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一章 殺人滅口
陳有卿爲什麼要將事情擺在名面上,首先因爲江湖上的神秘山莊多年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在就是見此事說開,那麼他所依仗的就不只單單是邱鼠了,老大和邱鼠兩人之中誰厲害,他就可以用錢財驅使他們爲自己所用。
一百萬兩銀子,不是一筆小數目,當初他對邱鼠說的,就是用錢誘惑老大,因爲神秘山莊是邱鼠給老大介紹的,這麼大的數目,邱鼠都不會想到獨自吞下,自然能贏得老大的信任。
而邱鼠若是能憑著這份信任在老大的口中套出秘密,然後將老大殺了,那麼陳有卿最後用的人就是邱鼠;若是辦不到,或者露餡了,那麼邱鼠擔上的罪名就是見財起意,被老大殺了的話,也牽涉不到陳有卿的身上,而陳有卿則會通過銀子讓老大爲他驅使。
紅岫上了自己的船隻之後,聽到陳有卿簡單的解釋之後,問道:“那你的那一百萬兩從哪裡來?”這其中,不管是和老大還是邱鼠合作,都是需要錢的。
陳有卿卻是看著紅岫,那眼神似乎在說‘我有那麼傻嗎?用自己的錢套白眼狼。’
紅岫說道:“難道你想要空手套白狼?”可是在那兩個人那裡,要是讓他們見不到錢的話,難道他們就不會起疑心嗎?
陳有卿說道:“我自然有辦法讓他們掏錢,然後我給他們轉的滿盆滿鉢。”紅岫聽到陳有卿這樣說,倒是相信陳有卿有這樣的能力,就像他與朋友合夥的茶香閣,不久因爲他的點子,日進斗金嘛!
紅岫也立刻說道:“先是讓他們賺得滿盆滿鉢,然後誘惑這他們將錢財都投進去,之後便全部虧得連褲子都沒有了?”
陳有卿在船艙內摟著紅岫,伸手捏了捏紅岫的鼻子,“知我者,夫人也!這羣人不僅是在各地拐賣婦女,應該也是爲幕後之人賺錢的斂財手。而我將賺錢的大機會給了他們,他們爲了討好上峰,自然會受不住誘惑的。錢沒有了,幕後之人想要做什麼,就受了很大的限制。”
紅岫算是明白了,陳有卿可不是吃虧的性子,保皇派的人也被算計了不少,這算是給自己找回場子吧!紅岫想,這些只怕還只是一個開始吧!
上了自己的船之後,他們的船並沒有和花船走一樣的路線,因爲從京城的北方繞到南方,是繞了一個很大的遠,還不如直接棄船登岸走陸路來得快,所以紅岫他們又將船靠近了碼頭。
這碼頭正好是那四十名女子下船的碼頭,正好趁著暗衛們要準備路上用的吃食和馬匹的時候,紅岫趁這點空看看那些女子有沒有被救。
衆人上岸之後,紅岫和陳有卿便去當地的衙門了,若是暗衛成功的搬了衙役去救人了,那麼衙門自然是有記錄的,要是沒有搬衙役,恐怕就能說明,這官員也是有勾結的。
到了衙門之後,陳有卿說明了身份之後,縣官親自接待了他們,而紅岫也不想和他們廢話,直接問道:“你們這裡可是今天有人來報過案?”縣官聽到紅岫的問話,對著身邊的案判看了看。
案判在縣官的身後上前一步,說道:“今天卻是有一人來報案,說是金華樓有收買良家婦女進青樓,而接到報案之後,衙役已經跟著那報案的人去了,只不過沒有找到人,所以又回來了。”
因爲陳有卿和紅岫是凌晨才靠的岸的,因爲時間緊迫,最後不得不將縣官叫起來,因爲兩人打算問問到底有沒有辦好,並沒有想到這件事也沒有辦好。恐怕這其中也有門道吧!
聽到這樣的說法,紅岫自然恐怕這裡的縣衙也沒拉下水了,於是問道:“那麼那報案的人呢?”
案判又說道:“那人是謊報案情,本來想要請他到縣衙將情況說清楚的,可是最後那人跑了,我們就只好不了了之了。”案判說的很是氣憤,好像很是氣憤被人給耍了了。
陳有卿知道在這裡讓費時間,還不如想辦法將人找出來呢!於是陳有卿說道:“我們是在路上碰到的,看到有女子被運到青樓內的,當時有事情沒有時間管,便請了個人來報案,既然情況不屬實,那是本官的不是。”
朝中的京官給地方官員道歉,他們自然受不了了,那縣官趕緊點頭哈腰的說道:“大人是關心民計,又怎麼是大人的錯,若是大人不放心的話,下官再召集衙役與大人走一趟,讓大人安心,確實沒有在金華樓內找到良家婦女啊!”
陳有卿也不想與他們打官腔了,既然當初都沒有找到,他帶著人去,也不見得能將人找到,於是說道:“不用了,我們明天早晨就要離開了,今晚給我們提供一個住宿的地方吧,明天我們就走了。”
縣官聽到陳有卿這樣說,於是也不再多說,親自將陳有卿等人領到了縣衙後面的房間內,光武的制度,都是縣官可以帶著家眷住在衙門之內的,這樣有利於辦公的方便。
陳有卿和紅岫進衙門的時候,只是帶著紅岫的六個丫鬟來的,其他的暗衛都隱在了暗處。縣官將陳有卿和紅岫領進廂房之後,便離開了,自然暗中有人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不管這件事了。
然而縣官的這種行爲,也正好說明他確實在這件事情上有貓膩,屋裡的燈熄滅了,可是陳有卿和紅岫還是衣著整齊的坐在牀上,他們一會兒自然要去金華樓走一趟的。
紅岫不由說道:“到底有多少官員參與到其中了,只京城的官員就有三分之一了,京外的官員比例,恐怕更大吧!這到底是誰?能有這麼大的手筆?”
陳有卿低聲說道:“收買官員,還是這麼大手筆的收買,只能說是早有預謀的,就是曾經囂張的岳父,也不敢這樣做的,因爲凡是官員敢這樣做,就是有不臣之心了。”
“所以這件事,要麼是有不臣之心的官員做的,要麼就是哪位不死心的皇子乾的。”紅岫順著陳有卿的話說道。
陳有卿點點頭,“就是不知道皇上有沒有察覺不對之處,還有岳父的事情這件事若是被查出來,就算是岳父完全不知情,恐怕也要擔上不查之責啊!”
說道自己的父親,紅岫不由皺起了眉頭,這件事真的好奇怪,什麼樣的人,竟然能讓父親動心?那麼父親對姨娘的情感,豈不是都是假的了?潛意識裡紅岫不相信父親也會上當的。
“給父親準備的女人,好像是一個叫趙悅鵝的女子,二八年華難道長得和姨娘一樣嗎?可就算是樣子一樣的話,爲什麼父親沒有看中小錢姨娘呢,難道這女子和姨娘的性子一樣,柔的像水一樣?”紅岫自言自語的說道。
可是性子是沒有辦法隱藏的,若是在父親的面前裝的話,依著父親的老辣,他豈會看不出來呢?
陳有卿說道:“等我們回了京城就知道了,現在我們去金華樓看看吧!”陳有卿帶著紅岫推開了房門,而在暗中盯著他們的人,已經被暗衛打昏了。
盯著的人,被移到了陳有卿和紅岫的房間內,暗衛換上他們的衣服,繼續站在暗中盯著兩人的房間,這樣便不會引起縣官的懷疑,而陳有卿和紅岫救了人,並不打算讓這縣官知曉,打算一切從暗中進行。
兩人來到金華樓,因爲整一條街都是做皮肉生意的,別處都已經進入了夢鄉,只有此處,還如白晝一般,站在門口的姑娘,對著紅岫身邊的陳有卿招手,“大爺啊,我們這裡的姑娘,保準比你身邊的那位還要美貌,您若是不信的話,可以進來看一看,絕對不騙您的。”
聲音嗲的直叫紅岫頭皮發麻,她是完全受不了這樣矯揉造作的女人,只是不知道男人爲什麼就吃這一口。
陳有卿帶著紅岫沒有理會兩邊人的叫喊,還在他的身上一直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使得兩邊的人只敢對著他呼喊,卻是不敢上前的。
兩人終於走到了金華樓的樓下,這樓在花街的中間地帶,而且比其他的青樓都要大氣磅礴,顯然這金華樓應該是這裡最好的青樓了。
陳有卿直接帶著紅岫進去了,而紅岫的容貌是罩在披風帽子下面的,帽子大遮住了紅岫的一般容顏。嫖客身邊帶著女子進青樓,這是在光武時常發生的,所以陳有卿身邊跟著女子,別人也並沒有感到奇怪。
看著衣著鮮亮的陳有卿走進來,多年幹這一行的老鴇,自然一看就知道陳有卿是有錢的主,於是扭著水桶腰,大著嗓門便迎了上來,“吆,這位客觀面生可是第一次來吧!可有相中的姑娘?”
陳有卿面無表情的說道:“找個雅間吧!”說完手中拋出去一錠銀子,只看那錠銀子,也足有五十兩。
那老鴇立刻笑的見牙不見眼的,親自招待兩人進雅間,而三人進了雅間之後,走在最後的紅岫將門立刻關上了,而和陳有卿走在一起的老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陳有卿已經將軟劍駕到了老鴇的脖子上。
老鴇混了這麼多年的青樓,自然也有兩把刷子,對著陳有卿作鎮定的問道:“公子有話說話,沒有必要這樣。”
陳有卿說道:“將今天收的女子全部交出來。”老鴇卻是上下打量了陳有卿一眼,說道:“公子您誤會了吧,今天樓中可沒有來新姑娘啊!”
老鴇的話音剛落,陳有卿閃電般出手,一隻手將老鴇手中的帕子塞進她的嘴中,一隻手執劍將老鴇的手腕割破了,鮮血瞬間順著老鴇的手流到了地上,老鴇的一聲慘叫也被帕子堵在了嘴中。
陳有卿說道:“我有的是時間和你耗,爲了幾個女人,你要是願意流血而亡,我便成全你。”陳有卿的方法很直接,要麼選擇頑抗到底搭上自己的性命,要麼將人交出來。而只要有老鴇在他的手中,就算青樓中的打手發現了不對,也不能將他們怎麼樣,除非他們不在乎老鴇的性命了。
老鴇見陳有卿二話不說就動手,知道此人說一不二,要是和他耗下去,最後只會丟了自己的性命,老鴇額頭冒著冷汗,對著陳有卿點了點頭,然後將嘴中的帕子取了出來說道:“今天一共來了四十個姑娘,因爲稍後就有衙門的人來查,我將她們先送到了旁邊的豔樓內,等過上幾天再將人要回來。”
旁邊的豔樓在外頭看來是另一個青樓,但是別人不知道,這其實是金華樓手下的一個小青樓,若是有什麼緊急的情況,就會藏到豔樓內去,而今天來的那些女子,也就是通過地道,進入的豔樓。
陳有卿看了一眼紅岫,紅岫對老鴇問道:“我知道,你既然敢接受這些良家婦女,就一定有後路不讓別人回頭滅了你,而我們要的就是你手中那份能威脅人的憑據。”敢與虎謀皮,自然就有自保的能力,混了這麼長時間的人,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老鴇讚賞的看了紅岫一眼,不得不說她說得很對,她手上確實有這樣的憑據。金華樓以前不過是普通的青樓,能有這樣的規模,成爲此縣的第一青樓,後面有人支持是肯定的,而老鴇願意與人合作,她當然要擔心事情敗露之後的殺人滅口。
老鴇也不客氣,說道:“我若是交出來,你們能保證我性命安全的話,我便會交給你們。”然而這話剛剛落下,一枚利箭便對著老鴇射去,眨眼便穿過了老鴇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