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紅岫要找東西防備的時候,卻聽到一個帶有磁性的聲音輕輕的響起,“是我。”陳有卿的聲音。
紅岫一把將牀簾掀起,果然是陳有卿偷偷地進來的,紅岫斥道:“這大半夜的你怎麼來了?”還害的她嚇了一大跳。
陳有卿將外衣脫了,著中衣上了牀,然後將紅岫拉近自己的懷中,“我是有妻子的人,可是你總讓我過沒有妻子的日子。”說著手便伸進了紅岫的衣內,不由分說的便開始吻上來。
紅岫氣的要推他,可是怎麼也推不動,這人自從開葷以後,就沒有放過她的時候,除了那治療耳疾的一個月,然後又開始折騰她。
歡好之後,紅岫伸手在他的腰上狠掐了一記,這個混蛋每次都沒輕沒重的,弄得她一身的傷。
陳有卿任由紅岫掐,這點痛就跟撓癢癢一樣,一點感覺也沒有。對著還帶著歡後媚態的紅岫說道:“我要孩子,我們兩個的孩子,你要給我生。”陳有卿似乎對有孩子很執著。
他總感覺要是兩人之間沒有牽絆的話,紅岫便會離開自己,所以潛意識裡想要一個孩子來留住她,以後就算是有什麼矛盾,哪怕她不想和他過了,那麼看在孩子的面上,也會留下來。
紅岫卻說道:“不行,這一年不能要孩子,我還要喝一年的藥,要是那藥懷孕後對孩子不好怎麼辦,我的耳疾就是因爲孃胎中被人下藥所致,所以這孩子這一年內不能要。”
陳有卿不由皺了皺眉頭,想到他還打算找神醫換藥方,看看能不能讓紅岫少受些罪,便說道:“等找到神醫之後,我便去問問能不能要一個對孩子沒有傷害的藥方,還有就是不苦的藥方。”
紅岫聽到陳有卿的話,還是說道:“你就這麼急著要孩子嗎?我才十七歲就要當娘了,好早啊!”在前世的話,十七歲還在上學,絕對是未成年人啊!
陳有卿卻是反駁道:“怎麼還早,要不是我晚成親,我的孩子已經就會下地跑了,而你要是十五歲就嫁人,你現在或許已經再生二胎了,所以我們要努力,爭取一年一個,把浪費的歲月也補齊了。”
聽到陳有卿的豪言,紅岫的嘴角抽了抽,一年一個那她什麼也不用幹了,只管生孩子吧!紅岫不想聽陳有卿胡扯了,她很困了,於是閉上眼睛睡覺,不再聽陳有卿的幻想。
陳有卿在紅岫的耳邊說道:“你要給我生五個孩子纔可以。”一次一個的話就一年一個的生,要是能一次生二個的話,三年就可以生完了。
陳有卿在幻想的美夢中,摟著紅岫的睡了過去。紅岫早晨起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已經冰涼了,說明陳有卿又是偷偷摸摸的離開的。
一大早紅岫去張羅父親的早飯,因爲趙夫人算是被軟禁了起來,所以今天的中耿便開始有紅岫三姐妹主持。
趙傾官沒有兄弟,所以趙府的中耿也算是輕鬆,無非就是採買一些吃食,然後就是什麼東西破損了,需要採買了。趙紅豔和趙六妹還有紅岫三人一起坐在上首,聽著下面的人回報。
三個也算都是小姑娘了,一些年老又滑頭的管事,便起了不同的心思,對著紅岫三人說道:“大姑奶奶,還有兩位小姐,後院的荷塘欄桿要修一修纔好,現在是冬季沒有人賞荷,等到了春天夏天,荷花開了,小姐夫人們都去賞荷,這要是欄桿不牢固,很容易就出事啊!”
說話的是錢婆子,她是管理後花園的一個婆子,平常裡都是商量在暖房裡,擡出什麼話擺在外面,今天看到時三個小姐主持中耿,便起了貪墨的心思。
在這些奴才看來,誰主持中耿不是主持,要是換上了一個不懂事的,她們興許還能在其中撈到一些好處呢,所以今天見到不是趙夫人,瞬間幾個人的心思便活了。
紅岫只是點頭,讓青杏在一邊將這件事記了下來,又問錢婆子,“這修理的費用是多少?”紅岫慢調斯文的喝著茶,似乎並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
錢婆子眼睛滴溜溜的轉著,似乎在想著說多少纔是好呢,認真的考慮了一會兒才說道:“三百兩應該勉強能夠了。”錢婆子話音一落,便有幾個婆子的吸氣聲,三百兩還勉強能夠,三百兩就是在修一個荷塘也夠了,這錢婆子也太狠了。
紅岫還是點了點頭,又問其他的人是什麼事,或許是因爲錢婆子的帶頭,廚房上的說鍋碗瓢盆壞了要換,採買的說下雪了,菜肉都漲價了,而且還有十天就過年了,平時給的銀子也就只能買三分之一。
紅岫一一的讓青杏記了下來,然後纔對著衆位管事婆子說道:“將你們手下使用的丫鬟婆子都叫來,我有話說。”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爲什麼大姑奶奶將事情你下來了,卻不給對牌拿銀子,現在有讓她們去叫使用的人,這是爲了什麼?
雖然有疑問,但是既然大姑奶奶已經吩咐了,衆位管事婆子自然不敢反駁,於是紛紛的去叫人。
待衆人都走了之後,趙紅豔這才說道:“這些人在欺我們是生手。”今天這麼多壞東西的,怎麼以前她跟在母親身邊的時候,沒有聽她們提起過,現在她們主持中耿就壞了這麼多。一想到母親,趙紅豔的眼神便暗了下來。
正如大姐說的,母親真的很可悲,一輩子活在了那個痛苦的夢裡,所以的一切都是虛僞的,對父親的虛僞,還有對她和大哥的虛僞,那麼到底有沒有在乎過他們?趙紅豔迷茫了。
紅岫對著趙紅豔說道:“除了極其沒有人性的父母,即使他們再壞,也不會去害自己的孩子,也希望自己的孩子認爲父母是最好的,虎毒尚且不食子,何況是有感情的人呢!”
趙夫人一直因爲著自己陰暗的一面,就是怕影響到子女吧,她自己或許也知道這樣做不對,可是有時候情緒不受控制的。
紅岫不想與趙紅豔討論趙夫人的事,於是問道:“不知兩位妹妹,有什麼良策?”趙紅豔已經到了找婆家的年紀了,她只比紅岫小一歲,而趙六妹要小一些,才十二歲。
趙紅豔想了一會兒說道:“可以將她們都打一頓,看她們還敢不敢欺主。”
紅岫卻搖了搖頭,“你這種辦法,將好人也打了,難道她們心裡沒有怨言嗎?這樣還讓她們怎麼一心一意的爲我們辦事?”
趙紅豔想想也是,又道:“那就只打欺主的吧!”
“那妹妹怎麼區分那些欺主了,那些沒有欺主?”這又是一個問題,趙紅豔又低著頭開始想,紅岫又將目光落到六妹的身上。
感覺到紅岫的目光,趙六妹瑟縮了一下,聲若蚊蠅的說道:“我,我不知道。”這一位是真的膽子小的那一個,五小姐最起碼只是在趙夫人面前裝膽怯,在其他人面前,那可就是昂首挺胸,什麼人都沒有她做的對啊!
趙紅豔又說道:“大姐不是將事情都記下來了嗎?我們可以再一一的核實啊,這樣不就知道那些人欺主了嗎?”趙紅豔對想到這個方法很高興。
但是紅岫卻是說道:“有些事情可以慢慢來,但是像採買吃食的,難道也要覈實好了再給對牌,那今天的午飯就不用吃了。”趙紅豔聽到紅岫的話,終於泄了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地怎麼樣才行呢!
青橘這時候從外面進來,說道:“少奶奶,人已經到齊了,都在外面站好了。”因爲人多,屋子內站不開,只能都在外面了。
紅岫起身,帶著趙紅豔還有六妹出了屋子,站在臺階上,對著青杏說道:“將今天的事情都念一遍給衆人聽聽。”青杏依言而行,對著下面的丫環婆子們唸了起來。
等青杏唸完,下面便小小的議論了起來,“這也太黑心了吧,竟然需要這麼多的銀子!”
“對啊!”聲音壓得更低的說道:“錢婆子是最黑心的。”紅岫站在上面聽不到她們的小聲議論,不過也從她們的神情可以看出,這裡面有不少知道有問題的,這就是她的目的了。
紅岫說道:“先是錢婆子的修欄桿的事情,她說要用三百兩銀子,那麼還有沒有更用更少的銀子,就能將事情辦好的,我便將這件事請交給她?”
紅岫一說完,果然有人出聲道:“回大姑奶奶的話,老奴能用二百兩就能辦成。”然後又有人說了一百兩,還有人說道八十兩。
要是紅岫查歷年的修繕記錄,就能知道八十兩是正好的,之上都是貪墨的水分太大了。
於是紅岫對著喊八十兩的人說道:“你能將欄桿修得又牢固又耐用嗎?若是不能的話,我就讓別人來做。”
那人說道:“大姑奶奶請放心,我認識的修欄桿的人正好是同鄉,他們修得欄桿又結實又耐用,修這一次兩三年不用換。”以前錢婆子爲了能年年修,找的人自然是最次的,然後修得欄桿一年就不能用了。
錢婆子在旁邊嚷嚷道:“大姑奶奶,這可不行啊,後花園一直是老奴管著的,您這一上來就將老奴的差事交給了別人,老奴這張臉還要不要啊!”看著撈錢的差事被別人拿走了,錢婆子便開始撒潑了。
紅岫對著錢婆子淡淡的說道:“要是你能八十兩也能修得欄桿三年不壞,我就將差事交給你,若是不能就閉嘴。”紅岫最後兩個字帶著氣勢,終於讓錢婆子不敢再說話了。
然後紅岫又處理廚房要換鍋碗瓢盆的事情,還是按著剛剛的方法來的,最後有一人說道:“大部分的不用換,還能再用一年的,要換的只需花費五十兩就夠了。”然後紅岫就將這件事交給了她來辦。
對於採買吃食的事,這是利潤最大的,要是最能吃回扣的,這件事爭得人最多,但是紅岫卻說道:“採買的吃食,並不是你能買回來最便宜的吃食就行的,還要能保證這些買回來的吃食沒有問題,若是將主子吃病了,這些也是要擔責任的。”
也就是說不僅要會買,還要有本事防著買回來的東西不好,同時也要防著別人對她的算計,爲了能得到她的差事,在吃食內做手腳來陷害她。這些都是很重要的,沒有那個本事就別惦記這筆錢。
這樣一說爭得人就少了,若真是將主子吃病了,不光是被罷免差事這麼簡單,很有可能會被趕出府去的,爲了一個差事丟了飯碗,這是不值得的,何況自己確實沒有那個本事。
最後爭得人就成了兩個,一個是原來的管事,一個是副管事,最後紅岫將差事給了副管事,然後又給了她們對牌,讓她們去辦事。
等人走了之後,趙紅豔問道:“大姐,我聽著採買上明明是大管事價錢壓得更低,爲何你卻將差事給了副管事了?”六妹也偷偷地看了紅岫一眼,她也不明白。
紅岫說道:“我將差事給了副管事,那麼大管事因爲不服,所以會處處盯著副管事的,所以副管事就是想要從我們這裡多拿銀子,大管事可能是不答應的,有了大管事處處爲我們盯著,也就省的我們要費心慢慢地去查賬了。”
紅岫說完,趙紅豔還有六妹都點了點頭,認爲她說的很有道理。其實這是和管理一個公司的理念是一樣的,下面的員工要是都一團和氣的話,那麼上位者就要擔心了。
會不會他們合起火來騙取公司的錢呢?這種時候,要麼派自己信得過的人時時處處的盯著,要麼就是製造員工之間的矛盾,讓他們不能一團和氣,從而誰要是貪了公司的錢,就有人會暗中反應。
而紅岫在大廚房上用的就是這樣的方法,大管事做了這麼多年的採買,確實知道的事情更多,出了事情也能及時應對,但是這樣的人也是很容易就被養刁的,否則她今天也不會要糊弄紅岫了。
換一個人既能敲打大管事,也能培養一個新任的管事,何樂而不爲呢!
處理完中耿的事,紅岫又去看了看趙傾官,太醫開的藥方也是順其養身的藥方,紅岫讓青杏端著,跟著她去書房,這兩天父親都是在書房中睡的。
紅岫到了之後,姜先生也在,可是看著擺著的早善卻是沒有怎麼動,好看的眉頭不由皺了皺,對著趙傾官行了禮又問姜先生:“姜先生,你應該沒有吃早飯吧,我讓廚房再送一份來,您和父親一起吃吧!”
姜先生本來想要說已經用過了,可是看到大小姐定定的眼神,於是也明白了大小姐意思,於是說道:“那就要多謝大小姐贈飯了。”於是紅岫讓青杏將藥放下,去吩咐廚房再上一次早飯,然後讓廚房再煎一碗藥送來,飯還沒有吃,這碗藥肯定要涼了,再重新煎藥吧!
趙傾官說道:“你也沒有吃吧,也送過來吧!”
於是姜先生和紅岫又陪著趙傾官一起吃,席間紅岫問這問那,趙傾官要麼不說又姜先生說,要麼一針見血的分析的很透徹,這次趙傾官過來吃下去不少。
紅岫還是想著剛剛談論的七皇子的事,又問父親,“父親對七皇子是怎麼看的,三爺對他的評價可是不低啊!”
趙傾官還沒有說話,姜先生饒有興致的問:“哦,姑爺是怎麼評價七皇子的?”
紅岫便說道:“他說七皇子是能壓得住他的人!”這就話足見陳有卿對七皇子評價之高了,陳有卿的才能自不用說了,就是連嫡皇子他都能玩弄於鼓掌之前,卻是說七皇子是能壓得住他的人,可見七皇子不一般了。
姜先生輕笑道:“姑爺倒是不吝嗇夸人啊!”不過也是將自己跨進去了。
紅岫又看向趙傾官,等著他的言論,趙傾官這才說道:“七皇子弱點,他不在乎皇位,也不在乎王位,只在乎自己的性命,這就不是弱點,誰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呢!”
沒有弱點纔是最強的,沒有弱點沒人才不能奈何的了他啊!
“後天五丫頭應該能回來了!”這是光武的規矩,過年前二十四回孃家,然後過年後的初五之前不能回孃家了,否則回給孃家招來災禍。
因爲五小姐是妾侍,所以七皇子自然不會陪著她回來,七皇子只會陪著七皇子妃回顏家,自然去顏家是給顏家體面,不去也說得過去,反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來趙府就是了。
紅岫看著趙傾官喝了藥才離開書房,然後就聽說田三娘一家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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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奇葩五小姐又要登場了!