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mith請客的地方訂在了華聚寶堂,華聚寶堂雖不能跟五星級的大酒店比,可也是A市餐飲界數(shù)一數(shù)二的地方。光是地方特色菜就匯聚了川、湘、粵、魯?shù)葞状笙蹬?,更別說他自家的特色菜,做上一座滿漢全席那是綽綽有餘。
小李把位置安排在一個臨西面的包廂,裡面剛好能容納兩張桌子,Smith和勞拉坐在主桌,小李則坐在另一桌負責招待。
桌上的菜品很多都是平時沒有見過的,它們的名字更是聞所未聞,一盤盤菜擺在那裡,像藝術(shù)家出的藝術(shù)品般好看。
小李帶頭舉起了杯,“吃飯之前,來讓我們祝賀老大升職爲副總,大家一起幹!”今天小李安排的酒可不是紅酒,而是劍蘭春。這酒的度數(shù)最還也有五十二度,誰敢像小李這般拼。
桌下有一個女同事說話了,“小李,喝酒可不能像你這樣,一大杯地灌下肚去,我們還能喝得了幾杯?所以你幹我們隨意?!彪S及包廂裡衆(zhòng)同事都附和了起來。
Smith在這時笑了,端起手中的酒杯,說:“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工作上的支持,千言萬語說不盡,一切盡在杯中酒,我先乾爲敬?!?
說完,Smith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當Smith把酒杯扣過來的時候,杯裡沒有一滴酒流出,包廂裡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開席結(jié)束後,衆(zhòng)人開始享用起美食來。勞拉坐在Smith旁邊,也不知道怎麼樣才能與Smith的同事融合,只是一個勁地默默吃著菜。
味道確實很好,只是這錢恐怕也花得不少。雖然用的錢都是Smith的,可Smith將來都歸她勞拉管,看著同事們大吃大喝的樣子,勞拉瞬間覺得有些討厭。
勞拉側(cè)頭看了一眼旁坐的Smith,此時他又在跟幾個男同事拼酒,一杯接一杯地,連菜都沒有吃幾口。勞拉終於忍不住輕觸了一下Smith的手肘,Smith回頭過來看著勞拉,“怎麼啦?”
Smith的臉很紅,像是有些醉了。
勞拉半邊臉都快皺在了一起,很不滿意此刻的Smith,可她儘量壓住心中的憤怒,耐著性子對Smith講:“你還是少喝點吧,這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
Smith低頭看了一眼杯中酒,晶瑩剔透沒有任何的雜質(zhì),酒香還是那麼的撲鼻,Smith並沒有發(fā)現(xiàn)這酒有什麼不好,於是對勞拉說:“這酒香得很,你也喝一點吧!”
說著Smith便把酒遞到了勞拉手邊,勞拉煩透了白酒,她喜歡喝的可是高品質(zhì)的紅酒,怎麼會喝這種街邊貨?
出於本能,勞拉順手推掉了Smith手中的酒杯,“我不想喝!”可誰知Smith並未拿穩(wěn)那酒杯,傾刻之間那杯子在地上發(fā)出‘啪’地一聲,屍骨無存。
所有的人都把眸光落在了勞拉身上,小李認真地看了Smith的女朋友許久,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過了一會兒他纔想起好像是在夜色酒吧看見過。
小李端著酒杯慢慢走到了Smith這桌,身體倚靠著Smith的椅子,半瞇著眼說:“老大,你女朋友我怎麼看著那麼眼熟呢?”
Smith突然聽到小李這麼說,回頭看了一眼勞拉,有些混沌的大腦在此刻清醒了不少,手反搭上小李的肩,兩人並排著,“你恐怕記錯了吧,我女朋友還是第一次見你們!”
“不對,”小李的醉意越來越濃,從
Smith的臂膀中掙脫,打了個酒嗝後才說:“是夜色,我在夜色酒吧看到過她。當時好像還有一堆男人圍著……”
小李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Smith一嗓子吼住,“什麼夜色酒吧,我女朋友她可從來都不去那種地方的,更別說被一大堆男人圍著了,小李你喝多了!”
“是嗎?”小李又仔細想了想,似乎腦子真的跟漿糊一樣,不太管用,於是打著哈哈跟勞拉道歉,“美女,不好意思,可能真的是我記錯了,我先自罰一杯!”說完,小李把杯中的酒全部喝了下去。
而此時勞拉的心早已飛遠,那日在夜色酒吧發(fā)生的事,歷歷在目,對於那堆男人,尤其是黃毛,勞拉更是恨之入骨。
本以爲經(jīng)歷了一個多月之後,不會有人再提起,也不會有人再知道,可天曉得Smith的同事居然卻看見了她,還在Smith的面前提起了此事。
勞拉的雙眸一直緊盯著喝酒的小李,眸光裡有著深深的恨。如果Smith要是不在場的話,她想她一定會立馬給這男人一腳。
Smith還在繼續(xù)喝著酒,可喝酒的同時,眸光總會在勞拉身上停留??吹贸鰜硭軣┰铮瑺憚偫u小李的無心之話感到煩燥不安。
聚餐結(jié)束後,大家紛紛散去。因爲都喝了酒,車是不能再開了,勞拉剛準備叫代駕,但被Smith拉著手,“我們走一段?!?
勞拉猜測夜色酒吧的事Smith可能已經(jīng)知道了,否則他剛纔也不會當著大家的面阻止小李。他一直都在維護她的個人形象,勞拉爲此感到深深地自責。
兩人剛走了沒多遠,勞拉便甩開了Smith的手,吞吞吐吐地說:“其實那晚的事跟宋子文並沒有什麼關(guān)係,只是我見不得他囂張的樣子,所以才……”勞拉看見Smith站在那裡,一副失望的樣子,瞬間又把話吞進了肚裡,低下頭說:“我沒有想過要騙你,只是這件事太讓我難以啓齒!”
“我明白!”Smith在此時長嘆了一口氣,雙手撐著身前的欄桿,看著橋下的車流說:“無論是誰遇上這樣的事,都是一種毀滅性的災難。勞拉,我理解你所做的一切,我並不怪你!”
“真的?”勞拉沒想到Smith居然會這麼說,似乎以前那個對自己事事遷就的Smith又回來了,“你真的不會怪我,一直瞞著你?”
“不會,無論你變成什麼樣,你都是我心中唯一的勞拉,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的位置。”Smith幾乎用了所有的力氣,向勞拉證明自己的心一直都跟她在一起。他不會再回頭,也不會再去惦記著不屬於自己的一切。
就在這時,勞拉突然覺得胃裡一陣翻滾,很難受,今晚她並沒有喝多少酒,按理說不應該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可胃裡真實的感受一刻也沒有停過,突然就開始嘔吐不止。
Smith看見勞拉已經(jīng)吐了很久,都沒有要結(jié)束的跡象,擔心勞拉這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慌忙對她說:“我送你去醫(yī)院吧!”
勞拉不想去醫(yī)院,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可因爲她吐得太厲害,身體已經(jīng)虛脫,轉(zhuǎn)眼整個人,朝著Smith站著的方向栽去。
Smith把勞拉送去了醫(yī)院,掛了急診,大致跟醫(yī)生說了一下勞拉的情況,隨後便被醫(yī)生趕出了診斷室。
醫(yī)生給勞拉做了基本的檢查,隨後讓她去檢驗室照片,化驗科抽血。
當勞拉
和Smith拿到報告,把它交給醫(yī)生後,醫(yī)生看了檢查結(jié)果後,說出的話讓兩人徹底地驚呆了,“你們太不小心了,都已經(jīng)有一個月的身孕了,怎麼還能喝酒?”
“身孕?”Smith發(fā)出了聲音,隨後側(cè)頭看著勞拉。
勞拉臉瞬間嚇得慘白,“醫(yī)生,你不會是看錯了吧,我應該是腸胃有問題纔對!”
女醫(yī)生聽到勞拉說這話,瞬間憤怒了,“難道我做醫(yī)生這麼多年,連個普通的懷孕都看不懂了嗎?”
Smith慌忙替勞拉道起歉來,“對不起,我們對你並沒有任何惡意,只是對於懷孕這件事太震驚了,還請你不要太介意她說過的話?!盨mith一邊說,一邊拉著勞拉退出了診斷室。
兩人回到了出租屋裡,相對無話。Smith看著身旁的勞拉已經(jīng)泣不成聲,眼睛早就哭得紅腫了,這讓Smith很不適應。
“我怎麼會懷上孩子了呢?”勞拉見Smith一直默不作聲,擔心他真的怪她,“我真是該死,該死?!泵腿唬瑒诶笃鹆巳^,朝著自己的肚子砸去。
就在這時,Smith及時地拉住了勞拉的手,勸解道:“勞拉,你不要這樣,什麼事都是可以解決的?!?
“解決?”勞拉回過頭來看著Smith,瞬間有了主意,“對,我應該解決了他。Smith,你趕快給我聯(lián)繫醫(yī)院,我要把他拿下來,只要把他拿下來,我就沒事了!”
Smith看著勞拉決絕的樣子,知道她心意已決,他斷不能勸她把肚裡的孩子給留下來,於是轉(zhuǎn)身去了廚房撥打電話。
人流的時間安排在一週後,勞拉向公司請了假,謊稱回美國看望父母,由Smith一起陪同去了一傢俬人診所。
診所的醫(yī)生和Smith是很好的朋友,對這種事也是見怪不怪了,她先讓勞拉做了一個全面的檢查,隨後給她注射了一針麻醉劑,漸漸地勞拉躺在手術(shù)檯上,什麼也不知道了。
從手術(shù)室出來的時候,勞拉覺得頭昏眼花,每走一步,她都小心地邁著步子,Smith一直在旁邊攙扶著她,盡著Smith應盡的義務(wù)。
接下來的一週裡,Smith整天都忙著公司、出租屋兩頭跑,一大早就到菜市場去買新鮮蔬菜,替勞拉燉上一鍋雞湯,勞拉過起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幸福日子。
薛冰瑤有天在無意中碰見了張總,兩人聊了一會兒,張總在薛冰瑤面前,對Smith誇誇其談,“Smith,這人還真不錯,對女朋友那好得是沒話說!”
“哦?平時倒是很少聽張總你誇過人啊!”薛冰瑤保持著一臉的平靜,“聽說你最近升了Smith做公司副總?”
“薛總,你的消息果然靈通嘛!沒錯,我是升了Smith做公司的副總。”張總看了眼對面坐著的薛冰瑤,“不過,這還得感謝當初薛總你的大力引薦,我才能得到像Smith這麼好的得力干將?!?
“你剛纔說Smith對他女朋友很好,張總,你已經(jīng)見過Smith的女朋友了?”
“那倒沒有。只是聽小李他們說她女朋友生病了,Smith天天都忙著給她燉雞湯補身體,你說現(xiàn)在這社會,還能有幾個像Smith這樣的小夥子。她女朋友這輩子算是有福了!”張總笑呵呵地說。
他根本沒有注意到坐在對面的薛冰瑤,在低頭喝茶的那一瞬間,臉色全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