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下午洛天邢再一次的清醒了過來,而她的精神也顯的非常的好,可是赫連燕的心卻沉到了低谷,因爲這更像是迴光返照,看著赫連燕坐在牀邊神色嚴肅的樣子,洛天邢卻是聲音沙啞的開玩笑說道:“我還沒有愛上你,看你這樣子倒像是先愛上了我一般!”
赫連燕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輕輕地問道:“還有什麼沒有實現的冤枉嗎?我可以儘量幫你滿足。”
洛天邢還真的認真的想了想,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算了,也算是沒有了,只要將我葬在我娘身邊就好了。”或許有一點點遺憾,但是她想就算是她說了他也不會答應的,所以何必讓兩人融洽的關係,在最後變的僵硬呢!
赫連燕卻是堅持的說道:“說吧,也算是我作爲朋友爲你做的唯一的一件事。”他以前從沒有將她當作朋友,甚至在知道她的戲耍之後,想要狠狠地報復她。可是當看到蘭妃死時她的痛苦,他便恨不起來了。
她不過就是一個女子,他又何必斤斤計較呢!
洛天邢嘴角掛著壞意的微笑,說道:“這可是你讓我說的,若是不高興,看在我要死了的份上也不能給我甩臉色看。我是一個女子,但是卻不知道做女人是什麼感覺的,本想找個男人感受感受,不過想到一個陌生男人碰自己,就會覺的很噁心,所以若不是你那還是算了吧!”
她以前可是被人碰到衣服都會立刻換一身的,更不要說讓一個陌生男人摸到自己的身體了。
赫連燕聽到這樣的話,也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洛天邢,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不可能沒有碰過女人,就是現下雖然沒有皇后,可是後宮還是有幾個妃嬪的,可是現在讓他碰洛天邢,還是她自己要求的,他總有種怪怪的感覺。
看著赫連燕不說話,洛天邢無辜的說道:“這可是你堅持讓我說的,要不你給我說說你和女人在牀上的感覺?”洛天邢好奇的看著赫連燕,看到赫連燕一瞬間閃過的窘迫,她眼中閃過了狡黠。
赫連燕惱羞成怒的低吼道:“你還是女人嗎?”
洛天邢很無辜的看著赫連燕,“我一直是以男人的身份活著的,哪裡知道做女人要怎麼樣?”不要怪她不知道什麼是矜持,這種東西根本不會產生在她的腦子中。
赫連燕不說話了,洛天邢卻是說道:“好了,我又沒有逼著你,至於糾結嗎?不如說一說你怎麼給我辦後事吧!先說好,要將我的身體打理好,我不喜歡不乾淨的東西沾在身上,就算你不願意幫我打理,也要找個女人給我打理好。”
“還有我喜歡穿紫色的衣服,袖子是長的,袖口要微微收緊的;還有髮簪一定要雅緻,靴子是黑色的……”洛天邢將她想到的都說了出來,其實不爲別的就爲了打發時間,總不能兩人乾巴巴的坐著等著她死吧!
而赫連燕卻是根本沒有聽進去洛天邢的話,他在考慮到底要不要同意洛天邢的要求,可是想了很久也沒有想明白。洛天邢自己說了一會兒便停了,而赫連燕卻莫名其妙的冒出來一句,“女子的第一次都會痛。”
洛天邢一開始還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反應了很長時間才明白過來,聲音淡淡的回道:“是嗎?”做女人是什麼樣的感覺,她並沒有什麼期待,只是好奇而已。
赫連燕自然聽出了她的好奇,最終他慢慢地伸出了手,輕輕地扯開了她的腰帶。赫連燕後宮有女人,他糾結的並不是不能與洛天邢發生關係,而是因爲兩人一旦發生了關係,他就不知道該怎麼對待洛天邢了。
然而想到洛天邢或許下一刻就閉上了眼睛,他不過是滿足她的一個好奇罷了,又何必去糾結他們以後的關係呢,何況洛天邢也沒有以後。
赫連燕慢慢地伏在洛天邢的上方,對著她問道:“要不要我給你一個身份?”他可以給她一個身份,哪怕是皇后也可以,只要不葬在他的地宮之中,他是可以答應的。
洛天邢卻是搖了搖頭,“我知道皇后之位你是不願給任何人的,可是我不想給任何人做妾,我們又何必給彼此難受呢!”
赫連燕不再多少,俯下身來輕輕地親了親她的額頭,然後是眼睛,“一個男人若是愛一個女人,那麼他就一定會親她的眼睛,因爲他希望她的眼睛裡全都是他。”
洛天邢好奇的看著赫連燕,此時她對他的動作還有話語都充滿了好奇。可是赫連燕卻是說道:“閉上眼睛認真感受。”他本來還想說你可以將我想象成你愛的男人,可是他不會去做別人的替身,那麼身下的女子不是他愛的。
洛天邢聽話的閉上了眼睛,然後感覺到他的脣落在了自己的脣上,他的每一動作都是很小心翼翼,像是怕她疼一樣。而這樣的小心翼翼又讓洛天邢感覺,她就像是他珍惜呵護的寶貝一樣,心不由自主的會柔軟,慢慢地開始分不清是心中產生的愉快,還是來自身體的愉快,洛天邢嘴角慢慢地帶出了微笑。
赫連燕並沒有沉浸在這場情事之中,因爲男人一旦沉浸在情事中,便會分不清輕重,現在洛天邢的身體經不起任何傷害,哪怕他有正常的反應,他也必須剋制。
當看到洛天邢嘴邊的微笑的時候,赫連燕怔愣了一瞬,洛天邢一直都是雌雄莫辨的容顏,此時看來若是洛天邢發出真心的微笑的話,就絕不會有人說她是男子了,因爲她真心的微笑,帶著女子的柔弱,還有另所有男子沉淪的傾國傾城。
“現在的你很美!”赫連燕在洛天邢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當一場沒有情慾的情事結束之後,兩人的心都微微的起了起伏,洛天邢輕輕地睜開眼睛看著赫連燕,眼神中帶著稍稍的嫵媚,“有些痛,但也很美好,謝謝!我有些累了,先睡一會兒。”說完洛天邢深深地看了赫連燕一眼,然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赫連燕輕輕地給她穿好衣服,聽到她的話,手不由自主的顫了顫,最後聲線正常的說道:“嗯,睡一會兒吧,等一會兒我叫你。”
赫連燕就這樣一直坐在洛天邢的牀邊,他沒有看她的睡顏,甚至也不知道腦子中想了些什麼,只知道在自己回神的時候,天色已經再一次泛白了,而身邊說再睡一會兒洛天邢,也再沒有醒來。
直到中午的時候,神醫趕到了,看到牀上已經沒有了氣息的洛天邢,默默地走到牀邊還是給她把了脈,過了好一會兒,他將手默默地放下,問道:“她留下了什麼遺言嗎?”
赫連燕淡淡的說道:“她要和蘭妃葬在一起,蘭妃葬在了周山上。”神醫點了點頭,又看了看她身上的傷,說道:“就算我在她沒死之前趕到了,這種程度的七日風我也救不活她。”
赫連燕再沒有說話,起身給洛天邢安排後事,按著她的要求給她做了清理,一身紫衣的洛天邢,還是男裝的打扮,而她臉上的也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赫連燕怔怔的看著洛天邢的容顏,就這樣看了一個時辰。
赫連燕按著她的要求將她葬在了蘭妃身邊,之後便回了京城,並找到了洛天邢的替身,在他那裡拿到了天華的兵力分佈圖,可是他並沒有交給齊王,而是帶著替身回到了京城,讓假的替身繼續冒充洛天邢。
誰也沒有想到,一趟周山之行洛天邢卻是再也沒有回來,紅岫紅菱六妹一起到了九王府,因爲赫連燕就住在九王府,她們想要了解當時的情況,也只能問他了。
紅菱眼睛有些紅,顯然是哭過,“她死的時候可還有遺憾?”
赫連燕搖了搖頭,“沒有遺憾了,她走的時候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赫連燕慢慢地將蘭妃的死和她因爲設計報仇延誤了治療都說了一邊,卻並沒有說兩人之間的情事,而他的語氣平平的聽不出他的喜怒。
紅岫看了赫連燕一眼,問道:“爲什麼不將她死了消息公佈出去,哪怕再找替身冒充,終究她是回不來了。”
“這是她的主意。”赫連燕慢慢地說道,他不知道爲什麼要讓替身冒充洛天邢,可是他就這樣做了,沒有目的的做了。
衆人不知道再說什麼,最後紅菱說道:“明年清明的時候,我帶著鳳兒去看看她,她是鳳兒打的乾孃,以後就讓鳳兒給她延續香火。”赫連燕並沒有反對,只是靜靜的聽著。
瞭解了事情的真相之後,紅岫三人慢慢地走出了九王府,六妹看著紅岫說道:“我總感覺赫連燕看起來怪怪的,姐姐有沒有發現。”
紅岫點了點頭,不知道洛天邢和赫連燕最後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她還是能感覺的到赫連燕的情緒很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