馨兒聽到衆(zhòng)人的高喊,本來想要躲到後面去,可是因爲人太多,她被人羣擁著往前走,隨後她看到坐在高頭大馬上一身戎裝的洛子湛,他就像是一個發(fā)光體一般,所有的一切都成了他的襯托,而他嘴角掛著邪魅的微笑,瞬間讓所有的人爲他瘋狂。
馨兒靜靜的看著洛子湛,或許現(xiàn)在只要她出聲,他就能發(fā)現(xiàn)她,然後把她接近皇宮。
可是之後呢,是翻臉無情的成爲人質,還是像瞎子一樣,所有的消息都來自他的話,不知道真假,永遠在猜忌著對方是不是有目的。突然之間,馨兒感覺自己很是可笑,她以前到底是在堅持什麼,不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至於她這麼瘋狂嗎?
有人不知道太子爲什麼出京,於是對著身邊的人問道:“太子出京做什麼?”
“聽說是爲了光武的公主,光武的小公主可是對我們的太子一見傾心,追到了高晶來了,對咱們的太子可是誓死不嫁的。那小公主已經(jīng)跟光武決裂了,說是爲了咱們太子,別說光武了,她不惜與天下爲敵呢!”
聽到這些話,馨兒再也站不住了,一下子坐在了地上,這就是她在外人眼中的樣子嗎?她還有臉面對她的皇兄,她的國家嗎?這樣有辱光武尊嚴的公主,她還配回去嗎?
坐在馬上的洛子湛,隨時注意著周圍的情況,看到身穿破爛衣服的人倒了下去,他對身後的侍衛(wèi)說道:“去看看。”
那侍衛(wèi)翻身下馬,向著馨兒走了過來,擋在馨兒前面的人羣,主動的給他讓了路,他對著馨兒這個叫花子,聲音平靜的說道:“是不是餓暈了?這裡有幾個銅錢,拿去賣點東西吃吧!”
那侍衛(wèi)彎身把銅錢塞到了馨兒的手中,馨兒看著手中的錢,突然對著侍衛(wèi)啞聲問道:“能告訴我太子爲什麼出京嗎?我很好奇。”
那侍衛(wèi)似乎很好說話,居然回答了馨兒的問題,“爲了接光武的公主回京。”
“接光武的公主?她在哪裡?”她就在他們眼前,又去哪裡接她?
“公主逃出光武之後,被大將軍所救,現(xiàn)在在大營中,太子就是去見她了。”
馨兒聽言很想大笑兩聲,她是光武的公主,竟然說她是逃出光武,還被敵國的大將軍所救,被正在開戰(zhàn)的敵國大將軍所救,還這麼委婉的說幹什麼,直接說她投遞叛國了不久行了?
“那太子去接公主要怎麼辦?成爲對於光武的人質嗎?”原來這就是他們說的比較委婉的原因嗎?因爲這樣她還可以做人質威脅光武,若是她直接叛國了,恐怕剩下的就是對她的討伐了吧!
恐怕到那個時候,她的皇兄也救不了她了吧,終究還是她連累了她的皇兄,明明皇兄可以輕輕鬆鬆的統(tǒng)一三個國家的,可是因爲她的任性,皇兄還要顧及著她的性命,她真是罪該萬死!
那侍衛(wèi)沒有正面的回答,而是含含糊糊的嗯了一聲,因爲有外人在,侍衛(wèi)不可能說太子接光武公主回來是爲了保護,這麼多子民在,完全是有損太子的名聲。
可是這侍衛(wèi)卻是不知道,當真正的光武公主馨兒聽到那一聲嗯之後,身體就像是置身冰窖一般,只感覺到無邊的寒冷。
馨兒握著手中的銅錢,用了極大的力氣纔沒有衝到洛子湛的面前,她低著頭用盡全身的力氣說道:“多謝太子賞得錢,希望太子早日將光武公主接近京城。”會的,他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就在馨兒站起來想要離開的時候,一個女子的繡花鞋停在了她的面前,一個聲音從上面?zhèn)髁诉^來,“這個孩子實在是太可憐了,來人,把這個人擡進太子少傅府,找個大夫好好給她看一看,要是沒有問題,就留在府中做活吧!”
馨兒所有的動作都頓住了,這是輕煙的聲音,太子少傅府?原來這就是輕煙的真實身份!沒想到她剛到高晶的都城,兩人就見面了,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那侍衛(wèi)顯然是認識輕煙的,他對著輕煙點了點頭,“二小姐好久不見了。”都城都傳這位少傅府的二小姐失蹤了,就因爲他父親堅持投降光武,被激進派的人報復在這位二小姐的身上,沒想到這位二小姐又突然出現(xiàn)了。
輕煙嬌笑著說道:“我父親把我送出了都城,我一直在老家陪著祖母來著,聽說出遊歷練的太子回來了,所以我便回來見一見太子殿下,只是不知道太子殿下還當不當我是朋友?”
那侍衛(wèi)回道:“二小姐要是找太子殿下,直接進宮就是,在下職務在身,便不與二小姐閒扯了。”
侍衛(wèi)說完就要回到太子的身邊,卻是聽到那個小乞丐生硬的說道:“我不要去太傅府,做個要飯的多自在,讓我當個奴才伺候別人,傻子纔去做。”馨兒甩開奴僕伸過來的手,站起來轉身就要走,卻是被奴僕給攔住了。
馨兒一直啞著聲音說話,所以輕煙並沒有聽出來,何況就算她多心,也感覺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輕煙輕柔的說道:“不是要你去當奴僕,你若是不想再少傅府,我們也不會強留你,只是帶你去吃頓飯,換身乾淨的衣服而已,若是以後要不到吃食,你也可以去少傅府,現(xiàn)在帶你去也算是讓你認認路。”
馨兒聽言冷笑不已,輕煙會有這麼好心嗎?恐怕她做什麼都是有目的的,現(xiàn)在又是爲了什麼,在衆(zhòng)人面前博得好的名聲,還是爲了引起洛子湛的注意?
只是不知道衆(zhòng)人知道她曾經(jīng)在青樓裡呆過很長的時間,不知道衆(zhòng)人又怎麼看她?想來她的一切都會毀了吧,馨兒有一種說出一切的衝動,然而她不能暴露自己,不說現(xiàn)在沒有能救她,就是被洛子湛認出來,也不是她想要的。
“我不要去,官府的人都是壞人,草菅人命無惡不作,進去了就沒命出來了,你們快放我離開,我不願意去你們還打算逼我不成?京城那麼多的叫花子,你好心就去救他們吧!”馨兒使勁推著奴僕,可是她的力氣太小,根本就推不動。
有人看不過去了,對著輕煙說道:“二小姐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還是不要管她了,這麼不知好歹的人,給她恩惠她也不知道知恩圖報。”
輕煙最後爲難的說道:“既然不願意,那給她點錢財吧!給她拿十兩銀子,這些銀子應該夠她吃好長時間,也能找個棲身的地方了,要是用完了,可以去少傅府找我。”
若是以前,馨兒絕對看不出輕煙的惡毒,可是現(xiàn)在她終於知道輕煙有多麼的歹毒了。
給她十兩銀子,對於一個叫花子來說,那絕對是懷璧其罪了,光是感覺就能感覺出有不少惡意的眼光盯上了她。再加上那句用完了再去找她,在一些人眼中她就成了搖錢樹了吧!
果然是殺人不需要自己動手啊,馨兒就是想走也不敢走了,因爲只要她走出衆(zhòng)人的視線,那她就活不久了,可是不走的話跟著輕煙回去,那她同樣沒有活路。
就在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一個晴朗的聲音響起,“既然她不想要少傅府,那就跟本宮進宮吧,本宮那裡正好缺個人手,把人帶下去吧!”跟馨兒說過話的侍衛(wèi)來到了馨兒面前,馨兒這次沒有拒絕,跟著侍衛(wèi)走了。
輕煙手中抓著的手帕輕輕地扭曲了一下,不過瞬間又恢復了原型,她對著洛子湛笑著說道:“太子殿下還是那麼心善,從來不會爲難人。”
洛子湛對著輕煙點了點頭,“本宮還有事,就不耽誤了,二小姐回見!”說完打馬離開了,那輕慢的態(tài)度要是有心人一眼就能看出來,兩人的關係並沒有輕煙說的那麼好。
輕煙嘴上掛著微笑,眼中卻是沒有半點笑意,太子殿下,遲早我會成爲你的皇后的!
馨兒被抱上了一匹馬,那個侍衛(wèi)也想要翻身上馬,可是馨兒卻是說道:“我自己會騎馬。”說完也打馬跑了出去,她寧願被別人猜忌,一個叫花子怎麼會騎馬,也不願也陌生人過多的碰觸。
那侍衛(wèi)看著馨兒的背影,果然產(chǎn)生了懷疑,今天發(fā)生的一切是不是太巧合了,還有她問的自己那些問題,似乎這小叫花子對光武公主的事情很是關心?侍衛(wèi)眼中閃過光芒,翻上了另一匹馬也趕了上去。
很快衆(zhòng)人就到了高晶皇宮門口了,馨兒翻身下馬,對著侍衛(wèi)說道:“多謝太子的救命之恩,我一個叫花子侍候不了太子殿下,還是放我走吧!”現(xiàn)在進了皇宮,也肯定是被暗中監(jiān)視著,還不如另想辦法混進皇宮。
那侍衛(wèi)卻是面無表情的說道:“你的要求我做不了主,你是太子殿下帶回來的,就算要走也是殿下說了才行,還是跟我進宮吧,太子殿下同意了,我自然會領你出宮的。”
連輕煙帶著的奴僕馨兒都沒有辦法,何況是現(xiàn)在高頭大馬的侍衛(wèi)了,馨兒沒有辦法只好跟著進了宮。
到了東宮,侍衛(wèi)將她交給了宮女,便去給洛子湛覆命了。公主看著馨兒髒兮兮的樣子,並不願意靠近,離的兩米遠的說道:“你跟著我,我?guī)闳ハ丛璩燥垼粫夯蛟S太子還要見你呢!”
兩個宮女在前面走著,後面跟著髒兮兮的馨兒,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明明她全身髒兮兮的,卻是走在兩個宮女的後面更像個主子。
兩個宮女並沒有發(fā)現(xiàn)這突兀的氛圍,在前面一邊領路一邊說道:“太子怎麼帶回來一個小叫花子,唉,咱們太子什麼都好,就是太多情了,處處留情,把光武的公主都迷得神魂顛倒,不知道太子再大些又會有什麼樣的魅力。”
另一個宮女說道:“多情纔好啊,這樣我們纔有機會啊,太子的第一個人事宮女可就是在我們中間選,不知道太子能不能看上我。”
這纔是洛子湛的真正的面目吧,就像是這些宮女說的,處處留情,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嗎?他們明明都不認識,可是他卻親了她,往她這些年來沒有看出他的本質,是她瞎了眼了。
洛子湛既然我們是互相利用的關係,那麼我也不會對你客氣,你能爲了你的國家虛以爲蛇,那麼我也可以爲了我的國家,甘願冒險在皇宮中偷出布兵圖給我的皇兄。
馨兒這邊有人安排她洗澡吃飯,而洛子湛那邊正是侍衛(wèi)會報他的猜疑,洛子湛說道:“這個小叫花子,要麼是輕煙安排的人,要麼就是其他勢力安排在我身邊的,沒有她也會有別人,放在一邊吧,看看她背後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