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三章 廖易直的執著
本來見到廖易直的喜悅慢慢地消失,紅岫看著廖易直的眼睛,最後平靜的說道:“能告訴我原因嗎?”她一直當廖易直當朋友,也可以說在這個世上,爲數不多的幾個朋友之中,廖易直就是一個最重要的存在。
因爲在紅岫穿越過來的那幾年裡,暗中得到了不少的廖易直的幫助,甚至兩人還合作了紫花胭脂鋪,更甚至到最後的時候,若是紅岫點頭了,兩人就會成爲一對夫妻,可是現在又是什麼情況?
紅岫不知道給怎麼形容此時的心情,陳有卿當初傷她的時候,那其中也有她自己的原因,所以從一開始的時候她就沒有怪過陳有卿,後來又因爲趙家,也決定不再與陳有卿有交集,說白了,其實是紅岫對不起陳有卿多一些的。
可是現在廖易直出現了,不是做爲她的救兵出現的,而是站在了她的敵對面,而這種情況怎麼造成的,紅岫竟是一點也感覺不到,甚至連半點頭緒都摸不清。
廖易直複雜的看著紅岫,輕輕的說道:“因爲你搶了我,最重要的人,所以我不能幫助你,不過若是你答應我的條件的話,我可以讓他們放了陳有卿。”
‘你搶了我最重要的人’,這句話若是忽略了廖易直的眼神的話,很容易就讓人誤會了,紅岫唯一在乎的就是陳有卿和趙家的人了,趙家的人若是廖易直有喜歡的,完全可以去提親的,那麼這人就不在趙家了。
所以廖易直說的話,很容易讓人誤會,就是讓人以爲廖易直喜歡的陳有卿,而陳有卿被紅岫搶了,所以他纔要爲難她。可是紅岫知道,廖易直和陳有卿雖然齊名,一個七竅玲瓏心,一個物盡其用,但是兩人可以說見面的次數一個手都能數得過來。
而且兩人都是男人,廖易直又怎麼會對陳有卿起心思呢!
紅岫看著廖易直的眼睛,再次看著他用複雜的眼神看著她的時候,紅岫的身子一震,搶了他最重要的人,若是這具身體的原來的人,是他最重要的人,豈不就是紅岫搶了他最重要的人了。
一想到這裡,再次看著廖易直的眼神,便能過的明白了。原來廖易直喜歡的一直都是原來的趙紅岫啊,所以纔有對她表白了之後,卻也沒有逼她,只是等著她最後的答案。
因爲他早就知道了她不是原來的人,所以便沒有逼迫的必要,爲何要娶她,也許就是透過她,看那個離開的趙紅岫吧!
可是七年的相處,紅岫竟是一次也沒有發現,是廖易直隱藏的太深了,還是她自己太遲鈍了,所以纔沒有發現呢!紅岫心中很亂,面上卻是平靜的問道:“什麼時候發現我的秘密的?”
廖易直像是回憶的說道:“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吧!”原來第一次見面就被拆穿了,紅岫自嘲的笑了笑,心思深沉的人,果然不適合交朋友啊,原來從一開始別人的接近就是有目的的。
可是她卻是一點也沒有發現,甚至最後他站在了自己的面前,紅岫還是有些恍惚,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今天她所面臨的吃驚還真不少,不知道還有沒有人能讓她再次吃驚呢!
在這樣的時候,紅岫還會有心思自己嘲諷自己,是不是說明她的承受能力很強大呢?
紅岫問道:“那麼你要怎樣呢?”這纔是她最想知道的,他將她圍起來,將她綁起來殺了,那樣原來的趙紅岫也回不來啊!
廖易直說道:“我放了陳有卿,趙家我也還會保它一世安全,而請你回去原來的地方。”廖易直輕輕的說到,卻是又讓紅岫身子一震。
回到原來的地方,讓她想到了智儼大師的話,“會不會去不是我能決定的,除非你能送我回去。”這個還真的不是紅岫能決定的,她一直知道有人願意讓她回去,她還以爲現在的人有想要讓她回去呢,沒想到原來都是想錯了,這一切都是廖易直搞出來的。
是不是說從七年前他就開始在籌劃這件事?紅岫不得而知,卻聽到廖易直說道:“我請了無燈大師送你回去。”
“代價,你付出的代價是什麼?”紅岫問道。
廖易直不在意的說道:“代價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回來就好。”
紅岫卻是笑了,不重要嗎?智儼大師是用了自己的壽命,而廖易直恐怕也是用了壽命吧,爲什麼失去的時候才知道珍惜呢,當初他有那麼多的時間保護趙紅岫,卻是沒有保下來,現在又有什麼權力來搶紅岫的身體呢!
“十年的時間都沒有放你對她表明心跡,現在你又是何必呢,那十年裡你又在做什麼?你明知道她過的很苦,苦到煉脣語,都是對著盆中的水煉出來的,可是你只在旁邊看著,連一面鏡子都沒有送過她,這就是你的心嗎?若是我不要也罷!”
紅岫的話聽不到起伏,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這卻是是另一個人的事情,“你明知道有人一直想要她的性命,可是你在一旁看著她掙扎,爲什麼從沒有出手幫過她,最後讓她落入池中送命,這就是你的心嗎?若是我不要也罷!”
廖易直一直平靜的面容,在紅岫兩次問道的‘這就是你的心嗎’,而變得陰沉起來,這還是廖易直第一次擺出這樣臉色,他從來都是瀟灑的對人,對事對人都是漫不經心的態度,可是因爲紅岫的話,讓他變了臉色,只能說明紅岫的話,說到了他的心中去了。
紅岫最後的一句話,直接擊的廖易直臉色慘白,“若是在她苦難的時候,你沒有站在她身邊,那麼等到她迎來新生和幸福的時候,你又有什麼資格站在她的身邊呢?”
這句話無疑是給一直堅持的廖易直一個致命的一擊,趙紅岫在苦難的時候,你沒有出手幫助,那麼在她走出苦難,走向幸福的時候,你憑什麼站在她的身邊呢,畢竟你只是看著她走出來了,並沒有過幫助。
難道就因爲你看著她堅強,你看中了她,就能決定讓趙紅岫對你也有好感嗎?紅岫的話,直白的說就是,就算是原來的趙紅岫還活著,那麼陪在她身邊的,也必不是廖易直。
廖易直臉上有了慌亂,說道:“不是這樣的,我也有幫過她的,也替她攔下了不少的刁難的。”
紅岫卻是說道:“可是你明明能保護好她的,你卻沒有那樣做,固然有你鍛鍊她的成份在,可是更多的像是你在看著她掙扎,就像是生活在痛苦中的人,看到別人比自己活的更痛苦,這樣就能緩解你的痛苦,難道你不是這樣的心思嗎?”
紅岫的反駁永遠都是犀利的,她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刀子一般插到了廖易直的心口上,一刀不夠再補一刀,刀刀痛入骨髓,刀刀到達了致命的程度。
廖易直聽到紅岫的話,竟然是沒有話反駁了,連他也分不清到底自己當初有過那樣的心思沒有,然而隱隱的他感覺又被紅岫說中了一般。
紅岫接著說道:“你要找回她,或許只是因爲你想要一個對比,一個看上去比你更慘的對比,沒有了這個對比,所以你纔想要將她找回來,或許找回來之後,你還是對她如從前一般吧!”
紅岫與廖易直說的話,將衆人聽的雲裡霧裡一般,但是都看得出來,紅岫的話對廖易直有很大的衝擊,因爲廖易直的臉色一直不好看,連心思也被紅岫的話整個的牽住了。
紅岫訓練的暗衛,從來不是吃素的,感覺到廖易直亂了心神,一個個的抓住了這最好的時機,對著包圍他們的人砍了過去,因爲被包圍了,連後面的追兵也趕了上來,裡一圈外一圈的圍住了他們。
但是儘管如此,暗衛還是沒有當那任人宰割的羊,抓住一切可以翻身的機會,其他的暗衛帶著紅岫往外衝,而無痕則對著廖易直撲了過去,擒賊先擒王,只要將廖易直制住了,一切都好辦了。
無痕的功夫在陳有卿之上,但是因爲他受過傷,所以儘管比別人快,但是還是沒有能抓住廖易直,在無痕暴起的一瞬間,廖易直也快速的移開了身形。
一擊不中,無痕也沒有再追著廖易直,快速的退了回去,幫著暗衛一起往外衝殺,這條口子用不少的暗衛身上掛了彩換來了,再另一個包圍圈沒有再次形成時候,無痕抓起紅岫就要往前衝。
然而就在這時候,廖易直卻是說道:“你要爲趙府考慮的話,就不要再反抗了,按著我的話做吧!不管當初我做的對不對,我還是希望她回來,所以請你離開這裡吧!”
紅岫聽到廖易直威脅的話,用任何事情威脅她,她都可能無動於衷,但是唯獨趙府不行,她做不到無動於衷,紅岫對無痕說道:“停下來吧,趙府要是沒了,趙紅岫也活不下來。”
無痕最終聽從了紅岫的話,沒有帶著她逃離,就這一瞬間的功夫,包圍圈再次合攏,他們再次被包圍在了其中。
紅岫看著廖易直,這個人現在看來她從來沒有看透過,能參與朝廷的爭鬥,將她也算計進去,這個人還有什麼能做不出來的。
紅岫問道:“若是你最後送不走我,她也回不來,請你不要對趙府出手,因爲那樣的話,你就是我紅岫的敵人,無論如何傷害趙家的人,我都是不會放過的,哪怕是你,我曾經的朋友。”曾經,也只能是曾經的朋友,以後兩人便不再是朋友了。
廖易直又用複雜的眼神看著紅岫,最後說道:“好。”廖易直按著紅岫的要求去救陳有卿,可是當人去到莊子內之後,除了看到一些死人之外,並沒有找到陳有卿。
紅岫沒有看到陳有卿反而是送了一口氣,知道陳有卿必定是逃了,她問廖易直,“你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參與此時的,你在廖家並不是受重視的嫡子,雖然你有才能,但是沒有實力,別人又怎麼可能讓你分一杯羹?”
造反成功可就是從龍之功啊,何況這其中的背後之人弄了這麼大的陣仗,恐怕要不是紅岫和陳有卿撞上了,朝廷在沒有準備的情況,還真的可能會吃虧的,若說易國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
“神秘山莊。”廖易直淡淡的說道。
紅岫笑了笑,神秘山莊,還真是正好撞進了人家的視線之中啊,恐怕紅岫當初的所有算計,在這些人看來都是跳樑小醜吧,而陳有卿發現了美女的賄賂案,也是他們故意爲之吧!
因爲只有這樣,纔會讓紅岫和陳有卿罷手,而背後之人也願意看著他們將擋箭牌當成了最大的發現,也正好掩飾了真正厲害之處的奸細案了。
不得不說要不是自己無意之中的撞見了真相,恐怕很難發現他們真實的目的,紅岫只能說應該是上天也希望現在的朝廷贏吧,否則怎麼一切都是那樣的巧合呢!
就這樣紅岫跟著廖易直去見了那無燈大師,而一直護衛著紅岫的安全的暗衛,都沒有離去,而是跟在紅岫的身邊,因爲紅岫本身答應了廖易直,所以這些暗衛便成了擺設,跟不跟都是一樣的,廖易直是不會傷害趙紅岫的身體的。
紅岫對無痕說道:“你還是去找陳有卿吧,他或許還是像上次那樣,在謀個地方昏迷了,正等著你們去救呢?”
無痕卻是面無表情的說道:“上次與這次不同,上次主子是爲了攔下騎兵不讓敵人去追你,那次主子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所以纔會受傷的。而這次不一樣,所有的暗衛都跟著你還有我也跟著你,主子沒有後顧之憂,完全可以自己離開的。”
陳有卿沒有後顧之憂,但是他卻沒有算到會有廖易直的出現,而那個讓紅岫回去的人是廖易直,這些他還不知道。
紅岫聽到無痕這樣說,稍稍的放下了心,“走不走隨你們吧!”無燈大師說七月十五的時候送她回去,而七月十五的時候也就是鬼門關打開的時候,能做到靈魂互換的也就這麼一天了。
今天已經是十一了,還有三天了,這或許就是她呆在這裡的最後三天了,想要見一見便宜老爹還有奇葩的妹妹,紅豔還有變了許多的六妹,可是這些人都見不到了,不知道大哥能不能找過來,或許能見一見大哥呢!
“施主,可否給老衲解惑,施主是如何的來到這裡的?”看著紅岫走神,無燈大師出言詢問道。
紅岫回神說道:“在我原先的那個世界,我出了車禍,在醒過來的時候,我就在這裡了,或許那個世界的我已經死了也未可知。”她還真的不知道她的前身有沒有死。
紅岫也問無燈大師,“您也算是得道高僧了,爲什麼也幫著廖易直做這樣的事情?廖易直許的代價又是什麼?難道是他的壽命?”若是廖易直能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取趙紅岫回來,或許廖易直對死去的趙紅岫也算是有情的吧!
無燈大師雙手合十說道:“世間的一切都是有定數的,施主能來到這裡便是定數,定數怎麼決定也非是老衲能左右的,天機又可是凡人能改變的。”
聽到無燈大師的話,紅岫愣了一下,定數是不能改變的,凡人改變不了天機,那麼說來其實自己能來到這裡,與智儼大師有一定的關係,但是其實也是關係不大的。那麼這樣說來,自己能不能回去,留不留的下來也是定數的。
紅岫眨了眨,爲什麼她感覺無燈大師將廖易直給耍了呢,難道是她想多了?
無燈大師又說道:“施主可否給老衲講一講施主的來歷?”有些道行的無燈大師,能看出紅岫在這裡沒有過去,但是也看不清紅岫的前世經歷了什麼,所以無燈大師便問了出來。
聽到問話,紅岫淡淡的開口,“我的父母在我七歲的時候死了,我從七歲的時候也失去了聽力。”紅岫淡淡的給無燈大師講了自己的來歷,或許那些生活都隔得她太遙遠了,感覺就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一樣。
紅岫將自己在那一世的經歷,平淡的敘述完,最後說道:“那個世界雖然也比古代發達,處處方便許多,但是再便利有些東西也是沒有辦法代替的。”就如紅岫渴望的親情,那個地方沒有人能給了她,倒是來了這裡之後,她什麼也都得到了,這算不算沒有遺憾了。
無燈大師唱了一句‘阿彌陀佛’,說道:“施主天資聰慧,或許就是能來到這裡的原因,紫微星蒙塵,卻是在最近慢慢地重展光亮,施主當是那改變局勢之人,果然是定數。”
紅岫聽到無燈大師的話,知道古代之人多是信心宿的,紫微帝星蒙塵,應該是說的七皇子吧,以前的七皇子可是沒有爭位的心思的,若不是父親要送五妹妹出京,不會逼得七皇子改變想法的,七皇子若還是當初的庶皇子,是絕對攔不下父親的。
至於爲什麼無燈大師說她是改變局勢的人,紅岫猜不出來,她倒是覺得五妹妹倒像是改變七皇子的人。但是紅岫卻是忘了,要不是她去念慈庵勸說五妹妹入皇子府的話,是絕對不會有五妹妹對七皇子這麼大的影響的。
兩人又談了幾句禪語,這一天紅岫都在無燈大師的禪房與他或是說話,或是靜坐,這樣的生活紅岫從來沒有體會過,雖然感覺不能見到親人有些遺憾,但是因爲知道他們是安全的,也就沒有什麼好牽掛的了。
晚上睡下來之後,紅岫感覺有人在耳邊叫自己的名字,可是她想睜眼,卻是怎麼也睜不開,只聽到有一個聲音,一直在耳邊叫著‘岫兒’,這個稱呼只有陳有卿叫過,他叫著她的名字,甚至將她的脣瓣蹂躪了無數次,最後紅岫在敵不過睏意下睡了過去。
到了第二天的清晨,紅岫還記得昨天有人在耳邊喚她的名字,然後她摸了摸自己的脣瓣,果然是腫了,紅岫撇了撇嘴,除了陳有卿她不做第二人選,可是爲什麼他不出來光明正大的與她見面呢?
自從廖易直將紅岫帶到這霧州城內的法安寺之後,便再沒有出現在紅岫的面前,或許是不好意思出現吧,這畢竟也算是廖易直對她的背叛,而紅岫也不想面對廖易直,已經不是朋友了,但不代表紅岫心裡就沒有情緒,所以還是不相見的好。
但是紅岫知道明天的晚上,廖易直是一定會出現的,因爲明天晚上就是七月十五了,是無燈大師說的還魂的最好的時候,至於怎麼操作就是無燈大師的事情了。
說道鬼月的日子,讓紅岫想到了她和陳有卿也是在鬼月成的親,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就在暗處,紅岫總不自覺的要想暗處看,像是陳有卿下一刻就會在暗處走出來一般,可是最終陳有卿到了七月十五的晚上,也沒有出現。
無燈大師讓紅岫自己一個人進屋,其他的人都在外面,紅岫看著在外面的人,有廖易直還有跟著她來的暗衛,到現在暗衛還不明白紅岫和廖易直打的什麼啞謎,但是這中間卻瞞不過一個人,那就是無痕。
無痕一直是形影不離的跟著陳有卿的,特別是陳有卿和紅岫的泄題案的較量,還有紅岫對朝政的敏感程度,以及她平時的處事方式,無痕已經猜出了一個大概。
雖然他猜出來,但是他沒有對別人說,畢竟要是別人也知道了,這件事要是傳開了,少奶奶恐怕就要被當成怪物燒死了,即使少奶奶做了很多的好事。
紅岫看了衆人一眼,然後轉身就要進屋的時候,卻聽到遠處傳來一個聲音,“岫兒。”正是陳有卿的聲音,紅岫刷的一下子轉過了身,眼中的陳有卿,好像很是疲憊,身上的披風鋪著一層層的土,他的頭髮也很是凌亂,像是沒有時間梳理的樣子,就連下巴上也像是長出了鬍子茬。
陳有卿慢慢地拾級而上,廖易直並沒有攔他,畢竟這是紅岫自己答應的,就算是陳有卿現在搶了紅岫,她也會爲了家人回來的。
陳有卿眼中只看著紅岫,他的岫兒原來過了那麼多的苦日子,她的岫兒原來不是這裡的人,他的岫兒從來沒有安全感原來源於此,他的岫兒將親人看的重也源於此,所以聽到父親的話,纔會衝動的反駁,因爲她一直在渴望與她血脈相連的親人。
“看了這個,你再做決定可好?”陳有卿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到了紅岫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