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三十九章 過分
六妹看著鳳烈將自己帶開之後便開始出神,不由問道:“你爲什麼阻止我接竹葉,還說什麼不要命了?”
聽到六妹的話,鳳烈這纔回過神來,對著她冷哼一聲,“你看看你接的是竹葉嗎?難道你連竹葉和毒蛇都分不清嗎?我真是越來越懷疑,你是怎麼長這麼大的了!”
聽到鳳烈的話,六妹果然回去去看了看,剛剛自己要接的哪裡是什麼竹葉啊,分明是一條細條的青蛇,而青蛇是團起來的,掉落的時候跟樹葉差不多,還真的沒有讓六妹分出來。
六妹知道顏色越鮮豔的蛇,毒性越大,看著這條蛇身色是綠幽幽的,估計毒性一定不小,恐怕自己要是被它要上一口,恐怕當場就能斃命。
看著那綠幽幽的毒蛇,還擡起眼睛盯著她,六妹不自覺的腳有些發軟,不自覺的往鳳烈的身後退,對著鳳烈說道:“五皇子,我們還是離開這裡吧!”守著這要命的毒物,她沒有尖叫出聲,已經很自持鎮定了。
鳳烈又冷哼一聲,現在才知道怕,要不是他即使救了她,現在恐怕看到的就是一具屍體了。
兩人出了竹林,六妹纔對這鳳烈說道:“再次多謝皇子的救命之恩?!绷靡埠苁瞧婀?,怎麼每次碰到鳳烈,她總是要出狀況呢,或許這鳳烈就是她的剋星吧!所以還是趕快離開他吧!
鳳烈哼道:“不用謝,我只是不想被某些人找麻煩而已,只要你在離開皇子府之前,還是完整的就好,等你離開皇子府之後,你怎麼樣本皇子纔沒有興趣管呢!”
六妹聽到鳳烈這彆扭的話,不由感覺這鳳烈也不是那麼討人厭了,雖然每次都對她不滿,看著她就像是看廢物的眼神,還總是帶著毫不掩飾的鄙視,可是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出手就她,可見他本心就是這樣心軟的人。
而那個女子之所以死在他的手中,應該還有一層意思,那就是讓他明白,他要是不改變的話,他所珍惜的都會因爲他的心軟而失去吧!
六妹說道:“我出了皇子府也自然不會麻煩五皇子了,至於皇子說的,爲什麼我能長這麼大,是因爲她幾乎是在內院從來不出門的,也自然不會出這樣那樣的狀況了,能來中唐也算是我生命中一次意外了。”
鳳烈卻是說道:“本皇子可是知道的,你可是出身光武的權傾朝野的趙家,難道內院就沒有爭鬥?還是你的姐妹看到你這樣的軟弱,所以不屑於和你爭,或者說你在家中就是那受氣包,隨便別人欺負?”
聽到鳳烈諷刺的話,或許也知道這就是他說話的風格,她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生氣了,於是回道:“雖然我出身是趙家的庶女,但是家中的姐妹從來沒有爭鬥過,從來都是團結的。”
鳳烈感覺六妹說的不是真話,沒有爭鬥的內院,這怎麼可能?嫡女和庶女之間不都是有矛盾的嗎?何況庶女的姻緣都是掌握在嫡母的手中,難道她就不用巴結嫡女嗎?恐怕自己又笑話她,所以不好意思說吧!哼,果然虛僞!
六妹自然看的出鳳烈並不相信她的話,但是她也沒有解釋的必要,她家確實沒有爭鬥,何況家中就剩了她和四姐了,大嫂懷孕了,四姐整天忙著內院的事,連和她聊天的時間都沒有,就算是她希望四姐找找她的事,都是一種奢望。
六妹對著鳳烈說道:“我來找五皇子,是來給五皇子辭行的,我已經在皇子府住了近一個月了,皇子要的答案我已經回答了,所以我想要回大使府。”
鳳烈聽到六妹的話,似乎已經猜到了她的來意,因爲自從那次之後,她再也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今天突然出現了,自然是來說要回去的。鳳烈在前面走著,六妹在後面跟著,他沒有回答她也沒有催促。
鳳烈將六妹帶到了開著一片牡丹的地方,站住後靜靜的看著怒放而開的牡丹,似乎就要這樣站上一輩子似的。
六妹等了很長時間,都沒有見他開口,想著要不要催他回答,可是最後還是沒有開口。他應該很喜歡牡丹吧,整個皇子府到處都種著牡丹,有的品種她見過,還有好多她連叫都叫不上名字來。
就在六妹打算離開,明天再來問一問的時候,鳳烈突然出口了,“若是你失了清白,又沒有能護住你的家人,可是你有很愛你的夫君,可是你卻是因爲他的心軟纔出的事,但是他已經表示不在乎了,你會怎麼選擇?”
六妹聽到他的話,便猜到了他說的應該是自己和與那個女子的事情,看著滿院子的牡丹,六妹突然感覺,這些牡丹不一定是他喜歡的,因爲太喜歡那個女子,所以纔會種滿整個府邸吧,而他自己只能是愛屋及烏吧!
六妹沉吟了很久才說道:“我不知道,畢竟那種情況只是如果也假設不出來的,當真的發生的時候,選擇也是隨著那時候的心境的?!?
鳳烈回頭看了六妹一眼,再次冷哼的說道:“就知道像你這麼蠢的人,肯定是回答不上來的。”鳳烈似乎諷刺六妹已經習慣了,看到她要是不說上兩句,他自己都感覺不舒服。
六妹心想這與蠢不蠢有關係嗎?這人還真是難伺候啊,不過再難伺候,也不管她的事情,她就要離開皇子府了。
六妹問道:“我明天就離開皇子府,今天就是與皇子說一聲的?!绷谜f完就轉身離開了,既然相看兩厭那還是分開的好。六妹沒有看到,她離開之後,鳳烈的臉色慢慢地變的難堪了起來。
就在六妹快回到牡丹園的時候,周謙恭突然從旁邊竄了出來,上次他也隨著陳有卿和紅岫進了皇子府,不過那時候陳有卿和紅岫等著通報的時候,他便依仗著他的輕功進了皇子府,然後就在皇子府迷路了,等陳有卿和紅岫離開,他才找到六妹。
看到六妹沒事,周謙恭很高興,所以只要他想六妹了,他就會來找六妹玩,而雖然他的功夫很一般,但是輕功卻是無人能及的,要是被人發現了,轉身逃跑絕對沒人能追得上他。
而皇子府的暗衛,似乎也知道周謙恭是來找六妹,並沒有什麼惡意,所以幾次之後便不再管周謙恭了。
六妹看著突然蹦出來的周謙恭,說道:“你就不能正常的出來一次嗎?每次都要嚇我!”玩了這麼多遍了,也沒有煩膩,真是小孩子心性。六妹將自己的手帕遞過去,說道:“將汗擦一擦吧!”六妹從來沒有當周謙恭是一個男人,因爲他幼稚的動作,反而將他當小孩子看,所以很自然就會做出一些親暱的動作。
周謙恭看到六妹遞過來的手帕,卻是搖了搖頭,伸手在自己的身上掏出了手帕,胡亂的擦了擦汗。
六妹看到周謙恭外道的樣子,倒是奇怪了起來,以前她這樣遞上帕子的時候,他可是沒有在乎過男女之防的,怎麼這次過來就變了樣子了呢!六妹問道:“是誰不讓你接我的帕子的?”
周謙恭老實的回道:“是母親說的,他說我已經是大人了,不能隨便那女孩子的東西,要是手下女孩子的東西,就表示要去女孩子做老婆,我娶六妹倒是很願意,但是母親說要回了她纔可以,所以我回去問一問母親,若是母親同意了,我就用你的帕子。”
六妹聽到周謙恭的話,眼睛翻了翻,他倒是願意,可是她還不願意呢,以前沒有可能,現在就更沒有可能了,她已經是不清白之身了。
“我沒有說要嫁給你,我只是把你當成朋友,所以才願意讓你用我的帕子的,你要記住,朋友之間東西是可以使用的?!绷弥乐苤t恭的腦子簡單,給他說明白了他就不會誤會了。
可是周謙恭聽話的重點不在後半句,卻是在第一句上。周謙恭委屈的看著六妹,“六妹也嫌棄謙恭腦子不好嗎?所以纔不願意給謙恭當老婆嗎?”
六妹開始頭大了,“我沒有嫌棄你,這與當不當老婆沒有關係的,我只是,只是?!绷迷~窮了,讓她與一個小孩心性的人怎麼解釋,於是說道:“那你去問周將軍吧,若是她答應了我們再說。”
得到六妹不嫌棄的話,周謙恭開心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回去就問母親,六妹願意和我玩,母親一定會答應的?!?
六妹卻知道周將軍一定不會答應的,她的清白已經毀了,就算是沒有中唐這件事,在光武她的名聲就不好了,周將軍給兒子說親事,必定會找身份好的女子,她名譽已毀,周將軍怎麼可能看得上呢?
到了第二天,六妹帶著她的人,往二門處走,大使府自然會派人來接她的,車子已經停在了二門處。
可是在路上的時候,卻正好碰到了回內院的鳳烈,六妹禮貌的對著鳳烈福了福身,說道:“這些時日多謝皇子的照顧了?!?
鳳烈卻是習慣性的冷哼一聲,本來想要就這麼離開的,走了兩步卻有停了下來,說道:“你和周謙恭確實挺配的,一個蠢笨一個傻,倒是絕配?!本褪遣恢滥愠隽耸?,她能不能護的住你,連逛街都能將你弄丟了,這樣的人你也答應你,哼,果然是腦子不正常!
六妹聽到鳳烈這樣說周謙恭,臉色不由不好看起來,不客氣的回道:“謙恭他只是心性單純,請皇子不要這麼說他!”
鳳烈卻是勾起了諷刺的脣角,“怎麼,還沒有嫁過去呢,就開始護上了?別忘了你可是沒了清白的人,中唐就算是再開放,將軍之子雖然是傻子,也不會娶你這樣的人的?!?
六妹聽到鳳烈這樣殘忍的話,眼圈立刻的紅了起來。而鳳烈看到六妹紅起的眼眶,本來還有更難聽的話,卻是突然停下來了,他剛剛是不是說的太過分了?
六妹還沒有說話,遠處突然傳來了周謙恭的聲音,“六妹,六妹,母親已經同意了,你可以做我的媳婦了,你的東西以後我也可以用了?!敝苤t恭瞬間一到六妹的面前,伸手將她手中的帕子抽了出來,然後自己來擦汗,似乎是在證明他剛剛說的話一般。
六妹先不去計較爲什麼周將軍答應了,而是對著鳳烈說道:“五皇子看到了吧,雖然我的清白沒了,但是周將軍卻並不嫌棄我,是不是讓五皇子失望了,雖然讓您失望了,但是我很高興?!?
看著鳳烈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六妹表示她終於出了一口惡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