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五章 成長學習
蟄兒和寶寶來到了庚直的家,他的家中只有一個六旬的老人,是庚直的爺爺,原來庚直一直是與他爺爺相依爲命的,因爲庚直的才能被人舉薦到京城學院之後,家中就只剩下爺爺自己了。
庚直的爺爺叫庚嚴,看到庚直回來之後很是吃驚,有些緊張的問道:“孫兒啊,你怎麼回來了?難道學院把你給退回來了嗎?這可怎麼辦啊?你要是回來了,那你爹孃的仇可怎麼辦啊?”
庚直走上前去,扶著庚嚴說道:“爺爺您不用緊張,是孫兒自己回來辦事的,而且以後孫兒也不會去京城學院了,孫兒已經跟著這位少爺了。”庚直將蟄兒引薦到庚嚴的面前,庚嚴看到小小的蟄兒,滿是皺著的臉上有些不敢置信。
“孫兒啊,你怎麼跟了這麼小的小娃娃,鄰居都說你是有大才的人,現在馬上就科舉了,你怎麼不去考科舉,反而給人家當奴才啊!”庚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庚直被爺爺這樣一說,臉上也閃過一絲愧疚,家中父母的大仇,他不是不知道,而且爺爺從小給他說這件事,就是希望他當大官之後更給父母報仇,可是他確實不適合官場,而且他認爲只要好好的跟著小少爺,自己表現好了求了小少爺的恩典,小少爺一定會幫他報仇的。
蟄兒和寶寶聽到庚嚴和庚直的對話,自然就知道他們是有故事的人,由蟄兒說道:“庚直,你的父母呢?他們又出了什麼事情?”
庚直看著小小的蟄兒,想要等這位小少爺長大做官給他報仇,恐怕還要等上十幾年,他倒是能等的了,可是母親更等的了嗎?庚直現在想起自己要跟著這位小少爺,決定有些魯莽了。
庚直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天,說道:“少爺,先進屋吧,學生給少爺說說學生父母的事情,若是少爺能給學生報仇,少爺就是學生的再造父母,學生必定誓死效忠主子。”
庚直跪在了蟄兒的面前,眼中有濃濃的祈求,可是蟄兒就像是沒有看到一般,說道:“我要不要幫你,這完全在你的表現,若是你值得我這麼做,我自然會幫你。”
庚直聽到蟄兒這樣說,就更是堅定了少爺不是一般的身份,或許不用等到少爺長大,他就能給自己報仇呢!庚直說道:“學生這些年來雖然是京城學院的學生,但是卻在學院裡呆的時間比較少,都是在外面遊歷學習,書生手中有一本多年來記錄下來的見聞,有各地官府人的表現,百姓對官府人的看法,相信對少爺或許有用。”
庚直斷定蟄兒以後一定會位極人臣,而他這些年都是在各地遊走,積累下來的一些東西,或許對少爺以後當重臣有幫助。
可是庚直卻不知道,他認爲重要的東西,不一定對蟄兒有用,因爲蟄兒並不是中唐的人,他根本沒有必要了解中唐的官員之間的弊政,除非他有要滅掉中唐的想法,否則他還真的用不上庚直所寫的東西。
但是蟄兒知道現在沒有用,不代表以後沒有用,蟄兒說道:“拿來我看看吧!”可是當蟄兒看到庚直所寫的東西卻是大吃一驚,庚直不僅是寫了各地官府上的弊政,更是寫上了個人認爲怎麼解決最爲穩妥,甚至寫了對一套措施,怎麼做才能避免下方的弊政。
蟄兒拿到庚直所寫的東西心驚不已,要是庚直將他所寫的東西給了中唐朝中某位重臣,一旦他的措施被採用,那麼十年之內中唐必定強過光武去,成爲這塊大陸上的第一強國。
蟄兒是光武人,還是光武世家大族的子孫,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關係,他雖然沒有回過光武,但是從小師傅就叫他忠君愛國,他怎麼可能看到這東西無動於衷,蟄兒對著庚直由衷的說道:“你沒有讓我失望。”
蟄兒將庚直所寫遞給了寶寶,讓她也看了看,寶寶看了庚直所寫的之後說道:“確實有資格留在你的身邊了。”
蟄兒是蘇家的家主的長子,他以後是要繼承蘇家的人,他身邊的人自然不能是無能的人,必須能幫助他撐起蘇家,能成爲他的左膀右臂的人才能留在他的身邊。
聽到蟄兒和寶寶的評價,庚直激動的說道:“少爺這是同意學生留在少爺身邊了嗎?”庚直再次跪在了蟄兒的面前,“多謝主子賞識,學生一定不會讓主子失望的。”
“先說說你父母到底是怎麼回事吧!”蟄兒說道。
談起父母的事情,庚直手上的青筋便出來了,顯然父母的事情讓他心緒沒有辦法平靜,坐在一張椅子上的庚嚴嘆了一口氣,說道:“這都是直兒他母親惹來的禍,以前我們庚家在這一帶日子過的也是不錯的,直兒的父親做了一點小生意。”
“因爲兒子有些頭腦生意也越來越好,家中慢慢地有了積蓄,老漢就給他張羅了一門親事,這兒媳婦是這一帶最漂亮的人,兒子兒媳婦成親以後,日子過的很是很和和美美的,可是就在兒媳婦生下孫兒不久,這小鎮上的大官換人了,而且還是一個愛玩女人的壞官。”
“兒媳婦出門的時候,被那個混蛋無意之間給看到了,於是那個混蛋就想要霸佔我的兒媳婦,兒子做的聲音本來好好的,那混蛋非要說兒子做的是犯法的勾當,將兒子給抓到監獄裡去了。”
說到這裡,庚嚴的眼睛慢慢地紅了起來,“我去大牢內看兒子的時候,兒子告訴我,原來是那個混蛋看中了兒媳婦,只要兒子將兒媳婦送到那混蛋的府上,他就會將兒子給放出來。”
“可是兒子怎麼做得出那樣的事情,這樣賣老婆來保自己的安全,就是流言也能將兒子給淹死啊!因爲兒子不同意,官府的人便開始天天對著他用刑,他們並沒有阻止我們去看兒子,我和兒媳婦看到之後每每都恨不得去殺了那個混蛋大官。”
“最後兒媳婦不忍心兒子受苦,終於自己去了那個混蛋的府上,兒子也因此放了出來,可是因爲這件事情,兒子每天都活在痛苦之中,在牢中受的傷也遲遲的好不了,最後兒子終究想不過來就那麼死了。而在那混蛋府上的兒媳婦,聽到兒子死了受不了這樣的打擊,於是將自己的容貌給毀了。”
“可是就算是這樣了,那個混蛋還不放過兒媳婦,讓兒媳婦在他的府上給他爲奴爲婢,兒媳婦在那人的府上吃盡了苦頭,可是她還是堅強的活著,就是要看到直兒長大,能給他爹報仇,能將她救出火海。”
庚嚴說完這些話,滿臉皺褶的臉上已經淚水斑斑,而庚直也好不到哪裡去,眼睛紅紅的像是隨時能落下淚來一樣。
寶寶和蟄兒對視了一眼,由蟄兒說道:“那你們當初可有上告?”
庚嚴嘆了一口氣,說道:“怎麼可能沒有告過,可是那些官都沒有好官啊,都是官官相護,根本就不管這樣的事,而且還有看著我不忍心的大官對我說過,那狗官好像是京城大世家樂府上的什麼人,他與樂府有關係,所以沒有人敢得罪樂府,便沒有人管這種事啊!”
提到樂府,蟄兒有一種冤家路窄的感覺,師傅與樂府鬥了這麼多年,雖然沒有扳倒樂府,但是確實讓樂府囂張的氣焰下去了不少,沒想到現在他們打算管的事情,卻是與樂府有關。
自然這種小事對於他很容易辦到,因爲六姨母的關係,只要他寫封信將這件事告訴六姨夫,自然就能很輕鬆的將庚直的母親給救出來,也能將那個狗官懲治了。
可是蟄兒卻沒有打算要請別人幫忙的意思,他和寶寶出來,就是爲了闖蕩歷練的,若是一有事情就找家裡的人幫忙,那麼他出來歷練就沒有意思了。
蟄兒聽完之後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而蟄兒的心思寶寶自然能想明白,說道:“父親曾提起過,京城中三輔之首的京兆尹會代天巡狩,幾天之後應該會經過這裡。”
蟄兒對著庚直說道:“敢不敢攔欽差當街告狀?”
庚直點了點頭,說道:“怎麼不敢,只要能給父親申冤,將母親就出苦海,學生什麼都可以做。”
蟄兒點了點頭,說道:“只有你自己還不行,去看看這小鎮子上還有沒有同樣遭受了狗官的迫害,同樣想要報仇的人,可以聯合起來攔欽差告狀。另外欽差路過的時候,必定會有這附近的官員接待,而那個狗官也會在裡面,你要準備的就是最好能一句話便能吸引住欽差的目光,這樣就算是那個狗官將你拉走,欽差也迫不得已必須問清楚纔好。”
庚直聽到蟄兒的話點了點頭,說道:“謝謝主子提醒,學生明天就去打聽。”庚直又對爺爺說道:“爺爺,家中還有沒有吃的,主子和小姐還沒有吃晚飯呢!”
庚嚴說道:“家中剩的米不夠了,我現在就去外面買,你在家陪著小少爺和小姐吧!”庚嚴說完就要出去,蟄兒卻是喊住了他,將手中的錢袋子給了庚嚴,說道:“我們還要在這裡多住幾天,這些就當是我們的伙食費吧!”
庚嚴卻是拒絕道:“這怎麼可以,你是直兒的主子,老漢怎麼可以收你的錢。”
蟄兒卻說道:“拿著吧,雖然我不介意吃的差一些,但是卻不想天天啃鹹菜。”蟄兒將錢塞到了庚嚴的懷中,最後庚嚴拿著錢離開去買米菜了。
等庚嚴回來的時候,卻是帶來了幾個人,庚嚴說道:“直兒啊,這些都是這些年來被狗官迫害過的人,我已經將你要攔欽差告狀的事情說給他們了,他們也願意和你一起告狀。”
這些人說了說自己的情況,原來也跟庚直家的情況差不多,不是被搶了老婆,就是被搶了妹妹或者是孩子,而且這些人的親人在那狗官的府上過得也不好,有的還已經不堪其辱的死去了。
庚直給他們一一寫了狀紙,然後先讓他們回家,等欽差來了之後他就會去通知大家的,到最後庚直又說道:“請各位不要將這件事透露出去,否則要是讓那個狗官知道了,這事就辦不成了。”衆人點了點頭離開了。
到了第二天庚直出去聯繫願意狀告的人,而蟄兒和寶寶則在家中等著聖偷的到來,蟄兒很篤定聖偷回來,因爲他從聖偷的眼中看到了收他爲徒的渴望,所以他一定會來的。
果然,在蟄兒和寶寶在練功的時候,聖偷就來了。聖偷看到兩人練的功夫是上品武功,於是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什麼這麼小就出來闖蕩?”
兩個連十歲都不到的娃娃,竟然敢出來闖蕩,看著兩人長得粉雕玉琢的,他們的大人就不怕孩子被人騙了,然後被賣到青樓裡面去嗎?還是說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其實有保護這兩人的護衛。
聖偷想到這裡,不知覺的便往四處看了看,希望看到暗處到底有沒有藏著人。蟄兒看到聖偷的舉動,就像是知道他怎麼想的一樣,說道:“不要看了,你看不到他們的。”
這句話已經證明了暗中確實有人存在,而剛剛聖偷問的問題蟄兒和寶寶卻是沒有回答,他們的身份沒有什麼不可說的,可是也沒有必要告訴的人盡皆知。
寶寶和蟄兒練完了功夫之後,聖偷開始教蟄兒怎麼開鎖,聖偷拿來了不少的鎖頭,並且將每個鎖都拆開了,讓蟄兒看鎖內的構造,對蟄兒說道:“開鎖的最高境界就是,當細小的一根針探進鎖裡面去之後,你就要憑著手感知道它的內部構造,然後再打開它。”
“可是每個鎖的內部結構都不是一樣的啊!”蟄兒說道。
聖偷點了點頭,“每個鎖確實不一樣,你把我帶來的幾十種鎖的內部結構好好的看一看,看看有沒有什麼規律可循?”
蟄兒對著每種鎖都認真的看了看,慢慢地他果然發現了規律,雖然鎖的外部結構各不相同,可是內部結構,總有一處是相似的,而這處相似之處,又是最有規律可循的。
聖偷見蟄兒看後面的鎖,都是隻注意那一處,臉上不由露出了微笑,“徒弟啊,你果然是聰明絕頂,想當初我的師傅叫我認鎖的時候,我是花了一個時辰纔看出規律的,沒想到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看出規律了。”
本來看的很認真的蟄兒,聽到聖偷稱他爲徒弟,於是擡起了頭,說道:“若我真的要做你的徒弟,我想你真的沒有什麼可以叫我的了。”蟄兒拿起一把完整的鎖,將一根細長的針探了進去,一開始針只是在裡面探索,似乎並不急著打開,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鎖著的鎖頭啪的一聲打開了。
之後蟄兒在開第二把鎖的時候,鎖花費的時間就沒有那麼長了,半盞茶的功夫都不到就打開了,然後越來越快,到最後摸到鎖的時候就能打開鎖了。
聖偷全程看了蟄兒的開鎖過程,等明白過來之後,想到剛剛蟄兒說過的話,聖偷伸手指著蟄兒,“你,你還是人嗎?”聖偷抓著自己的頭髮哇哇大叫了起來,“不行,我要和你比一比,看看誰開鎖最快。”
四歲的蟄兒帥氣的挑了挑眉,沒有反對聖偷的提議,算是默認了。一直看旁邊看著的寶寶,此時開口說道:“不自量力。”顯然說的誰兩人都聽的出來。
聖偷被自己收的徒弟鄙視就算了,連另一個小丫頭也開口嘲笑他,於是聖偷說道:“既然是比賽沒有一個彩頭就沒有玩的興致了,你若是輸了,就要給我磕三個頭認我爲師傅。我若是輸了,我叫你另一個絕活,看你的身份不低,或許能用得上。怎麼樣,敢賭嗎?”
寶寶卻是說道:“先說說你還會什麼吧?”
聖偷看著蟄兒興致缺缺的樣子,知道若是不說出來,他或許真的懶的和自己比賽了,聖偷將最後的一點秘密也說了出來,“我可以教你分辨出鐵的好壞。”只這一句話就讓蟄兒瞇起了眼。
可以分辨出鐵的好壞,看似很簡單的話,裡面卻是透著玄機,若是聖偷只是字面上的意思,還真的引不起蟄兒的興趣,因爲好的打鐵師也能分辨出鐵的好壞,所以他沒有必要跟他學習這些。
可是顯然聖偷的意思不是表面意思那麼簡單,因爲聖偷從昨天開始就說開鎖是他另一項技能,始終沒有提過能辨別鐵的好壞這種能力,那麼只能說一開始聖偷就沒有打算教給他辨鐵,要麼這個技能不足爲外人道,要麼就是他學的不到家,沒有辦法教人。
顯然以聖偷的能力,學了一個半吊子是不可能,只能是前一種可能了。蟄兒問道:“說清楚。”
聖偷對蟄兒和寶寶問道:“你們手中有沒有匕首?”寶寶從自己的袖口中掏出了一把小巧的匕首,聖偷將匕首接過去摸了摸,說道:“這個匕首是天下最堅硬的玄鐵所制,不過在這個部位,是這把匕首的脆弱之處,若是功夫高外加力氣大的人砍到這一處的話,肯定能將匕首砍斷。”
蟄兒拿出了自己的匕首,對著聖偷剛剛說的地方砍了過去,兩人的匕首是陳有卿給他們防身用的,自然都是最好的了。兩把匕首碰撞在一起發出尖銳的聲音,然後寶寶的匕首應聲而斷。
聖偷看到蟄兒這麼小就能砍斷玄鐵的匕首,嘴巴張的都能塞下去一個雞蛋了,似乎在這個孩子身上看到再多不可能的事情都應該見怪不怪纔對。
蟄兒看到聖偷吃驚的樣子,很平淡的說道:“我要學,咱們比試吧,你若是輸了便要教我,我若是輸了便拜你爲師,到時候你再教我。”
聖偷聽到蟄兒的話,嘴角不由抽了抽,感情不管自己是輸是贏最後倒要教他,前一種仍然不會承認自己這個師傅,後一種自己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說他是我的徒弟了。
不過這比試是自己提出來的,賭注也是自己說的,難道現在他要出爾反爾嗎?何況自己可是有這麼多年的開鎖經驗了,難道還比不過剛剛學會的人嗎?可是當他看到比試結果的時候,他終於承認了自己真的不如一個小孩子。
蟄兒對著聖偷說道:“剛剛你開鎖的時候,針的深度應該再往裡面探進半分,就因爲這半分所以你慢了。”
聖偷的嘴角再次的抽了抽,這是師傅還要剛入門的徒弟教嗎?曾經他的師傅也說過他雖然能打開鎖,但是卻不是最快的那一個,可是沒想到當年師傅都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他的徒弟卻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對於這個徒弟他已經是徹底無語了!
寶寶看著聖偷輸了,說道:“都說過了,你和蟄比試,就是不自量力!”
聖偷看了看錶情冷冰冰的寶寶,說道:“你們兩個還真的是般配啊!真不知道你們的父母是怎麼把你們教導出來的。”
寶寶聽到聖偷說他們兩人般配,表情雖然依舊冷冰冰的,但是卻是沒有反駁,而蟄兒也沒有任何解釋的說道:“教我辨認鐵的好壞之處吧!”
寶寶知道,要真的是掌握了這一點,那麼在危及的時刻,那就是救命的稻草,這比他從聖偷那裡學來的順手牽羊和開鎖都重要的多,可以說聖偷的這項技能,纔是蟄兒最感興趣的。
可是蟄兒比較感興趣,不代表聖偷今天就有心情教他啊,遇到蟄兒這樣不能按常理推斷的人,聖偷表示他要回去好好的安慰一下自己的小心肝。
“我要回去準備一些東西才能教你,等我準備齊全了,自然回來教你的,看來開鎖我不用教你了,那今天我的事情也算做完了,我回去了。”聖偷說的有氣無力的,似乎真的被打擊到了。
蟄兒沒有在乎聖偷這副表情,而是問道:“我還有些問題要請教,我在剛到這小鎮的時候便被人偷了錢袋,而後來又看到不少的小偷偷錢,就算被人抓住了那些小偷也有恃無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被抓的小偷叫出來的那些人,也是小偷?”
聖偷聽到蟄兒的疑問卻是笑了,“你觀察的很細緻,不過被抓住的小偷叫出來的那些人並不是小偷,而是專門保護小偷而存在的護衛幫的人,這些人在這個小鎮上無處不在,只要小偷被人抓住了,那麼只要小偷向他們求助,他們就會上去幫忙。”
“自然尋求護衛幫的幫助是要給他們的好處的,還有小偷若是被官府的人抓住的話,護衛幫的人也是不會幫忙的。”
蟄兒聽到聖偷說完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這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一行業興起那麼伴隨著的就是與之產生的其他行業也會興起,這個小鎮上小偷衆多,那麼自然就有爲之產生的保護了。
“昨天在遇到你之前,我遇到了維護幫的人,他們說三天之內就要來庚直的家拿走最亮的東西,你有沒有辦法阻止他們?”蟄兒看得出,聖偷在這裡的地位不一般,若是他出面幫忙的話,他就不用出面了。
聽到蟄兒的話,聖偷說道:“看來這庚直將那個小偷得罪的不深啊,竟然要維護幫的人給他挖庚直的眼睛。不過這事情也好辦,那小偷請維護幫幫忙要花五百兩,只要你給的銀兩高出那小偷的,自然維護幫就不會出手了。”
聽到聖偷的話,寶寶卻是說道:“有更簡單的方法,你今天去一趟維護幫告訴幫主,說今晚三更的時候,有人會在他的牀頭放一枚飛鏢,若不想這枚飛鏢插在他的身上,就讓維護幫下面的人不要得罪不該得罪的人。”
蟄兒說道:“也只能如此了,就勞煩你傳個話吧!”聖偷來回看了兩人幾眼,最後什麼也沒有說便離開了,實在是在這兩個孩子身上發生什麼,他都感覺很正常了。
到了第二天的時候,聖偷再次過來的時候,用十分怪異的眼神看著寶寶和蟄兒,兩人卻是完全沒有影響的練他們的功夫,等兩個人停下來之後,聖偷還是忍不住的問道:“你們跟這兩年出現的僱傭者有什麼關係?”
僱傭者是這兩年出現的殺手組織,自然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從那裡來的,只知道但凡請僱傭者殺得人,沒有一個活口。
聽到聖偷這樣問,蟄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道:“你真的想要知道?”
聖偷看著蟄兒嘴角的微笑,無端的感覺他的微笑很危險,於是出於保護自己的意識,本能的搖了搖頭,等聖偷反應過來的時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怎麼就被一個孩子嚇住了呢!
聖偷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僱傭者這樣神秘的殺手組織,沒想到讓他給碰上了,果然如人們口中傳的一樣,僱傭者裡面的人個個都不簡單,現在他終於信了。
聖偷說道:“今天早晨維護幫的幫主找到了我家,知道屬下惹到了不該惹的人,他讓我帶來了一萬兩銀子作爲賠禮,請你們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聖偷看著眼前的這兩個還沒有到他腰間的小孩,嘴角不由抽了抽,這是大人不計小人過,還是小人不計大人過!
蟄兒收下了聖偷遞過來的一萬兩銀票,說道:“昨天我和寶寶到這個小鎮上的時候,可是一人帶了一萬兩銀子的,現在纔回來一萬兩,唉!”
這次聖偷不僅嘴角抽了,就連眼角也跟著抽了抽,他敢對天發誓這小屁孩絕對不是簡單的抱怨一句,而是讓他給維護幫的幫助傳話,讓他來補償他的損失!
聖偷自然將這話給帶到了,否則他就會擔心這小屁孩會不會不爽,反而來折騰他了!而聖偷對於辨鐵的教導,真的要比順手牽羊和開鎖要難得多,甚至有些時候聖偷只說讓他自己慢慢感受一把刀,卻是說不出怎麼感受出來這刀的脆弱處。
而因爲這一點蟄兒在學習辨鐵這一方面很慢,已經過去五天了,蟄兒感覺他連門還沒有進入,根本就抓不住辨鐵的精髓所在。
聖偷看著蟄兒那小眉毛緊緊地皺在一起,安慰道:“不要著急,要知道當年我學這一手的時候,可是花了五年的時間才能分出刀大致那裡最脆弱,要找到那個點上我可是花了十五年的時間啊!”
蟄兒聽到聖偷的話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急不來,而且我也沒有著急,只是感覺好像門口就在眼前,可是又隔著一層陰影,讓我不能進入。”蟄兒來回摸著手上的那把匕首,按著聖偷所說的感悟。
“要是想不清楚就先不要想了,或許你放一放,等腦子再一清楚的時候想,也許那時候就能想清楚了。”聖偷對蟄兒說道。
蟄兒在手上拿著一把匕首,寶寶手中同樣那個一把不太好的匕首,和蟄兒同樣的動作,不過當寶寶摸到某處的時候,突然一使力匕首應聲而斷,寶寶這邊的動靜讓聖偷和蟄兒都看了過去。
聖偷看著寶寶的眼神又像看怪物一樣了,這還是人嗎?他花了五年的時間入門,又花了十五年的時候找到精髓之處,可是這個孩子卻是僅僅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
聖偷感覺不可思議,但是蟄兒卻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寶寶喜歡練武也喜歡各種兵器,既然喜歡自然比常人觀察的要細緻,等找到鐵的脆弱之處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聖偷還是不可思議的問道:“你掌握了辨鐵的精髓了?”
寶寶沒有回答聖偷的問題,而是將那個斷了的匕首丟掉又拿起了一把,然後輕輕的摸了摸,之後匕首在一處又應聲而斷,這次寶寶嘴角輕輕的勾了勾,對著聖偷嗯了一聲,“可是我說不出爲什麼。”
那種感覺很玄妙,就像是自己的靈魂鑽進了這匕首之內一般,等看到它裡面哪一處有裂縫,然後對著那一處使力,匕首就能輕易的斷掉了。
聖偷得到了準確的答案,差點要吐三口老血,見過打擊人的就沒有見過這麼打擊人的。聖偷有氣無力的看了蟄兒一眼說道:“你自己慢慢領悟吧,我先回去了。”
聖偷走了之後,蟄兒有悟了一會兒,還是找不到門道,於是說道:“看來只能放一放了,明天庚直就要攔欽差告狀了,我們也去看一看吧!”寶寶點頭嗯了一聲。
到了第二天,蟄兒和寶寶跟著庚直一起出門了,庚直早早的就通知了其他人今天欽差會路過小鎮,說好了在哪裡見面在哪裡攔欽差,到了地方路邊已經站了不少的人,所以庚直他們這些人自然不太引人注意的。
蟄兒和寶寶也一起站在了人羣當中,寶寶對蟄兒問道:“你就這麼相信庚直?連問都不問一聲他這幾天的進展?”
寶寶說道:“庚直若是沒有把握他就不會出手,既然要出手自然已經想到周全了,我們看看就是了,或許根本就不用我出面,庚直就能自己給自己申冤了。”
寶寶沒有再說話,而是等著欽差的過來,等著看庚直的表現。而兩人都還是小孩子,在這人山人海中,想要看清遠處的人羣是比較困難的,何況兩人對於人羣也沒有興趣,所以沒有看到站在他們不遠處的陳有卿和紅岫等人。
紅岫看到兩個小傢伙沒有事,不由送了一口氣,而被彩雲抱在懷中的姍姍,看到她的蟄兒哥哥之後開口對著紅岫說道:“母親,我可不可以去找蟄兒哥哥?”姍姍說的很是可憐兮兮,希望母親能答應她。
可是紅岫還是讓姍姍失望了,紅岫對著姍姍說道:“他們兩個在外歷練,要是你過去了,他們就知道我們跟著了,這就不能達到歷練的目的了,所以姍姍只能遠遠的看看他們,不可以靠近的。”
蟄兒和寶寶兩人的表現,自然有暗衛報給了紅岫和陳有卿,他們此時才知道出門歷練對於兩人有多麼的重要,他們這一路上真的張了許多的知識。
而紅岫這一路上對於姍姍的教育也開始了,她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無條件的寵著姍姍,而是隻要姍姍做的不對的地方就會指出來,而且不管她如何哭鬧也不會妥協,進過這些天的堅持,姍姍這嬌縱的毛病確實改變了不少。
紅岫紅岫嚐到了甜頭,有怎麼可能放棄從而導致功虧一簣呢!
姍姍聽到母親的回答,又看著遠處的蟄兒哥哥,沒有再哭鬧只是遠遠的看著蟄兒,可是她的眼淚卻是無聲無息的掉了下來,那可憐的樣子讓紅岫有些不忍心,差點就改了口,可是陳有卿卻是暗暗地捏了捏紅岫的手心。
紅岫不認的撇開了眼睛,不再看姍姍,她怕自己再看下去,就會真的忍不住答應了她。
而紅岫和陳有卿同樣等著欽差路過,他們在人羣中同樣沒有看到一對父子在人羣中,那男人長得俊朗分明,可是臉上卻是沒有任何表情,而她身邊站著一個大約七歲大的孩子,那孩子恭恭敬敬的站在男人的身邊,對著男人有一種敬畏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