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章 算計落空
陳漢淳的五位兄弟聽到他這樣說的時候,其中老四問道:“大哥,爲什麼要將庶枝的陳家,填到我們嫡枝的下面?”他們不是在說怎麼解決私造兵器的謀反之罪嗎?
陳漢淳說道:“庶枝的陳府,現在是一個一品御史,一個是?;逝傻呐芍?,還有一個是朝堂的中流砥柱,要是將他們拉到我們的名下,你們他們會不爲我們打算嗎?”
陳漢淳的這一招真的是做絕了,而且也很是陰損,若是他們陳家跑不掉,那麼庶枝的陳府你們也別想活著,大家都一起下地獄吧!
陳漢淳說完他的分析,五個兄弟紛紛的低頭,三人都是高官,等這件事過去了,他們也到了嫡枝的下面,自然要爲他們所用,也能提拔他們的後背了。
不得不說都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這些人依然停止不了對別人的算計,將他們貪得無厭的嘴臉做到了極致。
三天後庶枝的陳家長老們被請到了豐州的陳家中,因爲他們不知道嫡枝的人爲什麼請他們,所以便有些膽戰心驚的,生怕又是京城的陳府做了什麼事情而得罪了嫡枝。
在京城的陳府到時受不到波及,可是留在豐州的他們就慘了,他們還仰仗嫡枝能接濟他們呢,要是因爲而斷了他們的糧食,他們上哪裡哭去?
陳漢淳在偏廳裡見了他們,對著他們和藹可親的說道:“找你們來,就是想與你們說一件事,想要你們入嫡枝名下,儀式就在兩天後,你們準備一下吧!”
沒有一句解釋,沒有說爲什麼會有這樣的待遇,也不是詢問,只是告訴他們他的決定,然後就是讓他們照著辦就是了,可見陳漢淳多麼的沒有將這些人看在眼中。
然而儘管如此,這些人還是喜出望外的內心激動著,歸入嫡枝的名下,那麼就代表著他們不用在擔心他們吃不飽穿不暖了,嫡枝自然會照顧他們,而他們的後輩,也可以得到嫡枝的提攜,每個人面上都是激動的,完全沒有想一想爲什麼他們會得到這麼好的‘待遇’。
其中的三長老倒是想了一下這樣的問題,然後推測到不是嫡枝的三房進京了嗎,難道是因爲庶枝陳漢青那一脈得到了三房的認可,最後嫡枝打算將他們收入名下?
三長老越想越覺得是這個可能,因爲陳漢淳的威信,讓他連證實都不敢證實,只是在心裡猜測了一翻,然後就等著兩天後的入嫡枝的儀式了。
他們這樣的迫不及待,卻不知道離死卻是不遠了。
豐州的消息傳來的時候,已經是第四天了,陳有卿看到庶枝的長老被請到陳家去了,便緊緊地皺著眉頭不解,這是爲了做什麼?想不明白的陳有卿,便愁眉不展的去了內宅。
當紅岫看到他這樣的表情的時候,便問道:“怎麼了?”她現在白天都是在按著前世看著的那本書內的記憶,來訓練陳有卿給她的五十名暗衛,其中十名女子是沒有功夫的,所以年紀就在十歲左右。
其他的三十名男子還有十名女子都是有功夫的,紅岫讓他們腿上和臂上都綁了兩斤重的沙子,一開始看似不重,每個人都是很輕鬆的表情,可是這樣日日夜夜的綁著,還是能看出他們的疲憊來的,特別是女暗衛更是明顯。
紅岫這樣做,是增強他們的腿力還有臂力,這樣一直綁下去,以後除去了,自然對他們的體力會有所增長的,而且等到他們適應了,還可以給他們加重。
對於女暗衛紅岫並沒有特殊照顧,和那些男暗衛是一樣對待的,只有那些不會功夫又小的十個女暗衛纔是區別對待的。她們腿上還有臂上綁的沙袋只有半斤,因爲沒有功夫,這些人訓練的科目,也與有功夫的不一樣。
陳有卿看過紅岫的訓練,知道她也是知道一點東西的,所以便由著她折騰,看看她能培養出什麼樣的暗衛來,因爲訓練暗衛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訓練出來的,所以陳有卿只是看結果,並沒有時時的陪著紅岫。
聽到紅岫的問話,陳有卿拉著紅岫的手回房,在路上說道:“豐州的嫡枝將庶枝的長老們請到了陳家,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陰謀,總覺得他們不是好請的?!?
紅岫想了想也說道:“請長老們肯定是衝著我們來的,可是我們又有什麼捏在庶枝長老們手中的呢?”紅岫也是不得而解,他們人在京城,將長老們抓去威脅他們?這情況就更是行不通了。
陳有卿搖了搖頭,他也想不清楚哪裡不對,嫡枝和他們這一脈的庶枝其實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請去了長老們難道是要讓他們來勸說我們放手?
紅岫見陳有卿搖頭說道:“你不是嫡枝和庶枝出了九服了嗎?不會是嫡枝又找出了什麼比較親近的關係,想要和長老們輪一輪,然後兩家的關係就進了吧?”紅岫這樣說,純粹都是玩笑,不過是看陳有卿愁眉不展的樣子,逗一逗他。
可是陳有卿卻突然停住了腳步,對著紅岫問道:“你說是不是嫡枝要將我們這一枝庶枝歸入他們的名下?”紅岫聽到這樣的問話,也是忍住了,因爲這一種情況是很有可能的。
而且因爲兩枝關係進了,那麼真的就能拿住陳府了,這樣他們就不得不停下他們的動作了。
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驚疑,這樣的話他們該怎麼辦?難道真的就這樣放過嫡枝的陳家?那麼以後嫡枝的陳家要是犯了什麼錯,可不是要他們一直兜著了?
紅岫是認真的看過法典的人,不過她只知道除族要在兩年之後纔算,並不知道這入族要什麼時候算?怕就怕是隻要一如族譜就算的話,那麼他們豈不是要虧大了?
還沒有享受家族帶來的好處,就要跟著一起倒黴,而且看嫡枝的意思,就是打算倒黴的時候讓他們出頭,沾光的時候,恐怕他們連邊兒都沾不上吧!
“去問問父母吧!”陳有卿對著紅岫說道。
於是陳府所有的主子,又一次的聚集在了大堂內,包括受傷的陳有忠。陳有卿將事情簡單的說了出來,又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陳御史看了陳有卿一眼,說道:“要是這一種情況的話,大可不必擔心,你想要怎麼做接著做就行?!?
陳有卿等著父親解釋,而母親楚氏則說道:“當年你祖父離開豐州的時候,是徹底的與豐州的陳家斷絕了任何關係纔來的,那時你祖父犯了事情,他要求斷絕關係,那庶枝的長老們更是巴不得呢,所以我們早就不是豐州陳家的人了,不管是嫡枝還是庶枝?!?
陳有卿和紅岫互相看了一眼,還是不太明白,斷絕關係怎麼斷的,難道是自動出族了?紅岫認爲這種可能性很小,古人不是家族的歸屬感很強的嗎?敢這樣做的可是沒有幾個人?。?
看小輩們還是不明白,楚氏接著說道:“你們的祖父是被過繼到庶枝的陳家的,那時候你們祖父的養父母沒有孩子,便將你們祖父的胡家過繼了他,然後跟陳家鬧翻了之後,你們的祖父出了陳族,又回到了胡家,雖然沒有該名字,但是戶籍是在胡家的?!?
楚氏這樣一解釋,衆人才明白過來,陳御史又說道:“你們祖父的養父母那時候都去了,庶枝的祖家因爲你們祖父得罪了貴人,又沒有了養父母,就打算將你們祖父的田契還有房契收入公中?!?
“然後因爲這件事便鬧得不可開交,最後你們的祖父離開了陳家,但是因爲養父母的恩情,還是姓了陳,並一直供奉這養父母的擺位,陳府的祠堂內也只有你們祖父還有就祖父的養父母了?!标愑仿卣f到。
父親一直都是一個正直的人,否則也不會教出他這樣的兒子,雖然已經離開了陳家,但是還是願意爲他的養父母盡孝,也算是報答他們對他的養育之恩。
陳有卿聽完父母的解釋,也就是明白了,田契和房契已經收回,那麼其實這樣已經不算是陳家的人了,何況戶籍在原來的胡家,這樣就算是庶枝的長老們入了嫡枝,也礙不著他們的事了。
紅岫想著嫡枝的陳家應該不知道這件事纔對,陳有卿的祖父年輕時候的事情,或許那時候陳家的家主還沒有出生吧,所以這樣算計他們,卻不過是多此一舉,根本威脅不到他們。
聽了陳御史夫婦的解釋,陳有卿還有紅岫是徹底的放心了,還別說兩天前受到的消息,卻是在渝州找到了一個證人,這人是官宦之家的小姐,那天家中被洗劫的時候,她真好在廟中祈福,當第二天回到家的時候,卻知道父親是撐著一口氣的。
那個官員姓譚,他被陳家三房的大少爺陳有鴻逼著做成此時,便知道這件事很有可能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於是便留下了一下最後能夠指正陳家有參與的證據,撐著一口氣不死,就是能將證據交給別人,然後給他們家報仇。
譚小姐回到家,知道證據在哪裡之後,連家人的屍首都來不及埋葬,便躲了起來,當陳有卿的人去找證據的時候,便無意中知道了譚小姐的存在,於是便將譚小姐帶了回來,人自然是在路上,還有五天的時間纔會到達京城。
而陳漢淳那邊第二天便開始大擺宴席,然後將庶枝的陳家人寫到了嫡枝的下面,當最後一筆寫上去的時候,陳漢淳慢慢地送了一口氣,辦法雖然卑鄙了一些,但是隻要能保住他們就好了。
然後陳漢淳破例的拿著族譜,讓庶枝的長老們看了一眼,上面自然有陳有卿的父親陳漢青的名字。可是長老們看了之後,三長老卻是說道:“這陳漢青的父親陳源寬已經不是陳家的人了,自然這陳漢青也不算了?!?
三長老的話對陳漢淳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好不容易想到了這樣的辦法,將庶枝的京城陳府的人拉進了嫡枝中,可是就在最後的時候,卻是告訴他,陳漢青已經不是陳家的人了,陳漢淳感覺自己的腦子一陣陣的發黑。
三弟的信在兩天前也送到了,那封威脅陳家除族的信,陳府的人並沒有看在眼中。其實當時的時候,陳御史夫婦就知道這件事威脅不到他們,不過要是被揭出來,面子上不好看罷了。
而長老們寫的信上的除族,不過是威脅他們,不讓他們繼續使用陳姓罷了,這樣鬧起來的話,陳府的面子就真的不好看了。最後紅岫的一番話,堵住了三房的嘴,也說了不會連累到陳府,所以便將事情交給了紅岫。
而陳有卿又說了陳家採鐵礦私制兵器,這樣的話姓著陳姓反而倒是給他們帶來了羞辱,可是姓氏都喊了這麼多年了,怎麼可能說改就改的,只不過現在事情鬧出來,丟人的不是他們罷了,或許還會有人會說陳源寬有先見之明呢,否則就被嫡枝又算計了。
三長老的話,不但陳漢淳變了臉色,就連他的五個兄弟也變了臉色,老四跳過來揪住三長老的衣襟,喝道:“怎麼不算了?他不是同樣也姓陳嗎?爲什麼就不算陳家的人了?”
三長老被他嚇得哆哆嗦嗦的說不清楚,老四一腳將人踹到在地上,對著其他人吼道:“你們快說,說不明白要了你們的命?!崩纤牡拿嫒輲缀踅咏b獰,其他幾人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幾個長老看到他們這樣,一個個的都跪了下來,雖然渾身顫抖著,但是卻是不敢聲音打顫了,力持鎮定的將事情說了一個生生處處。長老們已經七八十歲了,被這一嚇,有一個直接倒在地上抽搐中風了。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誰也沒有心情管他,他們將事情交代清楚之後,便癱倒地上大氣也不敢出了。
當年他們幾個合夥欺負陳源寬的時候,這件事畢竟不是光彩的事情,在族譜上劃去陳源寬的名字,又在衙門做了備案之後,陳源寬便離開了豐州,在其他人的眼中,都是陳源寬受不了陳家的氣,離開了豐州去京城了,卻是不知道陳源寬已經不是陳家人了。
後來陳源寬的兒子成了御史,然後他的孩子一個個的都是出色的人,庶枝的長老們爲什麼沒有去京城求庇護,就是因爲他們當年做的事,他們根本就沒有立場去京城。
然後嫡枝的陳家找上了他們,因爲不知道京城陳家怎麼得罪了他們,寫了那封信之後,他們知道其實起不了多大的作用的,也就這樣隱瞞了嫡枝,就是不他們斷了庶枝的接濟。
本來以爲嫡枝將他們收入名下是善心之舉,不想並不是衝著他們來的,而是衝著竟趁的陳府去的。
聽完這羣老傢伙你一言我一語的解釋之後,老四哆哆嗦嗦的對著大哥說道:“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在這一帶活動的人已經離開了,是不是已經找到了什麼證據?!币皇遣坏街酗L的年紀,估計被這一刺激,也許他也可能中風了。渾身顫抖著,看著像是要隨時倒下去的樣子。
然在恐懼的時候,自然不會往好處去想,他們想到的是正證據的人不是無功而返,想到的都是他們找到證據回去了,雖然他們想的與事實相同。
“走,去京城?!蔽ㄒ坏霓k法,就是去京城求人了,找證據的人應該就是陳府了,要麼就是趙傾官了,除了這兩個人不會有別人了。
於是幾人顧不得其他,換上輕便的衣服,可是沒日沒夜的讓京城趕,不分晝夜的騎馬趕路,自然要比陳有卿那些人要快了一天。
陳漢淳和他的五個兄弟趕了四天四夜的路,吃喝全在馬上,從來沒有受過這樣苦的六人,不過四天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樣子了。但是他們卻是顧不得這許多,在京城的偏院換好衣服,然後便又快馬往陳府趕。
到了陳府之後,讓人去通報,豐州嫡枝的陳家家主親自來了,紅岫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便無聲的笑了,現在知道急了,當初算計他們的時候,就要想到這樣的結果。
因爲是陳家的家主來了,所以便是陳御史和陳有忠陳有卿三人一起接待的,不過三人也知道他們大抵爲什麼而來,但是人總是要見一見的。
陳家家主帶著他的衆兄弟,來到大廳上也顧不得別的,對著陳御史三人就跪了下去,他身後的兄弟見此也跪了下去,這是滅族的大罪,由不得他們在乎那點面子了。
幾人也不知道在大堂內怎麼說的,不過是從下午一直到了掌燈的時間,然後陳家家主帶著他的兄弟,臉色鐵青的離開了,出了陳府之後,陳漢銘問道:“大哥,怎麼辦?”不管他們怎麼說?陳御史三人都不鬆口。
他們怪陳府不原諒他們,可是他們卻沒有想過,他們犯得又是什麼罪?古人最是看重國家利益了,叛國叛君都是不可饒恕的,陳御史又是耿直的人,怎麼可能爲了這些人,背叛他一生的堅持的原則。
陳漢淳說道:“那證人還沒有到,半路劫殺,一定要讓她死。將所以的死士都派出去?!弊T小姐的事他們也是後來剛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