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趙紅岫接到陳有卿的信,看完上面寫的是光武的律法,便猜到了她做的事全在陳有卿的掌控中,而且也是在陳有卿的暗示下,她一步一步的做下來的。
對於趙紅岫說的話,青杏臉色瞬間白了,哥哥一直沒有給她聯繫過,她一直以爲是小姐安排了哥哥藏了起來,可是現在想來,小姐從來沒有傳過這樣的話。
看著慘白著臉的小姐,青杏也顧不得主僕之分,搖著趙紅岫的肩膀說道:“小姐,您不要這樣,奴婢的哥哥現在哪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和讓哥哥做的事有關?”趙紅岫看著青杏焦急的目光,心中一痛,青杏是信任她的,才讓王二幫她做事,可是她卻害了王二。
見小姐一直盯著自己,而且眼中全是愧疚,青杏收回手,掌心掐出了血印,說道:“小姐,那次您給陳夫人敬茶的時候,說自己能看懂脣形辨話,大少奶奶在您身後說,人怎麼會有這樣的本事呢?當時青橘氣不過大少奶奶暗罵您,就說人確實沒有這樣的本事,在她的心中,小姐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青杏說得很慢,像是怕趙紅岫聽不懂似的,因爲趙紅岫的狀態很差。青杏接著說道:“不光在青橘的心中小姐是神一樣的存在,在奴婢的心中,小姐也是神一樣的存在。您就是我們的希望,這點困難難不倒小姐的,您又何必自暴自棄呢!”
趙紅岫看著青杏的嘴脣一張一合,她說的話過了許久才進入了腦子中,何必自暴自棄,是啊,自暴自棄要能救回王二嗎?自暴自棄能將自己摘出來嗎?不能,那她現在在做什麼?
原本呆滯的眼神,現在越來越亮了,青杏看到趙紅岫終於恢復了一半,心裡鬆了一口氣,但是想到哥哥可能正在命在旦夕,心中又是一痛,但是她沒有怪小姐,他們的命本來就是小姐給的,現在還給小姐也沒什麼不好的。
趙紅岫靜靜地又把整件事情從頭到尾又捋了一遍,最後對青杏說道:“你哥哥現在還沒有事,就算將來出了事,那他也是從犯,那時要是我保不住自己,也會把他贖回來的。”
現在她和王二是一體的,首先她要保住自己才能保住王二,現在的問題就是她要怎麼保住自己。
“將那個趕車的婆子叫進來,我有話要問她。”趙紅岫對青杏吩咐道。
那婆子再次進來之後,趙紅岫纔看清她的容貌,周正的面容,一看就不是奸猾之輩,皮膚並沒有因爲長期趕車,而被曬得偏黑,反而是養尊處優養出來的偏白的膚色。
剛剛沒有仔細看,現在看到此人趙紅岫知道,她一定不是趕車的婆子,於是她把臉色沉了下來,“這封信真的是三爺給你的?”趙紅岫的聲音很嚴厲,上位者的氣勢全部拿了出來。
那婆子像是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問一樣,鎮定的說道:“確實是三爺給的,封口處用了三爺的私印。”
“就算是用了三爺的私印,難道就能證明是三爺給你的,而不是你偷的,裡面的內容要是被泄漏了或者丟失了,牽連的可是陳家所有人的將來,三爺會把這樣的信,交給你一個趕車的婆子?”趙紅岫呵斥,“說,這信是怎麼來的?”
聽到趙紅岫的話,那婆子渾身一抖,她沒想到三爺會把這樣的一封信交給她,於是著急的說道:“三少奶奶明鑑,這確實是三爺給老奴的。”
趙紅岫卻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對青杏說道:“你去和母親借幾個身體強壯的婆子過來,就說有叼奴衝撞了我要處置。”青杏點頭真的向外走去。
那婆子一聽急了,這裡不是陳府,三少奶奶要是動她,真的是易如反掌的事,可是三爺沒有讓她說出真實的身份啊!沒有辦法她只能上前拉著青杏不讓她出去,對趙紅岫說道:“要是三少奶奶不相信老奴,可以回去問問三爺,確實是三爺給老奴。”
趙紅岫寒著臉反駁,“我看你是知道進了趙府便出不了門,才這樣說的吧!你進趙府到底有什麼秘密?是不是要給趙府栽贓什麼東西?”
在這樣的時候,趙紅岫也不得不謹慎,趙傾官本來就有嫌疑,要是又被栽贓了什麼證據,那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還有她自己惹的事情,她真怕趙傾官知道了,先把她給滅了以表自己的清白。
那婆子聽言臉色一白,猛烈的搖頭,“不是,不是的,老奴不會做那樣的事的。”
青杏也說道:“你說你不是就不是嗎,再看你的膚色,經常趕車的是你這樣的嗎?看這白淨的程度,就連重活平時都不怎麼做吧!少奶奶,別和她囉嗦了,奴婢這就去喊人來用刑,打也要打招了。”
看三少奶奶不似好糊弄的,恐怕要不說出實話,這頓打是躲不過去了。於是拉住青杏喊道,“我說,我說。”一著急,連老奴也不自稱了。
趙紅岫卻不緊不慢的說道:“就算你說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還是打一頓的好。”
那婆子額頭生生的急出了冷汗,“三少奶奶要是不信,可以把我關起來,回去後在找三爺對證也不遲啊!”
趙紅岫這才說道:“那你說吧,若是讓我找到破綻,別怪我對你用刑了!”那婆子聽出了趙紅岫的意思,若是有一絲隱瞞,前言不搭後語,便會對她用刑了。
終於那婆子在趙紅岫的恐嚇下決定說實話,“老奴不是趕車的婆子,而是三爺的奶孃周氏,三爺昨天給了老奴一封信,說若是三少奶奶在趙府不是吃虧的性子,便將信給三少奶奶看。若是恩氣吞聲的性子,就不要給了。”
“老奴看到自您進趙府之後,就一個婆子接著,住的院子還是這樣的,可是您什麼也沒說,連一點生氣的意思也沒有,正打算瞞下那封信時,您卻打了趙夫人身邊的人。想想應該符合三爺說的不吃虧的性子,所以便將信給了三少奶奶。”
趙紅岫聽言,對陳有卿又膽寒了一分,若是自己剛剛想著忍氣吞聲了,是不是就失去了自救的機會,她是不是該謝謝陳有卿對她還是有一絲仁慈啊!
不吃虧的性子便給她看信,既然是這樣的性子,又怎麼忍氣吞聲的任由你陳有卿一次次的算計。
趙紅岫看著周婆子焦急的看著她,就怕她不信她說的一樣。找這樣沒有心機的人來做這件事,也是怕她知道被算計之後遷怒她吧!周氏的身份又是陳有卿的奶孃,若是她動了他的奶孃,回去也不好對他交代,陳有卿你還真是算無遺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