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Smith走後,薛冰瑤和宋子文又吵了一架,兩個已經有段時間沒聯繫了。薛冰瑤每日都在監控器裡偷看著Smith,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全部都刻進了薛冰瑤腦子裡。
薛冰瑤想要靠近Smith,可始終不得其法。於是只能通過肖蜜這個中間人,間接地瞭解Smith。肖蜜起初也覺得很奇怪,薛總每次把她叫到辦公室聊得更多的都是Smith,直到某次聽到秘書室裡的人,在背後閒聊,“你們知道嗎,Smith很像我們公司已故的陳總呢?”
衆人對此不置可否,唯獨肖蜜搭了話,“你怎麼知道那麼多?”她記得說話的這個人,剛到公司沒多久。那人在此時眨了眨眼,示意肖蜜靠近些,“我姑媽是陳氏集團的老員工,你知道嗎?”
肖蜜清楚,點了點頭,隨後她又笑著說:“這件事就是她告訴我的。”
自那以後肖蜜漸漸地與Smith保持了距離。
陳氏集團原本訂在五月份的體檢計劃,不知什麼原因突然被提前了。Smith和肖蜜他們被分到了同一批。
星期五的這天,Smith跟著大部隊一起去了醫院,登記員面無表情地問:“什麼名字?”
Smith瞥了一眼她桌上的體檢登記表緩緩說出,“Smith!”
登記員在此擡頭看了他許久,隨後指了指另一個方向,“去那邊拿!”
Smith本來還疑惑爲什麼他一個人要到另一邊,而那名登記員已經對他失了耐心,“下一位!”
肖蜜在Smith身後的第五個人,看見Smith從前面出來,手裡一張紙都沒有,於是問了Smith,“你的體檢表呢?”
“這邊沒有。”Smith攤了攤手,指了指通道的另一邊,“讓我到那邊去拿。”
肖蜜瞭然地點了點頭,“那你快去吧!”
Smith到了專家室,禮貌地叩響了門,“您好,我是過來拿體檢表的!”
專家立馬放下手中正在忙的事情,跟Smith確認道:“是叫Smith嗎?”
Smith點點頭,隨後專家親自給Smith做了全身的細緻檢查,又讓Smith到檢驗科去拍了頭部、胸部、腹部CT,檢查完之後已經是下午了。
Smith離開醫院的時候,沒有看到和他一起來的那些同事,Smith他們應該是早走了。陳氏集團下午給他們這些做體檢的都放了假,Smith徑直回了家。
在Smith剛走後的兩個小時,薛冰瑤從陳氏集團趕到了專家室,向專家開口問道:“Smith的檢查報告出來了嗎?”
專家從衆多的資料裡拿出一個資料袋,放在薛冰瑤面前,恭敬地說:“薛總,我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給Smith做了全身細緻的檢查,所有的結果都在這裡,你先看看!”
薛冰瑤拿起那些報告單粗略地看了看,專業述語太多,很多她都只看得似懂非懂,眉頭緊緊蹙起,把手中的報告單放了下來。“直接告訴我結果吧!”
專家把那堆資料拿在手裡,一張張地翻看著,隨後從中挑出一張CT,跟薛冰瑤解說起來,“從片子上可以看出,Smith先生曾經的確受到過嚴重的頭部創傷。你看這裡,他的頭骨蓋有修補過的痕跡。”
“你的意思是說,Smith先生曾經接受過開顱手術?”薛冰瑤跟專家確認著,專家看著薛冰瑤輕啓脣齒,“從片子上看到的結果,的確是這樣。”
“接受過開顱手術的人,會不會出現失憶,不知道自己是誰,或者說性格秉性大變這種情況?”薛冰瑤再次問道專家。
“這種可能性很大,一
般接受過開顱手術的人都需要半年到兩年的時間修復創傷,有的人會在很短的時間恢復以前所有的記憶,表現也與常人無異。但有的人也許一輩子都恢復不了記憶,指鹿爲馬的人比比皆是。”專家向薛冰瑤解釋了這種手術後,各種可能發生的後遺癥。
“那Smith要怎樣纔有可能恢復以前的記憶?”薛冰瑤問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
專家告訴她,“這個只能通過讓患者看到以前發生過的事,通過事情裡的敏感因素從而刺激到他的腦電波,喚起他沉睡的記憶。但是這麼做的成功率只有不到百分之五十。”
薛冰瑤記住了專家的話,她決定對Smith試試。
第二日,薛冰瑤剛上班沒多久便直接去了大秘書室,衆人看到薛總突然過來了,無不是站起對她行注目禮。
薛冰瑤踩著高跟鞋,一步步來到Smith面前,看著他的雙眸輕聲說:“跟我來一下!”
隨後,薛冰瑤便轉頭往門口走,這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做法,讓Smith瞬間下不來臺。
衆人都偷偷地打量著Smith和薛冰瑤兩人,那種眸光裡藏著許多不言而喻,等到Smith出去,辦公室裡瞬間炸開了鍋。
薛冰瑤把Smith領到了天臺,站在天臺的欄桿邊靜靜眺望著遠方,Smith站在薛冰瑤的身後看著她,等著她說話,“你不過來看看嗎?從這裡看下去可以把整個A市一覽無餘。”
Smith走到了薛冰瑤身旁,看了一眼腳下的A市,的確很壯觀,可是他並不是到這裡來看風景的,於是問起恭冰瑤,“你把我從辦公室裡叫出來,到底有什麼事?”
薛冰瑤在此時轉過身來,面對著那張熟悉的臉,笑著說:“沒事,就想帶你過來看看風景!”
“薛總,”Smith幾乎咬著牙說:“我可不像你那麼閒,我還有很多事要去做!”
“哦,是嗎?”薛冰瑤瞥了一眼Smith,隨後在兜裡拿出電話,也不知給誰撥了過去,只聽到薛冰瑤說:“把Smith手上的工作重新分配一下!”隨後薛冰瑤迅速掛了電話。
Smith聽到這一句,當即傻了眼,迅速衝上前去抓住薛冰瑤的雙臂,置問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做?你這麼做會讓別的同事都對我另眼相看的!”
“那又怎麼樣?你本來就跟他們不同……”薛冰瑤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Smith的吻便貼了上來,嚇得薛冰瑤呆站在那裡不敢動彈。漸漸地薛冰瑤有了反應,正在她慢慢陶醉的時候,Smith突然抽身出來,對薛冰瑤冷冷地說:“你不就是想我吻你嗎!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薛冰瑤看著Smith的突變,腦子像是短路了一般。直到Smith快消失在門口時,她才醒悟過來,“Smith,你給我站住!”
Smith轉過身來,假笑道:“怎麼還想我吻你一次?”
薛冰瑤心頭那團火燒得正旺,一聽到Smith還這麼說,立馬衝了上去,勾住Smith的脖子反吻了過來。看見Smith嘴脣上的口紅印,薛冰瑤滿意地笑了笑,“這下我們扯平了!”
“你真是個瘋子!”Smith氣急敗壞,而薛冰瑤卻是笑著答:“謝謝誇獎。”Smith看著眼前那個笑得得意的女子,似乎他也沒覺得他有多麼討厭她。
Smith臨走時,薛冰瑤告訴他,“記住以後每天下午茶的時間,我都會在這裡等你。如果你要是敢不來的話,我就直接到辦公室來找你!”
“我來,我來還不行嗎?”面對薛冰瑤孩子般的任性,Smith總感到無計可施。
只是每當Smith回到家後,看見勞拉爲了
建立起他們理想的家,Smith心裡又是愧疚萬分。每每下定決心不再去見薛冰瑤時,但總是因爲她的一句話,或者一個動作,Smith心裡好不容易築起的萬里長城,就在瞬間崩塌了。
薛冰瑤利用工作之便,約Smith去了她與陳景墨初識的地方,薛冰瑤打扮成當年的那個樣子,穿上多年都不再碰的白裙子,放下高高挽起的長髮披在身後,站在陽光下像個少女般對Smith招手。
Smith那一刻以爲他看錯了,左右張望之後才確認陽光下的女子的確是在叫他,Smith這才跑了過去。看清楚招手的人真的是薛冰瑤後,Smith呆住了。
“傻站在那裡幹嘛?上車啊!”薛冰瑤指了指旁邊的駕駛位,“今天司機休假,所以只有你來開!”
“哦哦!”Smith摟著手中的那疊文件迅速跑向了駕駛位,剛坐下便看見了方向盤旁邊放了他的一張照片,Smith側頭看著副駕駛位的薛冰瑤。薛冰瑤淡淡地說:“照片裡的人不是你!”
Smith瞬間明白了,迅速地開動了汽車。Smith的開車技術不耐,薛冰瑤問他,“你以前練過?”
“沒有,我也不知道只要我一摸車,就自然而然地做到了。 這一點連我自己也想不通。”Smith如實說出,曾經他也問過勞拉這個問題,而勞拉卻告訴他,是因爲他大片看多了,自然學會的,Smith便沒有再問。
“景墨的車技也很好,跟你一樣好。”薛冰瑤的記憶被拉回了當年她跟陳景墨逃跑的時候,“那時候,我們四處被人追殺,就是因爲他擅長的車技,我們才能從仇人手下逃脫。”
Smith側頭瞥了一眼旁邊坐著的薛冰瑤,輕輕問了一句,“你和陳總一定很恩愛吧!”否則你也不會等他那麼多年了。
“愛過,只是當時的我們遇到了許多阻力,我還沒有真正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便……”薛冰瑤不想再說下去,擡頭看了一眼窗外,許眸裡的眼淚不要掉下來。直到情緒穩定後才問起身邊的人,“Smith,你很介意這些嗎?”
Smith聽到這句話後,突然覺得渾身不適,好像他回答什麼都不對,索性裝著什麼都沒聽見繼續開車。
薛冰瑤讓Smith把車停在了一家圖書館門口,Smith擡頭看了看,開口問身邊坐著的薛冰瑤,“薛總,你要買書?”
“都說了,沒人的時候不要叫我薛總,叫冰瑤,你怎麼老是記不住呢?”薛冰瑤知道Smith的頭部接受過手術,記住一件事比普通人要難,儘管滿腹的牢騷,但卻很少抱怨。
“那樣叫你,不太好吧?”Smith不是記不住,只是覺得他這種身份就不應該那麼叫薛冰瑤。
薛冰瑤的孩子氣又來了,一把揪起Smith的領帶,作勢要狠狠扯住,“你叫不叫,你叫不叫?”
“鬆開,你給我鬆開,大家都看著我們呢!”Smith側頭看見圖書館門口已經有好幾個人朝他們這邊張望,Smith趕忙叫了一句,“冰瑤,快鬆開。”薛冰瑤滿意地笑了笑,隨後才鬆開拉住Smith領帶的手。
薛冰瑤給Smith找了一堆商業書,讓他坐在窗口的位置看,而薛冰瑤自己則捧著一本園藝書在Smith對面看著他發呆。
Smith翻了兩頁,便再也看不下去了,把書合上,看著對面的薛冰瑤,“冰瑤,你這麼看著我,我是很難靜下心來看書的!”
“哦?這樣啊!”薛冰瑤想了想,應該是時候問了,“Smith,你有沒有想起點什麼?”Smith聽到這話,卻是一臉茫然地看著薛冰瑤,他根本不明白薛冰瑤到底在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