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三章 過繼
聽到這裡,紅岫已經不想再聽下去去了,直接走進了屋內,對著還算清醒的陳御史說道:“公公,我不答應。”
若是她有了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與自己血脈相連的,紅岫怎麼可能忍受這個人不再自己的身邊,不和自己親近呢!所以說,陳有卿要是答應了,但是紅岫只能說對不起,她不會答應的,她做不到自己的孩子叫別人父母,叫自己就是嬸嬸。
她從前一世便很是重視自己的家人,所以這一世她纔會對陳有卿特別的依戀,因爲她將陳有卿當成了親人,但是再怎麼親近,他和親生骨肉也是沒有辦法想必的。
紅岫愣在了將孩子給別人上了,別說她的病好沒好不知道,就算是好了,能生下男孩,她也做不到將自己的孩子給別人,雖然那個人就是陳有卿的大哥。
陳御史的話,卻是讓紅岫一怔,她的病好了,她的病好了,等她懷孕了,生下男孩要給大哥,而陳有卿卻是答應了。
陳御史點了點頭,“有卿說,三媳婦的病已經治好了,等三媳婦有了孩子,若是男孩就給你們,這是我跟有卿說好的,他也已經答應了。”
陳有忠答應道:“父親放心,三弟的人品我是知道的,我們是不會生分的,請您放心。若是三弟有了孩子,有自然會過繼三弟的,相信就算不過繼,等我老了,侄兒也不會不管我的。”
“我知道你身子不能生孩子了,等有卿有了孩子,便將他的孩子過繼給你們一個,不要擔心有卿會惦記大房的財產,有卿不是那樣的人,就是三媳婦也是大氣的。”陳御史說道。
陳御史因爲總是昏迷,而他醒過來的時候不多,所以一旦醒過來,他就會趁機交代事情,儘量將陳府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當紅岫到外面的時候,因爲早晨很是安靜,便聽到了陳御史的話。
到了第二天,陳有卿去上早朝,紅岫等陳有卿走了半個時辰之後也起來了,梳洗打扮好,先去給楚氏請了安,又給病重的公公請安,因爲昨天是陳有卿和紅岫剛剛回來,陳有忠體諒他們兩人,昨晚上還是陳有忠夫婦照顧的陳御史。
紅岫最後說道:“那明天我早去早回。”
陳有卿說道:“明天還是回去看一看吧!父親那邊有大嫂和二姐照應著,不會有事情的。”就像陳有卿擔心自己的家人一樣,紅岫自然也想看看這趙悅鵝是何人,對父親有沒有影響。
紅岫想到的,就是要將趙府的人梳理一遍。
紅岫想想也是,若是趙悅鵝真的是父親的女兒,便不存在什麼賄賂了,之後只要把趙悅鵝看緊了,不要讓她接近不該接近的人,那麼就能讓她遠離漩渦了。而從廖家的事情來看,她身邊肯定有人對她說了什麼,才能讓她做出這樣糊塗的事情的。
陳有卿卻是說道:“若是這樣的話,岳父便不算是收受賄賂了,只要趙悅鵝是岳父的親生女兒,那麼岳父在這一點上便能摘出來。”這賄賂案牽涉的太多,雖然朝廷之中不會將所有的收受賄賂的人全部拔出了,但是在皇帝那裡留下案底總是不好的。
“誰說我對他有意見了,只不過是聽到趙悅鵝是自己的妹妹不舒服罷了,趙府的小姐竟然被別人利用了,這一點就讓我喜歡不上那趙悅鵝。”紅岫想著,就算是奇葩的五妹妹,也同樣讓七皇子圍著她團團轉,可是這出來的妹妹倒好,直接幫著別人對付趙府,這讓她如何喜歡的起來。
陳有卿看了紅岫一眼,看著紅岫臉色一直都是淡淡的,問道:“你是不是對岳父有意見?能陳府的事情忙過了,恐怕是兩個月之後的事情了,你若是不趁著現在去一趟趙府,就要等到兩個月之後了。”
“現在陳府這麼多事?我哪有空回去看父親?等陳府忙過了這段日子再說吧!”紅岫淡淡的說道。
“你要怎麼對岳父說?”陳有卿問道。
陳有卿想到趙傾官出名的愛子女,然後又想到趙悅鵝是在花名冊中的,突然想到這幕後之人,還真是無所不能啊,連這種事都能查出來。他們也猜到了給岳父女人,難免會讓岳父察覺到什麼,所以便找了岳父以前的風流債,從而找到了趙悅鵝這個人的存在。
紅岫卻是冷笑的說道:“若是冒認的,父親恐怕早就查出來了,恐怕是真的不能再真了。”可是這趙府的小姐,做事卻不怎麼向著趙府啊!
聽到紅岫這樣說,陳有卿愣了幾秒,才問道:“確定嗎?是不是冒認的?”
紅岫說道:“那趙悅鵝是父親的孩子,也就是我的妹妹。”
提到趙府,陳有卿問道:“岳父到底是怎麼回事?”若是趙傾官能被一個女子賄賂了,那趙傾官就做不了這麼多年的守奸派派主了。
紅岫輕描淡寫的說道:“沒什麼,只不過是趙府的一點小事而已,這些你不用管,我會處理好的。”
看著紅岫不想說,陳有卿也沒有問,飯菜送上來以後,兩人用過了飯,剛吃了飯不能直接躺下,這樣對身體不好,於是兩人坐在椅子上消食,陳有卿問道:“剛剛你想什麼想的愁眉不展?”
陳有卿聽到紅岫這樣篤定,便看著紅岫,紅岫沒有對陳有卿解釋,但是她肯定楚氏會去的,因爲她這一生剩下的就是對兒子的愛,爲了孩子們,她也會妥協的。
紅岫又接著回陳有卿的話,說道:“母親回去的,爲了你們兩個兒子,母親也會去的,你們不要再逼母親了,讓母親一個人想明白就是了。不過每天要對母親說,父親的情況,讓母親心中有數。”
紅岫答應了一聲,青杏便去傳飯菜,而三娘則進了屋,將屋內的拉住全部點亮,瞬間屋內亮如白晝。
兩人說話,外面侍候的青杏和三娘,便在外面喊道:“三爺,少奶奶,是不是準備晚膳?”她們也知道兩位主子很累,所以晚飯的時候沒有叫兩人起牀,而是將飯菜讓廚房裡給溫起來,等兩人起來再用。
陳有卿點了點頭,“看造化吧,父親活的痛苦,我們也看著難受,母親不原諒父親,父親便不會有開心的時候。”
“那就給父親喝太歲煉化的水,這水誰都能喝,那麼父親也是能喝的吧!”紅岫說道,太歲的水,就是在花船上的時候,陳有卿也想辦法讓她喝道煉化的水,紅岫雖然不知道能管什麼用,但是確實感覺自己的身體暖融融的。
其實陳有卿也有感覺,就算是神醫或者是洛天狂來了,對於父親的病情也是沒有辦法的,只怕能給父親延續幾天的時間,但是救回父親的命應該是不行的。
陳有卿說道:“沒有用的,我來的時候洛天狂就對我說過,不要把什麼希望都寄託在太歲身上,它不能續命長壽的,這世間就沒有這樣的聖藥的存在,所以太歲對於父親的病,或許起不了作用,或許還會起了反作用,因爲不知道作用,又不能問太醫,所以不能隨便能父親用的。”
紅岫知道陳有卿的擔憂,說道:“能不能讓太醫給父親續命,等神醫來了或者是洛天狂來了,看能不能給父親治好,你手中不是有太歲嘛,不行也給父親用上吧!”
陳有卿知道,父親沒有幾天了,接著來他要爲父親辦喪事還有接下來要遞奏摺,他要給父親守孝,守孝三年是不能任職,在這期間他要將保皇派的事情安排好,還要將賄賂案大白於天下,他的事情還真的不少,所以他絕對不能垮下來。
陳有卿還是不放心的說道:“若是不舒服千萬不要撐著,你也知道,接下來有我們忙的,若是現在就被累垮了可怎麼好?”
紅岫搖了搖頭,說道:“可能是起的太快了,沒事,快吃飯吧!吃完飯趕緊休息,明天你還要上朝呢!”本來陳有卿回來就要面聖的,可是因爲陳御史病重,陳有卿先往宮中報了信,等明天早上再將事情具體說給皇上。
紅岫嗯了一聲,然後做了起來,做起來的時候,因爲頭有一陣眩暈,差點沒有摔回去,幸好陳有卿扶住了她。陳有卿皺眉問道:“怎麼了?”伸手在紅岫的額頭上探了探,感覺沒有發燒。
“起來吃點東西再睡吧!”陳有卿撫了撫紅岫的頭髮說道。
從下午開始,兩人一直睡到子時才醒,因爲怕影響到兩人,屋裡只點了一個蠟燭,在微弱的燭光下,兩人睜開眼的那一刻都是看對方有沒有醒,看到對方正在看自己,兩人無聲的笑了笑。
兩人本來以爲心中有事便會睡不著的,可是兩人不過一會兒便雙雙的睡了過去,顯然這段時間,兩人的精神都是蹦到了極致,從彼此身上得到的片刻放鬆,便讓兩人神情一鬆睡了過去。
兩人沒有說話,只是互相依偎著,心中各自想著事情,紅岫想的是趙府那個趙悅鵝倒是是不是父親的女兒,還有趙悅鵝今天做的事又是爲了什麼。而陳有卿則是想的父親的病情,還有就是賄賂官員的事情。
紅岫心疼的說道:“好。”然後脫了外衣,躺在了陳有卿的身邊,剛躺好就被陳有卿緊緊地抱進了懷中。
陳有卿任由紅岫將他拉了起來,任由她將自己的衣服給除了,然後被紅岫按在了牀上。陳有卿伸手將紅岫一拉,紅岫沒有站穩,跌倒了陳有卿的懷中,陳有卿深深的吸了一口紅岫身上的香氣,說道:“你陪我一起睡吧,否則我一個人睡不著。”
紅岫看著陳有卿說道:“我能和你一樣嘛,在路上我還能在你的懷中打盹,可是你的,你都好多天沒有閤眼的,若是在這樣下去,遲早累趴下,現在什麼也不要想了,快去休息睡覺吧!”
紅岫伸手將陳有卿皺著的眉頭撫開,陳有卿將紅岫拉到自己的腿上,也伸手將紅岫的眉頭撫開,說道:“不要只是說我,你不是也一樣沒有休息嗎?”
紅岫擡起頭來,看到臉上幾乎沒怎麼血色的陳有卿,立刻心疼了起來,說道:“你不是鐵打的,不要一直逞強,父親的事情還只是一個開始,你不能將自己累垮了。”
紅岫坐在椅子上想對策,她低著頭沒有看到陳有卿進來了。看著三爺進來了,所有的丫鬟都下去了,陳有卿眼中含著疲憊的坐了下來,看著紅岫皺著眉頭,問道:“怎麼了?”
而現在趙府當家的主人是四妹妹,這說話的份量看上去太輕了,要是去廖府拜訪的話,廖府完全可以將四妹妹拒之門外的。
是什麼原因紅岫現在還不能知道,但是她知道,廖家和趙家不能結仇,別看廖心香只是廖家的庶女,但是這卻是關係到廖家整府的臉面的問題,這個禮趙府確實要賠的。
當然這其中有大哥以爲這是廖心香的主意,最後看不上她,決定不娶這樣的妻子爲妻。但是不管怎麼說,這都是在破壞廖家和趙家的婚事,而這一切的行動,似乎都是這趙悅鵝做出來,那麼她這樣做是爲了什麼呢?是不是有人讓她這樣做的呢?
這樣做的目的,無非就是兩種,廖心香在大哥的院子毀了清白,不得不跟著大哥了,而毀了清白的人,是不能再做妻子的了,只能做妾了;而另一種情況就是,廖心香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以爲是大哥的意思,對大哥討厭上來,於是決定不再嫁大哥了。
一開始四妹妹去看準備的膳食,這很正常,而後面六妹妹中途離開就不正常了,趙悅鵝不熟悉趙府的院子,六妹妹不可能任由她們亂逛的,或者就算是自己有事,也一定會讓跟著自己的丫鬟的,而那丫鬟又怎麼會讓她們去大少爺的院子的,這一切只能說是有人故意將知道路的人全都支開了,然後將廖心香引到了大少爺的院子。
聽到青杏這樣說,紅岫便知道廖小姐也猜出了這是一個局,是爲她設的一個局。
青杏說道:“大少爺是在院子中的,兩人進去之後,大少爺讓丫鬟出來說了情況,當時廖小姐便放下了臉色,直接回了廖府,連四小姐的解釋也沒有聽,便回去了。”
紅岫又問道:“那大哥可是在院子中?”若是這件事說不清楚,就是廖心香故意接近大哥了,可是紅岫不認爲心香就是這樣的人,她對大哥沒有抱有什麼想法,所以她是不會主動去大哥的院子中的。
青杏說道:“六小姐好像是有事情,中間離開了一段時間,等找到兩人的時候,人已經在大少爺的院子中了。”
聽到這個原因,紅岫不由皺了皺眉頭,問道:“若是趙悅鵝不知道那時大哥的院子,這情有可原,可是六小姐難道就不知道,當時她去了哪裡?”這可是污人名聲的事情啊!
於是青杏說道:“因爲今天趙府內也去了客人,就是廖家的五小姐,四小姐去準備膳食的時候,讓悅鵝小姐和六小姐陪著廖小姐一起玩,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悅鵝小姐將廖小姐引到了大少爺的院子中去,四小姐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大發脾氣將悅鵝小姐和六小姐都罰了。”
紅岫問道:“這人是不是叫趙悅鵝?”見兩人點頭,紅岫說道:“具體是因爲什麼事情四妹妹纔打了她?”
紅岫聽到她們這樣說,倒是好奇了,四妹妹紅豔並不是喜歡欺負庶出的嫡女,不但如此,她對庶出的小姐也是不錯的,紅岫不認爲紅豔會因爲這庶出的小姐是從外面來的,就對她不好,那麼只有一種說法,那就是這人不好,才讓紅豔發脾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