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九章 寶寶的算計
對於寶寶的要求,卻是讓月組織的二當家感到有些爲難,他看向還有些意識不太清醒的三當家,這漠是他收的人,若是真的能有決定權的話,那就是三當家莫屬了。
可是現在三當家卻是病的意識不清,於是二當家對著漠說道:“漠,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你怎麼決定?”漠的能力,這二當家自然也是看得出來的,而這位小姐要過去,估計也是培養成自己的左右手。
漠聽到寶寶的話,彷彿就像是聽到今天天氣怎麼樣一樣的平淡,他擡頭看了寶寶一眼,然後便又默不作聲的去照顧被他救出來的三當家,而漠這樣的態度,也算是明顯的表示了他不願意吧!
寶寶看到漠的態度也不生氣,而是對著月組織的二當家說道:“我的要求很簡單,要麼他跟著我,要麼你們將他殺了。”既然不能爲自己所用,那麼也沒有必要留著這個人了,否則將來也會是自己的敵人。
寶寶冷冰冰的聲音,完全不像是她這個年紀能說出來的話,可是就因爲她那一份冰冷的氣息,卻是很容易將她當小孩子對待,這一點上寶寶和蟄兒是一樣,都是很容易就讓別人忽略了他們的年齡。
寶寶說了這樣的話,已經是沒有迴轉的餘地了,二當家看著漠仍然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似乎他們的談話的主角不是他一般,知道這就是漠的性子使然,於是二當家說道:“既然小姐這樣說了,那麼從今開始漠這個人便不是月組織的人了,要是小姐能將他馴服,那邊他便會一輩子忠心與小姐,要是小姐做不到的話,那就自己解決吧!”
就算是月組織欠了他們的情,也不可能爲了還這份情而去殺害自己的人,所以二當家將漠剔除了月組織,也算是有意讓這小小姐自己去解決這件事。
寶寶聽到二當家這樣說,也沒有什麼意義點了點頭,對著漠說道:“相比什麼,若是贏了我,我自然也不會在爲難你,而若是贏不了我,要麼臣服要麼死。”
紅岫和陳有卿在旁邊看著,卻是沒有要插手的意思,寶寶想要自己的勢力,那麼就要通過自己的努力,這一點不管是紅岫還是陳有卿都是贊同的,因爲只有自己征服來的人才會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
就像是無痕之於陳有卿,不管陳有卿對他下了什麼樣的命令,他都不會反抗,因爲他是真正的忠心與陳有卿,哪怕陳有卿讓他直接抹脖子,估計他也毫不猶豫的做得出來。
還有就是彩雲這些僱傭者對於紅岫的意思,曾經紅岫和陳有卿差點決裂的時候,她雖然沒有將自己訓練的暗衛帶走,但是陳有卿曾對她說過,這些被紅岫訓練過的暗衛,其實根本就是不服他的,儘管會執行他的命令,但是絕對算不上忠誠與他。
而這些僱傭者對著紅岫就是不一樣了,哪怕他們知道紅岫一點武功也沒有,但是對於紅岫的那份忠誠,要絕對高於陳有卿的,這就是真正的區別所在。
能讓一個人城府,不是隻靠武力就行的,更重要的是讓對方從心裡將自己看成最重要的,誰也越不過自己去才行,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
寶寶的話終於引起了漠的關注,他那漠視一切的眼睛對上了寶寶的眸子,兩人誰也沒有說話,知道過了一盞茶的時間之後,漠突然開口問道:“危險的時候,我們兩個人之中只能活一個,你要怎麼做。”
漠的聲音帶著些嘶啞,就像是長久沒有說話,不知道怎麼發音了一般,讓人聽到耳朵中,極其的不舒服。
可是現在沒有人去關注漠的聲音怎麼樣,而是都被他的問題吸引住了,所有人都感到有些奇怪,這樣的問題還用問嗎?當然是做暗衛的要替主子死了,難道要讓主子舍了性命保他不成。
而寶寶聽到漠的問話,也是一絲沒有想便回道:“你死我活。”冰冷的四個字,就像是沒有感情一般在寶寶的嘴中說了出來,讓人感覺她的天性就是這樣的涼薄。
然而別人聽到寶寶這樣的回答,都認爲漠一定不會臣服她了,就算是知道奴才爲主子死是應該的,但是這樣直白的說出來,誰又願意跟著這樣的主子呢!
可是漠聽到這樣的回答之後,卻是慢慢地對著寶寶跪著了來,他脊樑筆直的對著寶寶喊道:“漠見過主子。”儘管對寶寶臣服了,卻是不卑不亢,沒有絲毫諂媚的態度。
寶寶聽到漠認了主,嘴角勾起了一個滿意的微笑,對著漠點了點頭,“起來吧,給你三天的時間,與你的過去了斷,之後你就只是我陳葭寶的人,沒有過去的漠。”
沒有了過去,就是要跟從前的人或者是物一刀兩斷的意思,將來就算是寶寶讓他去殺他的親爹,他也必須去照辦。
漠聽到寶寶的話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寶寶的話,之後他便扶著月組織的三當家跟著月組織的人離開了。而寶寶也並沒有說兩人在哪裡見面,而在寶寶看來這也不是什麼問題,若是漠連找到他們的本事都沒有,又怎麼還有資格留在她的身邊。
寶寶得到了一員猛將,顯然心情不錯,微微勾起的嘴角一直沒有落下,回過神來之後後對著紅岫和陳有卿說道:“父親,母親,這次的事情是因我而起,就將這件事情交給我處理吧!”
紅岫看了陳有卿一眼,想要看看他同不同意,而陳有卿卻是沒有任何意見,直接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因爲你的過錯,既然你想要處理,那就由你來善後吧!我和你母親還有其他的一些事情,不能再留在這裡了,要提前離開,等你處理了這裡的事情,去追我們就是了。”
而陳有卿這樣說,也算是對於寶寶的態度有所感官,這讓寶寶更加明白了一個道理,她之前所得到的寵愛,確實都是因爲自己的母親,想到這裡寶寶不由看向了自己的母親。
紅岫雖然不明白陳有卿爲什麼要帶著她提前離開,但是在外人面前她也不會去反駁他的話。看到寶寶投過來的目光,紅岫走向前去拉住寶寶的手,說道:“我將彩雲留給你,有什麼不能辦的事情,吩咐彩雲就是。”
紅岫這裡說的彩雲,並不是只是彩雲一個人,而是指的整個僱傭者都會聽從寶寶的調遣。
寶寶看了彩雲一眼,也沒有拒絕,說道:“謝謝母親。”要是以前的話,她只會點點頭,或者就是直接沉默表示同意。可是因爲寶寶終於還是明白了紅岫對她的愛,現在對待紅岫已經和蟄兒沒有區別了,可見是真的與母親沒有了芥蒂。
紅岫想到漠那個孩子,又對著寶寶說道:“雖然知道那個孩子不一定會背叛你,但是你還是要試一試的。”聽到寶寶回答‘你死我活’,而那個孩子卻是對著寶寶臣服了,紅岫還是感覺很奇怪的。
紅岫又對著寶寶叮囑了一些東西,這纔跟著陳有卿離開,此時天已經微微亮了,他們並沒有回之前住的客棧,而是直接騎馬離開,在城外等著暗衛帶著姍姍與他們會合。
在路上,紅岫對著陳有卿問道:“爲什麼那個孩子會選擇臣服?”
陳有卿用身上的披風將紅岫裹得嚴嚴實實,清晨還是有些微涼的。聽到紅岫的問話,陳有卿說道:“你死我活是兩個意思。”陳有卿說到這裡也沒有在解釋,因爲他相信紅岫是能夠聽懂的。
果然,紅岫聽到陳有卿的話,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說道:“你死我活是兩種意思,說的是到時候寶寶會活下來,而漠會是死去的那一個;可是還有另一個意思,那就是與那個算計了他們的人你死我活。”
而寶寶這樣的回答,無外乎就是說寶寶會爲他報仇的。
紅岫想明白了這件事,嘴角不由得夠了起來,暗想果然是自己不瞭解自己的這個女兒啊,她冷漠無情的性子之下,掩蓋的卻是對於身邊人的熾熱,但凡被她認同的人,都會是她所護得人,誰要是動了她的人,那結果必定是你死我活。
紅岫無聲的嘆了口氣,說道:“當初我怕她成了那種視生命如草芥的人,卻是沒想到寶寶自有自己的一番理解,或許當初她砍了那雙小偷的手,那小偷應該是被她認爲是不可饒恕的人吧!”
也乖她當初只顧著寶寶將姍姍嚇到了,所以便開始對她發脾氣,卻是沒有想到或許那個小偷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聽到紅岫的話,陳有卿說道:“那個被小偷是慣犯,而且是一個不正常的淫賊,每次偷錢專挑十歲以下的小孩子,而且若是有機會的話,將孩子也會偷了給糟蹋了。”
當初姍姍和寶寶身邊跟著不少的人,那個小偷應該是怪不走姍姍,也是這樣的人經常做這樣的事情,那麼當他靠近姍姍的時候,那眼睛一定是閃爍著令人作嘔的淫光,所以才讓寶寶對他出手了吧!
紅岫聽完,說道:“我以後還是要與寶寶多相處一些才行,否則這個女兒真的就沒有感情了。”其實紅岫與寶寶在一起的時間真的不多,反倒是因爲陳有卿要教導她的學習和功夫,兩人相處的時間比較長,這也難怪陳有卿能一眼就猜透她的心思了。
陳有卿聽到紅岫這樣說,這是輕輕的笑了起來,“不用擔心會與她生疏了,若是你們真的生疏了,她也會想辦法引起你的注意的,這個孩子就是那種得到了就會護在羽翼之下,得不到的千方百計的想要得到,而直接放棄的,到現在她還沒有這樣做過。”
連得到都沒有得到,以她的性格又怎麼可能會放棄呢!
紅岫聽到陳有卿的話,卻是驚奇的睜大眼睛,腦子中靈光一閃,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寶寶不久前與我鬧矛盾,完全就是她故意爲之?”真的是這樣嗎?寶寶爲了引起她的注意,故意那樣做的。
陳有卿卻是說道:“若是蟄兒在她身邊的話,她自然不會有這樣無聊的舉動,可是誰讓你將她和蟄兒給分開了呢,不過是對你不滿,故意惹你生場氣罷了,這不她算是出了氣了,你也更加關心她了,她何樂而不爲呢!”
紅岫聽到陳有卿的話,簡直就是無法笑話這樣的消息,知道許久之後,才說道:“我真的是感覺自己生出來一個妖孽啊,她纔多大的人啊,就這樣能不知不覺的算計人了。”
紅岫不認爲自己的智商差,經過陳有卿的提醒,她卻是想出了寶寶的古怪,從前的寶寶,那時絕對除了蟄兒之外的所有的人的,別說姍姍被小偷偷了,就是被小偷拐走了,估計她都能安然的逛她的街,又怎麼可能去注視到一個小偷去偷姍姍呢!
所以現在看來,寶寶這樣做,不過的故意的。紅岫對著陳有卿問道:“是你的基因太妖孽了,還是我的基因太妖孽了?”她就算是有一些智慧,但是她也絕對沒有像寶寶這樣,五歲就這樣成熟啊!
陳有卿嘴角慢慢地勾起,“雖然不知道基因是什麼意思,但是我想她是我們的孩子的緣故吧!”
紅岫從馬上回頭看著陳有卿嘴角的微笑,這樣的微笑她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說道:“你高興既是因爲她是我的孩子,還有因爲她連你也算計進去了吧!”
陳有卿看著紅岫眼中閃過的驕傲之色,不由低頭在她脣上親了親,說道:“嗯,她算計了你,自然也算計了我,不過幾天你就輕易的原諒了她,還甚至有意對她示好,這讓她看出了你的親情的軟弱之處,只這一點對她來說就夠了。”
紅岫聽著陳有卿的話,總感覺話中有話,什麼叫知道她對親情的軟弱之處就夠了?紅岫現在完全不明白他爲什麼這樣說,知道後來發生的事情,才讓她知道陳有卿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只聽陳有卿接著說道:“至於我這裡,她想要看的不過是我能疼愛她到何種程度?是不是會無條件的支持她,而弱點又在哪裡?顯然他知道我的弱點就是你,但是卻是沒有試出來我能寵她到什麼程度。”
“因爲你發現了她的目的,所以便沒有給她機會在試探。”紅岫肯定的說道,接著又對著陳有卿撅嘴道:“既然你知道那丫頭在狡猾,爲什麼不提醒我。”紅岫扭著身子對著陳有卿的胸膛點著。
陳有卿一手駕馭著馬繮繩,一手捉住了紅岫的手,將她的手指送到嘴邊輕輕的吻了吻,“所以要給你一個教訓,咱們這個女兒,要是算計起人來,就是我都有可能栽倒她的手中。”
紅岫聽言,終於知道陳有卿是什麼意思了,“你是讓我不要管她與蟄兒的事情了是吧!”
“不是讓你不管了,只是讓你在旁邊看著。寶寶是個聰明的孩子,她有自己的主張,可是她畢竟是一個孩子,將帝王路想的太簡單了,她和蟄兒的路還很長,長到十年之後他們才能談婚論嫁,這個時間真的可以發生很多事,也可以改變很多的想法。”陳有卿緩緩地說道。
紅岫聽到了陳有卿的言外之音,對著他問道:“你是不是已經猜到了他們兩個其實是不可能的?”
陳有卿搖搖頭,“沒有,只是直覺而已,蟄兒的心太大,相對的身邊的人就會忽視。”說道這裡陳有卿便沒有往下說,但是後面的意思紅岫已經明白了。
一旦忽視了身邊的人,十年的時間這麼長,留在印象中的又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