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律師會盡快把你弄出去的。”薛冰瑤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刻意地看了看周圍。
“監控器在那邊,我們這裡是死角!”陳景墨指了指房間左側的一個位置,漫不經心地說。薛冰瑤猛然擡頭,這才發現陳景墨說的都是真的,他表面看著頹廢,實際上時刻也還保持著原有的冷靜。
“那些文件的作用應該沒有那麼大吧!”陳景墨其實一早就知道答案,以前沒跟薛冰瑤說,是因爲他擔心薛冰瑤因爲自己的事煩心,所以才故意讓她這麼做,也能多給她一些希望。
“律師跟我說了,如果我能夠找到一些直接指證樑佑明犯罪的證據,他就有辦法幫你免除牢獄之災!”
“那種東西樑佑明他是不會讓你找到的!”陳景墨一語道破其中的關鍵,“你即便找到他,他也只會給你更多的羞辱,所以冰瑤,這條路是走不通的。”
薛冰瑤一邊聽陳景墨說話,一邊點頭,樑佑明對付她的招昨天已經領教過了,薛冰瑤想要從他身上找到證據,簡直比登天都難,“昨天我已經去過樑氏集團,沒見到樑佑明。”緩了緩薛冰瑤又說:“景墨,你還記得上次給我聽的那段錄音嗎?就是樑佑明說的那段!”
陳景墨點了點頭,不是很明白薛冰瑤想表達的意思,“冰宇都已經死了,錄音起不到什麼關鍵性作用。”
“不是,我想說的是那段錄音可以證明你和樑佑明之間是有矛盾的。還記得我剛纔跟你說的話嗎?”薛冰瑤仔細地分析著,“只要找到梁氏和陳氏的矛盾,警察便會在判定食品加工廠事件爲不單純的食品安全問題。警方會加大範圍排查,然後我們再把手裡的那份梁氏與沈氏在股市內幕交易文件拿出來,你便能獲得被保釋的機會。”
陳景墨從來都沒想到一向對經商不感興趣的薛冰瑤,推理邏輯能力居然會這麼強,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面前的薛冰瑤。
“你一直看著我幹嘛?”薛冰瑤見陳景墨一直不說話,還以爲她分析錯了。而陳景墨卻突然伸手過來摸了摸薛冰瑤的頭,“冰瑤,可以啊,沒想到你居然這麼聰明!”
原來不是她錯了,是她的表現太讓人吃驚了,就連一向自恃甚高的陳景墨都誇她了。如果換作是別的時候,薛冰瑤在想她一定會很高興。可是現在陳景墨身處警局,沒有人身自由,這樣的話實在讓她高興不起來。
“那份錄音現在在哪裡?”薛冰瑤提起重點。陳景墨雙眸突然一閃,憋了許久後說:“被工商的人收走了!”
“怎麼會被工商的人收走呢?他們都不管這個的!”薛冰瑤甚是不解,而後陳景墨告訴她,“在我被警察帶過來的那天,我把錄音筆放在了辦公室的抽屜裡。”
“你怎麼可以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辦公室呢?”薛冰瑤從椅子中站了起來,情緒很是激動,“我們手裡沒有了那份錄音,想要證明梁氏和陳氏關係不一般那是難上加難,你出去的機會也會變得渺茫!”說著說著,薛冰瑤竟然急得哭了起來。
“你真
的想我早點出去?”陳景墨十指交叉互握著,突然問了薛冰瑤一句。
“廢話,我不想你出去,難道還想你被關在這裡?”薛冰瑤真不明白陳景墨是怎麼想的,條件反射地回了過去。
“呵呵!”陳景墨突然就笑了起來,“我喜歡看見你爲我著急的樣子!”
“景墨,你腦子沒病吧?”薛冰瑤伸出右手想要探探陳景墨的頭,確定他是不是在發燒。陳景墨卻及時躲開了,從椅子中站了起來,邊走邊說:“如果你是真想促成這件事,就回之前我們去過的那個莊園,在那個被你破壞的酒窖裡,我放了一份錄音文件的備份。”
“你怎麼早點不說?”薛冰瑤開始抱怨,而陳景墨回過頭來淡淡一笑,“如果我早點把錄音文件的事告訴你,我就看不到你爲我著急的樣子了,說實話,感覺還不錯!”
“陳景墨,你還真是沒心沒肺,你不知道我們現在還在警局嗎?說話也不小心點!”薛冰瑤不斷地嘮叨。
“我怕什麼?我沒有做虧心事怎會怕鬼敲門,再說我不是還有你嗎?就算真的出了事你也會想盡辦法救我的!”陳景墨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鐵門,而薛冰瑤卻呆站在鐵門外不知道回他什麼好,只說了一句,“景墨,我會盡快的!”
腳步聲越來越遠,陳景墨臉上的笑在背對著薛冰瑤的那一刻便已經消失。他怎麼可能有他說的那樣灑脫,陳氏集團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回去做,而他現在身處牢籠沒有自由,唯一能指望的也就只有薛冰瑤了,可陳景墨他並不想給薛冰瑤太多壓力。
薛冰瑤來到那日躲避沈如海追殺的那個莊園,在進去之前觀察了一下身邊的環境,見沒人跟著才快速走了進去。直接進了臥室找到那個花瓶,向左扭動了兩轉,石門在此時開啓。
酒窖裡的酒還是橫七豎八地亂躺著,薛冰瑤蹲下身子一個一個地翻找酒瓶,可怎麼也沒有找到陳景墨說的那份錄音文件。坐在地板上歇息的那會兒,心裡來了氣,順手抓起一旁的計算器用力一甩,計算器裡的電池瞬間蹦了出來。
仔細一看,兩節電池顏色居然不一樣,拿起來比對後才發現有一節電池末端貼了個微型芯片。薛冰瑤拿起那個微型芯片迅速跑回臥室,接上電腦,芯片裡發出樑佑明說話的聲音。
總算找到了,薛冰瑤對於陳景墨這樣特殊的保管方法真還不敢茍同。
迅速把文件整理好後交給律師,又和律師把實施的細節商量了一遍,做完這一切已經是下午時分。薛冰瑤見時間還早,下午也沒什麼事,便坐車回了圖書館。
五天以後,薛冰瑤接到了律師打來的電話,“薛小姐,上面已經批準了陳總的保釋申請,明天他就可以出來了!”
“謝謝!”放下電話那一刻,薛冰瑤臉上的笑像極了初升的太陽,原來安靜的圖書館在此時發出了一陣愉悅的笑聲。圖書館裡坐著的人紛紛把頭扭向薛冰瑤站著的地方,對她投來異樣的眸光。
“抱歉,打擾到各位了!”薛冰瑤邊走邊說,
她現在要去找圖書館阿姨,向她請個假,準備接陳景墨回來的事。
陳景墨順利地從警察局裡出來了,看見薛冰瑤站在大門口等著他,心裡有著一絲暖暖地感動。走到她跟前,又看了幾眼,“今天,你很漂亮!”
臉刷地一下子就紅了,陳景墨以前很少這樣誇她的。薛冰瑤突然收到陳景墨這樣的見面禮,小心臟那是狂跳不已。跟在陳景墨的後面,更像是他的尾巴一樣坐在了副駕駛位上,那種感覺特別的美妙。
薛冰瑤以爲只要她幫陳景墨渡過了眼前的這一段,陳景墨以後便不會再攆她走。而事實卻是陳景墨把車開到半道,踩下了剎車,從後排座位上的包裡取了樣東西,瞬間塞進了薛冰瑤的懷裡。冷冷地說:“這是你的護照和明天飛紐約的機票,你先回去簡單收拾下行李,我明天親自送你去機場!”
薛冰瑤怎麼都沒有想到已經接受了她幫助的陳景墨,這個時候突然又翻了臉,一心只想著送她出國!薛冰瑤不想出國,只想呆在這裡,倔強地說:“我是不會走的!”
“不走?那你留在這裡幹什麼?”陳景墨的聲音比之前大了一個分貝,他想用氣勢壓倒薛冰瑤,“是想看看我是怎麼破敗的嗎?”
薛冰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留下來怎麼就叫看陳景墨破敗的下場了?況且她從來都沒有認爲陳景墨會被人輕易地打倒,薛冰瑤想要和陳景墨一起共同面對,面對所有的問題。
“你不會敗,我會一直跟你在一起!”薛冰瑤看著眼前的陳景墨,從沒有一刻有如此認真過,“我知道接下來你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解決,但我只想陪在你的身邊。所有的問題就讓我們共同面對,即便最後輸得什麼都不剩,那我也願意。”
聽著薛冰瑤的這些肺腑之言,陳景墨很感動,他不再攆車上的薛冰瑤走,開著車把她一起帶回了陳氏集團。
只是讓人沒想到的是,陳景墨前腳剛到總裁辦公室坐下,宋子文後腳便跟了進來。
薛冰瑤正坐在總裁辦公室的沙發中,喝著陳景墨親手爲她磨的咖啡豆。剛品嚐了一小口,還沒有回答陳景墨味道怎麼樣。
樑秘書便匆匆趕來了,見著眼前此情景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辦。“咳咳”兩聲提醒正把薛冰瑤圍著的陳景墨,瞬間陳景墨的好心情沒有了。
他把環在薛冰瑤腰上的手收了回來,理了理微開的衣襟坐回之前的那把轉椅上,這時才擡頭問樑秘書,“什麼事?”
陳景墨的雙眸裡寫滿了被打擾的意思,而樑秘書甚是後悔自己忘了敲門冒失地闖了進來。聽到陳景墨在問她話,慌忙把眸光從薛冰瑤身上移走,“是宋氏集團的宋總,他突然來了。”
“讓他在下面的會客室等著,我馬上過去。”陳景墨深邃的眸子裡迸射出一道寒冽的光,沒想到宋子文這麼快就找上了門,現在薛冰瑤還在這裡,實在不方便在總裁室與他碰面。
“可是,宋總他人已經上來了!”樑秘書聽到陳景墨的吩咐,慌忙強調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