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岫一聽是五妹妹的時候,立刻便來了精神,不是她有多在乎五小姐,而是現在父親關心的就是她們,若是五妹妹出了事,這肯定又是一個打擊,於是紅岫說道:“七皇子也參與了爭儲之位?”
只能是這一種解釋了,可是就算是要對付七皇子,那麼也要對付七皇子妃和七皇子這兩位正主啊,爲什麼會對五妹妹下手呢?
陳有卿看出了紅岫的疑惑說道:“這件事透著古怪,本來七皇子沒有參與其中的,但是卻是有人故意將七皇子扯了進來,現在大皇子對付的就是二皇子還有七皇子,所以五姨妹明天回孃家可能要遭遇到不測。”
二皇子將刺殺栽贓給大皇子之後,大皇子一看就知道是栽贓,而且因爲這件事大皇子在皇上的面前也是寸步難行,然後又是一步一步的針對大皇子的事情,慢慢地讓他陷入了弒兄的陷阱中。
自覺沒有爭位希望的大皇子,將怨氣全都灑在了二皇子身上,就算二皇子不出門,也躲不過大皇子的暗算,現在二皇子吃得飯,都是經過別人嘗過之後,然後過上二個時辰之後再吃的,就這樣二皇子還是中了慢性毒藥,可見大皇子的報復有多猛烈。
正在大皇子瘋狂的報復二皇子的時候,陷害的毛頭也隱隱的指向可七皇子,於是七皇子變成了效力二皇子的庶出皇子,依著大皇子有仇必報的性子,一定會對七皇子出手的。
紅岫問道:“七皇子就甘願被這樣扯進來?難道是有人看七皇子不順眼?”看著七皇子很是低調啊,從來沒有聽說過七皇子的事情,除了江南郡王鬧事時的刺殺。
想到那次刺殺,紅岫眼睛一亮,說道:“看來是有人知道七皇子的才智過人,所以便早就起了啥心了,上次的刺殺不就是這樣嗎?”
陳有卿也點了點頭,說道:“並不是所以的人,都認爲七皇子是沒有危害的,雖然他沒有表現出爭位的心思,可是別人總會怕他作壁上觀,然後漁翁得利啊!所以不管甘不甘心,七皇子已經被拖了進來,而且若是大皇子對付二皇子和七皇子,最後得利的就是四皇子了。”
是啊,三位皇子爭鬥,四皇子卻是完全的摘了出來,最後得利的就是四皇子了,只要三位皇子鬥得再狠一些,四皇子便不用擔心有人與他爭位了。
“你說七皇子會甘心這樣被被拖進來,然後耗幹自己的實力嗎?”紅岫問道。
陳有卿卻淡淡的說道:“這就要看七皇子怎麼選擇了,依著七皇子的聰慧,又怎麼會讓四皇子有機會將他們都一鍋端了呢!”爲了自保七皇子不會不想辦法的。
紅岫說道:“所以他可能將四皇子也拉進來?到時就不怕這四人攪得京城不安嗎?”因爲他們的爭位,卻要害的百姓們好好的一個年也要過不好了,紅岫不由得撇了撇嘴。
陳有卿說道:“光武的皇制就是如此,不確定太子,等嫡皇子成人之後,各憑本事。雖然每次異位都有血腥出現,但是卻是這樣選出來的皇帝卻是最強的。”有些制度有利就會有弊。
紅岫卻問道:“就不怕皇子們拼的太厲害,讓國家的建制倒退幾年?”要是掌握不好,正好趕上內憂外患的時候,皇子們這樣鬥,不正是給了他國可趁之機嘛!
陳有卿將手枕在頭下,卻被紅岫拉了拉被子,只留一顆小腦袋在外面,“每個皇子都是有分寸的,他們當然也不想繼位之後,國庫空虛民不聊生的,何況還有皇上看著呢,要是真的有什麼過份之舉,自然會阻止的。”
紅岫不得不承認這卻是有利有弊,若是皇子一出生便立了太子,沒有人與他爭位,那麼就算是雄鷹,沒有搏擊長空的歷練,永遠也成不了天空的霸主。
但是一出生就爭來爭去的長得就不一樣,他們就更知道了怎麼掌控權力,怎麼籠絡人心,怎麼自保,然後通過自己的謀劃來得到自己想要的。可以說能坐上皇子的,正是優中選優的結果。
紅岫將這些想法放下,對陳有卿說道:“那麼五妹妹明天回門,是不是要派人去接一接啊!”
陳有卿擰了擰紅岫的鼻子,說道:“這些既然我都知道了,岳父自然也知道了,就不用你操心了。”
想到父親,紅岫卻是悶悶的說道:“不能事事都讓父親操心,我要是能做的,就幫父親辦好就是了,也就不用父親再操一份心了。”父親的身體已經出問題了,不能再將他當神一樣的使用了。
聽到紅岫悶悶的語氣,陳有卿想到前天趙府有請過太醫,於是皺著眉頭問道:“岳父怎麼了?”
紅岫還沒有對陳有卿說過趙夫人的事情,還有父親有輕微的心悸也沒有說過,於是簡單的對陳有卿說了一遍。陳有卿聽完之後,久久才說道:“要找一個繼承人才是,否則岳父永遠也有操不完的心。”
紅岫也點點頭,又想到大哥,說道:“要是給大哥足夠的時間,也是能歷煉出來的,可就是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可以給,儲位已經爭的這麼激烈了,三派的派主必定最後也會參與進去的,到時要是選錯了人,可就是萬劫不復的地步了。”
朝堂搏擊就是這樣,一場豪賭若是賭贏了就是從龍之功,若是賭輸了,那就是逆臣賊子了,這樣關鍵的時期,自然不能讓大哥練手了,必須是父親親自坐鎮才行啊!
陳有卿說道:“嗯,若是真的打算讓大舅哥繼承派主之位的話,不放試著讓大哥出去歷練歷練,不只是京城的詭異莫測才能鍛鍊人,現在外面也不平靜。”
聽到陳有卿的話,紅岫擡起頭來眨了眨眼,“你是說江南郡王?可是趙家已經不能再添功績了,大哥要是出去的話,很容易讓皇帝有猜忌的。”大哥能去緝拿江南郡王自然是最好的,正好也能替陳有卿去一趟淮緬,然後將蝶雪丹取回來了。
淮緬是一個人口大約十萬的小國,江南郡王是帶著自己的兵,將淮緬攻下來,然後當了淮緬王了,本來淮緬是光武的附屬國的,因爲江南郡王的佔據,便不再進貢了。
原淮緬王向光武求助了,希望光武能祝他消滅江南郡王,那他自願歸順光武。這樣的條件,光武自然不會放過的,自然會派人前去祝原懷緬王的,只是這人選還沒有定下來。
陳有卿說道:“這些都不用擔心,這次的皇位之爭,岳父的參與,自然會把一部分權力轉出去,然後剩下的就是與保皇派持平的權勢了。”
這樣好的機會,趙傾官自然不會放過的,這樣趙文斌出去歷練,也算是保證他不受波及到。
果然男人天生就是喜好權勢爭鬥的,對政治的敏感度不是一般的好,這些她還沒有想到,兩個男人已經打成了共識了,紅岫撇撇嘴。既然沒有什麼危險,那麼已經睡眼惺忪的紅岫便睡下了。
陳有卿輕輕的扶著紅岫的頭髮,輕輕的說道:“這些你都不用管的。”紅岫和其他的女子不同,對政治上的爭鬥總是敏感的,但是陳有卿還是不希望她整天想著這些糟心的事。
可是他知道若是不給紅岫說清楚,處在政治中心的他們,必然會讓她擔心的,索性便對她說清楚,這樣她就可以安安穩穩的站在他的身後了。
第二天醒來,自然是又不見了陳有卿的蹤影,然後紅岫將中耿安排好,又將趙二叫來說道:“三孃的事情,我已經給田嬸子提了,田嬸子是願意的,到時你找人去田嬸子家提親就好了,不過你們成親要兩年之後了,我想將三娘留在身邊兩年。”
趙二聽到田婆子家答應了,臉上露出了憨厚的微笑,聽說要留在大姑奶奶身邊兩年,更是感覺是三孃的福氣了,大姑奶奶可是了不起的女子,三娘跟在大姑奶奶身邊,必定會受益匪淺的。
趙二忙躬身道:“多謝大姑奶奶賜婚,三娘能留在大姑奶奶身邊更是她的福氣,謝大姑奶奶擡愛。”這是替三娘謝的。
青杏也是奴婢,趙二也是奴才,於是青杏調侃道:“這還不是你家的呢,怎麼就用著你謝了?”說完便看到趙二的臉上出現了可以的暗紅。
紅岫同樣微笑的說道:“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今天找你來還有另一件事就是五姑奶奶今天回門,你現在就帶人去接五姑奶奶吧,多帶些人,現在京城不太平,別再路上出事了。”
這是在暗示趙二接人的時候,一個要小心,要確保五小姐的安全,趙二也聽出了大姑奶奶的言外之意,於是說道:“請大姑奶奶放心,奴才必然不會辜負大姑奶奶的囑託。”
然後便帶著人去接五小姐了。其實若是平常必然是不用接的,就像是紅岫來趙府,也沒有去接過她,但是孃家要是去人接的話,也是顯示對出嫁女的重視,於是紅岫要人去接,也沒有違了規制。
而在七皇子府的五小姐,從來都是過自己的日子的,幾乎可以說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地步了,除了每個月要侍候七皇子四天,五小姐便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子,就和她在規格中是一樣的。
逢五去給七皇子妃請安,然後便是在自己的院子生活了,這份閒適,就是連七皇子都差點羨慕了,似乎就沒有比她更舒適的了。
七皇子要處理前院的事,七皇子妃要主持中耿,其他的姨娘忙著爭寵,忙著互相陷害。唯獨五小姐最自在了,她是七皇子府唯一一個悠閒過日,什麼也不用操心的人。
而其他的人,倒像是給她服務的。於是五小姐便找人記恨了,首先發難的就是七皇子的姨娘們,張姨娘拉著另外三位姨娘來到五小姐的小院中,看到的就是趙姨娘在休閒的曬著陽光。
冬日的陽光不是最暖的,卻是很舒心的,五小姐瞇著眼睛,愜意的想著要是早知道姨娘的生活,這麼舒心,她早就出嫁了。
張姨娘見趙姨娘並不應該她們,一個個的臉色都難堪了,明明精緻的臉頰,現在都沉了下來,這趙姨娘也太猖狂了吧,再怎麼說她們也是比她早進門的吧,盡然敢不敬著她們。
張姨娘臉色難堪的咳了咳,然後就看到趙姨娘睡眼朦朧的睜開了眼睛。
這也不能怪趙姨娘啊,女子走路都是將就不出聲音的,她們這幾人進來根本就沒有發出聲音,而蘭芝和綠枝也不在身邊,怎麼就知道來人了。
趙姨娘衝榻上坐起來,問道:“你們是來看我的嗎?”五小姐問的很直接,可是卻讓幾人說不出話來了,難道她們還能回答我們是來找茬的嗎?
於是四人被迫的點了點,然後五小姐笑著喊蘭芝和綠枝,“你們快出來,來客人了。”這話更是讓張姨娘幾人的臉色更不好看了,怎麼就像是聽著在逛青?樓呢!一聲來客人了,然後姑娘就出來接著。
果然蘭芝和綠枝很給面子的喊道:“姨娘等著,奴婢這就上茶接客。”幾人的臉色徹底的五顏六色了,她們來找五姨娘的茬真的好嗎?
待客不是在屋內嗎?爲什麼趙姨娘不請她們進屋呢,現在是趙姨娘坐著,而她們四個卻是站在院子中呢,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難道一會兒丫鬟上了茶,她們就這樣捧著茶嗎?
這不能怪五小姐啊,她又沒有學過待客之道,只知道客人來了要招待著,自然怎麼具體的招待就不知道了,所以蘭芝和綠枝捧著茶出來之後,便遞到了四人面前。
若說蘭芝和綠枝,自然是知道待客之道的,可是她們也是想讓其他的姨娘看看趙姨娘的真面目,好對她們傳達一個意思,就是趙姨娘不會威脅到她們的,她們最好也不用來對付姨娘。
四人都沒有接茶,其中劉姨娘說道:“妹妹難道不請我們進屋做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