬆開。
可是她的掙扎不但沒能如願,手還被陳景墨牽制住,強行抵在了牆壁上。薛冰瑤瞪著大眼睛,看著陳景墨陶醉於其中,突然,她感受到有一團軟軟的東西,從她的咽喉處經過,流向了胃間,雙眸在不知不覺中,溢起了淚花。
鬆開後,薛冰瑤迅速往洗手間跑,陳景墨跟在身後看著她,她不斷地用手挖著咽喉,試圖把那軟
軟的東西給弄出來。
“別弄了,出不來了!”陳景墨在這時開口說道。薛冰瑤回頭看著他,背抵著牆,雙臂環胸,大有一副看好戲的意味。薛冰瑤瞇眼恨著他,“我說了我不吃豬腳的……”
“你沒吃啊,是我吃的。”
“嗯,你真噁心?!闭f完,薛冰瑤又拿起一旁的漱口杯,往嘴裡灌水,不斷地潄著。她想把殘留在口腔裡的豬腳給清理乾淨,可剛喝了兩口,身後的陳景墨又說話了:“平日我的口水你也沒少吃,今天怎麼就這麼不樂意了?真是矯情!”
說完,陳景墨轉身回了餐廳。
薛冰瑤瞪眼看著他,心裡的火不斷地往頭上冒,什麼叫他的口水沒少吃,他以爲那都是她願意的嗎?都是他強行的好不好!回頭看著鏡子中的那個女人,脣角被咬破了皮,薛冰瑤煩燥地一把將手中的潄口杯,扔向了洗臉盆,盆裡濺起許多浪水,全部滴落在鏡子上。
當然,薛冰瑤還是沒有逃脫喝豬腳湯的命運。只是這一次薛冰瑤學乖了,當陳景墨給她遞來時,就算再怎麼不喜歡,她也會硬著頭皮吃,她可不想再吃陳景墨咬碎的豬腳渣。
陳景墨看著薛冰瑤把整碗的豬腳湯喝完,開心地笑著,伸手揉了揉薛冰瑤的頭:“這才乖嗎!”
薛冰瑤看著他,雙眸裡閃著一道寒光,心裡置問陳景墨無數次:我是大花嗎?用對付大花的招數來對付我?
可是轉念一想卻又不對,陳景墨再怎麼寵著大花,也不會和她嘴對嘴吧?想著想著,薛冰瑤竟然笑出聲來。
陳景墨定睛看著她,剛纔一直都還繃著的臉,這會兒倒是笑了,看來他今日使的這招,還算管用,以後他都打算多多運用此招。
一週後,幼兒園裡正式放假了,小超趕著要回鄉下,薛叔不放心,打算送他回去。陳溪恆和陳安樂一聽說薛爺爺和超超哥都要走,慌忙纏著薛冰瑤反反覆覆地說:“媽媽,媽媽,我們也要去,我們也要去!”
薛冰瑤現在一直在家養身體,她和陳景墨打算再生一個,這孩子還沒有懷上,陳景墨便已經提前那寶寶取了N多個名字,對此薛冰瑤也是無語。
現在陳溪恆和陳安樂要是走了,她恐怕還更得遭罪,所以打算無論兩個孩子怎麼不高興,她都不讓他們走。
薛管家看著兩孩子那麼不依不饒,慌忙勸道:“溪恆、安樂,我們回去不了多少時間,最多兩個月,兩個月後我們便回來了!”
“不行!”說話的是陳溪恆,雖然他比以前懂事許多,但還是喜歡跟小超捕蟬,但在薛冰瑤面前可是半個字都不會透露,他看著薛冰瑤認真地說:“媽媽,我保證,這次去了鄉下再也不去田裡捕蟬了,我跟弟弟會好好學習的?!?
陳溪恆在這時拉過陳安樂,向他遞了個眼神,陳安樂不停地點頭。
薛冰瑤看著眼前的這一對孩子,知道他們都跟陳景墨學,把她當小孩哄,明明知道說的都是假話,可她偏就喜歡這種感覺。擡眸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薛管家:“薛叔,那兩個孩子就麻煩你了!”
“沒事,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他們?!迸R走前,薛管家又說了:“小姐,好好保養身體?!毖Ρ?
在此時猛然擡頭,看著他,這件事薛叔怎麼就知道了,還特意囑託她?想想一定是陳景墨平日那表現太過明顯,看著薛管家尷尬地笑了笑,“我會的。”
陳宅現在又只剩下陳景墨和薛冰瑤兩人,薛冰瑤白天沒事做,就整日打理著院裡的花花草草,可只要到了陳景墨快回來的時間,她會立馬收拾完所有工具,然後到浴室洗個澡,祛除身上所有的味道,坐在沙發裡看育兒節目。
陳景墨每次回來都注意到了院子裡的變化,可他在薛冰瑤面前從來都是隻字不提,只當什麼都沒發現,沒完沒了地給她做著十全大補湯。
吃得越多,身體倒是長好了許多,可就是努力了許久,都沒能懷上孩子。
這天,兩人完事後,薛冰瑤躺在陳景墨的懷裡,開口問:“景墨,我們是不是命中註定只能有安樂一個?”
陳景墨低頭看著她,在她額上親了一口:“別瞎想,孩子,我們早晚都會有的?!?
“這都多久了?”薛冰瑤輕嘆了一口氣,“會不會是我的身體出了問題?!标惥澳玖缩久迹澳憧矗阌謥砹?,想當初我們懷安樂的時候,你就這個樣!前幾天,不是剛到醫院去做過檢查嗎?我們都很健康!”
“可是……”薛冰瑤又要說話,陳景墨突然用手將她的脣捂住,瞪著她道:“不許再說了,再說我可就生氣了!”
看了許久,薛冰瑤終於點了點頭。
兩人平躺在牀上,誰都睡不著,過了一會兒,陳景墨說:“冰瑤,如果你覺得在家裡呆著實在無聊,可以到君華那邊去走走?!?
薛冰瑤翻了個身,找了個好點的姿勢躺著,“你不是不讓我過去嗎?怎麼這會兒……”
“你不是一直想讓君華早點走出來嗎?我告訴你啊,就下個月,夏羽要回國了,雖然兩人不在同一個醫院,可是如果有人替他們穿針引線,你這心願還是能夠達成的!”
陳景墨剛說完,薛冰瑤便從牀上爬了起來,以九十度直角視線看著他,眨眨眼問:“老實說,你想幹什麼?”
“幫你解決問題,免得你整日愁眉苦臉、影響我們未來的寶寶出生計劃?!标惥澳珓傉f完,薛冰瑤迅速躺了回去,“就知道你沒那麼好,說到底都是爲了自已的兒子?!?
“不,是女兒?!标惥澳诖藭r強調道。
“嗯,女兒。”
夏羽回國那天,薛冰瑤特意去了第二人民醫院一趟,雖然現在的君華已經不像兩年前那樣自暴自棄了,工作做得也挺好,但就是缺少了人該有的活力,整個像個機器人般運轉著。
這纔剛結束一臺手術,他又趕著往急診科跑,薛冰瑤得到護士長的通知後,立馬趕了過去。遠遠的看見君華正與急診科裡的人交涉,迅速跑了過去,在快到的時候,突然蹲了下來,大聲喊了一聲:“哎呦!”
君華在這時將頭轉了過來,看清是薛冰瑤後,迅速走了過來,把蹲著的她攙扶了起來,“你哪裡不舒服?”
“肚子疼。”薛冰瑤看著君華道。君華搖搖頭,“肚子疼,你應該去看消化科,跑到急診來幹什麼?”
“我是追你追得肚子疼的,你得負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