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配鴛鴦之庶女謀嫁
陳家的事情爲什麼會牽涉上陳府,自然是因爲陳府雖然不在陳家族譜上了,但是這件事卻是很少人知道的,而且前一陣子嫡枝陳家人將庶枝陳府一脈入了嫡枝,這件事已經傳入了京城。
然而陳家人卻並沒有說京城的陳家已經不是陳家人了,當謀反的罪證出現在廷尉衙門的時候,京城瞬間便炸了鍋了,陳府一門可是有三個朝廷的頂樑柱啊,一旦陳府因連坐獲罪,那麼朝堂上也必然會亂上一陣。
首先?;逝蓪⒁媾R的就是羣龍無首的局面,此時的保皇派已經不是當初剛剛立派的時候了,現在要是保皇派倒了,那也是要動搖朝廷根基的,必定對光武的證據有所影響。
還有就是陳御史,他當了這麼多年的三公之一,雖然已經離開了守忠派,但是根基還是有的,手下提拔的正直官員也是不勝枚舉,這樣的人要是倒了,就是光武要少一個忠心爲國,耿直的御史了。
御史可是有彈劾百官的權力,這樣的人必然要是正直的人,而且從來是不徇私的,陳御史要是倒了,再找一個御史之首都是難事。再有就是陳有忠,雖然沒有父親還有弟弟那麼高的成就,但是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朝廷要是因爲連坐少了這三人,那絕對是整個光武的損失。
而這一事情揭出來之後,廷尉錢大人立刻便受理了下來,這可是私造兵器謀反的罪名,一旦有人揭出來都是受到想當重視的,因爲這樣的罪名,往往都是整個家族的興滅,容不得半點馬虎,必須是所有的證據都齊全才能定罪的。
因爲有人的舉報,豐州陳家的男眷都先行下了大獄,沒有再京城的嫡系男眷,也被迅速的提到了京城關押,而陳有卿陳御史陳有忠三人,因爲與陳家是本家,也被停職待查了。
所以陳家父子三人難得的整天無事在家中,雖然被停了職,但到底沒有限制他們的出入自由,不過就是不能出京了。
難得的陳有卿閒下來,卻一直跟紅岫呆在內院中,因爲平時的時候他都是很忙的,出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能說說話,其他的時間他都會在前院書房處理?;逝傻氖虑椤?
現在無事便對紅岫說道:“有沒有想去的地方,趁著這幾天無事,我可以陪你到處走走,不過不能出京?!标惛系娜硕贾?,他們不會有事的,因爲他們早就不是陳家人了,只要案子定下來,罪名定下來,官府自然會查九族之內是那些人,到時就知道他們不是陳家人了。
紅岫也知道陳有卿是難得的大閒人,可是她對京城並不熟悉,也不知道什麼地方是好玩的,倒是進入了三月份的天氣了,可以踏青了,到河邊走走也是不錯的。
於是紅岫說道:“那我們要不就去踏青吧!”古代的女眷很少出門,就是出門也必是有丈夫陪著,或者跟著不少的丫環婆子,但是因爲紅岫一開始就沒打算在陳府過下去,所以對她就沒有限制。
雖然沒有限制,她也沒有隨意的出門去玩,也是除了有事的時候纔出門的。
紅岫又想了想自己的好朋友,能算得上的還真不多,倒是可以趁著踏青邀請廖家的小姐們見一見,還有汪三少奶奶以及紅豔和六妹,於是說道:“若是你有朋友相邀一起也可以,我也邀請一些我的朋友?!奔藿o陳有卿之後,她還真的沒有聽說過哪個人是他的朋友。
陳有卿見紅岫對踏青這樣熱衷,點點頭,“呆上母親還有大哥大嫂以及妹妹吧,官場上的朋友同僚倒是不少,但是現在不能約他們,就帶上吳逡吧!你可以讓姨妹們也來,人多熱鬧。”
紅岫微笑著點頭,“我出了妹妹還要邀請汪三少奶奶,隨便還有他的丈夫,他不是官員倒是可以一起遊玩,還有就是廖府的五位小姐,隨便也叫出來玩玩?!?
汪三少奶奶的丈夫汪少賢倒是一個風流的人,或者可以說是年少輕狂吧,是京城頗有名的風流人物,爲人放蕩不羈,也頗有文采,卻是煙花之地的常客。汪三少奶奶願意嫁給這樣的人,紅岫倒是奇怪了,因爲這樣的人看著隨性瀟灑,卻是不能控制的人,他的心也很難爲一個人停留。
陳有卿一聽這麼多的女眷,男眷倒是少了一些,於是有添了幾個自己的幕僚,這樣女眷們遊玩,男眷這邊也可以玩得開。
他手下的幕僚不可能只有吳逡一人,不過吳逡卻是幕僚中的第一人罷了,還有王廣才蕭熙李宿等不少的人,也是很有才名的幕僚先生,但是卻都被吳逡的才幹壓了下去。
決定要去踏青,於是紅岫便開始準備上了,先讓人通知汪三少奶奶夫婦,以及紅豔六妹,又讓紅豔給廖家小姐下帖子,廖家小姐要是來的話,或許也有男眷相配吧!
然後又去通知楚氏還有陳有忠夫婦,以及陳白玲陳白鶯,倒是把陳白玉也想了起來,他們已經搬出了陳府,剛來京城,人生地不熟,借這次機會,也正好將吳霖華帶上,和京城的世家熟悉熟悉。
時間定在了五日之後,三月份桃花盛開之際,於是地點便定在了京城有名的桃花莊內,這桃花莊自然也是爲京中達官貴人的親眷準備的踏青之內,平常的百姓是進不去的,也不怕有人打擾到他們了。
五日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陳府中楚氏並沒有去,而是讓小輩們自在的玩樂,倒是陳白玉夫婦來了,卻是也跟來了吳夫人,吳夫人是喜歡熱鬧的,聽說有這樣的好地方自然也是想湊熱鬧的。
紅岫微笑著接著她,這尊活寶定然能給人帶來不少歡樂,人都到齊了衆人便上了馬車,陳有忠的傷早就好了可以騎馬,蕭氏和陳白玉做了同一輛馬車,紅岫和吳夫人同一輛,陳白玲和陳白鶯吳夢梅一輛。
出了陳府的大門之後,陳有卿領著他的幕僚隨在馬車的兩旁做保護,馬車內紅岫和吳夫人有說有笑倒是一點也不覺得時間過得慢,而陳白玉和蕭氏同一輛馬車內,話題倒是有些沉重。
陳白玉問道:“嫂子,我出嫁的時候,您就進門了,這都過去幾年了,爲什麼還沒有動靜?”這動靜自然是指的懷孕了。
今天又看到了陳白玉帶來的的孩子,兩個孩子都是那樣的可愛,非要隨著父親坐馬,吳霖華也由著他們,自己懷中抱著小的,大的有小廝帶著。別人的孩子這樣可愛,蕭氏又怎麼會不羨慕呢。
可是她也悄悄的看過御醫了,就是洛蘭也給她看過,她的身子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一直沒有懷孕,她懷疑問題可能出現在丈夫身上,可是他不敢對丈夫說,這種事要是讓陳有忠知道了,多傷他的尊嚴。
蕭氏於是說道:“太醫查過了,我的身子很好,並沒有問題?!边@一句話讓陳白玉倒吸了一口涼氣,嫂子的身子沒有問題,那麼問題就出在大哥身上了,又想到小時候的一件事,陳白玉的臉色刷的一下子白了。
五歲那年她見過大哥和當時一個姨娘的弟弟打架,那人對著大哥的一陣拳打腳踢,大哥躺在地上好長時間沒有起來,因爲害怕大哥會死,五歲的這件事她記得很清楚。
所以這時候想起來,是不是那時候大哥被打壞了身子。他們小時候過的多苦,只有這懂事的姐妹三人知道,這就是楚氏爲什麼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原因,若是她不變強的話,她的孩子恐怕一個也活不下來。
蕭氏看著陳白玉慘白的臉色,急忙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告訴我?”蕭氏緊緊地抓住陳白玉的手,因爲害怕而導致有些顫抖,大爺在房事上的能力並不差,只能是身子受過創傷。
蕭氏也慘白著臉聽完了這件事,大爺小時候還被打過?這怎麼可能,陳府中居然還有那樣的時候,她嫁進來的時候,就是婆婆當家,雷霆的手段,沒有任何下人剛忤逆婆婆,卻是不知道大爺小時候還過的這樣的慘。
陳白玉苦笑著說道:“嫡母在我們小時候的時候不是這樣的,爲了我們才這樣堅強的,現在想來白玲纔是最幸福的那一個,而三弟則是不幸的那一個,三弟小時候很愛笑的,他的笑特別的溫暖,可是因爲某件事,三弟之後再也沒有笑過了。”
陳白玉想到小時候的事情,整個人便有些傷感,本來今天出來踏青的,卻是引到了大哥的身上,不知道大哥身子到底有沒有出問題,陳白玉又道:“瞞著大哥找御醫給他看看吧,若真的有問題,儘快的醫治纔好,大哥已經二十六歲了?!?
蕭氏腦子卻是一直嗡嗡的響,大爺身子真的有問題,那麼她該怎麼辦?要是治不好又怎麼辦,她一輩子就不會有孩子了,那她的晚年怎麼辦?難道要過繼孩子嗎?
可是過繼孩子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而且大爺是陳家以後的當家人,那就是整個陳府就是別人的了,孩子當家之後,難道不想著自己的親生父母,到時會不會忘恩負義的吞了陳家的家產?
不知不覺桃花莊到了,別人下來的時候都是帶著微笑,可是陳白玉和蕭氏下來的時候,臉色都有些發白,就是強著笑出來,那笑也是比哭還難看。
陳白玉的兩個孩子高興的跑過來,看到母親臉色不好,吳蒙宗皺著小眉頭有板有眼的問道:“母親可是不舒服?要不要孩兒請大夫。”蕭氏看著兩個小孩看著母親關心的目光,她差點落下淚來。
紅岫也看到了兩人的不對,又見蕭氏一直盯著孩子癡癡地看,也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蕭氏這麼多年了卻是沒有孩子,難道是因爲這件事纔不高興的嗎?
陳白玉極力恢復震驚,事情已經擺在眼前了,難過害怕都是沒有用的,只能解決了纔是,於是安撫了兩個小的,又對蕭氏說道:“嫂子不要想太多,或許沒有我們想的那樣壞,這懷孕本來就是順氣自然的好,你看三弟妹嫁給有卿也快一年了,不是也沒有懷上嗎?這事也是要順其自然的?!?
蕭氏知道大家是出來玩的,不能因爲自己的事情破壞了大家的事情,於是便強打笑容,進了桃花莊。紅岫在後面扶著吳夫人走得慢,卻是看到遠處也來了馬車,馬車上有標誌,是汪家的。
汪三少奶奶下了馬車,她旁邊卻是跟著夫人打扮的三個人,而汪三少奶奶的面容也是強打笑容的,看來她也是有事情的。
紅岫讓丫環婆子先扶著吳夫人進去了,自己等著汪三少奶奶,到了跟前的時候兩人見了禮,汪三少奶奶對著紅岫說道:“這三人是我家三爺的人,是來伺候我的?!痹瓉硎峭羯儋t的妾侍。
紅岫不由皺了皺沒有,這裡全是夫人小姐,哪有妾侍站著的份,這三人恐怕是磨了汪少賢來的吧!看汪三少奶奶的起色並不好,可見應該是和丈夫生氣了,紅岫說道:“汪三少奶奶的我的客人,我們在一起說說話,也不用你們侍候,進了莊子,想去那裡玩就去玩吧!”
她不少出來玩了,汪三少奶奶身邊還要有妾侍來膈應她。三人倒也知趣,她們磨著三爺來了,就已經是勝利了,要是真的跟在少奶奶身邊侍候著,反而是掉價了。
於是三人嬌媚的說道:“多謝陳家少奶奶體恤?!比会峋褪┦┤坏碾x開了,也沒有給汪三少奶奶行禮,這更是讓紅岫眉頭緊皺了起來,這樣不安分的人,爲什麼還要留在汪府中。
汪三少奶奶的能力她可是見識過的,難道還對付不了這些妾侍?卻聽到汪三少奶奶說道:“走了她們又怎麼樣,來的同樣不是安分的,與其徒做無用功,還不如就這樣吧!”
此時的汪三少奶奶說出這樣的話,看來是已經認命了。
紅岫看著施了重粉,卻依然掩飾不住臉色蒼白的汪三少奶奶,於是終於問道:“以你的脾性,怎麼會選了這樣的一個人?”
汪三少奶奶卻是苦笑著,說道:“當初就是看重了他的風流不羈,可是卻是忘了,這樣的人只能愛慕,卻是不能嫁的,嫁進去之後才知道,等著自己的卻是無邊的痛苦。”
像是一直沒有訴說的人,今天終於有人願意傾聽了,於是她便開始全部說了出來?!皠偧藿o他的時候,他也是將我碰到手心中的,家中妾侍的院子並不進的,就算是進了也不會留夜的?!?
“進來或許是煩了之面對一個人吧,開始去其他的院子了,甚至將所以的妾侍招在一起玩樂,我生氣將他的酒桌掀翻了,他卻是更放肆了,當著我的面與妾侍親熱?!?
說到這裡,汪三少奶奶的淚水流了下來,“那一夜他在屋子裡玩鬧了一夜,而我就這樣在外面站了整整的一夜,那一夜我想到了很多,也總算是明白了,這樣的人可以愛慕,卻是不能嫁的?!?
汪三少奶奶的淚水流的更兇了,“可是我嫁了,給怎麼辦呢?紅岫,你說我給怎麼辦呢?”紅岫摟著痛苦的汪三少奶奶,她們是邊走邊說的,此時汪三少奶奶哭的厲害,才停了下來。
而此時也正好是男眷們進了莊子,她看到了一個男子往這邊看了過來,而他身上那風流的氣質,也讓她知道這人應該就是汪少賢了。
他看到伏在紅岫懷裡的汪三少奶奶卻是撇了撇嘴,女人就是善妒的,他有沒有要以妾壓妻,她還有什麼可擔心的,非要和他鬧。先冷上幾天,過幾天就知道好歹了。
紅岫看著這樣的汪少賢,爲汪三少奶奶感到可悲,她愛到骨子裡的人,卻是這樣的對她不上心,或許也是上心的,只不過卻不是因爲愛,而是因爲她是他的正妻。
紅岫對著懷中的汪三少奶奶說道:“這就是你以後的日子,若是你還抱有什麼希望的話,那麼傷心的永遠都只會是你自己。難道你要這樣過一輩子嗎?”風流的人代表著多情,也同樣無情。
汪三少奶奶從紅岫的懷中擡起頭來,看著紅岫的眼神有迷茫,似乎是想不明白紅岫話中的意思。
紅岫卻是問道:“想過和離嗎?”不等汪三少奶奶說話,紅岫又道:“要麼和離,要麼將那個人排除在心門之外,這樣你以後的日子纔不會整天以淚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