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章 諸多巧合
因爲陳有卿是被看守在大使府,所以府中的家眷一律不準出大使府,而自從紅岫他們住進來之後,除了能在府中轉一轉,府外是不可以去的。而因爲現任駐使一來中唐便犯了錯,所以反倒讓那些想要爬上主子牀的丫鬟安分了許多,她們恐怕也是怕沒有將來吧!
紅岫對著彩雲問道:“府中的下人都梳理的怎麼樣了?”
彩雲對著紅岫回道:“回夫人的話,府中有別樣心思的人確實不再少數,因爲大使府與其他的府邸不一樣,這裡面的丫鬟要麼是中唐賞賜下來,籠絡大人心的人,要麼就是各處派來的人,都是懷有目的而來的,真正進來大使府而沒有目的的反而很少。”
紅岫聽彩雲這樣的話,於是說道:“你就說那些人能用吧!”
彩雲這才說道:“劉嬤嬤還有心巧可用,其他的人不得不防?!?
“哦?心巧居然也是可用的人?說說爲什麼認爲她是可用的,難道那天她那想要往上爬的樣子都是做出來的不成?”紅岫問道。
彩雲說道:“嚮往上爬的樣子卻是不是做出來的,但是她想要往上爬並不是爲了自己能過上好日子,而是因爲她有一個哥哥,一個得了重病的哥哥,而大使府一直沒有主子住進來,就算是她想要弄到錢也不容易,而夫人和大人來了之後,她便想著得了大人的寵愛,從而想讓大人幫著她能治好她哥哥的病?!?
彩雲手下並不是只有紅岫那剛開始培養的那五十名暗衛,而是後來陳有卿在中唐建立的暗殺阻止,都是歸彩雲管理的,所以彩雲只要一個命令,這些消息自然就會有人給她去搜索,然後她在彙總起來,將可用的消息報給主子。
紅岫想了想說道:“那心巧再觀察一些時日,要是這人真的可用的話,便想辦法收過來。不過要做的隱秘些,不要讓府中的人知道她已經跟我們一條心了,不放讓她監視著府中其他人的動向。這大使府總要清理一遍,否則做什麼都不會舒心的?!?
彩雲躬身說道:“那主子認爲什麼時候清理比較合適?”
紅岫回道:“等紫霞公主的事情瞭解了之後就清理吧!想來光武那邊的人也已經快到了?!奔t岫說完,又問道:“對了,中唐周家的事情差的怎麼樣了?”周顏娘還有周謙恭對她的態度,她總要看看有沒有欺詐在裡面。
彩雲又說道:“周將軍對主子說的那些都沒有錯,周將軍卻是去過光武,而且也可以證明就是在主子的姨娘沒有嫁給老爺的時候,至於周公子想要一個妹妹確實是衆所周知的事情,而這個妹妹也是周公子的親生妹妹,是沒周公子弄丟的妹妹?!?
紅岫沒有輕輕的皺起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彩雲接著說道:“周將軍其實是生了一對龍鳳胎,可是在周公子五歲的時候,帶著妹妹一起出府偷玩的時候,卻是把妹妹給弄丟了,之後周公子因爲愧疚一直趙妹妹,生了病高燒不退,便將腦子燒壞了,一直保持著兒童的心性,不過找妹妹卻是一直沒有忘記?!?
紅岫皺起的眉頭一直沒有放下,這是巧合嗎?
“周公子爲了找妹妹,幾乎都是不在家帶著的,一年到頭都是在外面跑,周公子其他的功夫不會,但是輕功卻是絕對一流的,這也就是連崽崽也不能追上他的原因?!?
彩雲提到崽崽,正好崽崽叼著它的小母狼從門外顛顛的跑了進來,自從有了小母狼之後,崽崽是走到那裡便一路叼到那裡,就算是睡覺的時候,也會和小母狼一起,不知道還以爲是崽崽孩子,誰會猜到這是崽崽從下養的小媳婦呢!
看著崽崽跑過來,紅岫便知道崽崽肯定又有事情求她了,不然它纔不會往她面前湊呢!生怕給它搶媳婦玩似的。而因爲小母狼的可愛,紅岫卻是愛逗著崽崽玩,和它搶小母狼。
崽崽將小母狼放下,對著紅岫就是一陣的諂媚撒嬌,蹦到桌子上對著紅岫的手心一陣亂蹭,看著紅岫沒有生氣的樣子,然後開始給小母狼要福利了,伸出前爪子來對著紅岫一陣亂比劃。
慢慢地紅岫纔看明白,原來崽崽是想要一個和寶寶一樣的嬰兒車,來做它和小母狼的窩。
紅岫按著前世的記憶,給寶寶做了一個能搖晃的嬰兒車,自從寶寶被放到裡邊之後,對於大人的懷抱便不那麼依賴了,整天呆在嬰兒車裡,喜歡讓人搖晃著嬰兒車玩。
而只要寶寶一醒來,就會抓著崽崽的耳朵,對崽崽進行各種蹂躪,從這一點上也可以看得出寶寶的記憶很強,而且對於一件事很是執著,若是沒有一件比現在更能吸引她的東西,她是很難從原先的東西上轉移目光的。
而崽崽就是一個例子,抓著崽崽的耳朵,是寶寶現在最樂此不疲的事情,即使比崽崽更小的小母狼也沒有引起寶寶的興趣,因爲在她看來小母狼與崽崽一樣,只不過比崽崽小了很多罷了。
看著崽崽的各種撒嬌,紅岫對著崽崽說道:“去吧,我會讓人給你造一個的,你陪著寶寶去玩吧!”崽崽得到它想要的了,於是麻溜的跳到地上,將地上纔會亂爬的小母狼叼在嘴中,顛顛的離開了。
紅岫對著守在一旁的彩雲問道:“周謙恭現在多少歲了?還有周顏孃的夫君又是誰?”
“周公子和夫人同歲,二十歲了。而周將軍的夫君奴婢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因爲周將軍是未婚生子,至於孩子是誰的周將軍從來沒有提過?!辈孰吇氐?。
紅岫閉了閉眼睛,真的只是巧合嗎?紅岫問道:“可知道那丟失的孩子,身上可有沒有胎記之類的標誌?”
“沒有胎記,就是因爲沒有胎記纔不好找人的,孩子走失的時候只有五歲,當時沒有找回來,以後再找就很難確認是不是當初的那個孩子了,所以周家除了周公子在找人之外,其他人除了剛開始找過人之外,再就沒有找過了?!?
紅岫還想再問什麼時候,陳有卿從外面走了進來,紅岫便沒有再問,對著彩雲說道:“你下去忙吧!”彩雲福身退了下去。
紅岫起身替陳有卿將身上的披風除掉,然後給他到了一杯茶遞到了他的手中,“和鳳烈談的怎麼樣?他可願意交出紫霞來?”若是他們在光武的話,早就能輕而易舉的殺了紫霞了,而在中唐反而處處制肘,殺一個紫霞反而成了難事。
對於這一點紅岫也明白,若是陳有卿能在中唐想殺誰就殺誰的話,那麼中唐恐怕早就走到盡頭了。
陳有卿喝了一口茶才說道:“他答應以後不再管紫霞的事情了,可是現在鳳烈雖然放手了,但是插手這件事的皇子不止他一個,其他皇子都向抓住這件事在中唐老皇帝那裡博得好感,所以他們都等著再看光武的笑話,這時候要殺紫霞還真是難了些。”
不是不能殺,而是付出的代價太大了些,他在中唐建立的暗殺組織,還不到暴露的時候,那是留著保命用的,爲一個紫霞就拿出來不值得。
“那你打算怎麼辦?”紅岫問道。
陳有卿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微笑,說道:“既然不容易除掉那就留著吧,中唐想要看光武的笑話,那也看能不能看的成,也要看我陳有卿允不允許?!彼阌嬃怂€能全身而退的可沒有幾人。
紅岫看著陳有卿眼底的青色,上前給他捏了捏肩膀,說道:“既然想到了應對的辦法了,就不要想這些事情了,好好休息休息吧,你可是我和孩子的依靠??!”紅岫此時才知道要掌一個家有多麼的難,以前在陳府的時候,她上面有楚氏還有蕭氏,有事情也不用她出面。
可是現在府中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決定,才知道原來掌家有這麼的難,原來婆婆和大嫂在不知不覺就爲她擋了不少的麻煩。自己不過是打理內宅的事情都這麼難了,就不要說陳有卿處理外面的那些事情了。
中唐的人自然都希望能拿到他的軟肋,以此來脅迫他爲中唐所用,而自從陳有卿到達中唐之後,恐怕光武那邊也必會派來人在暗中監視這陳有卿,但凡他有什麼不當的舉動,恐怕就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了。
說白了他們來中唐,就是光武派過來的人質罷了!只不過他們還有另一個任務,就是替光武打探中唐內部的消息。
陳有卿聽到紅岫的話語,感受著她的依賴和信任,不知不覺間心已經軟了一半?;蛟S是因爲在外面沒有了家人可以依靠,兩人之間的信任與依賴似乎更進了一些,這是十分讓陳有卿高興的地方,儘管他每天都要費盡心機的算計,但是他依舊很是高興。
陳有卿將紅岫拉進自己的懷中,吻細細碎碎的便落了下來,“想要讓我輕鬆,那你就親自侍候我?!被蛟S是看陳有卿這陣子實在忙的辛苦,但凡陳有卿要求不過分的話,紅岫都會盡量的順著他,就像是現在這樣。
經過陳有卿的碰觸,紅岫輕輕的呻吟出了聲音,聲音軟軟的說道:“去內室?!爆F在還是大白天的,要是有人突然闖進來了,那她就不用出門見人了。
陳有卿知道紅岫在這方面從來羞澀,於是便順著她的意思進了內室,自然這一天下午和晚上,紅岫都是在內室沒有出來。
又過了兩天,光武第二個派來和親的公主,與審理陳有卿案子的大臣一起到了光武的京城,不知道這些是不是巧合,光武的官員到的第二天,就是中唐年前封印的最後一天。
而若是光武的官員不在年前審理清楚的話,擠壓到明年的案件,一般都要視案件情況決定是否要進行公審,而光武的官員到了中唐,首先要做的就是與中唐接洽好關係,如此接觸下來,自然不能敢在年前來審理陳有卿和紫霞公主的案子了。
所以陳有卿的案子只能等明年在審理了,而因爲這案子是一國的和親公主告的狀,自然是有理由公審的了。所以經過各方的決定,陳有卿的案子在明年開印之後第五天的時候審理,也就是陽曆的二月二十五審理。
自然陳有卿敢讓他們參與就有他的應對之策,想來了辦法的陳有卿,自然就是踏踏實實的在中唐內過第一個年了。因爲一直被看押著,府內的人不得擅自出府,不過既然光武的官員已經來了,這種軟禁自然可以商量的。
而光武那邊派過來審理陳有卿案子的人,卻很是巧合的正是陳有卿的人袁鳴秋,自己的上司有要求,袁鳴秋自然會向中唐的皇上提出,然後守在大使府外面的士兵便被撤了去,府內的人也可以自由出路了。
臘月二十九的時候,紅岫給府中的每一人都發了福利,並且允她們出府玩半天。陳有卿對著紅岫說道:“下人都能出去遊玩一番,我們也出去看看吧,看看中唐的京城與光武的京城在過年的時候,有什麼不同之處?!?
紅岫卻是說道:“寶寶還小,抱著她上街要是擠到碰到怎麼辦?可要是將她放在家中我又不放心?!?
陳有卿說道:“我們抱著寶寶只在馬車內看熱鬧這樣就沒事了,連從光武到中唐這麼遠的路寶寶都過來了,現在只是逛個街還能傷到她嗎?”陳有卿總感覺紅岫在寶寶這方面太小心了,寶寶身邊守護的人,加起來不下三十個,而且個個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不明白紅岫還在擔心你什麼。
最後紅岫抱著寶寶帶著六妹隨著陳有卿出了大使府,自然崽崽自然也會叼著它的小母狼跟上的,有好玩的地方怎麼可以忘了它。
不過剛剛出了府,就碰上了來找她的周謙恭,周謙恭看到馬車上的紅岫,伸出雙手攔在馬車前面,卻撅著嘴彆扭的不看紅岫,將臉轉到一邊身子也一擰一擰的。
看著擋在馬車見面的周謙恭,崽崽全身的狼毛都炸了起來,叼著小母狼躲到了紅岫的身後,生怕周謙恭又將它的小母狼搶走。
看著周謙恭這小孩子心性的樣子,紅岫還真的不知道怎麼對他,於是將目光看向了陳有卿,這人可是你騙到京城來的,還是你來解決吧!
陳有卿看著周謙恭臉不紅氣不喘的開始瞎編道:“你來的正好,我們正要去找你呢,不是讓你去找京城最好吃的美食了嗎?你找到了嗎?”
周謙恭雖然是孩子心性,但是卻還不是一傻到底的,他撅著嘴說道:“你騙人,你都不知道我在哪裡?怎麼去找我?你一直都在騙我是不是?”
陳有卿卻很是堅定的說道:“我知道你今天回來找我們的,所以一直在等著你呢,我們就要出去遊玩了,你知道哪裡有好吃的好玩的嗎?現在就帶我們去吧!”
周謙恭怎麼可能是陳有卿的對手,最後看著紅岫說道:“可不可以不要今天出門,今天人多我怕把妹妹弄丟了?!敝苤t恭看著紅岫的眼中帶著恐懼,似乎她一眨眼就會消失一般。
紅岫有些不忍,周謙恭承受的太多了,雖然妹妹是他弄丟的,可同樣他也是受傷害最大的人,這種內疚讓他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不用怕,我身邊跟著這麼多的人不會丟的,我現在想要吃好吃的,你帶我去吧!”紅岫的語氣不自覺的溫和了許多,也許是因爲周謙恭是沒有心機的人,能讓她不自覺的就放下戒心。
可是坐在紅岫身邊的陳有卿眼中卻是閃過意味不明的情緒,只是沒有讓任何人察覺。
紅岫的話對於周謙恭來說就是聖旨,周謙恭自然就會帶著她去了,於是衆人這纔開始逛街,也許是因爲在京城丟的妹妹,周謙恭對於每一個街道都很熟悉,街上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一清二楚。
當路過一個餛飩小攤的時候,周謙恭說道:“妹妹下來吃混沌吧,這是你小時候最愛吃的。”那希翼的眼神不忍讓人拒絕,紅岫最終讓人停了車。
紅岫抱著寶寶下車後,對著周謙恭問道:“你怎麼就這麼確定我是你的妹妹?時間相似的人可是有很多的?!敝苤t恭卻是嘻嘻一笑,在紅岫的耳邊說了什麼,紅岫神色未變,卻是抱著寶寶的手輕輕有些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