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岫前世就在七歲的時候失去了父母,再之後就是自己一個人孤獨的面對人情的冷漠,而這一世雖然生母很偉大,但是還是沒有讓她感受到母愛,所以父愛和母愛在紅岫這裡都是最缺失的,今天的吳夫人讓她感覺到了淡淡的母愛。
陳有卿伸手樓主紅岫的腰身,說道:“還有我。”母愛他給不了,自己的母親還有不足之處,想要給紅岫無微不至的關愛,還是多不到的,他能給她的就是他全部的愛。
紅岫看了陳有卿一眼,心想自己越來越貪心了,得到了好的卻想要更好的,想要彌補自己的遺憾。
陳有卿卻是看出了紅岫的想法一般說道:“你就算是要什麼都不過分,這是你應得的。”紅岫慢慢地笑了,有這樣縱容她的丈夫,她還有什麼可遺憾的。紅岫主動拉起陳有卿的手,向大堂走去。
陳白玉一家進了大堂之後,陳白玉看到高坐的陳御史夫婦不由紅了眼睛,在這個家裡她雖然是庶女,但是得到的關愛也是不少的,還有大哥三弟都對她很好的。
看到一羣人進來了,楚氏也不由的站了起來,吳夫人的身份雖然趕不上她尊貴,可是也算是通家之好,她沒有必要擺架子讓別人來拜她。
楚氏說道:“早就盼著親家進京呢,總算是把你們盼來了。”楚氏上前拉住搖擺的吳夫人,“咱們兩個就不用客氣了,雖然沒有見過面,但是關係在那裡擺著呢,不來這些虛的。”
吳夫人看了楚氏一眼,是個衣著鮮亮的貴婦人,因爲過年身著一身深紅的對珊長裙,長裙尾部是拖地的那種,看上去很是貴不可言,然而也只是看上去而已,吳夫人一眼就看出來陳夫人活的不舒坦,眉眼中並沒有多少喜氣。
吳夫人是幸福過的人,別人的不幸她不會放在嘴邊說,也客氣的說道:“親家不讓我客氣,那我就不客氣了,夫人比我虛長,我便叫一聲陳嫂子吧!”吳夫人給人的感覺就是隨意的,也帶著些許的親近,這樣說話並不能讓人反感。
楚氏雖然在人前活的光鮮亮麗,可是貴婦人之前都是端著架子的,家家都有不痛快的事情,這些事也不會對別人說,悶在心中一直積攢下來,自己還沒有感覺,其實已經在眉宇中帶出來了。
現在聽到吳夫人這樣說話隨意,不巴結也不顯低弱,不由便生出了些許好感,說道:“你喊嫂子,我卻不能喊你妹妹,按著夫君那邊來,就還弟妹吧!弟妹快做吧,遠道而來必定是累了,喝些熱茶暖暖身子。”
陳家和吳家在楚氏公婆那一輩是通家之好,這些年沒有太走動,不過依著去世的吳大人來論,吳大人要喊陳御史一聲大哥的,楚氏叫弟妹也不爲過。要是叫妹妹,倒像是陳御史的妾侍了,這樣不合禮數。
吳夫人便做了下來,而楚氏也回到了座位上,吳霖華和陳白玉對著陳御史夫婦跪了下來,“小婿拜見岳父岳母,家遠路遲往岳父岳母不要見怪。”帶著陳白玉叩了三個頭,而陳白玉的眼淚已經流下來了。
祖父給她定的親事真是很好很好,自她進了吳家,便沒有受過欺負,公公婆婆從不管她房中的事,而丈夫也是知道進退的,並不用她操多少心,本來遠嫁的她還很是忐忑,可是後來就能體會到陳家對她的愛護之意,這樣好的親事卻落到了她的身上,卻是嫡母的疼愛之心。
陳御史深刻五官板著,看不出什麼情緒,但是楚氏的眼眶卻是也有些微紅,白玉畢竟也是她看出長大的,臉上帶著微笑的說道:“起來吧,以後都在京城了,也就方便多了。”
楚氏又細細的看了幾眼陳白玉,眉宇開合併沒有一絲愁緒,可見過的日子並不錯。
陳白玉對身後的丫鬟說道:“快把兩位少爺抱上來,人人外公外婆。”陳白玉進屋的時候便將孩子又交給了婆子。
陳白玉一說,一個婆子帶著七歲大的吳蒙宗上前,吳蒙宗倒是不用人教,規規矩矩的對著陳御史夫婦見禮,“外孫見過外公外婆。”小臉板著就像是小大人一樣,到時都笑了不少人。
不用楚氏說,她身後的婆子便將打賞的東西拿了出來,一塊通體全白的美玉,給一個小孩子算是貴重了,但是架不住她看重陳白玉啊,也算是在婆家面前給陳白玉撐臉面。
吳蒙宗又是對著陳御史夫婦行禮,“外孫寫過外公外婆賞賜。”然後退到一邊,讓三歲的吳蒙宇上前見禮,這小的更是招惹喜歡。
和他的哥哥一樣也是人小鬼大,小身子還沒有凳子,放到地上自己站著,然後一板一眼的學著哥哥的樣子,連說話都故意老成了,不過卻是帶著孩子的奶聲奶氣,“外孫加過外公外婆。”小身子下彎,自己沒有一個度,差點臉撲到了地上,要不是有婆子看著,就是臉著地了。
這下所有的人都開懷大笑了起來,家中有都笑的孩子,果然能解日子的苦悶,紅岫剛進門便看到這一幕,笑道:“我也想一個孩子了。”陳有卿一直想要孩子,一直在她面前說個不停,但是她總感覺自己還是未成年就生孩子,總是不想答應,現在看到這麼可愛的小蘿蔔頭,也不由想要一個孩子了。
陳有卿握緊紅岫的手,輕聲說道:“會有的。”他一定要找到太歲,然後將紅岫的宮寒治好。
因爲有一老一少逗趣,氣氛自然很是活躍的,內院裡重新見了禮,男眷便去前院的書房了,後院變成了一羣女人的天下了,自然還有一個吳蒙宇小蘿蔔頭,大籮卜頭吳蒙宗非說自己大了,要跟著去前院,衆人也由著他去了。
楚氏看著吳夫人身後的吳夢梅說道:“你的女兒出落的跟天仙是的,怎麼不出來認認人?”吳夢梅自己從母親的後面出來,對著人見禮。
剛剛主要是大哥大嫂見岳父岳母,她不好出來打岔,現在楚氏提出來,正好互相見見禮。然後楚氏又讓陳白玲和庶出的陳白鶯來見禮,陳白鶯今年十歲了,也該有自己的院子了,她是陳府最小的一個小姐了。
吳夢梅便由陳白玲還有陳白鶯招待了,陳有卿想辦法給陳白玲弄來了一個宮中的教養嬤嬤,這一陣陳白玲被管的死死地,只要一出錯便被罰站,陳白玲只要有教養嬤嬤守著,是絕對不敢出幺蛾子的。
所以讓陳白玲和陳白鶯招待吳夢梅倒是沒有出差錯,蕭氏紅岫則和陳白鶯還有小蘿蔔頭玩鬧,陳白鶯看著大嫂並沒有孩子帶過來,便知道大嫂應該還沒有生孩子,這都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然還沒有,難道是大嫂身子不好?
因爲是過年,陳白鶯也不好提這些不愉快的事情,衆人都是有意的維護著氣氛,所以這次見面所有的人都還算是開心的。
中午楚氏帶著女眷吃飯,陳御史呆著男眷吃飯,然後便將吳夫人一家安排下來,讓他們去休息。紅岫回到自己的上房,想著早上見到的豐州陳家人,這麼多年沒有走動,一來人必定是有所求才對。
紅岫沒有關注過豐州陳家人,不過且看看是什麼之後再說吧,反正這裡是京城,豐州的陳家人想要在這裡興風作雨是不可能的。晚上的時候男眷女眷都是在內院用的飯,擺了兩桌,氣氛也是很好。
吳府在京城是有一個偏院的,不過卻是不大,吳霖華想要從新購置一座宅子,這樣以後來往客人也方便一些,所以現在陳府住下,等看好了宅子,修葺好之後再搬進去。
晚上陳有卿還有紅岫一起回屋,紅岫說道:“二姐和二姐夫過得不錯,看著兩人也是很恩愛的,就是吳夫人也是和氣的。”紅岫這一次倒是沒有醉,說話也沒有大舌頭。
陳有卿眼中閃過滿意,也知道二姐嫁的不錯,就是二姐夫上午在書房的時候,表現也是可圈可點的,他還對他透露了豐州陳家三房的來意,分明是衝著他來的,不過具體是什麼事情,還沒有弄清楚。
紅岫又說道:“明天我要回趙府,你要不要去?”現在局勢不明,就算是過年,皇子們也沒有停下爭鬥,若不是陳府沒有參與,恐怕這個年必定會過的索然無味。
因爲陳有卿是保皇派的派主,剛年的時候,紅岫也沒有少得了夫人的巴結,自然是希望她能勸得他投靠哪位皇子了。紅岫認爲要不是皇子妃們不能屈尊降貴來陳府,恐怕圍著她的就是皇子妃了。
陳有卿點點頭,“要去的,越是這種時候越要顯得無所謂,要是躲著不見,反而就是謀劃了什麼,讓皇子們更不安了。”
紅岫點點頭,確實有一定的道理,又說道:“七皇子被扯進了爭位之中,現在怎麼樣了,是不是他將四皇子也拉了進來?”這是陳有卿對七皇子的設想,要想全身而退,就要攪亂了局勢來保全自己。
陳有卿卻是搖了搖頭,“七皇子將收到手中的三皇子的勢力,還有他自己的勢力,全都拼掉了。”
紅岫‘咦’了一聲,不明白七皇子這是何意?再看陳有卿也是皺著眉頭,顯然也是不明白他的意思。紅岫猜想,難道七皇子這是在示弱?將手中別人都知道的勢力全拿出來,這樣就沒有人找他的事了?
當初七皇子被扯進來的理由就是支持二皇子上位,然後大皇子因爲這個原因便對著七皇子也出手了。要說一個庶出的皇子,支持同時連襟的二皇子,這一點也是說得過去的,畢竟二皇子妃和七皇子妃都是出自顏府。
然後七皇子爲了自保拿著自己的勢力與大皇子爭鬥了起來,然後自己的得到了七皇子的勢力。不對,紅岫突然眼睛亮了,這七皇子果然是驚才絕絕啊!
陳有卿看著紅岫亮晶晶的眼睛,問道:“想到了什麼?”
紅岫便說道:“從表面上看七皇子這是在示弱,但是也可以說是在示弱,恐怕這七皇子還是沒有爭位的心,但是也卻是懂得自保之道。”紅岫眼中的讚賞之意,讓陳有卿看著有些不悅,竟然在他的面前,這樣的欣賞另一個男子。
紅岫沒有看出陳有卿的不滿,接著說道:“若是其他的皇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自然不會再爲難他的,何況他手中的勢力已經都拿出來了,現在他就是一個光桿將軍,就算是爲難他也沒有意義了。”
“沒有了勢力,便沒有了退路,這是賭上了他所以的身家,別人不爲難他也就罷了,要是爲難他呢?”紅岫對著陳有卿問道?
陳有卿到這時候自然也明白了,說道:“要是有人爲難他,自然是要奮起反抗了,那麼在別人手上的勢力,自然會是七皇子插向敵人的尖刀了,而且七皇子府上的幕僚,可是出來很多投到了別人的門下。”
陳有卿和紅岫互相看了一眼,這七皇子的心思可不是一般的心啊,三位嫡皇子鬥得正兇的時候,他正好送人去了,而他又表現出來的不爭位,然而若是爭位的話,這些人可就是打入敵人內部的探子了。
陳有卿嘆了一口氣,“這樣的心機,不做皇帝可惜了。”跟著一個庸庸碌碌的皇帝對陳有卿沒有一點挑戰,以他的自負,自然想有一個棋逢對手的皇帝。
紅岫卻是想著,這七皇子真的可能登位啊,這似乎全是看他自己的本心,他想上位皇子們絕對攔不住他。可是若是七皇子真的登位了,那五妹妹該怎麼辦?她不適合皇宮,難道爲了活下來,想辦法讓她在冷宮中呆一輩子嗎?那樣對五妹妹太不公平了。
還是明天回趙府問問父親是怎麼決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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