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岫醒來之後,沒想到衆人都在,知道可能是陳有忠對楚氏說了什麼,所以她纔在的。不過是出於什麼原因,楚氏過來了就是說明,她還是知道輕重的。若是紅岫做了這麼多,楚氏還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的話,就是她不知道好歹了。
紅岫由著青橘和映日扶起身,青橘端了一碗粥打算喂紅岫,紅岫卻是搖了搖頭,對著衆人說道:“大哥,京城的事,我們管不了,只能顧及自己的安慰,這樣才能讓三爺無後顧之憂。”
看著陳有忠點了點頭,紅岫接著說道:“那麼除了去後山修亭子的人,將莊子口把守起來,不許所以的人隨便出入,要是非要出去的話,必須有你同意才行。”去修亭子的人,必須是自己信得過的人,否則要是泄漏出去他們的真實目的就糟了。
這些紅岫昨天已經給陳有忠說清楚了,紅岫又重申了一遍,見衆人對她的決定沒有意義,才說道:“大家能來看我,紅岫感激不盡,只要不出莊子,大家可以在莊子內隨意。”
這片莊子佔地大約有一百傾,地方已經是不小了,想要玩的開心,裡面小橋流水也不少,完全不會無聊的。
待衆人走了之後,五小姐留下來陪這紅岫,看到五妹妹沒有走,紅岫立刻就有種頭痛的感覺了,這五妹妹不會對她開始說教吧!於是在五小姐沒有開口之前,紅岫說道:“五妹,我纔剛醒,還沒有洗漱吃飯,要是有什麼話說,等我吃完再說吧!”
剛張開口的五小姐,看到大姐瘦弱的樣子,想著卻是應該讓她先吃飯。五小姐的心腸不是壞,就算是當初紅岫中毒,那時她只是認爲大姐活不成了,她可以嫁給姐夫,但是也沒有噁心的詛咒大姐怎麼樣。
所以紅岫那時醒來之後,她只是自己發愁,而不會抱怨爲什麼大姐要醒來,她應該死了纔對有這樣惡毒的想法。五小姐只是習慣了從自己的角度出發,將自己的所思所想當成了衡量一切的標準,所以她看別人就帶著審視,糾正的目光,其實本心不壞。
五小姐看著紅岫一口一口的吃飯,並沒有煩她。紅岫吃的很慢,她身體不好受,這是五石散的反覆。戒毒就是有反覆的過程,儘管身體已經好轉了,但是已經記住了那吸毒是美好的感覺,那想要再吸的想法就會時不時的侵襲著你,不是有自制力的人,就很容易再次吸毒。
對於紅岫來說,這種想法雖然會產生,但是卻是不能左右罷了,在她的腦子中更重要的是自己的性命,吸毒會喪命,這是她不會再碰五石散的根本原因,死過一次的她,比誰都要珍惜生命。
等紅岫吃完了,五小姐又打算開口的時候,紅岫又說道:“我已經睡了這麼久了,五妹妹扶我去外面走走吧!”免費的勞動力擺在這兒,不用白不用。
而紅岫也發現了另一個現象,就是五小姐時不時的看一眼青橘,眼中有畏懼還有懊惱,甚至還有一絲她看不懂的神情。也讓紅岫知道,有青橘在,五小姐好像很好說話。
於是紅岫壞心眼的又對青橘說道:“青橘你和五妹妹扶著我出去走走吧!映日你守著小院就好了。”紅岫一說完,果然看到五小姐的面容一僵,紅岫瞬間心情好了,原來還真有一物剋一物之說啊!
五小姐和青橘一左一右的攙扶著紅岫出去,這個莊子真的和現在的度假村有的一拼,每處都建的很精緻,就連一亭一閣都很是講究的,三人在一處涼亭下坐了下來。
進入了十一月份的天氣,已經很涼了,青橘怕紅岫著涼,主動說出要去給少奶奶拿衣服,於是鬱悶的五小姐,臉上終於重放光彩了。紅岫對著青橘說道:“快去快回,我還真有點冷了。”
其實紅岫就是不想聽五小姐囉嗦,青橘要是快去快回,那她就能少受一點苦啊!青橘點點頭,真的以爲少奶奶冷了,於是撒開丫子快跑了出去。青橘沒有青杏會看顏色,她也只懂紅岫字面上的意思,要是青杏在的話,肯定就能明白她真正的意思了。
青橘一走,五小姐感覺快速的說道:“大姐,我是來勸你的。”這話一出,可是卻沒有等到紅岫的迴應,因爲紅岫的目光是對著遠處的風景的,並沒有看五小姐,而她又是有耳疾的,不看她就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
紅岫就當五小姐沒有說話,對著遠處的山形說道:“五妹妹也沒有出過京城吧!趁著這次出來,就多玩兩天吧!你看遠處那山,昨天我們去爬山了,等哪天能去了,亭子修好了,再帶妹妹也去看一看。”
五小姐的年紀本來就不大,才十幾歲,正是愛玩的時候,雖然她做事也有自己的原則,一貫喜歡堅持到底,但是不代表她不會走神啊!被紅岫這麼一說,她也跟著看著遠處的遠山,她還從來沒有爬過山呢!
看到大姐眼中一臉的嚮往,五小姐也跟著嚮往了起來,於是奇葩的五小姐被紅岫給帶歪了,等青橘回來的時候,她還在癡癡地看著遠山,不知道又再幻想什麼,自己還癡癡地笑了。
青橘給紅岫披上衣服,看到五小姐一臉嚮往的表情,說道:“五小姐要是想去,等少奶奶病好了,咱們還可以去登山。”昨天只顧著照顧少奶奶了,並沒有享受登山的樂趣,愛玩的青橘也想再去一次。
古代的閨閣小姐,很少有這種機會出門登山的,一般都是晨昏定省,主持中規,一天的時間圍著後院的一畝三分地轉。向陳府這樣每年都要出來一次,很少大家中都沒有這種情況。
而陳府爲什麼有,是因爲楚氏不在乎陳御史,他在家中願意去那個小妾的院子都行,她不管也不會過問,她每年出來一次,就是讓自己透透氣,不至於心裡鬱結而生病。
楚氏對陳御史死了心,不代表看到花枝招展的小妾,在自己面前晃不膈應,所以她每年都會來一次京外,一般都要呆上一兩個月,而陳御史是朝中之臣,自然不會來回的在京城和京外跑,所以他沒有來過。
這是楚氏想出來的避開陳御史的辦法。
至於別的家族,哪有向楚氏這樣將丈夫向外推的,恨不得自己時時刻刻守著丈夫,所以便沒有出京遊玩的機會,就是有也是有丈夫的陪同下,出來去寺廟上個香什麼的,絕對沒有時間去爬山遊玩。
趙府也和其他府一樣,自從紅岫來到古代,只出過一次家門,就是趙夫人出過家門的次數多,也沒有帶著子女們跑山的情況,所以紅岫一說,五小姐便立刻嚮往上了。
有了青橘在,紅岫真的可以和五小姐閒聊幾句其他的了,不過又讓紅岫見證了五小姐奇葩的思想。五小姐不敢守著青橘說讓大姐去當姑子,就怕青橘諷刺她是爲了嫁給姐夫,所以她也就跟著大姐閒聊。
兩人閒扯了一會兒,紅岫便回去休息了,她現在的身子,躺在牀上要比到處跑好得多,這次五小姐沒有跟著。見看不到五小姐之後,紅岫對著青橘直白的說道:“青橘啊,以後五小姐在,你就一步不離的在我什麼就行了。”
青橘不明白少奶奶爲什麼有這樣的吩咐,還是說道:“嗯,奴婢知道了。”紅岫在莊子上休養了兩天,收到了陳有卿送來的消息。
兩天之間,陳有卿已經跟江南郡王見了一面了,他就像是什麼也不知道一樣,見到幕後之人便問,“是你給我下的毒?”沒有等他回答,便憤怒的對著他攻擊了過去。
對於帶著羅剎面具的江南郡王,聽過紅岫的描述,陳有卿也就知道這人是幕後主使,也知道此人就是江南郡王了。
南方的消息已經傳了回來,和他想的一樣江南已經是江南郡王的天下了,他收到消息後,便立刻進宮見了皇上,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皇上。
皇上聽完整件事後,也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當年的那個嬰兒被摔死,皇上沒有見,卻是聽說了整件事情,現在想來確實有一件奇怪的事,就是摔死那孩子的時候,一個嬤嬤說過,孩子要乾淨的來乾淨的去,否則很容易就成了惡靈纏著人。
所以那孩子在摔死的時候,是被人抱走過,洗了澡之後才摔死的。這麼一想真的有可能就被掉包了。
而且各地的郡王,都是有了功績纔會世襲的,但是江南郡王就是一個特例,是先皇欽點的世襲,卻是沒有任何功績的世襲,當時沒有多想,現在看來就是爲了補償那個孩子吧!
皇上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上一輩的事情,到了他都快入土的時候才爆出來,而且那個孩子也已經死了,他的後背卻是妄想著復位,這是不是太可笑了。
皇上最終準了陳有卿的請命,這件事是他查出來的,功勞要是讓給別人,這不是失臣子的心嗎!於是皇上便答應了陳有卿的請求,給了他調動江南一帶兵力的兵符。
陳有卿攻擊著江南郡王,但是似乎是因爲身體不好,陳有卿的攻擊顯得有氣無力,最終沒有奈何得了江南郡王,然後憤怒的吼道:“你給我下了什麼毒?把剩下的解藥交出來。”
江南郡王看著陳有卿的虛弱不像是裝出來的,對陳有卿說道:“這解藥我沒有帶在身上,只要你替我辦件事,我自然會把解藥給你。”
他沒有說你中的是五石散,要是讓別人知道自己中的是五石散,估計就能和他拼命,非要取了他的性命不可了。五石散在光武可是無解藥的,知道中了五石散,絕對不是聽從幕後之人的話,而是會產生絕望,和幕後之人拼命還差不多。
陳有卿卻是惡狠狠的說道:“讓我替你這等小人辦事休想,快把解藥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不死。”若是陳有卿一口氣答應下來,肯定就會露了破綻,所以陳有卿一臉堅決的不答應,而且逼著他交解藥。
又對著江南郡王說道:“智儼大師和神醫門的弟子,已經知道怎麼解毒了,要不要你的解藥也無所謂了,拿命來。”陳有卿手握軟劍,猙獰的對著江南郡王撲了過去。
這次似乎鐵定要置他也於死地,幾招之間就在江南郡王的身上劃開了一道口子,江南郡王本來還有懷疑,現在可以說是盡去了,被人威脅了陳有卿的反應都是該有的反應,沒有一點不對的地方。
江南郡王放下了戒心,跳開陳有卿的攻擊範圍說道:“你確定智儼大師和什麼神醫門的弟子,真的能拿出解藥?不是我誇口,我下的毒只有我手中有解藥,若是他們不但給的不是解藥,反而害了你的性命,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你,解藥不能亂吃啊!”
江南郡王發出桀桀的笑聲,玉林山見面本來就選在了晚上,現在他這麼恐怖的一笑,瞬間給玉林山增添了幾分陰森,驚起不少夜鳥飛走。
陳有卿臉上擺上了猶豫的表情,看在江南郡王的眼中,更是一陣得意,年輕有無又怎樣,還不是被他擺佈。江南郡王自從得了五石散之後,每做一件事就沒有失利過,所以他有點盲目的相信五石散了。
卻不知道紅岫不是正常的人,而是擁有前世記憶的靈魂,知道怎麼破解五石散。可以說若不是紅岫,陳有卿要是真的找了江南郡王的道,他要做的不是聽從江南郡王,而是與他拼個魚死網破,玉石俱焚。
這是陳有卿的驕傲,他的頭頂上除了皇上之外,他不會允許任何人站在他的上面,哪怕用性命威脅也不行。
江南郡王不知道陳有卿的脾氣,所以在對五石散強大的自信下,認爲陳有卿也屈服了,卻不知道這卻是一個巨大的陷阱,能吞沒他所有的陷阱。
陳有卿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我怎麼知道你給的就是解藥,要是毒藥呢!智儼大師就算拿不出解藥,但是也不會給毒藥的。”陳有卿反駁道。
江南郡王卻笑道:“毒藥,難道上一顆解藥你吃下去沒有感覺嗎?要是毒藥的話,你現在還能站在我面前?”桀桀的笑聲,真的能驚起人的雞皮疙瘩,要是對面站的不是陳有卿,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被嚇到吧!最起碼紅岫便是不敢看他一眼。
陳有卿終於做了決定,“三天之後,還在這裡面前,要是你拿來的解藥,敢擋著我的面吞下去一顆,我就相信你給的是解藥。還有想讓我替你辦事,只要是危害到國家大義的,我是寧死不答應的。”陳有卿說完了就轉身離去了。
當著他的面吞解藥,這是給江南郡王出的難題,時間又是定在三天之後,給他三天的時間糾結,而趁著這三天,陳有卿早就離開了京城,然後第三天的時候,將他離開京城的消息傳開,江南郡王自然會跟著他走了。
要說陳有卿爲什麼自信江南郡王會跟著他走,因爲江南郡王在京城掌握的官員,已經全部暴露了出來,守奸派和保皇派之間的爭鬥,不是真的爭的你死我活,而是順勢將京中的官員,查了一個底朝天,自然那些跟江南郡王勾結的就出來了。
等陳有卿下江南的消息出來的時候,同時也是京中江南郡王的勢力瓦解的時候,看到京中的勢力瓦解了,難道他不趕快回去保住自己的老巢嗎?
陳有卿唯一擔心的就是怕,江南郡王爲了能夠威脅他,而對著紅岫他們下手,只要紅岫他們死守莊子兩天,江南郡王就不敢耽誤了,必定會立刻南下的。
收到陳有卿的消息的當天晚上,陳有卿便出現在了紅岫的小院中了,夜深人靜,他是躲過外面監視的人悄悄地潛進來的,看到在牀上熟睡的紅岫,當他走到牀邊的時候,紅岫突然睜開了眼睛,那眼中一片清明,一絲睡意也沒有。
紅岫嘴角邊有微笑,似乎知道他回來一樣,早早的就等著了。陳有卿給她的消息上說的不清楚,紅岫便猜想他會親自來一趟的,果然被她猜對了。
陳有卿也嘴角噙著微笑,坐到牀邊將紅岫攬到了懷裡,問道:“這兩天怎麼樣?”沒有先問其他的,先是對紅岫的關心,這就讓紅岫嘴角的微笑更深了,他將她放在了第一位。
沒有人不希望自己的愛人將自己放在第一位的,紅岫陷入了情愛,自然也免不了俗的,對這件事小小的斤斤計較一下。可是陳有卿沒有給她計較的機會,便理所當然的問出來,又怎麼不讓紅岫開心。
紅岫乖乖的點頭道:“正在慢慢地恢復中,今天還吃了半碗米飯呢!”自從紅岫的毒癮犯了以後,這段時間只是喝了一些容易消化的粥,米飯和菜什麼更是碰都沒碰過。
而且紅岫的身體太過虛弱,什麼人蔘之類的補品也不能用,這就是虛不受補,紅岫只能等著自己慢慢地好轉。
今天吃了半碗米飯,真的不是爲了安陳有卿的心,而是她確實吃下去了。紅岫開心的說道:“或許你在江南迴來的時候,我就已經完全恢復了呢!”紅岫摟著陳有卿的腰身,在他的懷中蹭了蹭。
陳有卿摟著紅岫,享受著這片刻的安靜,此去江南並不是一點風險沒有的,雖然他有機智,但是那裡畢竟是江南郡王的老巢,若是不謹慎很有可能就是一去不回了。
紅岫在他懷中出來,對他說了一遍自己的退路,陳有卿對那片山是熟悉的,紅岫說的自然能聽懂了,根據紅岫的安排,陳有卿又說道:“後山的山頂的另一邊還有一個通道,只要有功夫的人就能躍下去,要是守不住山頂,讓護衛帶著女眷躍下去,可從那一面下山。”
見紅岫認真的看著他的脣形,接著說道:“下了山不要回京,再繞回莊子上就好,那些人必然想不到你們還會回去,只會順著山下的路往京城追。到時大舅哥的救兵應該也到了,你們就安全了。”
陳有卿下江南的消息散發出去,京城追隨江南郡王的官員必定不會束手就擒,所以京中會亂上一兩天,等京中的亂過了,岳父自然就能騰出手來救紅岫他們了。
紅岫聽言點點頭,其實那個後山是逼不得已纔會上去的,只要能守住莊子,紅岫他們是不會離開莊子的,莊子內有房子住,上了山可就是風餐露宿了啊!
聽到陳有卿說完,紅岫也對他說道:“不用擔心我們,現在莊子上的護衛,可是比陳府的還要多,絕對沒有問題的。反而是你,一人下江南千萬要注意,什麼時候都不要硬碰硬,不要想著早早的回來,要穩紮穩打纔是。”
突然又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這個問題纔是最關鍵的,於是嚴肅的說道:“若是江南傳來了你不幸的消息,我不會信。”紅岫靜靜地看著陳有卿,一字一頓的說道。
陳有卿先是一愣,突然電光時閃之間明白了過來,也慢慢地說道:“若是有人說你們被抓了,我也不會信。”這算是打消了別人以此來危險彼此的意圖。
之後兩人只是靜靜的擁抱在一起,並沒有再說什麼,睏意襲來,紅岫慢慢地睡了過去。陳有卿看著紅岫的睡顏,在紅岫的額頭落下輕輕一吻才起身,再將紅岫放在牀上,看到紅岫的眉頭皺了起來,陳有卿卻是笑了,是不是她已經習慣了他的懷抱。
陳有卿給紅岫拉好被子,然後纔出了紅岫的院子,他還要去叮囑一下大哥才行。第二天紅岫醒來的時候,想到昨晚陳有卿來過的事,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竟然顯得那麼不真實。
之後開始莊子上進入了一級的戒備狀態,紅岫知道一旦陳有卿離開京城的消息被傳開,那麼江南郡王一定會想到抓她,或者是陳有卿的家人來要挾陳有卿,所以他們一定會經歷一場決鬥。
紅岫想的不錯,當第三天陳有卿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在江南郡守京城府宅內的江南郡王還在糾結陳有卿給他出的難題,吃五石散這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碰的東西,這東西一旦沾上真的是萬劫不復啊!
可是還沒有等他糾結完,手下人就向他稟報,“郡王不好了,街上都說陳有卿奉了皇上的命令下江南了,請郡王早作決斷啊!”
江南郡王先是一愣,認爲這不可能吧,然後就是後背不由自主的先出了一身冷汗,江南可是他的根啊,要是江南丟了,他可就真成了喪家之犬了。
“快去聯繫京城所有的人,準備起事。”然而江南郡王剛剛吩咐完,有一個人來報,“郡王快走,正有大批的官兵向這裡趕來,是衝著您來的,我們在京城的勢力,全都被搗毀了。”
江南郡王此時並沒有戴著面具,他的容貌隨了他的母親,很是陰柔,要是他換上女裝的話,絕對沒有人懷疑他是男人,所以江南郡王一旦出門,必定戴著一個羅剎的面具。
或許因爲常帶面具的因爲,他的臉上是不正常的蒼白,有點吸血鬼的樣子,而且臉色的蒼白,就更襯出那殷紅的脣如吸了血一般可怕。
江南郡王的臉猙獰起來,此時若是不知道中計了,那他就是傻子了,他又發出桀桀的笑聲,“帶上所有的人出京。”此時京城的大門已經封鎖,就是爲了能緝拿江南郡王,要是能直接抓住他,那麼便省去了很多的事情了。
可是來京城的江南郡王有怎麼會沒有準備呢!之前陳有卿他們見過的密道,就是他的後路,這些密道是在他繼承了爵位的時候,便命人來京城挖了。他從一開始就想到會來京城,也同時想到了退路。
江南郡王帶著他的數百名屬下,出現在靠近城門的一處院落內,一個整個地皮掀起來之後,一條密道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江南郡王帶著人非常順利的便出了京,目的地自然就是紅岫他們所在的莊子。
能掌握整個江南一帶的他並不傻,陳有卿的才能他從來就沒有小看過,就是因爲他太有才了,才讓他起了收服的心。所以對付陳有卿的辦法,只能就是將他的親人抓在手中然後威脅他。
就算是陳有卿不受威脅,那麼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親人一個個的死在他的眼前,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
然而江南郡王又一次的低估了他看不起的趙紅岫,散在外面的探子,在看到一大羣人馬向這邊過來的時候,立刻便報給了陳有忠以及紅岫,江南郡王的人馬還沒有到,紅岫這邊就已經嚴陣以待了。
看到比自己這邊人整整的多出的三陪的人,紅岫心想看來真有可能要退到山上去了。江南郡王帶到京城的人還真不少,被他帶入京的並不多,都是在京外的一個莊子上住著,此時江南郡王一召喚,所以的人便都來到了紅岫所在的莊子上。
外面打的火熱,紅岫在裡面也沒有閒著,立刻對著女眷吩咐道:“快收拾東西上山。”不能等到護衛快抵不住的時候再上山,她們女眷的腳程慢,一點一點的爬上去,要比這些會武的人慢得多。
紅岫的一聲令下,丫環婆子便都動了起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紅岫已經成了她們的主心骨,或許就是紅岫爲她們相好退路的時候吧!
人人手腳麻利的收拾東西,將該帶的帶上,不該帶的一樣也沒有拿。本來所有的主子便聚集在一起,現在丫環婆子回報都收拾好了,紅岫便看了一眼楚氏:不能耽擱,該上山了。
楚氏也沒有猶豫,現在是生死存亡的時候,她自然也分得清輕重,於是說道:“做粗使夥計的婆子,拿著行禮,過了這次大難沒人賞十兩銀子,小姐、夫人的丫鬟扶著主子上山,過後每人五兩銀子。若是誰敢私逃棄主,過後全部仗斃。”
有獎有罰,將紅岫沒有想到的事情想到了,這些丫環婆子,大難的時候要是不出力,她們這些千金小姐根本就支撐不下去。紅岫感激的看了楚氏一眼,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這一點紅岫真的沒有想到。
丫環婆子齊聲應是,想要有別樣心思的人,立刻便打消了,只要她們護著主子離開,就能拿到賞銀,何必去保險求那得不來的呢!
所以陳有忠帶著護衛抵抗的時候,便接到了紅岫的安排,女眷們這就登山了。陳有忠對付敵人之餘,也不得不佩服弟妹的當機立斷,真的爲他省了不少的心思。
紅岫衆人登山,因爲紅岫的身體最差,所以她走在了衆人的後面,楚氏看到她慘白的面容,對著兩個粗使婆子說道:“去攙扶三少奶奶。”粗使婆子力氣大,要比青橘和映日的力氣大,就能將紅岫半擡起來,這樣能讓她省不少力氣。
紅岫對著楚氏笑了笑,楚氏除了對陳有卿的母愛極端了一些,其他事上還是很明斷的。要是楚氏這時候對紅岫起心思,完全可以扔下她們主僕三人不管,但是她沒有,還讓人照顧她,所以楚氏只有在陳有卿的事情上才瘋狂吧!
衆人爬到三分之二的時候,就能看到陳有忠帶著護衛在向這邊撤,所有的人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腳步。
丫環婆子們不知道爲什麼主子們被追殺,但是她們知道要想保住命,就要聽主子的,粗使的丫環婆子力氣大,一手扛著行禮,一手去接走得慢的小姐夫人們,“我們力氣大,由我們扶著走得快。”
幾個當主子的心思各不一,但是對這些人還是高看一眼的,她們沒有丟下主子,而且還儘可能的做到最好,這也算平時楚氏主持中耿清明才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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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八千,明天代代一萬五作爲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