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章 前往霧州
紅岫決定要去霧州走一趟,但是也在想她發現賄賂案背後的丫環婆子奸細案,要不要對陳有卿說一聲,這樣他查起來也更快的一些。但是到最後紅岫還是決定不要告訴陳有卿了,因爲她知道自己都能想明白的事情,陳有卿不可能想不明白。
而且趙府這麼大的動靜,別人或許不明白,但是陳有卿是一定能看懂的。在離開京城的時候,紅岫進了趙傾官的書房,對著他說道:“父親,能不能讓皇上下一道聖旨,免除一些官員的罪責。”
有些東西是上不得檯面的,所以有些東西也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內院的骯髒,不能成爲皇家制衡官員的手段,若是一個上位者,真的用這樣的方法,那麼這個朝廷也離覆滅不遠了。
所以有些東西不能見人,就要有一個信得過的人,將隱藏在暗中的東西給親自除掉,這個人選不能是守奸派派主的女兒紅岫,也不能是朝中的任何一人,因爲一旦落入別人說中,任何一個官員都會是不安的,怕別人以此來威脅他們,而這個人選紅岫還真的想不出來,只能將問題拋給久混朝堂的父親。
趙傾官挑了挑眉,雖然沒有問過紅岫,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況,但是依著趙傾官的能力,從蛛絲馬跡中,便將所有的東西都串聯了起來,所以他猜的也差不多了。
趙傾官說道:“若是光武的官員超過了三分之一的官員都這樣了,不用爲父說,皇上也會這樣的,但是皇上也會要求留下案底的,內院的事情可以忽略過去,但是那些官員犯的錯,是沒有辦法忽略的,就算不能一下子全部殺了他們,讓朝廷動盪,但是皇上之後一定會慢慢的將這些人都換下去的。”
既然敢犯錯,就要做好被抓住了的準備,皇上不會因爲所有的人都犯了事,就決定不懲罰他們了,這法還是要懲的,只不過會延後罷了。或許那些官員一開始慶幸皇上饒了他們,但是最後他們也一定會發現,不過幾年之後,他們還是會被趕出朝堂的。
紅岫明白父親的意思,有一句叫法不責衆,但是在朝堂上,有時候這種說法是不適合的,難道朝堂上有半數的人貪污了,因爲怕沒有官員了就不治他們的罪嗎?那樣貪官豈不是越來越多。
紅岫點了點頭問道:“那麼皇上會派誰去霧州徹查此事呢?現在更用上的人,除了在京城的幾個庶皇子,其他人就不合適了,可是將這件事情交給其他的皇子,會不會給這些皇子某種暗示,就是有爭皇位的能力呢!”那樣豈不是又要新一輪的爭位了。
趙傾官聽到紅岫的話,說道:“皇上已經決定了,這件事要讓十五皇子去。”紅岫聽到趙傾官的話,感到一陣古怪,十五皇子可是還沒有成年啊,他確實沒有爭位的能力,可是他的母妃孃家可是一直在位十五皇子爭位呢,要是讓十五皇子去,不就是給了那些人希望嗎?
趙傾官自然也看出了紅岫的心思,說道:“這些你不用管,只管按著皇上說的去做吧,這件事要是真的做成了,又有前面的幾件事,皇上說要給你一個稱號,至於是什麼稱號,皇上還沒有說。”
聽到父親的話,紅岫一愣,給她一個稱號?因爲她阻止了江南郡王還有高晶的牧皇子,現在又發現了丫鬟婆子的奸細案,所以才能她一個稱號的嗎?紅岫有些恍惚,這個稱號,對她有用嗎?或許皇上賞賜的時候,她已經不在了呢?
紅岫知道了皇上那邊的態度,便不再管朝廷中的事情了,她去霧州,主要還是去救那些女子,其他的花名冊什麼的,她已經交代了大哥了,這件事做完了,也就沒有她什麼事情了。
朝廷不管怎麼說是男人的天下,雖然她最開始的發現了這件事,但是後面怎麼處理,確實不適合她一個女子決定。
而紅岫動身之前,也確定了趙悅鵝到底有沒有真正的參與此事,經過暗衛的日夜監視,卻是沒有發現趙悅鵝有什麼反常的地方。
趙文斌說道:“幸虧她沒有事情,要是她真的參與了此事,我們也只有大義滅親了。”他倒是沒有什麼難受的,主要還是怕父親傷心,畢竟父親現在已經上了年紀,更希望的是閤家歡樂。
紅岫看著暗衛呈上來的趙悅鵝的動向,說道:“既然沒有問題,就不要監視她了,以前禁制她出府,現在還是禁制著吧!畢竟她人太單純,要是將她放出去,她被人無意之中套了話就不好了。”
對紅岫的話趙文斌沒有反駁,算是同意了她的說法,然後兩人便一起出了京城,兩人的目的地是霧州,而趙文斌此去的目的,就是將丫環婆子奸細的花名冊弄到手,而這個功勞也不能被別人搶去了。
因爲趙文斌就要接人守奸派派主的位置了,要是沒有一番成績的話,守奸派的大佬們,是不會真心的歸順他的,而一個派系要是從內力不團結的話,也很容易被別的派系乘虛而入,最終導致瓦解。
而紅岫將這件事說給了趙文斌,也沒有說怎麼才能拿到花名冊,因爲紅岫知道趙文斌要想成熟起來,每一步都是要他自己走出來的,而紅岫也只是對他輕輕的點了點,之後怎麼做完全是看趙文斌自己的。
京城到達霧州,騎馬的話,需要兩天的時間,但是爲了不讓人猜出他們的目的,紅岫和趙文斌裝成了去霧州探親的樣子,而霧州雖然沒有趙家的親人,但是卻是有趙傾官門下弟子的。
兩人一商量,決定去一個叫孫三乘的縣丞的家中,這人雖然是一個小小的縣丞,卻是真的見過趙傾官的人,而也是被趙傾官讚譽過的人,而此人大才也有資格進京城做大官,但是他卻是託了趙傾官,甘願一直在霧州做一個小小的縣丞。
因爲他是被霧州供出來的官,當初他讀書的資費都是霧州的百姓提供的,爲了報答霧州的百姓,這孫三乘便一生守在了霧州,爲了霧州的一切盡職盡責。
而紅岫和趙文斌便是進他的家中探親,是他遠在南邊的大哥的子女要來探望他。當紅岫見到孫三乘的時候,倒是沒想到這人的性子這樣的跳脫,竟是三句話就能出一個笑話,是個很幽默的人。
見到紅岫和趙文斌的時候,先是一個稱呼就將兩人震住了,“大侄子,大侄女啊,你們可算是來了,不知道叔叔我盼你們來,盼的頭髮都白了,你們看,你們看。”低頭就扒著頭髮讓兩人看,還給了趙文斌一個熊抱,要不是趙文斌攔著,估計他也要給紅岫一個熊抱。
紅岫看著孫三乘的頭髮,紅岫敢發誓,他是一個少白頭的人,絕對不是盼他們盼出來的。
不過孫三乘也給了他們一個信息,他早就盼著他們來了,也就是說他對於霧州城內發生的事情,還是察覺到了什麼的,三人進了大堂內,上面也有孫三乘的妻子梁氏,還有他的兩個孩子一子一女,倒是紅岫和大哥的年紀相近。
爲了演的逼真,自然又是一番認親了,孫三乘對著自己的女兒說道:“孫曉二,你可要把我的大侄女照顧好了。”聽到孫曉二這個名字,紅岫不由自主的嘴角抽了抽,也和跑堂的店小二真的太接近了啊!
孫曉二白了她爹一眼,“三爹,您放心,曉二一定會照顧好姐姐的。”聽到孫曉二的一聲‘三爹’,紅岫很不客氣的噴茶了,似乎在場的人早就會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丫鬟趕緊給紅岫拍打背給她順氣。
紅岫過了還一會兒才緩過來,看到自己的大哥也是一張臉漲的通紅,顯然也是很像大笑幾聲,孫三乘,三爹,虧得這孫小姐叫的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梁氏嫁了三嫁呢!
孫三乘對著孫曉二瞪眼,“你這是什麼口氣,就是這樣對你爹說話的,信不信我禁你的足,讓你一個月出不了院子。”
孫曉二又對著她爹犯了一個白眼,說道:“要不是您叫的那麼難聽,我能叫您三爹嗎?再說我叫的有錯嗎,您不是叫孫三乘嘛,叫三爹不是正好?”
孫三乘對著紅岫指著孫曉二說道:“看到了吧,你這妹妹一點規矩都沒有,我知道大哥在管教子女的上面可是比我強的,一看你們兩個就知道,大哥纔是會教人的。”
“二叔,您說笑了,妹妹這性子卻是正對了我的口味的,整天笑不露齒的樣子,可是最讓我難受的,您沒有看到我噴茶嗎,若是真正的大家閨秀,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既然要演給別人看,自然都是將面上的表情,做到了十足。
雖然在演戲,但是紅岫卻是一點演戲的感覺也沒有,完全是隨著心情而來,大堂內的氣氛很是和諧,真的就像是一家人一般。
聊著聊著,孫三乘突然說道:“對了,你們三舅媳婦的弟弟來霧州遊玩了,反正也算得上是一家人,叫他過來也見見吧!”於是一個小廝去前院叫這所謂的三舅媳婦的弟弟了。
紅岫聽到這樣的稱呼,又想要笑,三舅媳婦的弟弟,那她應該叫什麼呢,應該也是叫舅舅吧!嗯,她倒要看看什麼時候,又來了一個長輩出來。可是當紅岫看到進來的人的時候,成功的又讓她噴茶了。
那人一身黑衣,俊美無壽,但是卻是面上沒有一絲表情,擺著一張面癱臉的陳有卿走了進來,於是從丈夫的陳有卿,成功的升爲紅岫舅舅的他,成功的讓紅岫噴茶了。
而坐在孫三乘下首的孫達已經站了起來,對著陳有卿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禮,“舅舅。”孫曉二也站起來行禮,只剩下趙文斌和紅岫對著陳有卿不知道怎麼辦了。
陳有卿是趙文斌的妹夫,原來陳有卿要對趙文斌行禮,稱一聲大舅兄的,現在倒好,因爲孫三乘的一句話,陳有卿生生的成了兩人的長輩。紅岫眼角餘光看到孫三乘臉上的一絲捉弄,就知道他一定是故意的。
但是再是故意的,這戲還是要演的,連趙府都能混進去那麼多的丫鬟,這霧州縣丞的府中,肯定是也不少的,於是兩人收斂了所有的情緒,對著站著的陳有卿恭恭敬敬的行禮,“舅舅。”
別人聽不聽的出彆扭不知道,但是兩人總感覺對方的舅舅,有點咬牙切齒的感覺,而陳有卿咳了一聲,說道:“不必客氣。”聲音也同樣是彆扭的。
陳有卿能在這裡不奇怪,因爲陳御史新喪,陳有卿要給陳御史守三年的孝,已經將官職辭去了,到三年之後纔會復出。而陳有卿一個淡出朝堂的人來這裡,又是父親新喪,他在不在家也沒有人回去查問,因爲新喪完全是可以拒絕客人上門的,所以陳有卿離開了京城,還真的沒有幾個人知道。
最後男眷都去書房說話了,而紅岫則與梁氏和孫曉二一起玩樂,紅岫與孫曉二說好了明天要去逛霧州,他們來的也正是時候,趕上了陰曆的七月七乞巧節,或許有機會見一見那些被關起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