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海在柴房找到了薛冰瑤,見著她立馬一把揪了起來,用槍抵住薛冰瑤的腦門,威脅道:“你給我老實點,否則我打爆你的頭!”薛冰瑤被沈如海一路拖著走,期間被各種碎片摩擦,全身上下全是傷。
警察找來擴音器,對著平民房大喊,“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趕快放了手中的武器繳械投降,爭取改過自新的機會?!?
“我數到一,如果再不出來投降的話,我們就開槍了!”警車裡的一個警員如此喊道,“五、四、三……”陳景墨迅速從那名警員手裡奪過擴音器,大聲喊了起來,“冰瑤,我知道你在這裡,你不要怕,我會很快過來救你的!”
薛冰瑤聽到擴音器裡是陳景墨的聲音,掙扎了好幾下想要說話,可最後都被沈如??刂谱×?。沈如海迅速給薛冰瑤綁了手腳,貼了膠帶,把薛冰瑤扔在牆角,自己則拿瞭望遠鏡躲在窗後觀望。
沈如海的臉越來越黑,四面八方滿滿地都是警察,他想要就這麼逃出去恐怕比登天還難。回頭看了一眼癱軟在牆角的薛冰瑤,一把扯起她的頭髮,拉到了窗口,用短槍抵住了薛冰瑤的耳門,在擴音器裡大喊,“陳景墨,你敢過來試試,我立刻就打爆薛冰瑤的頭。我們比比看,到底是你的腿長,還是我的槍快?”
“別,沈如海你冷靜點,放開薛冰瑤,我們有話好好說?!标惥澳行┗帕耍蛉绾J鞘颤N人陳景墨比誰都清楚,如果真把他給逼急了,沈如海還真能說到做到。
“想要我放了薛冰瑤?可以,你馬上安排一架直升飛機和一百萬現金給我,否則,你就等著給薛冰瑤收屍吧!”沈如海說著說著,便打開了短槍的保險。
陳景墨急得滿頭大汗,不停地跟身旁的警察溝通,希望他們暫時答應沈如海的要求,趁著這個時間再派人去偷偷營救薛冰瑤,而陳景墨他則繼續跟沈如海對話,分散沈如海的注意力。
“你們商量好了沒有?”沈如海不時地看錶,時間已經過去了十分鐘,他知道等得時間越長,越容易出問題。
“我們答應你!”警方派了個代表上前說話,“但是直升飛機要過來還需要調度,時間恐怕沒有那麼快!”
“我不管,我只給你們半個小時,如果半個小時以後直升飛機都不到的話,薛冰瑤也別想活著了?!闭f完這一句,沈如海便把開著的窗給關上了。
沈如海一直在房間裡等著,等著警方派直升飛機過來,拿著錢沈如海打算去美國,以後再也不要回來。牆角的薛冰瑤在此時突然望著沈如海笑,“沈如海,你是走不掉的,放棄吧,放棄說不定還有機會活命!”
突然一個耳光打在了薛冰瑤臉上,“你跟你爸一樣滿嘴的假仁假義,我還沒怎麼動手,他就自己先死了,而你薛冰瑤也離死期不遠了?!闭f完,沈如海哈哈大笑了起來。
有一個身手較好的年輕警員,此時已經悄悄地爬上了沈如海所在的那間房子屋頂,沿著繩索一直往上爬,突然,他的腳踩到了屋頂的青苔,有一塊瓦片順著
屋檐的方向落下,瞬間他用雙腿夾住繩索,倒立過來接住了那片瓦,纔沒有引起沈如海的注意。
有驚無險,陳景墨又看了看那名警員,可不能再出什麼事了。陳景墨跑到汽車上又開始對沈如海喊話,“沈如海,直升飛機和錢都在來的路上,你先把薛冰瑤放了,只要你放人我們馬上把東西給你送上來?!?
“陳景墨,你以爲我是三歲小孩麼?我先把人放了,你們再把東西給我送來,和我開什麼玩笑?我不想和你再多說一句廢話,要麼趕緊把東西送來,要麼我們就繼續這樣耗下去。”回頭沈如??戳搜Ρ幰谎?,“另外,我告訴你陳景墨,薛冰瑤現在的身子可虛得很,我是折騰得起,她行不行,那就很難說了?!闭f完,沈如海又重新蹲了回去。
屋頂上的年輕警員此時已經來到了沈如海的身後,見他一手拿著槍,一手在撕拉牆角癱軟的那個女子,趁著沈如海不注意的瞬間,年輕警員迅速打掉了沈如海手中的槍。
沈如海從驚慌失措中回過神來,與年輕警員開始搏鬥。在搏鬥的過程中,沈如海一再彎腰去撿那把短槍,可槍屢次都被年輕警員給踢開了。
越來越多的警察衝進了房間,把沈如海團團圍住,沈如海再也沒有機會撿到槍,此時雙手高高舉過頭頂,沈如海最終選擇了投降。
戴上手銬的沈如海,看見陳景墨從那羣警察中走了出來,扶起地上躺著的薛冰瑤,緊緊把她抱在了懷裡,眼裡除了恨便再也沒有其它。
樑佑明帶著沈凌音逃到了大山裡,因到處都是漆黑一片,沈凌音一個不小心摔倒在地。樑佑明跑了兩步後,又回過頭來拉沈凌音,嘴裡不停地叨叨,“你走個路也能這麼不小心,快點,快點起來了!”
沈凌音用了很大的力氣都沒能爬起來,她肚子在此時好痛,越來越痛。而樑估明見沈凌音一直站在那裡不走,於是便撒開了她的手。
“你不走,我可要走了!”樑佑明低頭突然看見沈凌音懷裡摟著的包,那裡面裝得鼓鼓的,抱得那麼緊一定是裝了什麼好東西,於是樑佑明在趁沈凌音不注意的時候,用手去奪沈凌音懷裡的包。
“樑佑明,你給我放手,這是我的包!”沈凌音想要掙扎更多,可是她肚子痛得厲害,半步都挪不開,慢慢地感覺到腿間有血液在流動,順著一直往下了,她的腳裸多了一層紅色。
無論樑佑明怎麼用力,沈凌音一直都不肯放手,她包裡有她一輩子的家當。樑佑明的雙眸此時已經變得猩紅,再也不顧沈凌音肚子裡還孕育著他的孩子,在沈凌音最用力的時候,樑佑明突然就把手鬆開了。
剎那間,沈凌音因爲失去平衡,順著山坡下滾去。樑佑明聽到期間發出了巨大的撞擊聲,還伴有沈凌音的慘叫聲。直到那些聲音都完全不在的時候,樑佑明才跑到沈凌音摔倒的山下,迅速撿起沈凌音一直護著的那個包,從裡面取走了所有的錢款,隨後離去。
沈凌音的額頭撞上了堅硬的石頭,她再也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樑佑明拋下她
,一個人獨自逃命去。
搜山的警察很快便在山間找到了沈凌音,迅速組織了救護隊,把沈凌音送去了醫院。沈凌音大難不死,可她這一輩子都沒有機會再懷上孩子了。躺在病牀上的沈凌音,聽著滴滴答答的點滴聲,流下了痛苦悔恨的眼淚。
薛冰瑤在沈如海的挾持下,弄得滿身傷痕累累。陳景墨親自陪同她一起到了醫院檢查,直到結果出來,醫生告訴陳景墨,“薛小姐的傷只是皮外傷,只要休養上一段時間就能恢復?!标惥澳穷w懸著的心纔算放了下來。
沈如海和沈凌音都已被越南警方遣送回了國,可因爲涉案份子樑佑明目前還在逃竄,所以陳景墨決定暫時留下來,配合越南警方抓到樑佑明後,再和薛冰瑤一起回A市。
薛冰瑤被陳景墨安置在了一間大酒店,這裡的安全措施是所有酒店裡最好的,再三跟薛冰瑤說:“你就在這裡好好養傷,哪裡都不要去,我很快就回來!”
薛冰瑤看著陳景墨雙眸裡全是淚,她有太多話想對陳景墨說,在那個狹窄的平民居里,薛冰瑤經歷有生以來最慘痛的事,第一次感受到離開陳景墨自己是那樣的萬萬不能。她原來沒有她想像的那般強大,她只是一個弱女子,需要的也只不過是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而已。
薛冰瑤不想再和陳景墨分開,可酒店樓下此時響起了鳴笛的聲音,薛冰瑤知道是越南警方的人已經在催促了。薛冰瑤看著陳景墨,努力笑了笑,“好,我就在這裡等你,那裡也不去。”
樑佑明從逃命那天算起,已經在這座山裡呆了三天三夜,他躲在一個小山坳裡,忍受著沒有食物帶來的飢餓和夜晚的寒冷。樑佑明感覺他已經有些扛不住了,慌忙到附近找了許多樹枝圍在身邊,可山間的風實在太大,那些樹枝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從沈凌音那裡搶來的錢,此時還被樑佑明捏在手裡。他低頭看著那些他這一輩子最愛的東西笑了笑,隨後扔在了山溝裡,自言自語道:“我搶到你們又有何用,你們也不能給我生出食物來!老子現在又餓又冷,感覺離死真的不遠了……”樑佑明還在低語,他已經分不清身邊的那些煙霧是他說話發出的口氣,還是這大山中的霧霾。
他必須要儘早走出這座山,可惜以前在狹窄地帶過得太舒坦了,他從來沒有出來探過路。如今,樑佑明每走一個地方靠的都是運氣。
樑佑明又在山間呆了兩天,期間餓得實在沒辦法,只能啃山間的樹皮和地上的蚯蚓,可那些根本抵不住樑佑明越來越虛弱的身體。終於有一天,樑佑明不想再繼續這麼熬下去了,在一個晴朗的白天,他從山坳裡爬了出來,朝著大山周邊的公路走去。
陳景墨看到樑佑明的時候,他整個人穿得跟乞丐一般,原本還算過得去的身體此時已經消瘦如泥,警察輕輕反剪他的雙臂,瞬間樑佑明跪倒在地。
越南警方當天就把樑佑明遣送回了國,陳景墨聽說,樑佑明被關在了重刑犯的監獄裡,每天都狼哭鬼嚎的,得了很嚴重的精神分裂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