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四章 收人
蟄兒和寶寶聽到書生的話,紛紛露出了看啥子一樣的表情,連他們兩個小孩都猜到了,枉他還是一個飽讀詩書的書生,讀的書都讀到狗肚子去了嗎?
“你的眼睛能看到百丈遠的東西,燭火能照亮嗎?”蟄兒對著書生問道。
聽到蟄兒的話,書生老實的回答道:“不能。”蟄兒已經提醒道如此程度了,可是那書生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蟄兒對著書生失望的搖了搖頭,說道:“就你這樣的腦子,就算是考中了進士進入了仕途,恐怕也是給別人當靶子,最後被別人賣了還替別人數銀子呢!”
被一個小孩子說這樣的話,書生有些面子上下不來,臉色慢慢地漲紅了,張開嘴想要教訓蟄兒,可是看到蟄兒還那麼小,認爲就算是教育他估計他也聽不懂,所以書生最終沒有開口。
寶寶看著書生就是不服的樣子,清脆的聲音卻透著冷冰冰的氣息,說道:“這種蠢貨就算現在幫了,以後也會栽倒別人的手中,蟄何必多此一舉?”
蟄兒對著寶寶說道:“我並不是一定要就他,而是想要看看一個人到底能傻到什麼程度,我從來不喜歡做無用功,不過是看著此人還有那麼一點可取之處,所以纔出生提醒的,要是他把握不住機會的話,那也只能是他命中註定了。”
一個人幫另一個陌生人,從來不是沒有目的的,或許是那人做的事情觸動了他,或許是他同樣有悲天憫人之心。但是被陳有卿教出來的寶寶和蟄兒,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感情,而之所以提醒他一句,完全是這人還有一點正義感。
蟄兒已經將機會給了書生,也只會提醒到這種程度了,能不能明白過來,完全看他自己了,蟄兒對著寶寶說道:“我們走吧!”
寶寶點了點頭,兩人衝著那些圍著書生的人走去,當兩人走到這些人面前的時候,寶寶與一個人撞了一下,寶寶冷冰冰的對著那人說道:“你擋路了。”看到那人滿臉的怒色,卻是一點也不畏懼。
那人擡手就要給寶寶一巴掌,看著那打過來的巴掌又厚又重,寶寶卻是沒有一點驚慌,正打算要出手的時候,那人的手卻被另一隻小手給抓住了,替寶寶擋下的人自然是蟄兒了。
“打女人可不是男人做的事情,要是你不想做男人了,我可以成全你。”蟄兒的聲音透著稚嫩,可是那個被蟄兒抓住手的人,額頭竟是慢慢地留下來了汗水,現在是冬末春初要說他是因爲熱而流汗,恐怕誰也不會相信。
而正因爲此人額頭頻頻流汗,臉上也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和他一起的不知道他到底出了什麼事,一時竟沒有人上前去就他。
蟄兒最後放開了那人的手,人人清楚的看到那人手上一個淺淺的五指印,而且那淺淺的五指印已經慢慢地開始青紫了。衆人看到眼前的一幕,不由都露出了吃驚的臉色。
這怎麼可能?就算一個小孩子有一些力氣,又怎麼可能傷的了一個大人呢,何況剛剛他對上的人還是經常喜歡打架惹事的人,那人雖然沒有什麼功夫,但是還是有一種拼勁的,就算是被別人打到了,也會拼命的站起來,又怎麼可能像今天這樣,乖乖的被一個小孩給制服了。
蟄兒看著那人眼中的恐懼,知道這人是真正的害怕了,說道:“記住了,打女人的男人不配爲男人。”蟄兒說完就和寶寶離開了。
而那個書生還是沒有想明白,到底他家中除了燭火之外還有什麼是更亮的東西,但是雖然書生不懂,還是潛意識裡認爲跟這些偷盜的人糾纏在一起沒有好事,於是書生說道:“不管你們借的什麼,我都不會答應的。”
書生說完也要離開,而那些圍著他的人並沒有阻攔,只是在書生就要離開的時候,說道:“三天之內,我們就去兄弟家中去最亮的東西。”傷疤臉男人說完便帶著人離開了,而那個頭別人錢被書生逮住的小偷早就走了。
書生並沒有回家,而是跟在了寶寶和蟄兒的身後,他到現在還沒有想打答案,但是那些人說了三天之內便去他的家中去取,他總要知道是什麼才能給他們吧!
寶寶和蟄兒並沒有管書生的跟隨,而是停在了一個酒樓的門口,蟄兒對著寶寶說道:“看這家酒樓的檔次並不高,但是我們的錢也不多,只能先將就了,等以後有了錢再吃好的吧!”
寶寶並沒有吱聲,而是隨著蟄兒進了酒樓,雖然書生也跟了進去。小兒眼尖的看著寶寶和蟄兒進來,又看兩人的衣著都是上等的衣服,於是連忙迎了上來,“兩位小客官快裡面請,裡面請,樓上有雅間,小的待兩位小姐少爺上去。”
蟄兒點了點頭,“有勞了,不過我們就在這大廳內就好了,你們這裡有什麼招牌的好菜上兩個來。”兩個人畢竟是小孩子,根本就吃不了多少,就算多點了也是浪費,何況他們出來也不是爲了吃的。
小二看著兩人並沒有要進雅間的意思,還以爲自己認錯了人,難道這兩人不是大戶人家出來玩的小姐少爺,而後面跟著的那個大人,不是他們的僕人?
而就在小二疑惑的時候,蟄兒從一個錢袋子內拿出來一個碎銀子,遞給了小二當小費,說道:“我們已經餓了,快點上菜。”蟄兒雖然沒有單獨一個人來過酒樓,但是不代表就不知道規矩,要是他不賞這小二的話,很有可能那菜就要等上一陣了。
小二看到銀子之後,立刻眼睛瞇了起來,說道:“好的,小的馬上去吩咐後廚,讓處子先給兩位小客官準備。兩位請稍等!”
要說蟄兒和寶寶的錢被偷了,拿著錢又是從哪裡來的呢!很簡單就在寶寶與那攔著書生的人撞上以後,寶寶將注意力都吸引到她身上去了,這時候沒有人去注意蟄兒了,所以蟄兒很成功的在那人的身上偷了銀子。
小二將寶寶和蟄兒帶到了一個空出來的桌子上,給兩人倒上水之後纔要離開。這時候跟在寶寶和蟄兒身後的書生對著小二說道:“小二哥,請給我上兩個饅頭和一碟鹹菜,我已經餓的狠了,請小二哥快點。”
書生在另一個桌子上坐了下來,他裡的寶寶和蟄兒很近,可是並沒有坐在同一桌上。
小二一聽書生這樣說,便知道自己誤會了,這大人確實不是這兩個小客官的僕人,不過就算不是小客官的僕人,他也能看得出這書生不是有錢的人,小二眼含輕蔑的說道:“你等著吧!”然後小二就離開了。
寶寶坐下來喝了一碗茶纔對蟄兒問道:“你打算在這裡呆上幾天?”兩人可是一起長大的,蟄兒的想法寶寶自然也能猜到大概的。
蟄兒眼含微笑的說道:“既然到了這有趣的地方,自然要好好的玩一玩了。”蟄兒一邊把玩著茶杯一邊說到,不管是動作還是說出的話,都很難讓人將他看成一個小孩子。
很快兩人的飯菜便上來了,兩個小孩子吃兩個菜,自然也是吃不完的,兩人吃完之後,盤子中還剩下了許多,而另一桌子上的書生看到兩人吃剩下了,便走過來說道:“能不能將這兩盤子的菜讓給我,反正你們也不吃了,別人不吃掉也是被倒掉。”
這時候小二正給寶寶和蟄兒上飯後甜點,聽到書生這樣的話,無比諷刺的說道:“這位客觀,你也不知道騷的慌嗎?撿別人吃剩下的,還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啊!”
書生對著小二說道:“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這菜他們不吃了,難道不是倒了嗎?可是這菜這麼好,倒了多浪費啊,還不如讓我吃了呢,這些飯菜可是百姓辛辛苦苦種出來的,可知道這裡面的艱辛,我尊重他們才願意不浪費的,這有什麼不對的嗎?”
書生說完這些大道理又說道:“還有這位小二哥,做人怎麼可以這樣勢利,我要的是饅頭和鹹菜,這兩樣東西,只要是吃飯的地方都是常有的,可是你卻讓我等了這麼長的時間,我和這兩位小客官一起來的,他們已經吃完了飯了,你還沒有給我上來。”
“要知道做生意可不能這樣,雖然我給酒樓帶來的是小利潤,可是銀錢不就是這樣積少成多的嘛,你這樣得罪客人,你這是在給掌櫃的掙錢,還是在替掌櫃的拒絕客人?”
書生最後的一句話,讓小二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這不是當著所有人的面在說他故意給酒樓抹黑嗎?小二急聲的反駁道:“你不要血口噴人,今天的生意太忙了,我實在是忙不過來,沒有照顧到你,確實是我的錯,我現在去給你上飯就是了。”
書生卻是沒有得理不饒人,說道:“那就有勞小二哥了,我剛剛是餓的比較厲害了,說話有些冒犯了,還請小二哥見諒。”小二沒有再說什麼便離開了。
書生又對著寶寶和蟄兒問道:“不知道這菜能不能給我?”
蟄兒看了一眼書生,沒想到這書生看著腦子不靈光,但是卻是在某些方面還是做得很好的,就像剛剛他處理小二不上菜的事情一樣,他明明能在小二不忙的時候,便與小二理論,可是他偏偏挑了一個店內人最多的時候。
這種時候有兩種好處,一是他將事情說明了,小二可以給自己找一個臺階下,這樣也免了小二的尷尬,可見他本來就沒有要與小二計較的意思;而第二點就是他當著這麼多人說這件事,這個小二勢利的名聲就傳出去了,他只要想在這裡幹下去,便不能再這樣了,因爲會有很多人盯著他。
蟄兒沒想到這書生竟然能心細如此,可見一旦他想明白之後,他便能好好的應對,不會讓別人難堪又能給自己留有餘地,這個人還真是缺點和優點都那麼突出啊!
蟄兒最後說道:“坐下來在這裡吃吧!”儘管蟄兒是一個四歲的小孩子,可是那語氣卻是像一個上位者一般。
聽到了回答,書生說了句多謝,便坐在了寶寶和蟄兒這一個桌子上,小二將書生的饅頭和鹹菜上來了,書生開始吃飯。蟄兒看著書生吃飯的動作,便知道他應該是注重規矩禮儀的人,因爲他的吃相雖然說不上高貴,卻是很斯文。
蟄兒對著書生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書生將嘴中的食物嚥下去之後,才說道:“我叫庚直,是京城書院的學生,現在回家有些事情要辦,所以纔回到這小鎮上的。”
京城書院蟄兒和寶寶自然知道那個地方,那裡可是所有書生渴望進去的地方,那裡的學生可都是從各地層層選拔上去的,就是爲了給朝廷招收人才棟樑的,而庚直能進入那裡,也能說明他的才學是過硬的。
蟄兒問了這句話沒有再說什麼,這個人能不能用還要看一看,雖然他有細心之處,但是他同樣缺點也是太嚴重了,腦子不靈光不管做什麼都很容易吃虧,而雖然他可能有補救的能力,可是一件事只能辦的不出錯,那麼這人就沒有用的必要了。
書生吃完了之後說道:“多謝兩位小姐和少爺上的菜,不過還請兩位指點,倒是什麼纔是最亮的東西,我家出了燭火之外,還有什麼是最亮的?”
書生站了起來對著寶寶和蟄兒規規矩矩的躬身行禮,並沒有因爲他們人小,就對他們看不起,反而將他們當大人一樣看待。而酒樓內書生的舉動引起了不少人觀看,家中最亮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儒巾書生竟然問兩個小孩子。
蟄兒看著沒有起身的庚直說道:“我的提醒已經說完了,能不能想明白是你的事情,若你連這樣明顯的事情都想不明白,救了你一次不代表能救你第二次,若是你腦子始終不活動,我何必要再做無用功?”
庚直說道:“學生受教了,學生必定好好捉摸少爺的話。”庚直又重新做了下來,認真的回憶當初寶寶和蟄兒都說了什麼,小少爺又提到過什麼,這麼一想庚直腦子一閃,隨即明白了過來,可是明白過來之後,他的臉色也白了。
那些人可是說過了,三天之內就要去他家去取最亮的東西,那他們的意思豈不是要挖掉自己的眼睛?
庚直看著眼前的兩個小孩子,再一次的站了起來,對著兩人再次行禮,說道:“請兩位幫幫學生,學生明白了,可是不知道如何解?那些人說三天之內便往學生家裡去取最亮的東西。”
一個書生卻在別人面前稱學生,那麼就是說明那人教給了他一些道理,而這書生卻是給兩個小孩子行禮,難道這兩個小孩子教過他道理?這怎麼可能?旁邊一直注意到這邊動靜的人,心中同時閃過不可思議。
蟄兒把玩著茶杯說道:“我爲什麼要幫你?”
庚直將眼睛擡了起來看了蟄兒一眼,可是奇怪的是他卻是看不懂一個小孩子的眼神,看不懂這小小的孩子到底在想些什麼,要不是那稚嫩的聲音和小身子,他一定會認爲與他說話的是一個成年人。
庚直說道:“不知道學生有什麼地方能讓少爺欣賞的,學生願意跟隨少爺左右。”一箇中唐京城學院的書生,卻要跟隨一個小孩子,這讓周圍的人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書生不是瘋了吧!
可是庚直卻有自己的打算,他知道眼前的這兩人必定不是簡單的人,先不說這麼小的人就獨自出門,再就是這兩個小孩子聰明的程度,長大之後也必定是人中龍鳳。
而他要是跟了這位少爺,以後必定會有很好的出路。這就是庚直的想法,讀書並不是只有一種出路,能在朝廷做官自然是好,但是庚直也知道他雖然也有些圓滑,但是他還有很大的缺點,那就是他正直的同時也腦子不靈光。
同樣是一件事,若這件事慢慢地給他時間想,他能做到盡善盡美完美至極,但是若是這件事是突發狀況,那麼他很容易就出錯,而且也沒有不急不緩的時候做得好。
而他這樣的性格,是不適合官場的,這件事他的老師早就跟他說過,而他自己也這樣認爲,所以他給自己找了另一個出路,那就是謀士幕僚,而自從他想要做謀士幕僚之後,他就一直在尋找自己的主子,而到現在他知道他找到了。
蟄兒將手中茶杯中的水喝下去之後,才慢慢地說道:“我身邊不養閒人,你可以跟著我們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內若是你感覺我不能勝任你的主子,你就可以隨時離開,而同樣是這段時間之內,若是我感覺你這個人不可用,我同樣不會要你。”
庚直聽到蟄兒的話,喜出望外的說道:“多謝少爺給學生一次機會,學生一定好好表現。”
蟄兒說出的剛纔的話,便表明庚直的事情他會幫忙了,於是三人離開了酒樓,留下了一羣怔愣的客人,看著酒樓的門口久久回不過神來。
一個客人說道:“你說我剛剛是不是眼花了,一個京城學院的學生竟然認了一個小孩子做主子,這是不是太搞笑了?”
另一個人說道:“我也感覺挺搞笑的,可是剛剛我們看到的就是事實,你說是不是京城學院再也收不到好學生了,才收上去這麼一個腦子不正常的人。”一個人提出了質疑,其他人也同時在想這件事的可能性。
而因爲庚直這件事,京城學院的名聲都有些受損,讓不少人質疑京城學院收人的標準有問題。
寶寶和蟄兒走到路上,自然又看到了不少小偷在頭過往行人的東西,有的時候兩人能看清小偷的動作,但有的時候還沒有看明白小偷已經得手了,而這種時候寶寶和蟄兒一般都會跟著那個小偷,一次看不清,多看幾次自然就明白了過來。
庚直敢在兩人後面,滿大街的亂轉,開始的時候庚直還不明白兩人在做什麼,可是慢慢地他也發現了路上有不少的人偷別人的東西,而因爲沒有主子發話,庚直沒有再管,何況現在已經攤上事情了,還怎麼管閒事。
庚直雖然有正義之心,可是他也知道做什麼事情都要知道君子有可爲有可不爲,能做到的纔去做,不能做到的何必去浪費力氣呢!
而現在這小鎮上的小偷,顯然一個個去制止是不可能的,既然不可能又何必要做,等他想到了辦法再出手也不遲,所以庚直跟在後面,一邊走一邊想這件事怎麼辦?
寶寶和蟄兒在更了一個小偷很久之後,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對著那個小偷靠近,在那個小偷得手的時候,他們也迅速的靠了過去,然後又再小偷的身邊經過,不知道蟄兒怎麼動手的,可是錢袋子已經到了他的手中。
正在蟄兒以爲他成功的時候,他的小手卻被一隻大手握住了,手的主人正是那多次偷錢都得手了的小偷,“小傢伙,能在我身上拿走東西的人還沒有出生呢!”顯然這小偷將寶寶和蟄兒也認爲是小偷了。
蟄兒同樣笑瞇瞇的回道:“都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總會有人超過你的,而且我比你入這行應該早了很多年吧,等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一定能超過你的。”蟄兒信誓旦旦的說到。
那小偷挑了挑眉,“好小子,倒是志氣不少啊,可是你有沒有打聽過我的名聲?”提到這些那小偷似乎很是自豪,認爲蟄兒在他面前說這些話,一定是知道他的名聲的,但是既然知道了,又怎麼敢來偷他的?
蟄兒還是笑瞇瞇的說道:“你是什麼名聲,我還真的不知道,不過我知道我會超過你的。”蟄兒將自己的右手也伸了出來,而那個小手上同樣躺著一個錢袋子,而那小偷只抓住了蟄兒的左手,知道他這隻手偷了他的錢,卻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右手也偷了他的錢。
那小偷的臉色有些難堪,沒有想到自己真的沒有感覺到,這小孩子什麼時候將那個錢袋子順過去的。
“沒想到我聖偷竟然栽倒了一個小孩子的身上,看你這小小年紀,估計幹這一行也就剛開始吧,你竟然有這樣的身手,看來你真的是奇才啊!”那個小偷說道。
蟄兒說道:“奇才不敢當,不過是看你看的次數多了,就知道怎麼下手的了。”
蟄兒的話讓聖偷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看了我多長時間?”
“半個時辰。”這兒回到。
聽到蟄兒說完,這次聖偷完全是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看著蟄兒了,多了好長時間之後,聖偷才說道:“有許多人看我的動作,可是就是天天跟在我的身後,也沒有辦法看到我是怎麼動作的。可是,可是沒有想到你只是跟了我半個時辰。”
這個鎮子上以小偷聞名,而且人人也不會以做小偷爲恥,甚至能在小偷小有成就還會認爲是很光榮的事情,而這個聖偷也是被這個鎮上的小偷給出來的封號了,也是小偷中最高的評價了。
所以自從他被人封爲了聖偷,他的身後總是跟著一堆想要看清他動作的人,而這些人大多都是小偷,自然也有官府中的人,他們想要抓住聖偷,卻是總是看不清他的動作,白白的跟在他身後一天,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出手。
而這些人沒有了收穫之後,便不再跟著他了,可是這些人走了總會有另一些不信邪的人再來跟著他看他的動作,所以他的身後總是有這樣跟著他的人存在,他也已經習以爲常了,所以寶寶和蟄兒兩個小孩子跟著他的時候,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而當寶寶和蟄兒這兩個小孩子與他擦肩而過的時候,他完全是憑著小偷的直覺,感覺自己被偷了,所以潛意識的身後拉住了蟄兒的手,沒想到真的從小孩子的手中看到了錢袋子。
這神不知鬼不覺的能力,已經讓聖偷吃驚了,而當看到這小孩子另一隻手中還有一個錢袋子躺著,他完全震驚住了。
蟄兒既然學會了這種技能,便不想再與這小偷糾纏了,說道:“這天色也快晚了,既然左手的錢袋子被你發現了,自然是要歸還你的,而這個右手中的錢袋子,應該屬於我的了,不知道你可有意見?”
聖偷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意見,不過我想收你爲徒,你要不要拜我爲師?”他知道眼前這個小孩子若是真的學會了小偷的所有技能,那麼他便再也不愁吃喝了,所有人就成了他的錢袋子了。
蟄兒卻是搖了搖頭,他用不著偷別人的錢來維持生活,之所以打算學會這一手,完全是一種技多不壓身的心態,“不用了,我最感興趣的已經學會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多謝了。”
蟄兒說完,就帶著寶寶和庚直要離開,聖偷一看蟄兒要走,立刻攔上去說道:“我這裡還有一種技能,而這種技能我確定能引起你的興趣。”
蟄兒沒有說話,而是等著聖偷給他展示,再來看看到底學不學。聖偷也不含糊四處看了看,看到一個鎖上的門,便帶著三人過去了,對著他們說道:“看好了。”聖偷走了過去,用手握住了鎖,然後不知道他怎麼做到的,那鎖就開了。
聖偷回頭看到蟄兒眼中有了一點興趣,問道:“想不想學,若是想學就拜我爲師,我便交給你。”聖偷熱切的看著蟄兒,有這樣的一個徒弟,說出去之後也一定是光榮的,他一定會是下一代中偷中的神一樣的存在。
蟄兒看著聖偷說道:“我確實挺想學的,不過拜你爲師嘛!”蟄兒說到這裡沒有說下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寶寶此時冷冰冰的開口,說道:“你還沒有資格。”蟄兒也適時的點了點頭,表示他也是這麼認爲的。
蟄兒說完之後轉身離開了,想要學的話,跟著此人就是了,沒有必要非要拜人爲師啊,只是一項技能而已,想要做他的師傅,這人還真的不夠格。
蟄兒三人已經走出去很遠了,聖偷突然對著他們喊道:“好,不認我爲師傅也罷了,我可以無條件的教你。”誰讓他就是看中了蟄兒的手快呢,做他們這一行的手不快是絕對不行的,而他也希望自己有一個傳人,今天看到蟄兒之後他就有了這樣的想法,將畢生所悟全部傳授給他,奈何人家不願意認師,不願意就不願吧,他認了!
蟄兒沒有回頭的對著庚直說道:“報你家的住處!”
庚直立刻對著聖偷喊道:“我家就在窄衚衕東邊的第二家,要是你想要教主子,你可以去哪裡。”說完之後庚直也趕緊追上了寶寶和蟄兒。
而站在遠處沒有離開的聖偷,聽到庚直的話又看兩個離開的小背影,嘴角不由抽了抽,他這個徒弟的架子還真的是大啊,竟然要師傅求著他教就罷了,還要他親自上門去教。
聖偷站在原地糾結了好長時間,最後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誰讓他就是相中了人家了,受點氣就受點氣吧!
而離開的寶寶三人,是庚直的家中的,三人都是趕了一天的路了,又在街上轉了這麼長的時間,自然已經累了,回去歇一歇最好了。
在路上庚直一邊領路一邊問道:“少爺,您應該也發現了這小鎮上小偷特別多了吧,這些年學生不在這小鎮上住,竟然不知道小鎮變成了這樣的了,難道官府的人就不管嗎?”
蟄兒嘴角掛了一個諷刺的微笑,“很簡單,這些人與官府的人勾結吧,這樣就算是被抓緊了大牢,也不會什麼大礙,所以纔會助長了小偷的膽子,既然沒有事情又能不勞而獲,人們自然都不想要腳踏實地的生活了,紛紛選擇了這條路了。”
一個四歲的孩子,誰能想到他竟然分析的這麼有條理,庚直聽到蟄兒的話,更是堅信了自己要跟著這主子的決心,說道:“少爺說的有理,所以學生認爲這還是在官府的態度,官府要是對這事極力的扼制的話,一定不會變成這樣的。”
蟄兒點了點頭,“可是官府的人爲什麼要放棄這好事呢,小偷偷來的銀子是一定會孝敬他們一些的,他們得到了這些好處,又怎麼願意放棄呢!”
“問題就在這裡,若是官府的人都是這樣的人的話,恐怕這小鎮的風氣永遠也改變不過來,而要是真的打算動手的話,必須將這小鎮上坐衙門的官員給換了,換一位剛正不阿的官員來,只有上行下效,最大的官不貪圖便宜,才能扼制住下面的人。”庚直慢慢地說道。
蟄兒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但是面上卻是帶著微笑,讓人看不出他是怎麼想的,“爲什麼沒有想到在小偷這方面下手?反而在官府那面下手?”
庚直回道:“自古偷盜就是處罰最輕的,而之所以世人中小偷少之又少,是因爲衆人都知道這種行爲不對,可若是衆人不認爲這是不對的,那麼便不是抓幾個小偷說教幾句就能教過來的了。”
“而官府若是在這種時候表示出一種態度的話,那就是代表朝廷的一種態度,而沒有人會願意與朝廷做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