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三也不再好提讓沈如海一個人接單。張老三看著沈如海,感受到了沈如海的真誠,因此也就相信了沈如海的話。“老沈,既然你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了,如果兄弟我再袖手旁觀,那我就不配跟你做兄弟了。好,就像你說的那樣有錢大家賺,有肉大家吃。老兄弟,夠哥們。”
樑佑明自從來了這個地方,每天都無聊得很,想要跟沈凌音親近,卻被她罵得狗血淋頭。想想當初他還真是豬油蒙了心,居然上了沈凌音。
此刻,樑佑明的被子被沈凌音從屋子裡扔了出來,落在剛好有水的坑裡,樑佑明可就只得了這麼一牀被子,被這個瘋女人這麼一扔,他今晚沒得蓋了。
低低咒罵了沈凌音幾句,朝著廚房而去。樑佑明知道薛冰瑤來了廚房工作,雖然她也是個不好惹的主,但總比對著沈凌音那隻母老虎有趣多了。
阿媽看見樑佑明進來了,慌忙大聲叫了一句,“樑少爺!”正在燒火的薛冰瑤聽到阿媽的喊聲,慌忙用手在地上摸了幾把灰,抹在乾淨的臉上。
“叫這麼大聲幹什麼?”樑佑明反感地看著阿媽,“我又不找你這老婆子,我是來找我們家冰瑤的,你個老婆子滾一邊去。”說著,樑佑明便推了阿媽一把。
薛冰瑤慌忙從火堆前把頭擡起,大聲吼道:“樑佑明,你對阿媽客氣點!”樑佑明圍著薛冰瑤轉(zhuǎn)了一圈,打量了許久後才說:“喲,我的冰瑤妹妹生氣了?”
隨後樑佑明大笑了起來,“自從你進了這間廚房,我就沒見我洗過幾回臉,怎麼你也跟著這老婆子一樣,變邋遢了?現(xiàn)在連外面的那羣男人都不來找你了,也不知道你心心念念想的陳景墨看到你這個樣子,會不會喜歡?”
“他喜不喜歡我,關(guān)你屁事啊!樑佑明你呆在這老鼠洞整天沒事幹,瞎溜達個啥?在沈凌音那裡受了氣,就想在我這裡來撒野不是?你可別忘了這裡是張老三的地盤。”薛冰瑤知道樑佑明一向自尊自大,如今在張老三的地盤整天過得跟個龜孫子一樣,心裡憋屈得很。
果然,樑佑明一聽到張老三這個名字,瞬間便火大了,轉(zhuǎn)身離開廚房的時候拋下一句話,“薛冰瑤,你給我等著,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警方派了人僞裝成交易人,陳景墨緊跟在其後,密切注視著周邊的變化。遠處,塵煙滾滾,七八輛越野車直接開上了山頂。
陳景墨知道是張老三的人來了,他迅速把墨鏡戴好,跟著交易人的步伐走上前去。那夥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從車裡下來,個個身穿黑衣頭戴墨鏡,領(lǐng)頭的那個人看著很年輕,應(yīng)該不是張老三,他開口便問,“錢帶來了嗎?”
交易人在這時打了個響指,陳景墨把之前準備好的現(xiàn)金全都搬了出去,打開對方看了看,笑道:“不錯!”緊接著交易人發(fā)話了,“貨呢?”
張老三的人特別謹慎,左右看了眼沒看到可疑的人,隨後纔在交易人身旁說:“因爲是第一次和你們合作,張老三特別交待交易的時間、地點由他另定!”
陳景墨聽到了對方的回答,立刻揪起那個代表張老三說話的人,作勢要一拳打下去,“他媽的,你們居然敢耍我!”
“兄弟別激動,我們有話好好說。”那個代表張老三的人見對方勢力這麼強,慌忙求起饒來。
交易人在這時發(fā)話了,他指著陳景墨說:“這是買方陳老闆,他實在著急著要這批貨,所以,兄弟對不住了。”
直到這時,張老三的人才正眼看這個穿得跟小弟一樣打扮的人,細看之下他的確與其他人有些不一樣。
張老三的人立馬跟陳景墨套起近乎來,“陳老闆,這是我老闆的意思,我一個做小弟只能按上面的意思做,如果剛纔多有得罪,就請陳老闆多擔待一點,你有什麼話可以直接去找張老三 。”
“好,那你就幫我約張老三,就像你剛纔說的那樣,時間、地點都由他選。”陳景墨爽快地答應(yīng)了張老三那夥人的要求。
現(xiàn)在誘餌已經(jīng)放出去了,接下來的工作便只有等著魚兒咬鉤了。陳景墨坐在汽車裡默默地想著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事。
張老三的人回去後把看到的一切稟報給了張老三和沈如海,說那個老闆很有錢,貨要得很急,看著不像是條子,張老三和沈如海才把心放回了肚子裡。
張老三讓手下去給陳景墨傳了消息,交易的地點訂在了他們老巢三十里外的大山,今天晚上就帶上錢一起過去,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警方很快探測清楚交易地點的地理優(yōu)勢,道路四通八達,爲了防止那些毒梟交易後逃走,警方在各個要道都埋伏了人。
在出發(fā)前,警方已經(jīng)多次跟陳景墨強調(diào)了安全問題,還給他分發(fā)了防彈衣以防萬一,弄好這一切後,陳景墨和交易人一起向著目地的出發(fā)。
張老三和沈如海兩人提前做好了分工,張老三親自去與那個姓陳的老闆交易,而沈如海則負責後期的善後處理。還未到晚上六點,張老三的人便在交易地點放哨了。
交易的時間定在晚上八點,陳景墨和交易人七點半便已經(jīng)上山,山間沒有路燈,完全靠著晚上的月光照亮。張老三老奸巨猾,故意把交易地點選在了這裡,就因爲他熟悉這裡的地形,即便在交易過程中出現(xiàn)了任何問題,他都會有機會脫身。
有人看見汽車上行,慌忙吹起了口哨,一聲又一聲,響徹了整個山谷。陳景墨在下車前刻意整理了一下衣衫,摸了摸口袋裡的墨鏡,隨後又放下了。不會那麼巧就碰上沈如海吧?
等在那裡的人,是陳景墨在照片裡見到的張老三,兩人草草含蓄了幾句,便直接進入正題。陳景墨把一車的錢都交給了張老三,張老三粗粗的瞥了一眼,隨後便指著他們車隊最後面的那輛車說:“你要的貨都在那裡了!”
陳景墨轉(zhuǎn)了轉(zhuǎn)頭,指示自己的人去確認貨的真假,沒有問題以後才和張老三握手,“合作愉快。”
張老三笑了笑,隨後把陳景墨他們送過來的錢裝上車,向著黑夜的方向駛?cè)ァ0缱鹘灰兹说木欤ㄖ怂袛r截
在道路上的警員們撤退,並命令他們隱蔽起來,等待下一步的通知。
早在裝錢的時候,陳景墨就有想到這些人每天都過著刀尖舔血的日子,什麼都可以放棄,唯獨只有錢他們不會丟。
在那一滿車的錢裡,其中有一張人民幣的旁邊,陳景墨早早地放了GPS追蹤器,現(xiàn)在警方只管盯著電腦顯示器,便可知道張老三那夥人去了那裡。
GPS追蹤器一直在山裡打轉(zhuǎn),翻過了一座山又一座山,最後在一個偏僻的狹窄地帶停住。陳景墨指了指顯示器上的那個未動的紅點,“就是這裡,他們的老巢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
警方立即通知了剛纔在原地待命的警員,同一時間所有警力從四面八方相斷奔赴到狹窄地帶,把張老三他們的老巢重重包圍住。
今晚的風很大,沈如海忘記了關(guān)窗,此時他披了件衣服站在窗臺邊,看見遠處微微閃著紅燈。“不好!”沈如海頓覺大勢不妙,迅速穿上衣服跑去猛敲沈凌音房間的門。
沈凌音沒有起來,倒是隔壁住著的樑佑明把門打開了,看見敲門的是沈如海,半倚著牆說:“老沈,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敲沈凌音的門,這是什麼意思?”
“外面有警察!”沈如海只看了樑佑明一眼,便又繼續(xù)不斷地敲門,“凌音,快開開門,我們得走了!”
“爸爸,出什麼事了?”沈凌音慌里慌張地跑了過來。
“警察來了!”沈如海又把之前跟樑佑明說的話重複了一遍,“凌音,趕快收拾東西,五分鐘後我們離開。”
“這麼快,我還有好多東西都沒有收呢?”沈凌音回頭看了一眼滿屋子她心愛的東西,恐怕都沒有時間整理了。
“只拿要緊的走!”沈如海側(cè)頭看了一眼旁邊呆站著的樑佑明,瞇了瞇眼,“你還站在這裡幹嘛,趕快去幫凌音收拾啊,收拾完你們就先走!”
“爸爸,你不跟我們一起走嗎?”沈凌音回頭問沈如海,沈如海又看了眼山下的警車,把心一橫,他在這裡還有許多事未解決。如果現(xiàn)在就這麼走了,之前在這裡所有的努力都等於白費。沈如海不甘心,他不想再從頭開始,想著搏一搏興許會有條出路,於是告訴沈凌音,“我還有事沒有處理完,等我處理好以後,再來找你們匯合!”
張老三他們還沒有回到老巢,便發(fā)現(xiàn)有條子跟了過來,爲了不讓警察把他們抓住,他們沒有通知沈如海自行放棄了這個久住的老巢,直接改道投奔越南的另一個大毒梟去了。
只是讓張老三沒想到的是,警察在各個要道都設(shè)了關(guān)卡,無論他走到那裡,警察便會卡死在哪裡,最後逼不得已張老三隻能棄車徒步逃命。
另一邊,沈如海等人被警察團團圍住,看守老巢的人因爲害怕,有人率先開了黑槍。瞬間,原本安靜的鄉(xiāng)間平房變成了兩方的戰(zhàn)場。
沈如海左等右等,都沒有見到張老三回來。他瞬間明白張老三一定是卷著款跑路了,心裡那氣瞬間直逼大腦,氣沖沖地拿著槍去了柴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