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四章 環環相扣
一句話讓所有的人沒有反應過來,什麼叫畫紙太新了?就在所有的人都愣神的時候,紫霞郡主突然站了起來,對著夏荷吼道:“放肆,說什麼這些有的沒的,掉河裡就掉河裡了,扯這些做什麼,難道妄想推掉責任不成?”
紫霞郡主的話,讓所有的人都明白了過來,畫紙是新的,不就是說那畫不是孤之行的作品嘛,既然不是孤之行的作品,那麼真的作品又去了哪裡?
這是衆人心中閃過的疑問,而夏荷被紫霞郡主吼了之後,還是正色的說道:“這是奴婢的真話,奴婢沒有親眼見過孤之行的作品,但是這點知識還是知道的,奴婢匆匆撇的那一眼,分明就是現在用的紙張,根本沒有古舊的痕跡,不信的話郡主可以問一問這位姐姐。”
夏荷的行爲,不知道該說她傻,還是該說她蠢,要是問別人的畫,或許別人還會承認了那畫到底是什麼樣的紙張,可是她偏偏問的是青杏,而青杏偏偏又是牽扯在其中的,看似蠢笨卻是將火全部引到了青杏的身上,完全將自己摘了出來。
夏荷的大義凜然,再配上青杏低著頭垂首不語,還真的是鮮明的對比啊,讓人一看就知道青杏肯定有問題。
紅岫任然沒有開口,而紫霞郡主接著說道:“慧郡主不要放在心上,都是這丫鬟看錯了,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既然孤之行的作品掉到了水中,那本郡主在給側妃補其他的賀禮,改天本郡主親自送過來,請側妃娘娘見諒。”
紫霞郡主帶著歉意的對著側妃娘娘福了福身,完全一副息事寧人的樣子,可是她若是想要息事寧人的話,那麼紅岫的嫌疑就真的不能洗清了,因爲衆人的心中都會埋下一個懷疑的種子。
紅岫知道這樣的情況,可是這件事已經說不清了,因爲有兩種情況,首先就是那幅畫本來就是假的,是紫霞與陳白玲串通起來的,爲的就是讓紅岫擔責任,知道是孤之行的作品,完全可以說她是因爲起了貪心,將真的畫作給貪了。
而若是紅岫開口問青杏,那幅畫是不是新紙的話,青杏要是回答是新紙,那麼別人就會追究那麼真跡去了哪裡,難道紅岫要說是陳白玲與紫霞合夥陷害她嗎?就算是這樣說了,別人會信嗎?
不會有人信的,而若是紫霞郡主回答她給陳白玲的就是真的,那她有要怎麼解釋,不是她貪了就是陳府的人貪了,不外乎就是這兩種情況了,說陳白玲收的就是假的,這不是說笑話嗎?敢拿別人這麼貴重的禮物,難道不先驗一驗真假嗎?
而紅岫想的這些還只是畫作就是假的這種情況,就這一種情況就出了這麼多的答案,還別說作品就是真的,那麼既然作品是真的,青杏卻非要將作品弄到水裡去,要麼是她故意的,要麼就是著了夏荷這丫鬟的道。
著了夏荷丫鬟的道,這沒有什麼,她們只能認栽還能將畫撈上來,讓懂畫的人看一看是不是古代的紙,這一種還有可能洗清栽贓。
但若是青杏故意弄到水裡去的,那麼就說明這畫裡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那麼這話便不能撈了,不但不能撈還要阻止別人動這樣打撈的注意,只能讓那幅畫老老實實的呆在水中,而紅岫就要忍下這一切指責和懷疑。
這麼多種情況之下,對自己有利的就只有一種可能,但是既然陳白玲和紫霞郡主要算計她,情況一定是最糟糕的一種纔對,那就是畫作不僅不是孤之行的作品,畫裡也有不該有的東西。
紅岫一瞬間將其中的利弊分析完了,而紫霞郡主最後又提到了紅菱,這又是一雕,就是挑撥她和紅菱的關係。本來孤之行的作品是給紅菱的,可是因爲姐姐的貪心,將這幅作品貪了下來,紅菱心中又會怎麼想,以後紫霞郡主再從中挑撥,那麼紅岫和紅菱的關係以後又會怎樣?
紅岫已經算不清,紫霞郡主這一出手一箭幾雕了,紅岫只知道就算是自己也想不出來這麼好的計策,利用他們陳家的人,來打擊她陳家的媳婦,而紫霞郡主只是操縱棋子的人,不管他們鬥得多麼厲害,跟她就是一點關係也扯不上,還真是最能打擊人的一種方式啊!
還真是親者痛仇者快啊!
紅岫不想問,就不代表別人會放過她,再她沒有想好怎麼開口的時候,一位夫人說道:“掉下去的是新紙,這可不能亂說的,這不是污衊慧郡主嗎?要將那掉下去的畫作撈上來纔好,這樣可就能證明慧郡主的清白了,您說是不是啊慧郡主。”
這人紅岫以前並沒有說過話,但是沒說過話就不代表沒有怨恨,今天紅岫將太子妃禁足了兩年,這樣出風頭的事情,能不讓她嫉妒嗎?就連太子最後都低頭了,這仇恨值拉的可不少啊!
這位夫人似笑非笑的看著紅岫,好像是看到了攻擊紅岫的方向,像是看到了紅岫被衆人恥笑的畫面一樣,連面上都因爲自己想象出來的畫面而出現了興奮。
紅岫平靜的看了一眼這位夫人,然後將目光轉向了一直垂頭不語的青杏,淡淡的說道:“孤之行的作品是你不小心掉下去的?”越是對她不利的時候,紅岫往往越冷靜,雖然這冷靜之下不代表她就不怕,但是卻從來不會讓敵人看到她的膽怯,那隻會讓敵人更加囂張。
有了紅岫的問話,一直不語不動的青杏纔有了反應,她對著紅岫恭恭敬敬的說道:“回郡主的話,那畫確實是奴婢不小心掉到河裡去的。”
紅岫聽言點了點頭,短短一句話她已經明白了,青杏這裡說的是畫,而不是孤之行的作品,那麼就能說明並不是孤之行的作品,而是她主動弄下去的,說明那畫卻是有問題,不能拿出來示人。
紅岫爲什麼這樣篤定,因爲她知道若是單單的只是一副假畫的話,還不至於逼得青杏出此下策。
紅岫問完了一句話,便沒有了下文,倒是讓衆人有些不解,她既沒有承認下奴婢犯的錯,也沒有對紫霞郡主有任何表示,紅岫的淡定怎麼可能不讓衆人好奇呢!
紅岫不說話,紫霞郡主再一次出來裝好人了,“掉下去就掉下去吧,不就是一幅畫嘛,那畫肯定也是孤之行的真跡,本郡主不說打撈的話,完全是因爲本郡主相信慧郡主的爲人。”
紫霞郡主對著紅岫展開溫婉的笑容,那裡面的大肚能容,簡直和彌勒佛有的一拼。紅岫沒有接紫霞郡主的話,這其中有沒有貓膩她能不知道,那笑容背後有沒有虛僞她比誰都清楚。
紅岫對著衆位夫人問道:“這孤之行的作品,本郡主還真的沒有注意過,既然這麼珍貴難尋,紫霞郡主能拿得出來,說明藍親王府早就有才對吧,而若是郡主新買的,衆位夫人應該聽說過纔對吧!”
衆人不知道紅岫爲什麼這樣問,但是還是有夫人說道:“藍親王府確實有一副孤之行的真跡,這還是太后在世的時候,賞給藍親王的,沒想到藍親王給了紫霞郡主,而紫霞郡主還這樣的大方要給側妃娘娘做賀禮。”
這位夫人看似平平淡淡的說了,但是卻也算是給了紅岫一個方向,讓紅岫打聽打聽藍親王是不是將畫作給了紫霞郡主。對於這位夫人的好心,紅岫衝著她笑了笑算是承了這位夫人的情。
而不用紅岫問,紫霞郡主已經說了出來,“父王確實將孤之行的作品給了本郡主,這孤之行的作品本來就是受女子的歡迎,父王見本郡主喜歡,就給了本郡主,而側妃正好冊封,本郡主沒有什麼好賀禮,就拿它充數了。”
紅岫又點了點頭,算是確定了藍親王府確實有孤之行的作品,紅岫又問道:“這孤之行的作品這樣的珍貴,不知道還有什麼能與它媲美的?”
這次不是別人回的話,而是紅菱回的話,她說道:“能與孤之行媲美的,就是閆蘭先生的畫作了。”世家大族的夫人小姐,對這些自然知道,紅菱說完之後,不少人點頭承認了。
還有以爲夫人說道:“這閆蘭先生的畫作,其實是在孤之行先生之上的,因爲世上總共就那麼三幅作品,孤之行先生的作品雖然也難求,但是還是可能有幸見上一見的,但是閆蘭先生的就不能了。”
見不少夫人小姐同意,紅岫又問道:“那這閆蘭先生的作品在誰手上有?”
“皇宮就有一副,在皇后的手中,好像是當今皇上過大壽的時候,中唐皇子給的皇上的壽禮,皇上後來賞賜給了皇后。”
聽到回答,紅岫還是點了點頭,對著紅菱問道:“這兩樣你可想要?”她問的很隨意,就像是這兩個難得的東西,都在她的手中一樣。
紅菱笑瞇瞇的說道:“想要,想要閆蘭的。”
紅岫揶揄道:“只想要一樣?”這樣的話,讓衆人怔愣的看著紅岫,她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